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瘤子,大洋和胖海。这好像是外号啊,竟然还刻了外貌特征。” “这不像是受害人弄得,倒像是起了内讧。” “师父,这光天化日的,就是抛尸也得挑山里头吧?”抛尸抛在山脚边,这是怕人发现不了啊? “我看着更像是重新刨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搞事。” 人倒是没有,只有顾竹峰的触角在光明正大地偷听。 顾竹峰喝了一口肥宅快乐水,见他们一眼就看出自己假造的证据不合逻辑,顾竹峰也没生气也没开心,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看一部连载的电视剧一样。 章煜有点无奈地说,哪里有人这么傻的?尸体就这么大喇喇的放着,他们已经通知局里了,得先确定这人的身份,还有是意外死亡还是蓄意谋杀。 有这些刻字在,估计是谋杀。 不过案子久了,证据都跟着没了,能查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真奇怪。”章煜拍完现场照片感叹了一句。 “你来这里的时间短,不知道这块是咱们Z市有名的迷山,进了这儿容易迷路,附近的村民都不走这儿,老司机也会绕开这一块,当年这儿铺路的时候还出过事。” “师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不是迷信吗?”章煜皱着眉头说。 “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跟你说,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信不信,抛尸抛到这儿,还真没什么人过来,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胆子这么大,你看那几个小孩,不就失踪了三四天吗?” 郑建丰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爹也是老警察还配合过上头处理这片荒山的事,他爹总是跟他说有些事啊,还是得相信。 他说起这些忍不住摸了下放在口袋里的烟。 想到这还是现场,就把烟收了回去。 “师父,我看啊,这就是巧合,您可别吓唬我。”章煜根本不信。 顾竹峰:“……”嗯,都是巧合。 郑建丰还想要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 他打开手机一看,是郝田甜的电话。 “师父,伤者都醒了。”郝田甜扭头看了眼祁涵和周妺眉。 “她们俩都一口咬定是他们的同学打得她们,还把她们丢到了荒山边上,我已经让同事带他们回警局配合调查了。” 郑建丰叹了口气,这一下子还扯上了两个案子。 另一边祁涵已经醒了。 她并没有眩晕的感觉,只是伤口疼,她刚一醒就四处找周妺眉的身影。 两人眼神一对视,哪怕没有对口供。 祁涵也知道周妺眉什么意思了。 绝对不能说什么她们遇到了鬼! 不论是不惹怒那个怪人也好,还是不想被当做神经病也好,不能说他们遇到了鬼。 “祁涵,你醒了?你晕不晕啊?”柳麒问道。 “我还好……就是有点疼。”祁涵觉得苏志洲他们可能并没有想要下死手砸她们,而是想要把她们丢到荒山上,让她们自生自灭。 祁涵叹了口气,她管苏志洲在想什么,反正他们是真的想要她们死。 有这个功夫,她还是想想怎么跟爸说,她好好上个大学怎么把自己给上失踪了。 光是想想这件事,祁涵的脑袋就更疼了! 郝田甜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刚才她出去打电话,她师父说发现了线索。 让她照顾好受害人,等待同事过来支援。 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几个人很奇怪。 “哎呀,都在这儿呢,这病房都有点挤了,哎呦我的儿子,让我来看看你,瘦了,老柳你这都不给儿子弄张湿巾擦一擦脸。” 秦美芳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顾竹峰空洞的眼睛亮了一瞬间。 给自己买吃的的人来了啊。 秦美芳用最快地速度拼接好了自己的三观,赶紧过来了。 不然儿子失踪,自己一直不来,不像是个事。 再让警察想多了就不好了。 柳麒看到是自家老娘,眼泪哗啦一声就落了下来。 “我,我还以为我见不着你了。”柳麒说着往老娘身上扑。 柳国范看得直牙酸。 郝田甜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秦美芳拍拍柳麒的后背说:“儿子你受苦了,咱们回去就去拜佛!我还得去谢谢迷山的山神。到时候咱们去拜拜,一定就没事了。” 为了自家儿子,秦美芳将迷信这口锅稳稳地扣在了自己身上。 柳麒一听眼泪更加汹涌了。 知道实情的周妺眉&祁涵:“……” 虽然感动但是有点辣眼睛是怎么回事? 周妺眉和祁涵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他们忍得了,顾竹峰可忍不了,他直接用触角戳了戳柳麒。 “差不多,行了。” 柳麒的哭声戛然而止。 反应非常迅速。 病房中众人:“???!!!” 怎么了?怎么这就停了? 柳麒飞速将眼泪擦干净。 “我没事了,妈你坐着吧,咱们一块等我两个同学的父母过来。”柳麒特别殷勤地将老妈迎到病房的椅子上,十分狗腿。 “那什么,郝姐,苏志洲那边你们到底有没有去抓人啊?”周妺眉实在看不下去,找了个话题。 “这个,我的同事去查这件事了。”郝田甜笑着说道。 两人一口咬定是苏志洲三人打了她们,他们当然得调查。 她这话才刚说完,电话就打了过来。 郝田甜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老杨,怎么样,那几个人怎么说?” “这三人一口咬定是她们自己摔的,他们三个人看见了觉得害怕,就跑了。” 郝田甜都被气笑了:“这伤口是摔的,还是砸的,他们是觉得我们分不清楚?” “问题我让小章抽空去看了,没找到伤人的凶器,这事不好弄。他们父母现在还在局里闹腾呢。” “行,我知道了。”郝田甜很是无奈,他们这回算是一下子接手了两个烫手山芋。 顾竹峰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在柳麒耳边问:“你要、不要租房?” 他反正现在也住不了,而且他每个月还得还房贷,能挣一点是一点。 什么?租房?鬼还有房产? “啊?”柳麒下意识出声,很快他就立马往回圆道,“妈,你刚跟我说啥,我没听清。” 柳国范捅了捅自家儿子:“怎么了,今天一惊一乍的。” 秦美芳眼睛微眯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这里有什么东西他们看不到,但是自家儿子看得到啊! “我刚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秦美芳笑着接话。 心里却想,自家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还好自己看不见,只有儿子能看得见。 并不知道自家老妈心里在想什么的柳麒,在心里给自家老妈的反应速度点了个赞。 “好啊,妈我刚好饿了,对了妈我想着我这也快大四了,往后我想租房住,我能租个房子吗?”柳麒笑得快跟哭一样了。 鬼宅真的能住人吗?他租下来不住行不行啊? “好啊,你看上哪个租哪个。”秦美芳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应了。 柳国范一脸懵逼,他们家那么多房子呢,这臭小子不住竟然想要租房?是不是有病? 他的话在自家老婆的逼视下慢慢咽了回去。 顾竹峰的触角满意点头。 房子问题解决了! 不过,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毛。 一下子把羊毛薅秃了就不好了。 顾竹峰分在山下的触角抖了抖。 嗯,不如,再发展一只羊? 他控制着一点点泥土,飘进了郑建丰的嘴中。 郑建丰只觉得有些呛。 但因为太忙,他立马将这点感觉丢到了脑后。 这天晚上,忙到加班的郑建丰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竟然是三个男人埋尸的场景!
第9章 郑建丰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才是最可怕的。 眼前身后都是雾气,脚下是泥泞的地面。 露水沾在他的衣服上,让他感到一阵凉意。 这还是梦吗?! 就连坚定自己想法的郑建丰渐渐都有些怀疑了。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前方传来铁锹铲土的声音,石块和铁器的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处走。 深一脚浅一脚。 “大洋,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杀人了?就拿东西!”矮胖男人将铁锹一丢愤愤地说。 “他们看见我的脸了!我不杀他们,你等着他们举报我们啊?这边没人来,咱们把人一埋就分开去南边打工,不会有事的。你这胆子怎么比针还小啊?还是你没拿钱啊?别这个时候给我瞎吵吵。” 那被称为大洋的男人刚开始还好声好气地说,之后的话却就不好听了。 “你说谁瞎吵吵?抢钱和杀人是一回事吗?” “他娘的,你们俩都给我安静点!你们是生怕引不来人是不是啊?” …… 三人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 郑建丰站在他们身前,他们却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似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缠斗在一块的三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的穿着不像是现在的人。 更像是……几十年前的人。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是睡蒙了?” 郑建丰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的目光扫到静静躺在地上的三位受害人,他紧走几步上前将这三人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这三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最小的受害人应该最多也就十岁左右。 这一家人穿的衣服不错,女人穿得是呢子大衣,手上缺一个小拇指,像是被砍下来的。 今天观察尸骨的时候他也发现了。 现在他更加确定,应该是女人戴的饰品一时间拿不下来,凶手干脆直接把她的小拇指砍断了。 “梦里竟然能这么详细。”郑建丰想到那片荒地的众多传闻,心中惴惴。 他对这种事那是相信,但是不信会发生在自己面前。 但他好歹到了快退休的年纪,见识的事多了还能保持冷静,既然这些人看不见他,他干脆就将受害人和抛尸的这三个人的模样记在心里。 还努力听这三个人在说什么。 郑建丰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Z市山丘区当警察的,虽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但这一片的事他知道的不少。 他一边在一旁记着,一边回忆自己今晚看的旧案资料。 没有破获的灭门案还是比较少的,今天晚上他和同事就筛选出了两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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