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半天没回答,步望转头看向旁边,就见闻言一脸严肃地低头看着车里刹车和油门的地方,一副正在头脑风暴的模样。 步望问他:“怎么了吗?” 闻言:“……” 在一阵沉默之后,伴随着小楼里的枪响,闻言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步望说道:“这两个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 步望:“……???!!!!” 步望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你该不会没考驾照吧????” 闻言耸了耸肩:“考一次驾照得花好几千,买车又得花好几十万,不划算。”毕竟灵师有个瞬行符,画一个就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所以考驾照对闻言来说就是一笔特别特别亏本的买卖,他是肯定不会去做的。 车里一阵死一样的沉默,步望一直以为闻言是万能的,到现在才发现他竟然不会开车。 步望试图挣扎,开始去解副驾驶的安全带:“闻哥,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那倒不用,你不熟路。” 闻言说着,一脚随意踩下一个踏板,见车没反应,就知道是刹车,然后又去踩另外一个。 他一脚就把这个踏板踩到了底,瞬间,这辆车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伴随着步望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前面要转弯了!!!!!!” “嗯,我看见了,我不瞎。” “你倒是减速啊!!!!!” “为什么要减速?” 被闻言驾驶的这辆倒霉的车子几乎是和地面紧贴着拐过了弯。 步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双手紧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又被闻言的车技吓得尖叫起来。 被闻言一脚油门干到地的车遇到一个下坡,他是半点刹车也不踩,车子碾过一个障碍物,就像是要起飞一样颠了一下,轮胎离开地面好几十厘米。 步望吓得飙泪:“大哥!你是我亲哥!求求你了,你开的是汽车,不是飞行器!” 闻言淡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我想下车,呜呜呜呜呜……” 妈妈咪呀,谁来救救我!!!!!! 步望在心中欲哭无泪,无比后悔自己上了这条贼船,不对,贼车了。 闻言停车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见到达目的地之后,直接就松开油门,然后一脚刹车干到底,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步望可能就整个人直接飞出去贴到车窗上了。 刚一停车,步望立即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就在他刚刚踩到实地的时候,他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直到吐完扶着车身站起来,他才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受。 闻言开车到了最开始发现沈竹安在树上刻字的地方,又问旁边的步望:“这里是不是苏娟死的地方?” 步望擦了擦嘴,撑着软得跟面条似的双腿艰难站立:“对啊。” 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时间不多了,你去找一些木枝来,别太粗,拇指大小最合适。” “哦。”步望刚刚从惊吓中抽身,大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要多少?” “总共要八十一根,多找些长的,可以分成好几根短的,省事。” “哦。” 这里到处都是树,找起树枝来倒也不难,没多会儿就找齐了。 闻言让步望回到车上,然后将那些树枝按照方位插进泥里,利用技能将手里的红线延长,然后缠到树枝上。 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这些红线组成的图案和那个驱邪铃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将这些红线缠完没多久,身后缀着一大串怪物的沈竹安和白泽也到了现场。 闻言朝他们喊道:“东西给我,记得把怪物拦在外面。” 白泽率先将那个驱邪铃扔向闻言,闻言抬手一缕丝线飞出,将那个铃铛包裹着拽向闻言。 沈竹安也将那双绣花鞋抛了出来,闻言如法炮制将那双绣花鞋接了过来。
第71章 幽灵旅馆.完 一把那些东西拿到手,闻言迅速将那双绣花鞋放进阵中心的位置。 白泽和沈竹安两人将那些怪物牢牢挡在阵外,不时就有击杀怪物的积分奖励播报响起,听上去不禁让人想起水果连连看。 闻言抬起右手,咬破食指,然后顺着驱邪铃的纹路摸了一圈。 直到所有的纹路都被血液填满,闻言才将那个铃铛放到地面上。 “三魂永久,破无丧倾,聚!” 随着闻言最后一个字落地,岸边顿时吹起一阵阴风。 河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脑袋,驱邪铃就这么放在地面上,有也开始诡异地响起来。 那颗脑袋越来越多的部分冒出水面,紧接着是一件完全被水浸透的裙子,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还不时有血液从手指间滴落下来,看上去生前有过剧烈的挣扎。 她慢吞吞走到岸边,湿透了的裙摆在河岸边留下一道深色的水痕。 她看到了那双绣花鞋,脸上的表情呆愣了半晌,然后伸手指着那双鞋子,说道:“那不是我的东西吗?” 像是这种因为怨气被困在死亡地不能解脱的亡灵又叫地缚灵,一般来说,像这种没有害人之心的地缚灵思考能力都比较迟钝,简单来说就是脑子不好。 闻言站在阵中,对着岸边的冤魂点了点头:“那的确是你的东西,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 苏娟有些迟钝地重复闻言说的话,竭尽全力想去理解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生前那些痛苦的回忆慢悠悠从记忆深处浮现。 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划过几丝落寞:“是啊,我已经死了,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难怪没人能看见我。” 闻言又问她:“你就不恨那些杀死你的人吗?” “恨?”这种情绪对于苏娟这种地缚灵来说有些复杂,生前很多记忆都在自己死后变得模糊了,她早就不记得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记得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回来,一直等,一直等。 等不到就不能离开。 她抬头对着闻言绽开一个笑容:“我想我应该是不恨的,但是我记得我要在这里等他回家。” 闻言:“他是谁,你还记得吗?” 苏娟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他是谁?我在这里等谁?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他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苏娟看向闻言,眼神中带着求助。 闻言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之前他就度化过很多这样的地缚灵。 生前种种,早就随着人的死亡烟消云散,只剩下这些记不清的亡灵痴痴等在原地,守着一段弄不清来龙去脉的记忆,抓着这点执念不愿放手。 闻言开口提醒道:“他叫李云飞,你们是夫妻,想起来了吗?” “李云飞,李云飞……” 苏娟将这个名字来来去去嚼了好几遍,好耳熟,可是想不起来,自己想不起来了。 “我还是想不起来,我要在这里等他,等他……他叫什么……要等他,不能走,我不能……” 苏娟的话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脑海中原本就不大清明的记忆完全搅在了一起,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混乱起来。 “我应该干什么……我要等他……我要等谁……我为什么要等他……” “我想起来了……” 终于,苏娟像是抓住了什么转瞬即逝的记忆一般,开始焦急地寻找起来:“我在等李云飞,他是我的丈夫……我在等他,我要记下来,不能忘,我不能忘……笔呢?为什么没有笔?”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胡乱寻找一番后都没有找到笔,苏娟瞬间就崩溃了,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眼睛中原本白色的地方被鲜红包裹。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原本还算是微风拂面的阴风瞬间变得狂燥起来,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威力。 但地面上,闻言用丝线绕成的那些阵法丝毫未动,连带着阵中的闻言也站得稳稳当当,没有半点要被风卷走的架势。 阵中的那双绣花鞋和驱邪铃也是半点未移。 在刚刚起风的瞬间,沈竹安骂人的声音就逆着风向十分嚣张地钻进闻言的耳朵里:“卧槽!闻言你**搞什么呢???” 沈竹安原本在和那些怪物纠缠,她才刚刚一枪解决一个妄想咬掉自己脑袋的怪物,然后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狂风掀了起来,她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差点就直接把自己的脑袋送到怪物的嘴里了,还是白泽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白泽没有回头看自己身边的沈竹安,抬手间一道黄符就在自己手上凝固成型,他无比淡定地把这道黄符拍进一个怪物身上,这个怪物瞬间就被这道黄符连带着一起炸成了一块一块的尸体。 白泽只是面不改色地挪了几步,就完全避开这些带着血液的尸块溅到自己身上。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沈.年轻就是好.竹.倒头就睡.安:“????我什么时候倒头就睡了!!!” 白泽拍了拍沈竹安的头:“习惯挺好,继续保持,像我们这种老人家睡眠就不行,每次刚睡着就会被言言一拳打醒。” 沈竹安:“……”我知道你想秀恩爱,但你先住嘴,老娘不想听!!谁他喵关注你们小俩口睡觉怎么样啊!!!!! 那边在车里的步望情况也没好哪里去,身下的车呜呜作响,还开始摇晃起来,就像是要被风吹走一样岌岌可危。 像是这种地缚灵看上去无危害,其实是最难搞的,一旦稍微刺激上那么一点点,就容易转化成恶灵,此时的苏娟就是。 系统播报想起。 “恭喜玩家闻言触发怪物——水底的冤魂,温馨提示,因为您对怪物的转化做出了卓越贡献,目前您已经成为水底的冤魂的首要攻击目标哦。” 成为怪物的首要攻击目标的闻言稳如老狗,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消灭怨气的来源也算是平怨的一种吧?你说对吗步望?” 因为离得最近所以被cue的步望在风中凌乱,甚至听不清闻言说了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他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啊?” 闻言也不管步望有没有听到,右手往后一拽,自己手腕上的铃铛和一直放在地面的驱邪铃一起响了起来,铃铛清脆的声音划破风声,一路横冲直撞,清晰地落进每个人的耳中。 瞬间,闻言脚下的阵法红线暴起,每根木桩上都蔓延出一条丝线,和其他线不同,这些冒出来的丝线是纯白色的,在夜色中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这些丝线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正宗的灵线,由闻言血肉铸成的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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