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耀林笑笑,说:“我去查过这个学校最近出的事情,是有两个学生死了,都是自杀,一个在家里吃安眠药死的,另一个是几天后在学校跳楼死的。好像......也没什么冤情,就是学习压力过大。” 刁昐:“排除校园暴力?” “在家里死的那个学习不好,如果是他被校园暴力倒也算了。在学校跳楼那个学习很好,还是老师面前的红人,校园暴力可能性不大。”姚耀林说,“警方档案也只有这些,你要了解清楚,还得问亲友。” 刁昐目光沉沉地盯着校门口:“唔......或许可以问本人。” 姚耀林有些警惕:“你又看到什么了?” “并没有。”刁昐笑着,说,“我只是......比较感兴趣。”
刁昐一直惦记着要进学校去查一查,把姚耀林送回去之后又一个人来到了学校,校外无关人员不能随意入校,刁昐就只在校外溜达。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校外的小摊小贩都在阵阵蝉鸣中沉寂着。 刁昐在去正对着校门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水,一边喝着一边问老板:“哎,老板,不是说有个女的这两天会过来闹事吗?” 老板坐在躺椅上,穿着一件小汗衫,脖子上挂着一根湿漉漉的毛巾,手上的蒲扇一扇一扇的,看着悠闲极了。老板闻言看了刁昐一眼,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刁昐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记者证在老板面前晃了一下,说:“嗐,找新闻嘛。” “记者啊?”老板眯了眯眼,说,“来找那个女人的记者不少,但是没几个有收获的。我看你啊,还是早点去挖别人的料吧!” “哎呀这不是别的新闻抢不到嘛。”刁昐故作愁苦说,“实习生,再找不到新闻饭碗就没了。” 老板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刁昐的饭碗会不会没了,但是还是对他有些稀薄的同情心,说:“这事儿出了挺久了,你怎么才来?” 刁昐:“我妹妹在这个学校读书,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去台里一问,没人报道,就赶紧来了。” 老板笑了一声,说:“这个事儿,学校压得死,没人报也正常。” 刁昐急切地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你应该知道,最近是死了两个孩子吧?” 刁昐点点头:“嗯,知道。” 老板:“那你应该不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儿吧?” ---- 跪求一个收藏
第 38 章 == 姚瑶起床晚了,一溜烟儿跑进学校,最后还是踩着上课铃到达教室,被早早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瞪了一眼,然后被他酸了吧唧地刺:“有的同学啊,还是要早点来,现在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不是随便学学就能学好的小学生了!” 姚瑶背着班主任翻了个白眼儿,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班主任也就这么说一句,看所有人到齐就开始讲课了。 姚瑶的同桌趁着班主任转身写黑板的时候给她扔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姚瑶看了一眼班主任,赶紧提笔写:【昨天晚上被吓到了,没睡好】 同桌:【被吓到了?怎么了?你昨晚不是让我们先回去嘛,在厕所撞鬼了?】 姚瑶正准备继续写,忽然听到讲台上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被吓得浑身一震,赶紧把小纸条收好,认真听课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抓心挠肝的同桌赶紧凑上来,问姚瑶:“你昨晚到底遇到什么了?还真闹鬼啊?” 每个学校都有闹鬼的传说,他们学校也不例外。姚瑶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说:“真的看到了......那个血都渗到隔间里面来了,真的吓死我了,我一直到凌晨都没睡着。” “啊?说实话我还想看看呢。”没真的见过其恐怖之处的少女是很胆大的,而且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有天然的好奇心。 姚瑶:“你要是亲眼见到就不会想看了!真的很吓人!脑袋上好大一个洞!” “你看到鬼的脸了?”同桌惊奇道,“长啥样啊,帅吗?” “都破相了帅个屁啊。”姚瑶说着,想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凑近跟同桌说,“但是我看着,那人有点像季风晟。” 同桌大惊,差点叫出来,姚瑶赶紧捂住她的嘴。同桌平复了一会儿,示意她放手。姚瑶一松手,同桌就小声说:“真的是季风晟啊?” “其实都毁容了,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像。”姚瑶说。 同桌沉思良久,憋出来一句:“季风晟活着的时候叱咤风云无所不能,没想到死了之后居然沦落到去女厕偷窥......” 姚瑶一巴掌拍上去,笑骂:“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二人打打闹闹地走开了,没看到角落黑影之中有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们。
“一对儿?”刁昐惊奇道,“早恋啊?” 老板点点头。 “老师家长抓到他们早恋了,就把孩子逼死了?”刁昐持续惊讶,“不至于吧?” 老板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说:“普通早恋肯定不至于啊,但是那个孩子,都是男孩。” 刁昐呼吸一滞,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问:“......被老师发现了?” “可不嘛,在老师家长眼里这可是大逆不道。”老板想来也觉得唏嘘,“两个好好的孩子,就这么被逼死了。” 刁昐喝了口水,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冻得刁昐打了个寒颤。他舒缓了一下心情,笑问:“怎么感觉老板你不是很排斥这件事啊?” 老板笑起来,说:“那两个小子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尤其是顾肆野,之前天天逃课,来我这里买饮料零食了就去那边的网吧打游戏。” 刁昐歪头:“顾肆野?” 老板:“就是之前在这里闹事的女人的儿子。” 刁昐点点头:“哦。” 老板似乎是真的像找个人诉说这件事,说起来就滔滔不绝:“顾肆野真的挺混的,机灵,但是对学习不上心,天天嚷着要当电竞选手,他妈还来这边逮过他好几次,但是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季风晟就能降这小子。”老板想起来还觉得有意思,“季风晟是个好学生啊,学校里通报优秀学生、优秀学生干部,几乎每次都额能听到他的名字。顾肆野在他面前跟个小狗崽儿似的,虽然也闹腾,但是季风晟说什么他干什么,不敢违抗。” 刁昐听着听着也笑了,说:“那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俩是一对的呢?” 老板笑笑,说:“他们俩的氛围,经人事的都看得出来,如胶似漆的,每次出现都黏在一块儿。”老板想到什么,笑意更深:“主要还是啊,有一回我看到他们俩打啵儿了!” 刁昐愣住,随即也跟着笑,说:“您不觉得不妥?” 闻言,老板笑意淡了些,说:“小孩子的事,有什么妥不妥。” 刁昐:“原来您并不觉得他们俩是认真的啊?” “我当时是不觉得。”老板说,“但是现在他们俩一个接一个的死了,我就觉得了。” 刁昐也沉默了。 良久,刁昐把喝空了的饮料瓶放在柜台上,说:“谢谢您跟我讲故事。” 老板笑笑,把空瓶子拿过来扔进回收袋,说:“你要是是想采访顾肆野他妈,估计是等不到了,那女人好几天没来了。” 刁昐笑笑:“谢谢。”
刁昐在小卖部老板那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信息,但是并不像就此止步。顾肆野经常翘课出来,那估计这个学校有些可以不经门卫进出的缺口。 刁昐绕着学校外围走了一圈,发现校外有一颗大树,部分枝叶通过围栏的缺口伸到校园里去。 树下的土平平坦坦,看起来就是经常被人踩踏的样子。刁昐了然,两三下爬上树,攀着伸进校园的树枝,顺势跳进了校园里。 但是这个高度到底还是有点太高了,刁昐落地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刁昐骂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站起来,抬头,才发现自己被警戒线围住了,而自己跟前就有一个警方的证物牌,证物牌旁边有一大摊这么久都难以磨灭的、暗沉的血迹。 刁昐浑身一震,目光在触及那摊血迹的时候突然头疼了一下,就好像被人拿针扎了一下一样。他疼的“嘶”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减轻疼痛,再抬眼,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饶是刁昐心理素质再强也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站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儿,目光在他没有影子的身后停留。 那个“少年”似乎也很惊讶,开口:“你能看到我?”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但是还是能听出来他生前的声音有多清亮悦耳。 刁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季风晟?” 季风晟没说话,神色暗了暗,是默认了。 此时正是午后,阳气非常充足,看来这个季风晟的执念还真是深重,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 季风晟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刁昐笑了笑:“我听过你的故事。” 季风晟低头,不说话了。 季风晟是跳楼死的,这么一低头脑袋上的血窟窿正对着刁昐,看着有点难受。刁昐咳了一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季风晟顿了一下,说:“我死在这里。” 刁昐:“我是说,黑白无常怎么没带你走?” 季风晟愣住,隔了好久,才说:“我还有事没做。” 刁昐没说话,看着地上的血迹,一边等着季风晟的下文一边想:他不会成了地缚灵了吧? 季风晟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想见个人。” 刁昐回神,问:“见谁?” 季风晟:“......我,爱人。” 刁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季风晟惊讶地看着他:“真的、真的吗?” 刁昐笑着点头。 季风晟有些迷茫:“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刁昐有点惊讶:“你都成这样了,还想拿东西换?” 言下之意,你还能付出什么。 季风晟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没东西能用来支付代价了,于是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刁昐看着好笑,说:“没事,我帮你,只要你转世回来再遇到我,能在我困顿之时出手相助就好了。” 季风晟神情松动了些,微微笑着说:“生当犬马,死当结草。” 刁昐笑了笑。
下午五点半,下课铃响起,姚瑶和同桌挥手作别,走到校门口,左右看看没看到来闹事的疯女人,决定不叫哥哥来接自己了,抬脚就往公交车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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