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望在旁边默默记数:“一、二、三,三句脏话,耶!又是三次的任务!” 沈竹安眼神一撇,给了步望一个伤害极高的眼刀,成功让对方闭了嘴。 沈竹安嘁了一声:“你挺适合女装啊,那你继续穿着吧,这次副本结束之前你敢换我就让你曝尸荒野!” 步望老实巴交地闭了嘴,好委屈,打不过人家只能受着了。 那五个女孩聊得起劲,一时也没发现沈竹安和步望翻窗了,直到沈竹安破口大骂,她们才注意到翻窗的两个人。 一见到有人翻窗,她们脸上浮现惊慌之色,慌忙挤到窗前,七嘴八舌地想劝他们回来,说她们现在是不幸的,需要在这个福气之地洗濯身上的诅咒,现在出门就会性命不保。 沈竹安当然不会搭理她们,窗户一关,潇洒离开。 步望脸上有些担忧:“听那些人的话,咱们这么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这只是个B级副本,撑死了也是些B级的怪物,我们两个人应付得来,现在闻言这个F级的玩家一个人待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才是最危险的。” 沈竹安凝视着前方的道路,眼睛微微眯起,右手凌空一握,一把金色的手/枪在手中成形。 这两把手/枪是沈竹安的个人技能,她想用时就能召唤出来,只不过因为她的格斗习惯,会把枪收在腰间,但是这个副本这身裙子不好用她的枪袋,也就只能用这种不太习惯的方式召唤武器。 道路两旁,所有的房屋都房门禁闭,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空中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将远处笼罩得不太真切。 奇怪的是每一间房屋的门框上都挂着一面木制的镜子,而且这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步望看着那些镜子,走到离他最近的那面镜子前,抬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沈竹安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我去!你干嘛?吓我一跳!” 步望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那面镜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镜、镜子里有个女人……还……穿的红嫁衣!” 沈竹安一皱眉,走到步望身边抬起眼帘看向那面镜子,但是镜子里除了步望和沈竹安的影子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你是不是看错了?” 步望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可能,那个女人长得忒吓人了,我不可能是看错,不然我都不会被吓着!” “得把这个镜子摘下来看看。” 沈竹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搭在步望肩上,然后狠狠往下一摁,在步望“哇”地一声惨叫中,他直接半跪了下去。 沈竹安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往上一跳,抓住那面镜子就把它摘了下来。 沈竹安那一脚步望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她那一手下得实在不轻,合理怀疑在公报私仇。 他揉着被摁痛的肩膀站了起来:“你这手下得可真重——这是什么?” 沈竹安看着那面镜子,一双柳眉紧紧锁了起来,她看了眼步望,然后把那面镜子翻了一转,将背面展示在步望面前:“我可能闯祸了。” 步望往那镜子背面一看,才发现这镜子是辟邪用的八卦镜,他刚想问沈竹安闯什么祸了,然后就听到被他们取下了八卦镜的房子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转头一看,那间房子的窗纸透出光芒,形成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的四肢被诡异地折成人类肢体不可能形成的形状,鲜血铺洒出来,将窗户纸染成血淋淋的红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薄薄的白雾消失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各个房屋中传了出来,很快就有人打开房门出门查看。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推门而出,出来的人都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朝他们逼近,更有甚者,手里都是拿着锄头之类的农具出来的,看样子来意不善。 沈竹安看了一眼,将那面八卦镜往身上一揣,拔腿就跑:“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等到步望转头看时,她已经跑出去了,他大喊一声:“等等我啊!!”也跟着跑。 两人一路狂奔,后面缀着一群拿着各种农具的村民,场面之奇特,前所未有,沈竹安驰骋各类副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一群不知道是npc还是怪物的东西追过。 要不是为了触发tureend线,她早就开枪把这群人打死了,可恶的闻言!不在这里也能让她难受! 两人照着闻言的方向一直跑,直到跑进一片阴森的树林,身后突然没了动静。 转头一看,那群村民纷纷停在了树林外面,像是顾忌着什么一样,不敢踏进这片森林半步。
第18章 河神娶亲5 “他们怎么都停在那里了?” 步望看着那踌躇在森林外的村民,不解道。 外面的村民有人想要冲进来,却被另外的人拦住了,拦人的村民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去不得!会死人的!他们进去了,也得死。” 之前那个主持祭礼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站在人群最前面,那双眼睛看了看站在那里与他们对望的沈竹安他们,说道:“留几个人守在外面,他们要是活着出来了就别留活口了。” “明白。” 沈竹安看了看因为某种顾忌不敢进来的村民,冷哼了一声,用左手在手中的枪身上一抹,然后转身朝里面走:“管他呢,先去找闻言,不过是个B级副本而已,我可不怕!” 安婆婆那盏灯笼的火苗忽大忽小地跳跃着,使得那灯笼照在墙上的光影也随之波动,明明暗暗的,让人看不真切。 闻言按照她的嘱咐关上门,反正他并不觉得这扇门能拦得住沈竹安他们。 他跟上安婆婆的步伐,前面那个单薄的背影因为走动而在微微摇晃。 这座河神庙外面看着虽然小,但走进来之后才发现挺大的,走过前堂之后还有个独立的小院。 安婆婆领着闻言走进那间小院中,一边走一边用那就像是漏风的火箱一样的声音说道:“历届圣女都是在这间屋子里住的,外面的那些人倒是心狠,为了一个诅咒舍得牺牲这么多无辜的女人……你今晚就住这儿吧,也是瞧着你眼熟,老婆子今天的话就多了点。” 闻言垂眸看了眼安婆婆脚上的铁链问道:“婆婆这脚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安婆婆跟着低头看了眼脚腕束缚着的铁链,呵呵笑了几声:“我是个罪人,是谋杀了神明的恶人,这些不过是惩罚而已。” 一边说着,她一边自顾自转身往后走:“我就住在前面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你记得,入了夜就别再乱跑了,引来脏东西的话,你和我这个老太婆都得命丧黄泉……” 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安婆婆离开的方向,直到那哗哗作响的铁链碰撞声停止之后,他才转身往那间院子里走。 不同于整个副本里阴暗诡谲的环境,这间院子给人的感觉十分安心,院中还有一株绽放着桃花的粗壮树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桃花瓣飘了一地,还有一片乘着微风飞了过来,擦着他的脸颊轻飘飘滑落,就像是有人在用手指轻抚自己脸庞一般。 闻言走到那株桃花树下,仰头一看,恍惚间见着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坐在那株桃花树的枝桠间,垂着一双含情的丹凤眼,三千青丝没有任何装饰,随意地随着微风摇晃,右眼眼角的一颗泪痣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眉眼的凌厉。 等到闻言再一眨眼,那抹身影瞬间消失无踪,就好像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他眼花了一样,只剩满树飘零的花瓣。 “怪物先生,你这个游戏可一点都不好玩……”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之后,闻言收回目光,朝着屋子里面走。 这间屋子并不大,只需一眼就能将整间屋子里的情况收入眼底。这里面东西很少,东西看上去很旧了,但好歹还算整洁。 桌上有一盏油灯,因为里面蜡油太多的原因,火苗已经变得很微弱了,看上去随时都要熄灭。 闻言坐到桌前,用那双涂着红豆蔻的手拿起桌上的拔灯棒挑了挑烛芯,那跳跃的火苗顿时亮了起来。 就在他刚挑完烛芯的时候,又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拨了拨烛芯,然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事情用不上你,你不用待在这种地方陪我。” 闻言转头一看,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男人,身影是半透明的,就是他方才在桃树中看到的那个人,他依旧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袍,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用一条月白色的丝带绑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紧接着又有一道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神仙哥哥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该报答大人的!” 闻言顺着说话的人的方向转了转头,另一个板凳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少女,梳着垂挂髻,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齐胸襦裙,看上去是唐朝时的样式,她的身影也是半透明的。 他们都像是看不见闻言一样,自顾自交谈着。 男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本是代罪之身,你又何苦陪着我在这里受苦。” 听到男人的话,少女一下变得气鼓鼓的:“那些事情和神仙哥哥有什么关系,是那些人咎由自取……” 少女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塞了一嘴的桃花酥,男人低垂着眼眸看着她,语重心长道:“这些事情你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凭什么?他们都是坏人!” 少女气得哭了出来,又舍不得嘴里的桃花酥,只能一边嚼着桃花酥,一边气鼓鼓地冲出了门。 “唉……” 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拔灯棒,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去挑桌上的蜡烛。 闻言看着快被他挑熄的蜡烛,就算知道面前这些很可能是幻象,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喂,你再挑下去蜡烛就要熄了,这房里就这一盏蜡烛。” 话音刚落,那一直看不见闻言的男人微微转过头,那双眼睛突然定格到闻言身上,不知从何处起了风,吹得闻言眨了眨眼,等他再去看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实体。 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熟悉起来,他开口说道:“好久不见啊,投资人先生。” 闻言笑了笑:“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点了点头:“闻言,是个好名字。” “这可一点都不公平啊,怪物先生。”闻言看着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顾云亭只是你上个副本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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