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多虑了。 穆清砚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走吧。千秋呢?”简奚云背靠着浴室,一进屋就只关心穆清砚,竟然都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的沈千秋。 “奚云哥,你也太过分了!我就站在你身后啊,怎么都看不见我?你现在眼里只有清砚了。亏我们还救了……”说到这里,沈千秋迅速地闭上嘴巴,眼神扫过穆清砚。 穆清砚轻轻地摇头,示意她不要说错话。 “救了?”简奚云琢磨着她说的话,抬步朝她走去。 “我们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躲着一个客人。估计是突然遇上信期热,躲起来了。”沈千秋解释。 “你没送他们进房间?没做检查?”简奚云回头瞪了宋贤玉一样,声音已经带着愠怒。 “抱歉。”宋贤玉颔首致歉。 “是我让他去找父亲的,我担心他不知道宴会厅出事了,会受伤。”穆清砚赶紧帮忙说话,毕竟事实如此,“少爷,要怪就怪我。” “……”简奚云对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事情,嗤之以鼻,心里更是觉得自己太惯着穆清砚了。 简奚云走进浴室,拿着手帕拨开盛铭铭被湿透的刘海挡住的脸,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回头问:“你不认识?” 他问的人是穆清砚。 穆清砚吞了下口水,犹豫着问:“我应该认识吗?没有印象了。” 没有印象? 上次宋贤玉在琉璃酒吧救盛铭铭的时候,穆清砚可是就在现场。回去之后,还发了疯一样的闹脾气,一个劲地问自己是不是觉得他干净好用? 这就不认识了? 有点太巧了,不是吗? “发现他的时候,在哪?”简奚云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了穆清砚的脸上。 “在沙发上。” “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只是想办法,让他好受一些。他一直神志不清,也没有和他说话。”穆清砚一本正经地骗了简奚云。他还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本领,竟然如此高超。 “砚砚。”简奚云的眼神里有风暴在酝酿,他似乎在等着穆清砚露出马脚,找出破绽。他感觉到穆清砚有事情在瞒着他,这种认知让他很不爽。 “少爷,你认识他吗?”穆清砚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明明知道还要问出口,如果简奚云回答这是他的人,自己该怎么办呢? 然而,简奚云并没有这么回答,而是对着宋贤玉说:“你处理一下。” 随后,他带着心怀鬼胎的穆清砚和沈千秋离开了卧室。 他们没有继续留在简宅,而是直接回到了主城区的医院。 治安官在特别治疗室,简奚云不打算带着两个拖油瓶去看望他。他先带穆清砚去确认穆远山的伤势,只是扭伤,问题不大。穆远山刚刚做完检查,有点累,聊了几句就睡下了。 无双医院现在是安保措施最完善的地方,简奚云放心地把沈千秋留在了信息素门诊部,告诫她不要乱跑,甚至威胁道:“现在很乱,要是乱跑,我可没有闲工夫去救你。” “奚云哥,你一直板着脸,真的好凶啊。除了清砚,谁还受的了你?”沈千秋自觉回到科室,就是踏入安全地带了,居然回怼了简奚云。 “那要不你回家待着吧,实习期结束?”沈千秋的七寸,简奚云拿捏得一向很好。 “我错了。”沈千秋一溜烟地躲进了科室里的更衣间,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 从简宅出来后,简奚云没有对穆清砚说过一句话。 这是种无声的惩罚,穆清砚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 尤其是在简奚云带他见过穆远山,确认父亲没有大碍,又把沈千秋安顿好之后,直接把他带到了小公寓。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公寓门一打开,穆清砚就被简奚云一下子推进了屋,压在门边的墙壁上。 他用脚将门踢回,然后扣住穆清砚的脖子,温热的鼻息靠得越来越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坠入冰窖:“穆清砚,你在搞什么花招?” 这一次,他没有喊砚砚。
第24章 少爷的底线 “我没有,没有什么花招。”穆清砚仰着下巴,话说的时候,声带绷得很紧,每说一个字,他就忍不住想要吞口水。 而他的喉结被扣在简奚云的手掌心里,说话时,喉结会刮到手指关节。那种触感,就像是在给喉咙挠痒痒,十分难受。 “少爷,我难受。”穆清砚的眼角快要盛不下泪水,视野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雪白的一片光点。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难受什么?”掐住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一些,穆清砚的脸憋得通红,牙齿开始打颤,断断续续的话全是求饶。 “我错了。”穆清砚这才开始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简奚云心情如此暴怒的时候,都快要忘记身后的人掌控着整个无双城,阴晴不定,根本就难以捉摸。 “错了?我看你快把自己捧上天了,没有分寸,恃宠而骄了!”简奚云不知从哪里捞到一条细软的领带,松开扣住穆清砚咽喉的掌心,将领带首尾一扯,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领带被不知所措的舌头濡湿,成功地阻止了穆清砚接下来的解释。 简奚云只能听见他发出凄楚的呜咽声,更加觉得心烦意乱,火气冲到全身上下,手里更是没了轻重。 “你不认识他?不是你眼睁睁地看着宋贤玉救了他,还回过头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有Omega?为了那个家伙,我们吵了两天架,你一句不认识就结束了?” “穆清砚,你在试探什么?试探我的底线吗?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一点,让你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简奚云扯着穆清砚的领口,轻而易举地提起他,扔到了卧室的床上。穆清砚的腿垂在床边,简奚云欺身上去,半跪在他的身上,开始解自己的礼服纽扣。 他快要气死了! 治安官受了伤,是有人在他的义体里做了手脚,但根本查不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的。他让宋贤玉把穆清砚安排躲起来,就怕他遭受无妄之灾。 他可是把自己的贴身助理都安排出去了,自己孤身奋战,差一点就被藏在宴会侍应生里的同党所伤,可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个在试探自己底线的穆清砚! “你在想什么?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太好了?和我来这一套?”褪去自己的衣服扔到一边以后,简奚云没有耐心地撕掉了穆清砚身上的累赘,不做任何铺垫地占有了他。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这样的穆清砚。 他的砚砚是听话的,懂事的,会乖巧地叫他少爷,害羞地叫他哥哥,一点坏心思都不会有,什么想法都会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有事瞒着自己,也不会做这些无聊的试探。 凭什么?凭什么要试探他? “唔……唔……唔……”穆清砚想说没有,他没有想要试探少爷,只是害怕,只是害怕这个Omega对少爷很重要,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心就不会痛,不会那么难受。 可是简奚云需要的不是解释。 “呃……”穆清砚伸长了脖子,身体的疼痛让他的肌肉紧绷,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野蛮地横亘在憋红的皮肤上,看上去特别可怖。 “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能留你在身边,也可以随时随地换掉你。”简奚云气急,在穆清砚的心口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齿痕。 原本穆清砚还在挣扎,想要喊少爷,想说对不起,想要道歉,可听到这句“随时随地换了你”一下子让他放弃了反抗,身体变得迟钝起来。 领带一直绑在嘴巴里,穆清砚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没入自己的唇角,尝到了咸苦的味道。 简奚云早就有所准备,在听到自己否认认识盛铭铭开始,就想到了惩罚自己的手段。所以,他带自己看望了穆远山,送回了沈千秋,还安排宋贤玉去处理其他小事。 解决一切后顾之忧,如今的穆清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底与人失联,无人问津。 哭泣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他控制不住,但心底变得荒凉以后,原来抽泣也可以无声无息。 简奚云在他身上耕耘了好几个回合,直到彻底消了火,才把人往床的另一边一推,独自一人去淋浴间清理。 淋浴间的水声哗哗直下,就像是打在了穆清砚的身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而脑袋却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的少爷,果然不喜欢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听话本分的玩伴。 那他就只做这样的一个玩伴,就该知足了啊。 床单上很久都没有绽放过如此绚烂的痕迹,暗红色的血留下星星点点的斑驳。 穆清砚在一阵阵的高热中,昏昏睡去。他在沉睡中,还在想,原本自己那么知足,这段时间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呢? 是因为简奚云身边出现了Omega,让他害怕失去地位呢?还是沈千秋如愿以偿地换掉了信息素的味道,让他也觉得有了机会分化呢? 或者两者都有吧。 等到简奚云从淋浴间出来,床单上的印记,已经变成了暗沉的铁锈红。他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沉了下去。 通讯器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宋贤玉。 “找个医生过来,在公寓。”简奚云直截了当地下命令。 “收到。”宋贤玉没有问原因,简单汇报,“盛铭铭在医院,被人强制标记了。他清醒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他打算离开无双城,在车站被人袭击了。” “去查下琉璃,上次你在那里救了他,或许被有心人盯上了。”简奚云给穆清砚盖好被子,手指绕着他的刘海,声音放柔了一些。 “好的。” “治安官那里,谁盯着?”简奚云闭上眼睛,继续问。 “鹤岸。” “好。除了他,别让其他人靠近。”简奚云没有继续追问,他看见穆清砚的眉头皱起来,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就急急地挂断了通讯,“让医生赶紧来。” 他俯下身子,终于将穆清砚嘴巴里的领带解了下来,牵出的口水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鲜血。他把领带扔进了垃圾桶,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掰开穆清砚的嘴巴。 舌头咬破了,牙齿根也有点渗血,嘴角破了一点点,嘴唇倒是被领带保护得完好,甚至有点红润。 简奚云凑上前,吻上了睡梦中依旧颤栗的嘴唇。 “奚云哥。”穆清砚感受到有人在亲自己,无意识地说了句梦话。 “嗯,我在。”简奚云又吻了他一下,接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以后,别再试探我。” 穆清砚没有回答,只有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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