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舒尔曼小口抿着热水哼哼唧唧,不停地咳嗽,一副喝水都喇嗓子的样子。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个样子?”许晨叹了一口气。 舒尔曼把水杯放下撅起嘴,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埋怨:“昨天你叫我回来接猫,我赶最快的飞行器过来,昨晚都没有睡觉,心里着急还需要赶路,估计是着凉了。” 听得许晨不自在起来:“也没那么着急” “可是你不喜欢它了” “唔......它已经在我家待得够久了。” 舒尔曼的头低下去,声音小小的:“是你不喜欢它了。” 许晨有点来火:“我并不是它的主人。” “你家里要来其他人了,所以你就不喜欢它了。” 舒尔曼的小脸皱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哭了:“可是猫咪有什么错啊?你就不要它。” “舒尔曼!你最好是在说猫咪!” 舒尔曼小声抽泣一下,下一秒赌气似的拿被子蒙住了头。 许晨叹了口气:“我去上班了,你先在这里睡一觉吧” 舒尔曼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响起,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扒光自己衣服钻进被窝,拍了一张照片给艾德里安发过去,然后开始补觉。
第111章 ==== 舒尔曼一觉睡到中午,被叫起来喝了点热粥,已经煮的很烂了,里面有切碎的肉末和蔬菜丁,绵绵软软的,舒尔曼吃的神清气爽。 下午睡饱了他起来把院子收拾了收拾,拖来水龙头给花草浇水。 明明是统一建筑的房屋,年代已经很久了,设计也总有不合理的地方,水管裸露在外,墙壁也看的出年久,和每天有佣人打理的中央星没办法相提并论,但舒尔曼却觉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更舒适。 他认真修剪了花草,打扫了枯枝,整个院子都清爽起来,晚饭他熬了一锅鱼汤。 许晨晚上回来的时候觉得小院子干净了不少,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舒尔曼从厨房走出来,他本身就有点发烧,在厨房里出了点汗,锁骨上铺着一层汗珠,脸颊侧金发被粘在脸上,在餐厅灯光下舒尔曼的皮肤泛着点嫣红,绿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亮起来。 “回来了?我做了晚饭,马上就开饭了。” 回家会有人迎上来,还有人张罗着做好饭。 在他愣怔的时候,舒尔曼已经拉开椅子把他推进去,然后舀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 鱼汤奶白奶白的,和白瓷餐具相得益彰。 许晨看着对面的舒尔曼,能看得出来青年还有点不舒服,眼角的嫣红和疲惫任谁都看得出来,可他还是甜甜地冲自己笑,招呼他趁热喝汤。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许晨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进而恍惚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 许晨觉得这要是真的就好了。 今天艾德里安给他发消息,说医院的冰水少了一大半,舒尔曼喝了冰水就会发烧。 为什么让自己发烧?为了能顺顺利利进他家的家门。为什么要进他的家门?因为要培养感情,让自己重新爱上他。 真是难为舒尔曼了。 可是鱼汤就在桌子上摆着,蒸腾的热气悠悠向空中飘去,灶台上咕嘟咕嘟冒着泡,不知道在煮什么,这几天明明在降温,可是家里很暖和,院子整洁又可爱,舒尔曼在桌子对面小口小口地喝汤。 分明是梦境,又实在是真实。 许晨想或许他可以再沉迷一会儿,起码把这顿饭吃完。 舒尔曼已经吃饱了,只剩一点鱼肉装点门面让自己不下餐桌,偷着看坐在对面的雄虫吐鱼刺,雄虫吃鱼不是先挑刺,而是一块鱼肉放在嘴里,不一会就用舌头抿出鱼刺,湿软嫩红的舌头带着鱼刺被吐出口外,像是悄悄伸出的蚌肉,舒尔曼这样想着就忍不住笑一下。 “笑什么?”许晨小心地吐出一根断刺,皱着眉看他。 舒尔曼敛了神情:“没什么的。” “生着病呢,用不着给我做饭,我回来也可以做的。”许晨嘟嘟囔囔说。 “没事,这么点小病。” “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 “谢谢你哦。” “不客气”舒尔曼笑了一下,他忙了一下午,得到一句感谢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许晨喝完了最后一口鱼汤,饭吃完了,没有蒸腾的热气再做遮掩,梦也就该醒了。 许晨在这一刻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犹豫,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感情的依赖,他就喜欢家里亮着灯有人做好饭等他。 可是雄虫没有拥有感情的资格,也不应该对家庭抱有期待。 要么就是陷阱。 许晨真是拖到晚上了才不得不狠狠心:“舒尔曼,你去住上次的招待所吧,我帮你收拾东西,带上你的猫。” “啊?!”舒尔曼都要跳起来了,都这么晚了,他没想到雄虫会赶人。 许晨把头低下,有点心虚。 舒尔曼撅起嘴巴:“都说吃人嘴短,你怎么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啊?” “也不算是吃人嘴短,鱼是我自己买的。” “那还是我做的呢!” “我有这段时间帮你养猫!” “我!”舒尔曼气得眼眶红得更明显了:“我为什么把猫放在你家你心里没数吗?” 许晨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要有什么数?” 雄虫该对感情有什么数? 舒尔曼看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重新一屁股陀在凳子上,理直气壮地给自己编理由:“我还在发烧。” “你都说你好多了。” “又烧起来了。”舒尔曼把手搭在额头上:“都是被你气的。” “做人要讲道理的!我叫你过来把你家猫带走,不是叫你过来把自己也留下!” 舒尔曼趴在餐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一会儿舒尔曼把头抬起来,声音委屈的都快哭了:“那至少要在这里住一晚上,我还发着烧呢,你叫我一个人住招待所。” “晚上连倒水的人都没有,万一再烧起来,总要吃点退烧药吧?” “这两天还降温,招待所冷呼呼的,我又着凉了怎么办?” “而且......” “行了行了,再住一晚上。”许晨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但他还是不忘指着舒尔曼警告:“就住一个晚上啊。明天你马上给我搬走!” 舒尔曼就这么得到了一个睡客房的资格。 尤其是晚上临睡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白猫在雄虫门口叫着挠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然后那只猫就灵巧地钻进雄虫的房间。 舒尔曼想了想,也站在门口掐着嗓子一边学猫叫一边挠门,等到雄虫把门打开就也闪进去滚在床上,抱住自己的猫蜷成一团。 许晨真是叫他折腾的没办法了:“舒尔曼,你这么有精神,真是生病的样子吗?” 舒尔曼不说话,抱着猫装睡。 大不了他去睡客房。许晨上去捞自己的枕头。 舒尔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整个人缠上去搂他,许晨一个没看住,舒尔曼就把手伸进他的睡裤,隔着内裤挑逗他的性器。 “舒尔曼。” 舒尔曼根本没空理他,他忙着亲吻雄虫的侧脸。 “舒尔曼!” 舒尔曼的手从腰侧划到了他的胸口上,在他的乳首处揉捏着,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感觉到雄虫硬了。 “如果你想要这个也可以,毕竟你飞了那么远就为了打个炮。”许晨的声音彻底冷下来。 舒尔曼哆嗦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他用自己的嘴唇去堵雄虫的嘴唇,去含那根柔软灵巧的舌头。 舒尔曼接吻的技巧一项出色,许晨并不否认这一点,他已经有生理反应了。生理反应而已,这很正常,重要的是永远别忘了自己是一只雄虫。 于是一吻结束后,许晨冰冷地看着舒尔曼说:“义务服务?” 许晨眼神的温度不会高过今晚呼啸的寒风,舒尔曼的眼睛里先是茫然不解,后来渐渐露出绝望的意味,低下头时金发挡住他的眼睛,许晨看不清他的神色, 舒尔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执拗地盯着许晨:“好啊,听说发烧的话身体里会很热,你有没有试过?” 许晨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摸摸舒尔曼的额头:“你还生病着呢,快睡觉吧。”离开的脚步很快,像是落荒而逃。 舒尔曼一拳捶在床上,把旁边的白猫吓了一跳。 他是赢家吗?不,他是输家。 可怎么会有两个人都是输家呢?
第112章 ==== 艾德里安换了一个新光屏,旧的被他摔了。 这给他填了不少麻烦,在z786号行星的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备份,他需要总部给他再发一份。 艾德里安一边整理其他受害者雄虫的口供,一边抓心挠肝的难受。他实在忍不住要去想,舒尔曼和亚特在做什么呢? 交谈?吃饭?聊天?还是......做爱? 心里都快烧成一团火了,可艾德里安甚至不能在雄虫面前表露出分毫,只能若无其事地发一句:“在干嘛?” 他现在还没有吃醋和撒娇的资格,如果醋吃到亚特面前,亚特开始给他讲道理或者直接来一句:“你可以走啊” 那他就彻底被动了。 诚然他陷在情绪里不得解脱,连拉斐尔喊他都没听见。 是拉斐尔走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父亲?” 拉斐尔盯着他看:“你最近有心事?” “没......没什么的。” 拉斐尔低头想了想:“中央医院今天下午有一场心理学讲座,有关精神创伤的修复以及心理疏解,你可以去听一下。” 我?精神创伤?听这个做什么? 哦,是因为亚特。 艾德里安把头低下来:“好的父亲,我下午会去。” 医院的交流厅坐的满满当当,上面头发花白的专家在做相应的报告:“心理创伤指创伤性事件带来的心理反应或者说疾病。创伤性事件因人而异,共同特点是在一定时间内使人的内在心理资源耗尽......” 艾德里安听得有一搭没一搭,他在向下次见到法比安该说什么才能让法比安放弃他那可笑的想法。 “......当人们面临应激事件时,大脑会开始启动最原始的逃跑程序,暂停理性思维。我们的躯体可能会启动三种反应:社会参与,战或逃,僵住或崩溃......” 回去的时候给亚特带个礼物吧?带什么呢?最近木鸢花已经开到了尾声,但找找没准还能找到,要不带一束木鸢回去,亚特也很喜欢这种花。 “......当事人既无法逃脱,也无法阻挡危机,最后的警报系统——迷走背复合体(DVC)——将会拉响......” 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再买点什么好呢?最近很多新鲜水果上市了,亚特之前也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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