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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只有混沌，见到阳止便跑。 他知道打不过阳止，更何况阳止身边还有个疯狗饕餮，谁敢动阳止不敬，饕餮就算自己半死不活，也要让那人魂飞魄散。 这些年来，唯独只有混沌，还是那个性情残暴的家伙。 “你们可知道混沌的去向？”阳止问。 颜启摇头，就算他现在的本事不输那些圣人，可混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还没有到达和四凶之一匹敌的状态，就算再给他一万年也做不到。 “东东没有找穷奇算账？”阳止问完，就知道答案。 白虎肯定不知道这件事，驯兽师部落的人同样瞒住了白虎。 这些年梼杌和穷奇也会作恶，但基本上不会来犯驯兽师一族，他们知道白虎算是摆明态度站在驯兽师一族这边，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要是白虎知道混沌敢在他头上动土，必然不顾一切也要去弄死那只凶兽。 更何况现在白虎的伴侣还是驯兽师部落下一任的族长，白虎没有理由放过混沌。 看到颜启再次摇头，阳止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之前白虎大人……东东他还没有被您点播，成为驯兽师一族最强大的支撑之前，凶兽们也曾经害过族中之人，后来不也就这么过了么。”颜启不愿意起波澜。 他的确心疼自己族人的性命，但万一真的闹起来，驯兽师一族可能受到的伤害会更多。 而且他现在已经禁止族人去很远的地方，就算非要去，也一定要结伴而去，不能单独行动。 阳止叹了口气：“是我没有做好。” 他能够改变这么多人，可偏偏没能改变混沌，他心中有愧。 颜启却是摇头：“圣人您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是很多事情不会是十全十美罢了。” “可我想做到十全十美，不辜负任何人。”阳止说道。 这世界上又有谁不想谁也不辜负呢？但总归是有人会被辜负的。 颜启知道这个道理，却不敢在阳止面前说出来。 阳止总归是圣人，和人类不一样。阳止的大爱，人族很少有人能做到。可极致的爱，通常都只出现在人族当中。 但凡爱有偏颇，不再公平的，不差分毫的去爱每一个人，就注定会有人受到伤害。 “若是之后我再遇见混沌，一定与他好好聊聊。”阳止说。 “多谢圣人。”颜启感恩，最后提出一个请求：“希望圣人不要将此事告诉东东。” 阳止却看向颜启身后，轻轻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颜启也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转身，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颜闻东满脸怒火。 “东东。”颜启叫颜闻东的名字，想要说点什么。 颜闻东却控制住自己满腔怒火，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不仅是为你们部落和颜至，我也是为我。” “哪儿有凶兽，踩在神兽头上胡作非为的道理。”颜闻东说完，问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小六？” 小六是那人的外号，颜闻东总是记不住人家叫什么，但就记得住人家的外号。 看到颜启点头，颜闻东脑海里闪过小六总是叫他白虎大人，缠在他身边问他和颜至什么时候结为伴侣的样子。 死亡对于颜闻东来说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要去找混沌？” 不知道什么时候，凶兽之一的梼杌出现在驯兽师部落，但是没有人敢拦着他。 封洵感受到梼杌的气息，过来阳止的身边。 玄武趴在阳止头顶，克服了一下自己的懒，睁眼看了一下现在的场面。 或许是觉得打不起来，玄武又闭上了眼睛。 看到梼杌，白虎身上的气压更低：“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来我的地盘？” 不知不觉中，白虎已经将驯兽师部落当做是自己的地盘。 梼杌莫名其妙的看了颜闻东一眼：“我路过，闻到你们都在这，过来看一眼，又不跟混沌一样杀这群人，你跟我发什么火？” 颜闻东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于人，没有说话。 阳止问道：“你知道混沌在哪里？” “这谁知道他在哪，我们平时也不联系，再说我和他比和饕餮还相处不来。”梼杌说道：“但我前些天好像见过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往石脆山 “你在哪里见过他？”颜闻东急切的问道。 梼杌刚被颜闻东迁怒，此时看到颜闻东焦急，眯了眯眼睛，语气恶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颜闻东一瞬间握紧了拳头，但最后也没动手。 颜至走到颜闻东身边，轻轻拍了拍颜闻东的背，示意颜闻东不要生气。 有了伴侣的安抚，颜闻东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阳止看向封洵，封洵读懂阳止的意思，问梼杌：“混沌人呢。” “你倒是和这群神兽处的好。”梼杌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在西边石脆山，那山上宝贝可多，但我瞧他也不是要去寻宝的模样。” “但也说不准，这么多年他也没给自己占个山头，说不定是看上石脆山风景好宝物多，打算在那给自己弄个府邸呢？”梼杌语气轻松，反正混沌干什么事情，和他又没关系。 石脆山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过那里人迹罕至，而且距离驯兽师被害的地方相差千里。短短一两天，混沌为什么要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凶兽有大能，日行千里轻而易举，可那也消耗体力，平时没人这么搞，除非是有事儿。 混沌有什么事儿？每天不是杀人就是杀兽，不可能有正经事干。 “他一路向西？”阳止问。 “这我哪儿知道？不然你问问穷奇，他还能和混沌说上几句话。”梼杌上次看到混沌，两兽远远的看上一眼，谁也没搭理谁，就此错过。 这话等于白说，穷奇也不在这儿，上哪儿去问。 阳止说道：“我们追去看看。” 颜闻东发出一声小声的嗯哼，抬眼看着自家伴侣：“你去吗？” “陪你。”颜至握着颜闻东的手，知道自家神兽大人在外面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需要人哄需要人陪。 得到这个答案，颜闻东显然比较满意：“那明天出发。” “今晚先休息。”阳止说道：“明日我们一同出发。” 颜闻东看了一眼梼杌：“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梼杌嘴角抽了抽：“关你屁事，这天底下还没我去不得的地方。” 他多多少少给阳止和饕餮一点面子，不然白虎这家伙一直给他甩脸色，他早就把这儿夷为平地。 等会，他为什么要给阳止面子？梼杌感觉自己脑子好像真的不好使，暗骂一声。 “他不会闹事，放心。”阳止为梼杌说话。 梼杌：你还真是信任我，谁给你的这份自信？ 心里虽然这么想，梼杌却是哼了一声，没有反驳阳止的话。 有阳止做担保，颜闻东拉着颜至就回屋子，留下这一堆人。 “给圣人安排了房间，圣人随我来吧。” 最后还是颜启这个族长来打理，将阳止等人给安置好。 只是封洵很不爽。 他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梼杌，深邃的瞳孔里全是你怎么不去死的意思。 梼杌冷笑：“就一个房间，你让我上哪儿去？” “平时也没见你睡房间。”封洵觉得梼杌居心不良，凶兽随便找个山洞，找棵树，哪儿不能休息，却偏要和阳止一个房间。 “玄武也和阳止一个房间，你怎么不朝玄武撒火？饕餮，你真觉得我是软柿子？”梼杌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最后被封洵给挑起来。 没办法，梼杌就是看不惯饕餮和一群神兽混在一起，不针对神兽，就晓得对同为凶兽的他们撒火。 阳止静静地坐在床上打坐，头顶上的玄武闭着眼睛，一人一兽都把封洵和梼杌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但阳止没打算阻止，总归打不起来，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打过。 果不其然，两个人呛声的再厉害，也没有动手。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是颜至来敲的房间门。 “怎么是你？”封洵开门看见是颜至，问道。 颜至笑了笑：“东东昨晚有点累，还在休息。” 堂堂神兽白虎，能干什么让他晚上有点累？这答案显而易见，听得封洵心里不爽。 就连一个人类都能和神兽发生亲密关系，可他和阳止同进出千年，最多也就是被阳止摸头。 封洵把颜至关在门外：“马上就出来。” 被门差点砸到鼻子的颜至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让饕餮生气。 任凭颜至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凶兽的脑回路。 阳止听到动静，从床上下来。 变回原形缩在床脚休息的梼杌睁开眼，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变成人的样子也从床上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些神兽也好，凶兽也好，就开始维持人类的样貌行走在这世间。要知道在从前，他们根本不会这么做。他们都骄傲自负，自己的原型就是最帅最拉风的，谁会在意人形是什么样？ 人都凑齐之后，大家决定出发。 看到队伍里的梼杌，颜闻东皱眉：“你还要跟着我们？” 他以为梼杌就是在这里赖一晚上，没想到现在还不走。 “不行？”梼杌反问。 他又没什么事干，和这群要保护天下的神兽可不一样，总会有事找到神兽身上。 只是还有话梼杌没有说出口，他前些天杀了不少人，用各种手段。 但没有快感。 梼杌第一次陷入迷茫，连虐杀这种事情都无法让他感觉到一丝快感，甚至还觉得有些无聊，那他还能干点什么？ 反正没事干，跟着阳止他们或许还能看看热闹。 如果梼杌认识人族的人，或许梼杌就会知道，他身上沾染了一丝人类特有的气质，那就是喜欢看热闹。 但梼杌不认识，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顺着本能心意去做。 颜闻东知道阳止不会拒绝梼杌跟着，他心中有些不满，说道：“到时候你要是站在混沌那边，我连你一起杀。” “屁话真多。”梼杌冷哼一声。 不和谐的队伍踏上西行的路。 因为都不是凡人，虽然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三天多的时间，他们就到了石脆山。 眼前石脆山的样子让众人都没有说话，就连梼杌都惊讶，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一百二十三章 收敛气息 石脆山本该钟灵毓秀，宝石遍地，灵植满山。 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石脆山，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头，放出神识查看，整片山头一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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