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杜爸爸显然是被手机吵醒,很是不爽:“我和你妈在房间睡觉!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赶紧睡!” 训斥完杜明浩,杜爸爸径直挂断了电话。 杜明浩站在父母的房间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手机啪的掉在地上。 郭隽也慌了:“你爸妈不会在和你开玩笑吧?房间里明明就没人!” “操,撞鬼了……”杜明浩喃喃自语。 两个人都被不安所席卷,过了好一会,杜明浩才回过神:“咱俩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刚才也碰到奇怪的事情了。明明我已经把保姆赶走了,家里只有我,但是我半夜醒了,发现餐桌上还有热腾腾的饭菜!”郭隽此时也顾不上别的,和杜明浩交换情报。 杜明浩大骂一声:“操蛋,凭什么你家的奇怪事是有个田螺姑娘,我家的奇怪事是老子差点被强奸?” 郭隽摇摇头,努力回想到底有哪里和他睡觉之前不一样。 猛地,郭隽想起了什么。 “卫生巾!”郭隽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他抓着杜明浩就往自家跑,指着餐桌上的卫生巾大喊:“我之前明明是把卫生巾放在裤兜里一起丢进洗衣机了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明浩也回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睡之前明明是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的,我刚才戴眼镜的时候,眼镜好像是在枕头上?”杜明浩说着,和郭隽对视一眼,二人浑身都是一寒。 杜明浩慌忙要取下眼镜,可眼镜好像长在他脸上一样,不管他怎么使劲儿,都取不下来。 “我们的怪事儿都是这两个东西带来的。”郭隽已经确定了,一定就是卫生巾和眼镜搞的鬼! “走,去找卖东西给我们的老板。这东西是他卖给我们的,他肯定知道什么!”杜明浩和郭隽二人不再迟疑,当即赶往今天他们买东西的地方。 可是当二人赶到时,二人都傻了眼。 原本蜘蛛网一样的老城区,此时居然是一个绿化极好的公园。 老城区……不见了! 而那个卖东西给他们的店铺,也不见了!
第八章 段先生 一切都完了。 杜明浩和郭隽把公园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两个人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垂头丧气的接受今晚所发生的一些怪异的事情。 天亮了。 杜明浩只觉得突然间阳光无比刺眼,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难道都是梦? 杜明浩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看着床头柜上静静摆放着的金丝眼镜,长舒一口气。 是梦就好。 下一刻,杜明浩的手机响起来,是郭隽的来电。 “浩子,我昨晚上做了个梦。” 杜明浩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和郭隽说完自己的梦,两个人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二人当机立断,打算现在去找薛鸣问个清楚。 这一次杜明浩没有戴金丝眼镜,而是戴了自己原本的眼镜。 薛鸣刚刚把门打开,准备开始一天的营业生活,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位昨天的客人,笑道:“二位来找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郭隽把他们昨晚上的梦境告诉薛鸣,薛鸣听到背后有响动,原来是饕餮醒了,过去把饕餮抱在怀里,问他们俩。 “所以现在二位是想要退货吗?” 杜明浩根本不敢犹豫,立刻点头:“退。” 昨晚那个男人的力气大的惊人,明明一副柔弱书生样,却差点毁了他的清白……他还是个处男啊草! 薛鸣摇摇头:“不行,货品与购买人的因果还未了结,就算是我,也无法回收。” “什么因果,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东西已经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我们要退货!”郭隽当即就怒了,怎么还带强买强卖的? “你们要是不喜欢,找个垃圾桶丢了就是。”薛鸣说道:“反正我不能回收。” 郭隽是个暴脾气,一激动就想动手打人,杜明浩拦住郭隽:“算了,我们自己丢了吧。” 能够卖出这么奇怪的货物的老板,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薛鸣能够知道杜明浩的想法,必然喊冤。整个万物生里,就他是个好人! 看着两个人离开,薛鸣摸了摸饕餮的头,感叹道:“也不知道派派和段先生怎么样了。” “什么段先生?咦?派姐被卖出去了?”张幸子一觉睡了好几天,起来发现自己上面的派派不见了,跳下货架化作人形。 薛鸣看着张幸子,咧嘴一笑:“我们来打麻将吧。” 张幸子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我还没睡醒呢,我再回货架上睡一会。” “没事,来我们打麻将。”薛鸣大掌一挥,张幸子就被迫变成了麻将。 饕餮化作人形,去第十六个货架上搬来一个麻将桌,麻将桌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反抗饕餮。薛鸣把张幸子放到麻将桌上,朝里面的货架喊道:“二缺二,打麻将,速度来人!” 下一刻,一条黑色的老狗蹿了出来,跑到麻将桌前,麻溜儿的变成一个清秀的少年模样:“来了!” “三缺一了!”薛鸣又嚎了一嗓子。 一只可达鸭模样的小黄鸭一摆一摆地走过来,扑棱的站到凳子上,化作一个羸弱苍白的少年,病态的咳嗽了两声:“开始。” 张幸子欲哭无泪:“我就是想吃个瓜,为什么要打我?” “吃瓜和打麻将最配了哦。”薛鸣笑眯眯的开始搓麻将。 老狗两眼放光,速度码牌:“我听说段先生被卖出去了,这是个喜事儿。但我闻到他的味儿了,刚才有客人要来退货么?” 鸭鸭咳嗽两声慢吞吞的用与外表不相符的公鸭嗓说道:“段先生的因果有些复杂,入店百年才被卖出去。” “什么因果?什么退货?”张幸子被打的龇牙咧嘴,还是想要吃瓜。 在场打麻将的四个人,一个是店主,一个是老怪物饕餮,一个是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被摆在三百个货架上的鸭,一个是当了万物生三千多年看门狗的老狗。 也就只有被打的麻将本人张子幸,因为刚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敢问这群人要瓜吃。 汗涔涔的麻将桌内心为自己脑壳顶上的麻将祈祷,希望她不会被打死。 薛鸣碰了一张六条,打出去一个八万:“你想吃瓜?” 张幸子当然想吃。 “那这就说来话长了。” 1920年,直皖战争爆发。同年,皖系段祺瑞战败。 “走吧,别再看了,段家没了。”杜秋合抓着段潇齐的手腕,硬拖着他朝城外走,在他们的远方,还隐隐传来一阵枪响。 段潇齐一步三回头,不忍再看这残破的城垣,终是和杜秋合离开这座城池。“我们去哪?” “北平,我认识一位李先生,如今天下大乱,想要安身立命不容易。你我都是读书人,更应该看清到底跟着谁走,才能实现胸中抱负。”杜秋合和段潇齐走了很远,天蒙蒙黑,段潇齐就走不动了。 杜秋合只好在附近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山洞,二人躲进去。 生好火后,杜秋合才发现段潇齐眼镜不见了:“你眼镜呢?” “从段家逃跑时丢了。”段潇齐百无聊赖,拿着一根木棍,戳着面前的火堆。 杜秋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我备用的,你试试能不能戴。” 段潇齐接过戴上:“还行,挺清楚的。你说去北平找的李先生,是叫李大钊吧?” “你知道他?”杜秋合来了兴致。 “听说过,可我这身份,去投靠李大钊,恐怕……”段潇齐虽然不是真的段家人,可从小养在段家,受了段家赐姓,在外人看来,他和段祺瑞就脱不了干系。 杜秋合拍拍段潇齐的肩:“没事,只要你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和段祺瑞有关系。” 安抚好段潇齐,杜秋合望着火堆出神。 这中/华/民国,也已经风雨飘摇。他们两个读书人,在这乱世之中,能不能安然到达北平,还是两说。 第二日,两人再次出发。 可谁也想不到,就在第二天,便出了乱子。 一群拿着火枪的山贼见他们细皮嫩肉,少爷打扮,起了歹念,要抢他们身上的钱财。 可他们都是趁乱跑出,身上本就没多少钱,要是再被山贼抢了去,必然没有活路。 “还想反抗?这白白嫩嫩的,比女人还好看。”山贼头子摸了一把段潇齐的脸,当即就让段潇齐红了眼。 一旁同样被绑着的杜秋合挣扎着嘶吼:“你无耻!放开他!” 山贼头子厌恶的瞥了一眼杜秋合,抬抬手下命令:“杀了他,把钱财都拿走。” “等等!”段潇齐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你放了他,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第九章 打麻将 山贼头子抢光了杜秋合的钱财,把段潇齐带上了山。 杜秋合凭着一腔怒火,硬生生坚持到了北平,投靠了李大钊等人。 后来杜秋合率人想去救段潇齐,却发现山贼早就人去楼空。 1925年孙中山去世后,杜秋合被安排去了广州,着手准备全国第二次劳动大会。 在那次大会上,杜秋合万万没想到,他再次遇到了段潇齐。 彼时的段潇齐穿着长衫,鼻梁上戴着还是那副他送的金丝眼镜,听说是当地的一个教书先生。可当杜秋合追上去时,段潇齐却避而不见,只道杜秋合认错了人。 “段先生,店长让我来给你送凉席,说马上夏天,热的很。”孱弱白净的少年说话却是公鸭嗓,抱着一卷凉席,敲响段潇齐的门。 段潇齐开门接受少年的好意:“帮我谢过店长。” 少年笑了笑:“店长说帮不了大家什么,能帮一点是一点。” 万物生不该插手人间之事,这改朝换代的事情,必然会随着民不聊生。只是他们店长心善,有空总会帮帮这些仁义之师,苦难百姓。 在一旁等了足足一天的杜秋合生怕段潇齐再次把他关在门外,慌忙抬一条腿去挡住门,拽着段潇齐的手不放:“潇齐,你何故不认我!” “既然段先生还有事要处理,那我便先离开。”少年微微颔首,旋即离开。 只剩他们二人,段潇齐面色难看,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将杜秋合放了进来。 那段陈年往事被掀开,杜秋合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是他当年替段潇齐受了那些苦。“他们那群畜生,怎么能这样对你!” “后来我不也毒杀了他们么,过去了。”段潇齐看似云淡风轻,藏在衣袍下的手却在颤抖。那三个月,简直就是他的噩梦。那群男人匍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恨不能一头撞死。 杜秋合紧紧握住段潇齐的手:“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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