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众人惊喜地听到了,电话对面隐隐约约的声音! “太好了,你还记得地址吗?我再说一遍……”谭晏满脸惊喜。 “不……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你说你说。”谭晏弯了弯嘴角,听着话筒里逐渐清晰的声音,猜测这位大概是想跟他说点什么关心的话。 人到中年,每天还有妻子打电话嘘寒问暖,这让一门心思扎在工作上的谭晏也不禁有些羡慕。 更何况,这通话,即将帮助到屋子里的所有人。 谭晏含笑,把电话拿到了赵庆福的耳边,仔细地听。 “你跟他说……赵庆福,我在下面等你!哈哈哈!” 最后一句话,声音凄厉,仿佛透过手机,直接在大厅中响起,几乎刺破耳鼓。 谭晏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抖落在地。 一直昏昏沉沉的赵庆福更是神色惊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声音破碎而尖锐:“是你,是你!” 手机对面的人还在尖笑,伴随着杂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怎么回事?” “头,头好疼……快挂断电话……” “是鬼,是鬼!” 大厅里的人陷入一片混乱,然而脑中的剧痛让他们停留在原地,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瘫在地上小声哀嚎。 谭晏也脸色巨变,颤抖着抬起手指按在屏幕上滑动,但那该死的通话却怎么也挂断不了。就连这个手机,也好像被胶水粘住,黏在了他的手上,无法摆脱。 电话里的笑声越来越尖锐,吵得人脑袋里面好像放了一把火,脑子都像是要炸掉。 “啪!” 一只白白的手伸出,一巴掌把手机打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吵死了。”季长青皱着眉,很是不高兴。
第25章 025 手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声音也终于停了下来。 众人惊魂未定,一个个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晃若梦中。 谭晏看着季长青, 眼神有些发愣,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季长青揉了揉发烫的手腕,相比于那刺破耳膜的高音, 手上的温度就仿佛暖宝宝一般, 毫无杀伤力,甚至还能在大风大雨天里给他保个暖。 “多谢。”谭晏长舒了一口气。 大家都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下,对自己逃出生天而感到庆幸,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为什么季长青和他们不一样, 并没有受到那尖笑声的影响。 几秒钟过去,等人们休息好了回过神来了,又不太确定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只是他们的心理作用。 “刚才那声音可真渗人……” “是信号的缘故吧?” “算了算了, 还是回楼上休息吧。雷雨天电话打不通多正常,等雨停了就好了!” 这世上哪有鬼? 一定是幻觉! 众人小声讨论了一会儿, 就把刚才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咳咳……”许星辰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面带笑容地站在走廊处, 右手从身前抬起,转了二百七十度的大圈,做了个指引的动作,“各位客人, 天色不早了。外面雷雨短时间停不了了, 还请各位早点上楼休息。之后如果有什么进展, 我会来通知大家的。” 在许星辰和几个侍者的指引下, 大厅里剩余的人也赶紧上楼去了。 “两位先生, 你们也上楼去吧,这里交给我们来收拾。” “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他。”谭晏摇了摇头,看向了沙发上的赵庆福。 赵庆福这会儿倒是不颤抖了,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地上手机的碎片,发着呆,看着和一个反应迟钝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谭晏却没有办法以正常的眼神去看待他。 一个突发急症,还是旁人闻所未闻的病症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封住了去路,扰乱信号的暴风雨。一痛诡异的,带着诅咒话语的电话。 这么多不寻常的事情,会接二连三地,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人的身上出现吗? “赵先生,你能对此解释一下吗?”谭晏戒备地看着他,顺手把上前的季长青拦在了身后。 赵庆福充耳不闻。自刚才电话里的女声响起后,他就好像得了帕金森,浑身颤抖,面色惨白,下一刻不是晕厥过去,就是暴起伤人。 “是她,是她,是她来报仇了!”赵庆福含糊地念着,话里的信息明显和手机对面的人有联系。 “她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谭晏追问。 “我对她做了什么?是她对我做了什么!”赵庆福激动起来,甚至挥舞着双手,一圈把沙发砸了个大洞,“不就是拿了家里的一点钱,拿去创业了吗?家里的钱,不是我的钱吗?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养活这么大一个家,我有多难!她凭什么阻止我,凭什么带着儿子离开我?” 他为了这个家,殚精竭力,呕心沥血。 拿点钱,怎么了? 作为一个妻子,她难道不该支持自己吗? 赵庆福状若疯狂,脸上的褐色斑纹像是血管一样突突跳起。 虽然知道这位赵先生缺钱,但他们没想到,这赵先生已经到了偷拿家里的存款的地步。 不过,背后的原因似乎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谭晏摇了摇头,继续问:“那她人呢?她去了哪里?” “她去了哪儿?我也想问。”赵庆福猛地咳嗽了两声,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看着谭晏的目光渗人至极,“自从她那个老不死的爹没了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不会是死了吧? 谭晏心里一惊,这话在嘴里转了转,却没说出来。 “不会是死了吧?”季长青却心直口快,根本没有想着要隐藏,直接道出了心里的猜测。 “死了?不,她没死!她恨不得让我死,怎么可能自己先走……我要找到她,我要先下手为强……可是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随着赵庆福情绪的激动,他脸上的痕迹像是活了过来,一收一缩,缓缓跳动,像是什么寄生虫,在吸食他的生命。 他长着嘴,鼓着眼,缓缓把头探了过来,盯着刚才发声的季长青,从喉咙里挤出仿佛地狱的声音:“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赵庆福一把揪住了季长青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放手!”谭晏一个恍惚,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病重的人竟然有这么敏捷的身手,让他阻拦都来不及,就把人从他的背后拖了过去。 谭晏抓住赵庆福的手臂,却更加惊骇地发现,他一个本该年弱体衰的中年人,手臂却像钢筋一样,在他用力之下都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滚!”赵庆福随意一挥手,就把谭晏甩了出去。 谭晏往外飞出两三米,撞在墙上,一口腥甜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赵庆福又扭头,血红的双眼看着季长青,手里的拳头缓缓捏紧。 季长青冷冷盯着他。 一股混乱的能量,在无形之中,被季长青从赵庆福的体内抽了出来,他又顺手给他塞了一点东西进去。 “嗬嗬……”赵庆福手上的力气瞬间消失,眼中的血红也褪了下去,他双目圆瞪,看着季长青像是看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赵庆福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后续的动作。 一个人扑到了赵庆福的背上,按住了他的双手,大叫道:“快拿绳子来,我按住他了!” 是一直在旁边等待的许星辰,他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赵庆福就突然发起了疯,抓住了季长青。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谭晏都已经被他一把挥到了一边。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周围的侍者也赶紧围了过来,按住赵庆福,并紧急找了一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万幸的是,在这几分钟里,他们并没有遭到什么严力的抵抗。 也许是这人发病的那阵儿已经过了吧。 “你没事吧?”季长青走到了谭晏的身边,低头问了一句。 嗯,内腑有点小伤,睡一晚估计就好了。 身上残有一点点小骷髅的气息,那家伙果然是跟在你身上溜走的! 不过现在,那小骷髅又消失不见了,不在附近…… 季长青又走起了神。 “没事……咳咳……”谭晏缓了一口气,喝了几口水,把胸口的闷疼压了下去。 现在这情况,也联系不上外面的医生,只能自己先忍着,等情况好转了,再去医院看看。 “这人怎么处置?”谭晏看着此刻已经平息下来的赵庆福,开始头疼。 此时的赵庆福,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疯狂的意味,他瑟缩在原地,不住地颤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季长青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地一哼,他便又是一个激灵,浑身的肥肉都在震颤。 “这人竟敢在我的山庄里闹事,伤了我尊贵的客人……”许星辰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赵庆福,就像看着旧时候走投无路的刺杀者,相当入戏道,“把他关进房间里,好生看着,等天气好了,交给官……警察处置!” “是!”两个侍者抬着赵庆福,急忙爬上二楼,随便找了个干净房间,把他放到了里面。 “咳咳……你先上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来解决。”谭晏把季长青赶上了楼。 轰隆隆! 屋外雷声夹杂着大雨,声势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歇的征兆。 肉眼可见的,外头的小溪流都往上涨了好一段距离。要不是这片庄园修建得高,地基打得厚实,怕是也要被水淹。 但按照这个声势,水淹大庄园,也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季长青随手领到的是五楼的房卡,头顶隔着厚厚屋顶的,就是风雨大作的外部空间,那雷雨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吵得人想入睡都难。 但莫名的,在季长青的感应下,回到屋内的人都在胆战心惊中熟睡了过去,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根本不存在害怕到睡不着这种情况。 季长青对此极为满意,这样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房间,而不被其他人所发现了。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到谭晏也回到五楼,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陷入沉眠以后。 属于季长青的时间到了。 嘿,他就不信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还没办法抓住那个小东西! 虽然他却是很能躲…… 季长青从松软的棉被里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心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毫无方法地乱找一气。 若是在这栋建筑里还好,但万一那小东西跑到了屋子外面,那难不成要他淋着雨去找? 不成不成,现在这城市的雨他感受过几次,雨里也不知道含了什么奇怪的成分,不干不净,留在身上可难受了。 听新闻里说,似乎是什么酸雨,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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