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向南浔昱禅低头一拜算是道歉,南浔翻了个白眼,秉着靠近白痴会被传染的规则,拉着昱禅扭头就走。昱禅看都没看鞠躬的清禅大师一眼,顺带帮南浔踹开了门,跟着南浔走了。 二人走后,清禅才开始教训印光。南浔昱禅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方才印光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两人不好看,是大不敬。若是彻底惹恼了二人,那云观不只要死那一位道士了。 他的眼神再次变的冰冷而杀意涌动,批评印光道:“日后说话,要记住教道,再不可莽撞了,明白了?”印光畏极,乖乖应允。 镇子,街道上,一家茶馆的二楼里。 南浔和昱禅各自品着茶,心里皆是百转千回。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一名身穿道袍的小道长,赫然是当时和印光说悄悄话的那名道长。 这位小道长名叫道宣,此刻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在身前绞着,眸光带着畏惧和惊恐。 昱禅和南浔走之前,赶巧看到道宣在面外偷听,相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举动——将道宣顺手拐走了。 道宣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但也知道自己为鱼肉,一五一十什么都说,半点不敢隐瞒。 昱禅喝着茶,指腹摩挲着杯口,沉吟了一会,然后说:“你是说,那弘忍前日就有全身皮肉溃烂的现象,还见不得光,只不过那印光知情不报,是吗?” 道宣听了,赶紧点点头,昱禅当时心下了然,不再言语。 南浔也喝了口茶,舔了舔嘴唇,细细揣摩着道宣话里几分真假。又想起今日看到弘忍那死状,眉头一锁,便问到:“你话里说的大蛇,又是什么模样?何时见到的?有多大?” 道宣听到这大蛇两个字颤了颤,颤抖着答到:“是,是一条很大的蛇,昨日夜里是我打更,白日印光又同我说了弘忍那事,我心里害怕,便带了棍子,也特意没去弘忍厢房,结果正转完半个道馆,回厢房的时候,那条大蛇就在我厢房屋前!”说到这道宣浑身颤抖,惊恐至极,声音发抖地说,“足足有两米高,黝黑黝黑的,还有一股子死气和臭味,暗金色的眼睛一点光都没有,一口就能把我吞下去!我扭头就跑,一直往前跑,跑到了清禅大师的屋前才敢回头,还好我跑得快,回头时大蛇已经没了。结,结果今天弘忍就死了,定是那条蛇干的,怎么办,它也要缠上我了。” 道宣说着说着,竟是害怕的哭了起来,神色慌张恐惧极了,大有隐隐痴狂之兆。 不对劲,南浔和昱禅对望,心里皆是狐疑。 且不说这大蛇是何物,这么大一妖物出现在云观这等佛家之地,已是反常。再者,道宣说它散发恶臭且双眸无光,有一股死气,像是尸蛇,尸蛇凶残,恶臭异常,怎么可能厢房里的人和其他人皆无所觉,只有打更的弘忍和道宣看到了。 更何况尸蛇通常只在南方沙漠之中可见,这么大一只的尸蛇,必不可能来到佛观内。且那道宣逃跑那么大的动静,为何没惊醒清禅大师。 此事疑点重重,南浔摸着下巴,眼里闪过精光,看来这云观,不得不探了。 已修。
第九章 蛇妖(二) 天边,两道身影御剑飞行快速划过向九烨山去。 正是昱禅和南浔在赶往九烨山的路上,南浔觉得此事蹊跷,打算找书桓去查查资料,看看近几年可有蛇妖作乱之事。 书恒是掌司文韬的文官,大大小小资料战乱以及算账等事都由他管。算着时间也正巧宴席结束了,现在快去还能免得上一趟天庭。 要说南浔和书恒啊可是颇有渊源。先前一次书恒酿的好酒被偷吃,竟有神官直指天璇,那时南浔和天璇北落两人称兄道弟,这等污蔑如何能忍? 于是南浔和北落忙了小半月,硬是搅的书恒不得安宁,直道那酒他自己认了。但南浔不听,非要给天璇讨一个公道不可,最后把真凶揪了出来,原是某喜养灵宠的神官不注意放跑了一只小灵虎。 灵虎尚不成熟,闻得仙酿诱人,便钻进去偷吃了。吃完灵智增长,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遂逃之央央。 这事过后南浔也落了个护短的名声。 云观今也有污蔑昱禅之意,叫南浔如何能忍。毕竟小狼妖是自己带过去的,也是因为自己才化形的,别人污蔑了他便是让他脸上没光,决计不行。 只是探究此事必有风险,云观四处都透露着古怪,南浔最不愿意惊动天帝,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压下此事,私下默默解。再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洗清昱禅的嫌疑轻而易举,至于云观,管他呢,任其自生自灭吧。 不到半个钟头,两人已经到了府邸,南浔一落地就又飞走了,昱禅在府邸等他回来就行。 九烨山府邸,膳房内。 昱禅在煮面条,昨天晚上南浔好歹是没有把膳房炸了,还给他留了个煮面条的地方。于是他现在蹲在灶台下面生火,左手还捏着一把葱,模样颇可怜。 方才南浔走前找还记着他一天没吃饭了,让他自己去膳房找吃的,还给了他一面镜子说有事找他就对着这镜子喊他名字,甚至允许他去剩下的唯一一间卧房的床榻上歇息。昱禅对于南浔突然的转性很是迷茫,不明所里。 殊不知是南浔瞧他被冤枉了可怜,想着安慰他呢。 昱禅饶了饶头,想不通干脆不想了,他肚子饿了。 但他一看面条就心烦意乱,他是狼,还是妖,他想吃肉。 另一边,南浔正同书桓说着话,脸色凝重。 “你是说,三百年前曾有一只在天庭出生,修为已前年的灵蛇被天帝镇压在九烨山脚下。可一百年前,这蛇妖竟成功出逃,消失的无影无踪,近几年前才重新抓回。可这蛇妖去的古怪来的也古怪,也正是蛇妖出逃之后不过几年云观就建成了?” 南浔看了书恒给他的资料,询问着事情,“九烨山是我的山府,有过这事我竟一无所知。” 书桓摆摆手说:“你哪里能知道啊,你向来喜爱云游四方,近几月才回来,天帝又曾下令隐瞒蛇妖一事 ,消息封锁的死紧。你真以为仙鹤是真的去守莲吗?可是去守蛇的!” 南浔一惊,忙又问道:“此事还有几人知晓?那蛇妖现在就在山脚处?敢问是哪位仙僚重新抓回了蛇妖?” 书桓一听,笑了笑,道:“可奇了怪哉,蛇妖可是一名凡人收服的,据说是名道士,道法高深,还功德圆满。按理说有此成就他也该飞升了,可这小子啊,想做闲云野鹤的道士,竟拒绝了天帝,也是奇人。” 顿了顿,他接着回答南浔的问题:“这可没有几个知晓,若不是你,别人我才不告诉他。那蛇妖就在山脚处,你可小心点,莫叫人看到你去看那蛇妖。” 南浔听着,心里隐隐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当下再是待不住了,慌忙同书桓道谢,赶去了云观。若真如他所想,那云观的所有人,怕是都有危险。 事情牵连众多,百分百要招惹到天帝以及一些不可说的秘密了,想到此,南浔止不住的头疼。对不住天帝了,南浔叹了口气,加速往九烨山飞去。 昱禅已经正吃完了饭在扫地,一抬头就看到南浔踩着祥云往这边飞来,转眼就到了眼前。昱禅刚要开口,就被南浔一把抓上了祥云,然后猛的掉头,加速往云观飞去。 南浔突然的一系列动作弄的昱禅重心不稳,径直往前倒,他又毫无防备,手上还拿着扫帚。便往南浔怀里摔了去,手里的扫帚也掉了。 而南浔只当是昱禅没站稳,时间紧迫,他顺势环住了昱禅的腰,又是一个加速往云观飞,因为惯力昱禅和南浔贴紧了些。昱禅当场僵住了,被南浔抱在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风还呼呼的刮。他只得这样僵了一路,一向脸皮出奇厚的昱禅,竟是红透了脖子。 浑身不对劲。 这是第一次有人抱他,昱禅想了这么一句,又不可思议他干嘛要这么想。 好在不过几分钟云观到了。南浔立马催动祥云停下,松开昱禅就跳了下去,脚刚沾地,便往云冠冲,头也不回的对昱禅喊:“快跟上!” 昱禅没想到南浔这么急,赶紧跟上。一边急急跟着,还一边忍不住地抬起衣袖闻了闻,倒真让他闻到了一点儿南浔身上的清香,想到这,昱禅脸又是红了。 可接下来昱禅看到的一幕,让他的脸红不起来了。云观那种着大树的院子里,是整整一地的尸体!尸体死状同弘忍如出一辙,可以认出所有尸体都穿着云观的道服。 昱禅脸色唰的白了。 空气里弥漫着铺天的血腥味和尸臭味,那着混合烧焦的味道使得昱禅胃内翻滚,除此之外,昱禅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妖气。且这次极其浓郁,似是背后之妖已懒得隐藏,妖气便四处都有残留。 南浔咬着牙,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他只道是害怕这些小道士们危险,却没曾想清禅会如此狠心。这些道士们,也都是跟着清禅一起修行的人啊。 这下也印证了南浔的想法,凶手正是清禅大师!真真是叫人心寒,好一个慈悲为怀的道长,杀人不眨眼,私自养蛇妖,当真是佛家污点。
第十章 白珩 南浔气急,反倒冷静了下来,上前去细看,也不嫌脏,伸手就要拨弄尸体。一只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指节分明手指修长。 昱禅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沉,淡淡开口:“别碰,脏,我来。” 说罢,不等南浔再开口,就三下五除二把尸体翻了个面,指尖聚灵划开衣裳,一股恶臭散发出来。南浔和昱禅都禁不住皱眉。 南浔招手拿出一扇,抵住口鼻,凑近查看。他发现尸体大部分皮肤已经腐烂了,蛆虫在皮肤里翻腾,脖子处两个圆形的伤口,泛着乌黑,横列在一起。 “是蛇妖,伤口的模样是被蛇咬伤的没错,且是毒蛇。”昱禅看着伤口说到。 南浔点头赞同,再接:“恐怕尸体皮肤腐烂也是这蛇妖的缘故,否则这样短的时间内腐烂成这般是不可能的,或许这蛇妖食人血气。” 昱禅听罢,起身甩了甩头,恶臭闻着他头晕,然后开口:“下一步怎么做?清禅那老家伙到底是谁?你查到了什么?” 南浔听到昱禅的询问,摇了摇头,脸色阴沉。 他站起身掏出手帕擦手,然后丢掉了手帕说到:“三百年前,一位蛇妖被天帝镇•压,就在九烨山下。一百年前,这蛇妖挣脱了桎梏,逃了出来。而就在几年前有一人间道士,道法高深,重新抓住了蛇妖,于是蛇妖再一次被镇•压在了九烨山脚下。” 昱禅走到井口,用灵力托出一股清水,就着清水洗着手,边洗边说:“所以镇•压蛇妖的道士就是清禅?现在杀了这些人的也是蛇妖?啧,我早看那光头和尚有问题。”昱禅表情厌恶,将手上的水凝结成了冰渣而后狠狠捏碎了,表情好似捏死了清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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