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了修女的走路姿势,闻言觉得她走得很奇怪,像正常人走路一般都会有点幅度,但这个修女却走得很…… 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丝滑,说是走,更像事飘,几乎是在平移,上半身直挺挺的,没有半点摇晃。 他俩现在和修女的距离并不远,按照正常人的反应,早就该发现跟在后面的他们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修女却并没有转头警告这两个不老实的投资人不要乱跑。 闻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修女事故意的,像故意引他们到某个地方去。 因为一直在盯着修女,闻言也没仔细看脚下的路,他就觉得自己冷不丁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身体猛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冷冰冰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把他拽了回去,正是顾云亭。 要摔倒的那一瞬间,闻言差点就要惊呼出来,他只好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将那溢到喉边的声音给憋了回去。 在被顾云亭拉回去之后,闻言先是看了眼前面走得很慢的修女,然后选择蹲下身看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 他将自己的蜡烛朝地上的东西靠近了一些,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湿漉漉的甲板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支蜡烛,看上去和他们手里拿着的蜡烛很像,几乎要被泥水完全包裹了。 看着这支蜡烛,闻言不解地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支蜡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什么线索吗? 现在他知道的信息很有限,也无法推测出这支蜡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干脆就把蜡烛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把蜡烛上的泥水全部擦到顾云亭衣服上后,将蜡烛揣进自己包里。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淡定没什么变化,就像那个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泥水往别人衣服上蹭的缺德玩意儿不是自己一样,举着蜡烛继续跟着修女往前面走。 顾云亭:“……” 就算是被人用泥水糊到衣服上,顾云亭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怒色,垂眸看着自己衣服上被蹭上的泥水,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昙花一现的笑容,跟上闻言的步伐。 闻言的眼睛一直黏在修女的背影上,也没看到顾云亭的那个笑容,如果看到了,他大概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修女通过一道向下的楼梯来到客船的底舱,然后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一会儿,最后停在一座破旧的铁门前。 不同于客船的其他房间,这个房间的门生满了锈,就像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一样,凑近一闻还能问道一股海腥味。 修女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开了眼前这扇门紧闭的锁。 在开门之后,他站在门口盯着漆黑的走廊看了好久,然后走了进去。 闻言见修女进去了,也跟着走进去,顾云亭也紧随其后。 走廊里堆着很多废弃纸箱,走廊本来就不大,被这些纸箱一堆,显得更加拥挤了。 修女在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听周围的动静。 闻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突然黑了下来,然后就被人推着抵到了墙上,还有一只手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闻言懵逼地眨了眨眼,此时才反应过来是顾云亭吹熄了两人的蜡烛,然后推着他躲到了纸箱后。 此刻两人贴得很近,闻言已经很久没和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
第4章 幸福号4 从修女刚刚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要转身看看后面的情况。 说实话,就算闻言的大脑已经反应过来修女的动作,但他现在这个身体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反应,如果不是顾云亭刚刚吹灭了蜡烛,然后拉着他,不对,应该是推着他藏了起来,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被修女发现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迅速的反应,面前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都远远超过一个正常人的水平。 面前这个人很危险,闻言清醒地意识到一个他很不想承认的事实,就算这个人现在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又伤害性质的事情,但只要他想,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自己。 必须要远离这个人,闻言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和闻言得出的结论很违和,顾云亭保护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这么一个下意识保护自己的行为。 顾云亭的手很大,这么一来就捂住了自己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丝毫不掩饰眼中警惕的情绪。 顾云亭垂着眼眸,晦暗不明地看着那双离自己很近的眼睛。 都说桃花眼看电线杆子都深情,但闻言偏偏不一样,明明是摄魂夺魄一样轻易就能用一颦一笑让人失了神智的眼睛,偏偏最是正经,看着清冷,又带了些矛盾的,诱惑? 这个词放到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不得不承认,在顾云亭刚刚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视线总会不自觉落到他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顾云亭才松开了他,往后退了几步。 闻言理了理被他压乱的衣服,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着修女刚刚的方向看过去,那火光虽然已经走远,但还没到看不见的程度。 再往前走,前面就是空空荡荡的走廊了,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他们再继续跟下去,就没有像这些纸箱一样的遮盖物可以供他们在修女转头的时候遮挡身影,继续跟下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么想着,他拉住还想继续跟下去的顾云亭,对着他做了一个撤退的动作。 顾云亭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撤出了这个地方。 在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顾云亭从包里摸出了一个银色的防风打火机,“啪”一声点亮打火机,然后用这个打火机把自己和闻言手里的拉住点燃。 闻言看着他手里的这个蜡烛,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顾云亭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这个打火机,以为他喜欢这个东西,就十分自然地把打火机放进他的衣服包里。 “送你了,就当见面礼吧。” 闻言:“……?” 闻言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送自己一个打火机,自己看着那个打火机又在思考他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摸出一个打火机。 不过这个副本确实挺需要这个打火机的,所以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句谢谢,然后和他一起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沈竹安那副翘首以盼的神情,在看到闻言安全回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路平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很显然对这周围的环境一点也不适应的模样,相比之下的沈竹安就显得镇定多了,就算是很害怕,也没有表现出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沈竹安走到闻言身前问道。 闻言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情,而是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点也挺晚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竹安听了之后,很乖巧地哦了一声,也没再继续追问,对闻言说道:“你们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和路平一起看了看这个房间的情况,一楼的几个房间都是杂物间,不能住人,二楼有很多房间,应该是睡觉的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路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突然开口说道:“我检查过了,这里没有怪物,算是个安全区,外面的那些怪物也不敢进来。” “嗯。” 闻言应了一声,对于面前这个路寻,他的警惕心比顾云亭还高,这个路寻浑身上下都在告诉他一句话:我不是个好东西。 路.不是个好东西.寻还不知道闻言对自己有那么多敌意,只知道面前这个没人不大乐意搭理自己。 显然,闻言乐意搭理的人只有沈竹安和路平,他不太放心地叮嘱两人:“不管发生什么,在修女第二天来这里的时候,你们都不能出自己房间。” 两人点了点头,跟在闻言身后一起上了楼,看这架势,今晚还想和他睡同一间房间。 闻言双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了两人进门的动作,慈眉善目地笑着和两个人说了一声晚安,然后自顾自关上了门。 房间里不算很大,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竟没有装电灯,而是纯粹用蜡烛来照亮,墙上还固定了四五个烛台。 在关上门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之前在刚走进这座小洋楼的时候,他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因为沈竹安两人高中生的外形就放松了戒备心。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女生是怎么做到近距离看到这种怪物都还能保持冷静,让蜡烛不熄灭地走到这座小洋楼的? 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 发现这点之后,再反过去看沈竹安的一系列表现,这个女生太冷静了,不管是近距离看到怪物还是在他离开之后还能反应过来去探索这座小洋楼的情况,都不是一个新人该有的反应,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对新人一点都不友好的死亡率极高的游戏。 从目前得出的结论来看,这座楼里已知的五个人中很可能只有他和那个吓破了胆的路平才是真正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的新人。 闻言摸出之前顾云亭放到自己衣服兜里的打火机,冷冰冰的,上面还雕刻了一朵半凋谢的玫瑰花,打火机的底部还有一串凌乱的字,像是后来被人用小刀雕刻上去的。 这串字体刻得十分潦草,刻下它的主人应该是在一种很极端的环境下匆忙刻上去的。 闻言极力想看出来这个打火机的底部到底刻的是什么字,但看了半天也只能勉强认出来一个“地”字。 正当他想把这个打火机凑近床头上燃着的蜡烛再看得清楚一些时,窗户的位置突然传来有人用手指敲玻璃的笃笃声。 闻言的房间窗户外就是大海,没有半点能站脚的地方,他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敲窗户的笃笃声又响了起来,他才确实是真的有人在外面敲他的窗户。 不对,二楼外面根本站不住脚,能敲二楼窗户也肯定不会是人,那就只能是怪物了。 他走到窗户前,拉开从他进房间起就紧闭着的窗帘,一直在响的笃笃声戛然而止,窗户外看不到半点人影,而当他把窗帘放下来的时候,那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他略微思索了一阵,然后只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确保蜡烛的光不会从这条缝里漏出去,而自己站的这个位置则可以看到这条缝之后的场景。 玻璃外漆黑的夜色中露出一只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里面的闻言,一只畸形的小手在不停地敲击着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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