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常宁来到房中婚床前的圆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壶中符公子与他的新娘在大婚之日还未喝完的酒。
“渴死我了。”他边倒着酒边抱怨着。
风雨潋也转过身,走到了圆桌前,坐在了殷常宁的对面。
殷常宁给风雨潋也倒了一杯酒,道:“雨潋哥哥,这婚房既无暗门也无密室,你觉得这新娘是如何突然凭空消失不见的?”
风雨潋摇了摇头,他接过殷常宁递过来的酒盏,与殷常宁的酒盏碰了碰后,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饮罢,饮常宁道:“那个符家老爷说新娘子是在一转头的功夫就凭空消失在了婚床上,再也寻不到了,有没有可能,这可疑之处在这婚床上?”说着,他缓缓扭头看向了红彤彤的婚床。
风雨潋起身走到了婚床边,查看了一下枕头和被褥,但这些似乎都没什么异常之处。
他道:“刚刚我已经在翻过这被子与枕头了,这床单也并无异样。”
殷常宁也来到了婚床前,若有所思道:“奇了怪了,难不成这新娘还会隐身术不成?说到隐身的话......”
殷常宁暗暗道:“你说这新娘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风雨潋顿了顿,道:“她会凭空消失,难不成,是鬼?”
此话说完,殷常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要是鬼,那她为何要对符公子这么做?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吗?”
风雨潋摇了摇头。
殷常宁坐到了婚床上,顺势又躺倒在了枕头上“唉......”了一声。
婚床十分华丽,像这种样式的婚床又叫“拔步床”。
这“拔步床”的木雕工艺许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打造的,采用了红木,上面雕刻着缠卧在一片桂叶上的双兔尤其鲜艳,灵动鲜活,此外还雕有羊与喜鹊,双骏,麒麟,蝙蝠,亭台楼阁和花卉等等,呈现一片繁荣之景,令人目不暇接。
正当殷常宁内心还沉浸在对打造这华丽婚床的老师傅手艺的感叹中时,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婚床顶上雕着的一轮圆月似乎不太对劲。
殷常宁将靴子给脱了下来,随即他站在了婚床上去仰头看婚床顶上的那轮圆月。
风雨潋看到殷常宁这番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殷常宁边仔细观察着边道:“这月亮雕的有些奇怪啊。”
闻言,风雨也脱下了靴子,与殷常宁一同站到了婚床上。
那轮圆月确实雕的有些不同寻常,它就像是一个倒放着的圆桌,六条桌腿连着桌面与床顶,中间是空的。
“好奇怪的雕法啊。”
殷常宁边摸了摸那轮圆月边喃喃着。
风雨潋也道:“圆月就圆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把圆月雕的像个倒过来的圆桌?”说罢,他也忍不住摸了摸这轮圆月。
这会儿房外突然热闹了起来,就像是很多人在高谈阔论一般。
可这个时候符家不应该只有符家老爷,夫人,符公子,还有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丫鬟吗?怎会如此人声鼎沸?
婚床上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下床穿好了靴子。
风雨潋来到门前打开了门,正打算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时,却看到了一个正打算进房来的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眉清目秀,花容月貌,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不知姑娘是?”与不认识的姑娘差点撞了个正着,风雨潋后退的步履有些慌乱。
红衣姑娘也有些惊讶:“你们又是谁?怎么在我与未婚夫的婚房里?”
风雨潋再仔细一看,只见这姑娘身着一身喜服,他立马就明白了这姑娘便是符公子的未婚妻。
他连忙道:“在下风雨潋,是百草谷谷主,此番......此番是......”
“此番我们是托符公子父母之命,专门来看看你们婚房的布置是否有布置不当,有损身体健康,不利于你们延绵子嗣的地方的,我叫殷常宁,不知姑娘芳名?”殷常宁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风雨潋的身边,打断了风雨潋的话。
红衣姑娘恍然大悟,她脸颊微微一红,道:“原来如此,我叫姬叱,你们可以叫我叱姑娘。”
殷常宁看着眼前羞答答的女子,不解道:“叱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叱道:“等会儿我就要与符公子洞房了,我便先来房中等着。”
听到这番话后,殷常宁先是一愣,随后他慌忙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姬叱道:“今天?七月十一,初伏。”
殷常宁又是一愣。
七月十一,初伏,那不是昨日吗?
难不成......竟是回到了昨日符公子与叱姑娘的大婚之日了?
殷常宁这么想着,连忙问道:“你真的喜欢符公子吗?”
姬叱道:“喜欢啊。”
殷常宁道:“那你不会要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吧?”
“捉迷藏?我为什么要和他玩捉迷藏啊?”姬叱有些不解。
殷常宁看了眼外面,此时堂中估计来了不少符家的亲朋好友,他对着姬叱道:“叱姑娘,我们进房来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定要好好问问你才行,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要不然,搞不好会有损你和符公子的身体。”
“哦哦哦!”姬叱了然,她进屋后关上了房门,三人来到了婚床前的圆桌前坐下。
姬叱看着殷常宁,缓缓道:“说吧,什么问题?”
殷常宁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吓唬符公子?”
姬叱道:“没有啊。”
殷常宁又道:“那你会与符公子白头偕老,对他不离不弃吗?”
姬叱道:“当然了,我会永远与他在一起的!”
殷常宁道:“符公子在你心里的分量是如何的?”
姬叱歪头思考了片刻后,她郑重道:“很重很重,不可替代。”
......
殷常宁扭头望向了风雨潋,一手手肘撑着桌子,轻轻托起了腮。
他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红色的唇,双瞳剪水,神情中透着一丝无奈,要不是他一袭白衣,这副本就雌雄莫辨的俊俏样貌让他在红色调的婚房中好似他才是那无助的新娘。
风雨潋哪里遭得住被殷常宁这样看,整个人明显不知所措了一瞬。
思索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特别滑溜,其中一面还特别平整的白色石头。
风雨潋看着姬叱,道:“这个是‘去疾石’,你把这个放在你婚床前,能够正对着婚床的地方。”说着,他将这白色石头递到了姬叱的手里。
姬叱接过石头,疑惑道:“这是何种用意?”
风雨潋道:“符公子的身体可能最近会有些不适,有这个石头照着他,他就会精神焕发一些。”
姬叱将信将疑:“这样啊......“
虽是如此,但她还是在看了看婚床后,把石头放在了婚床前的圆桌上。
“就放这里,正好。”姬叱欣喜道。
风雨潋道:“嗯,如此符公子之后的身体不适也可化解了。”
姬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对了,等会儿符公子就该进来了,你们看......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哦噢,对,我们是该回避一下了,反正婚房有这石头放在这便没有什么其它要注意的地方了,叱姑娘,祝你们新婚愉快乐!”殷常宁边起身边道。
见状,风雨潋也跟着殷常宁起了身,道:“那就先不打扰了,我们出去了。”
“好,慢走不送。”姬叱道。
两人出了门后,殷常宁拉着风雨潋,悄悄地来到了符家的后院里比较僻静的一处。
他微微抬头看着风雨潋的双眼,好奇道:“你给叱姑娘的那到底是个什么石头啊?我可不信你刚刚对她说的那些鬼话。”
风雨潋道:“那石头的作用确实不是刚刚我说的那些胡话,那都是我现编的。”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浅黄色的石头。
这块浅黄色的石头与刚刚那个白色石头的样子一模一样,也是特别滑溜,其中一面还特别平整。
殷常宁用手指点了点这块浅黄色的石头,惊喜道:“还有一块?这两块石头的是一对?”
风雨潋道:“没错,这石头是一对。”
殷常宁道:“这石头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啊?”
风雨潋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石头,给石头注入了一些灵力,少顷,这石头其中特别平整的一面竟开始渐渐显现出了一些画面来。
“这上面都是什么!?”
殷常宁有些震惊。
风雨潋道:“这一对石头其实叫‘双生镜像石’,白色的那块用来收录画面,我手里浅黄色的这块则用来呈现白色石头收录到的画面。”
殷常宁看着石头中呈现出来的画面,喃喃道:“没想到啊,雨潋哥哥,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此时,风雨潋石头中显现出来的画面已经出现了符公子的身影。
姬叱盖着盖头坐在婚床上,符公子正要去掀开姬叱的盖头。
明月当空,树下的两人丝毫不在意院子的另一边还在把酒言欢,却明明是为了醒酒才来院子里透气的,醉醺醺的符家亲朋好友。
殷常宁贴紧了风雨潋,两人在这符家后院的偏僻一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浅黄色的石头。 ----
番外(消失的新娘2)
只见画面中的符公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姬叱头上的盖头,姬叱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人,十分羞涩。
接着,这两人不知卿卿我我了些什么后,符公子牵着姬叱的手来到了圆桌前,他们互相坐在了相对的位置,符公子拿起酒壶倒了两盏酒,他将其中一盏酒递给了姬叱,随后,两人将交杯酒同时饮下。
看到这里,殷常宁忍不住道:“哎呀,刚刚都只想着解渴,我们竟然没有像他们这样喝!”
风雨潋嘴角不知是不是扬了扬,他小声道:“以后补给你。”
“真的?”殷常宁惊喜道。
风雨潋道:“真的。”
话音刚落,风雨潋的脖颈上就多了一个淡淡的吻痕。
“小孩子。”
风雨潋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我现在都多大了,还当我是十四岁小孩......”
殷常宁埋怨道。
但埋怨归埋怨,两人似乎贴得更紧了一些。
画面中的两人将交杯酒饮罢,随后,符公子将姬叱给抱上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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