一开始阮天天还试图引诱过他给自己花钱,发现他是个榆木脑袋后就放弃了,转而开始鄙视他。 他是个很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发现承节不会反抗后,就变本加厉了。 没想到以前骂不还口的老实男人,现在居然也会因为一个长得优越点的小白脸来反驳他的话。 阮天天气得躺在被窝里都在用指甲掐肉。 ... 温北不知道阮天天更讨厌自己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第二天他是被阮天天敲门吵醒的。 一脸娇羞的阮天天发现开门的不是仇酊,脸上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又是你。” 温北表情淡然:“仇酊出门了。” 阮天天赶紧道:“原来他姓仇啊。” 他用自认为抓住小辫子的语气开口:“你们连姓都不一样,还伪装成兄弟,你可真虚伪。” 阮天天被忽视了也不着急,自顾自开口:“虽然我的工作确实不光彩吧,但是我从来没有藏着掖着,想和我比你还是......” 温北:“说完了吗?” 阮天天:“啊?” 温北耐着性子:“说完就滚吧。” 他眼神淡漠,这一刻居然和仇酊平常的眼神有了些许重合。 阮天天以为温北拿着的是白莲花无心机的剧本,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凶人,身上气场也从温和变得凌厉,吓得他手一抖,人就自然往后退开了。 温北这才关上了房门。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他今天还想去雪花工厂看一眼。 如果雪花工厂这样的肉罐子都能卖得不错,是不是代表他的旅馆以后也可以推出这种形式的食物贩卖。 让可以外带的食物从零售区普通的面包饼干变成更多种类的食物。 温北在思索之间,就已经离开了招待所,走到雪花工厂的外面,碰巧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位黑眼圈主管正在和人吵架。 他无心偷听,但是两个人之间吵得太大声,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大意是那个员工干不下去了想走,主管认为他不能在这个缺人的节骨眼走掉。 不惜拿出合同威胁,可惜那个人根本不畏惧。 “反正我穷得什么都没有,你想去审判庭告我就告我吧!”那人猛地甩开主管的手,“我在这里干了三年,污染度都上涨了百分之十,而且最近附近老是出人命,再赚下去我命都不要了!” 那人说完匆匆就离开了。 温北刚想绕道,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主管盯上了。 主管眯起眼睛,认出了温北。 没办法,他此刻纯人类的外表在基地里实在是太漂亮太突出了,只需要一眼就能被记住。 主管招呼他过去:“你昨天为什么没跟着其他人签约我们工厂?” 温北:“我还要去看看其他工厂。” 主管皱起眉:“食品加工厂是最轻松的了,而且福利也好,我们厂里每个月都给发一个免费的肉罐头呢!” 想到那些仿佛还活着的死肉,温北抿了下唇,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吃早饭,不然又该反胃了。 主管丝毫没有察觉,他眼下因为畸变而夸张的黑眼圈抖了抖:“你今天再参观一次,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我们工厂。” 他还想伸手去拍温北的肩膀,被不着痕迹的躲过后也不恼,给了温北参观卷后就抬脚离开了。 这和他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温北捏着参观卷,轻轻松松就又再次进入了雪花工厂。 没有了承节带路,他走在这几条流水线默默的看着。 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小动作的员工。 尽管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摸鱼。 这个员工不怎么老实的动了动,然后谎称自己要去上厕所,猛地站起来往外跑。 他其实只是想出来活动活动,站在厕所门口也没进去。 温北跟在他身后,把他带薪摸鱼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从旅馆带出来的巧克力。 “你好。 温北笑了一下。 那个员工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个美人后才把嘴里原本的脏话咽下:“有什么事吗? 温北递出那颗巧克力:“我想问问你一些关于这个工厂的事情。 员工狐疑的接过巧克力,舔了一口后露出激动的表情:“你居然还有这个。 哪怕藏了五年过期了这也是好东西。 温北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才开始提问。 获得了甜头的员工知无不言,但他只来得及讲两分钟,急忙忙的就又要往工位赶了,还不忘对温北讨好的笑:“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问我。 温北目送他离去,心里想着刚刚获得的那些信息。 顺便进入厕所里洗了个手。 他原本只是想用冷水刺激一下自己,理清有些杂乱的思绪,没想到在进入厕所后,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和外面那些浓重的肉腥味不同,这是血腥味。 温北的嗅觉本就比普通人敏感一些,他皱起眉往发出气味的厕所最后一个格间走去,猛地拉开门,脸色瞬间难看。 女孩纤细的骨头被凹成了诡异的姿态,一双空洞的眼睛正血淋淋的对着他。 那被线缝合起来的嘴巴,仿佛在对着他笑。 嘻嘻。
第26章 最后一个隔间是杂物间,里面堆满的都是拖把等工具,女孩倒在上面,把这些用来扫除的工具,全都染红。 哪怕她已经面目全非,温北还是一眼认出这是昨天和他一起参观工厂的那位女孩。 她才十六岁。 末世前本该是在上学、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 温北脸色变得阴沉,他极少生这么大的气。 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就有另外一个人进入了厕所,他一眼就看到温北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由得好奇靠近:“你是新来的吗,在看什么?” 走进的那一刻,他瞳孔猛缩,尖叫一声:“又、又死人了啊!” ... 很快守序军就来了,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长相十分儒雅,额头上因为畸变而顶出两个恶魔般的小角。 眼神透露出一股和长相不符的锋利感,扫视的时候仿佛都能将人扒光看透。 “岚队长,我不是第一目击者,他才是。”刚刚尖叫引来所有人的那员工指着温北大声道。 他嗓子都在发抖:“我能回去工位上工作了吧?” 被称为岚队长的男人挑眉看了温北一眼:“新来基地的?” 这是个眼光十分毒辣的人。 温北平静:“嗯。” 他看起来有些太淡定了,就和一旁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岚队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向刚刚开口的员工:“你这胆子,能在末世里活这么久也不容易。” 被讽刺了一下的员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逞能小声跟旁边的人讲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胆子小些怎么了,保护我们不就是他们污染者该做的事情吗?” 他用自认为小声的声音说着,却忘了污染者的各项指标都比普通人高,就连听力也是一样。 跟在岚队身后的几个守序军听到了,脸色都有些不满。 站在一旁的温北将这些小纠纷收入眼中。 看来如他所料想,这个基地不仅仅存在着巨大的贫富差距,还有着污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 这是难以避免的。 岚队长反倒是看起来最无所谓的,他招了下手:“都跟我去做一下笔录吧。” 温北有些诧异。 这流程和末世前报警居然差不多。 岚队长好像看出他的疑惑,似笑非笑问:“你知道雪花工厂最近两个星期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吗?” 温北摇摇头。 岚队长表情严肃了起来:“加上这个女孩,一共十五个人了。” 一个工厂才多少人,却短短半个月内死了十五个人。 若是普通的命案,在随时有人毙命的末世里,也许不会引起太多重视。 但是连环命案就不同了,外患严重的情况下,内里一定不能引起群众恐慌,若是这个杀人狂一日不找到,就是对他们守序军明晃晃的威胁。 温北跟着他们去找地方做笔录时,刚好看到昨天那让女孩跟紧自己的阿姨在朝这里赶来。 她老泪纵横,看着女孩被白布包裹住的尸体,就像自己当初无力保护的女儿,没想到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能力保护。 女人哭得很安静,周围的人却因此产生了共鸣,刚刚还嘈杂的工厂,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末世里存活着的人,几乎都失去过亲人好友。 “一定是污染者干的。” “什么污染者,这就是污秽者......” “嘘!别提这个,你不要命了?” 刚刚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岚队长,在捕捉到污秽者那三个字后,猛地回头,警告性的瞥向了刚刚发声的那几个人。 来自高阶污染者的威压散发开,顿时吓得那几个人往后直缩。 这只是小插曲,温北却注意到那些守序军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一直到他做完笔录,去做尸检的人也传来了女孩具体的死亡时间。 是昨天半夜。 岚队长看着温北:“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温北:“我一直在招待所里睡觉,有室友可以证明。” 他的嫌疑很小。 不仅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还是刚进基地的新人。 这起连环杀人案发生的时候,他根本都还没有进基地。 只不过作为第一目击者,还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岚队又问了几个问题,便打算让温北先回去。 温北在最后离开之际,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岚队长嘴角含笑:“请问。” 他又恢复了一开始儒雅的样子。 温北:“您刚刚为什么生气?” 岚队长顿了一下,眼里客气的笑意散了些许:“污秽者这个词......是侮辱性词汇。” 说完这句话后,见他明显没有深谈的意思,温北说了句抱歉,这才慢慢走出他的视野。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温北想再次参观雪花工厂的事情自然是不得不被打断。 他干脆回去了招待所的房间。 没想到好巧不巧又遇到了阮天天。 他正在房间门口和一个长相平庸还因为变异而满口黄牙的男人拉拉扯扯。 男人一笑,嘴里的黄牙就全部露了出来,还带着股恶臭。 阮天天几乎要反胃,但这是他的生意,他只能继续赔笑。 却没想到温北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温北一走过来,刚刚还摸着他的小手叫他小心肝的男人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全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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