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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两个概念有本质上的区别。他对亚特的好感不是在做爱之后，恰恰相反，在做爱之前他就喜欢亚特，所以才想和亚特做爱。 凯迪亚还在喋喋不休“雄虫和你约过之后去和你哥哥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人家雄虫也有义务服务的任务指标不是，人家也要生活的呀，别为这事和你哥吵架？知道了不？”说完凯迪亚一气喝完了整杯鸡尾酒，给小年轻指点迷津的感觉就是好啊。 酒一喝多，话就不过大脑地往外冒“你现在难受我知道，这种感觉哥哥我也体会过，第一次和给我提供义务服务的雄虫啊，腰那叫一个白，几把那叫一个大，做起来那叫一个爽，而且我们还聊天，聊了一晚上，什么都聊，都能聊起来。那晚过去我想了他好几天，然后有一天在餐厅碰见，我看见他和我爸爸坐在一桌，我当时都蒙了，真想上去问问他为什么，我们那么契合，他为什么要和我爸爸再做？”说起少年的伤心事，凯迪亚声音里都有些哭腔了 他悄悄擦擦眼角，低着头又叫了一杯伏特加，好像这样的烈酒才能消解他此时的心情“后来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这叫做铭印现象，多约几次就好了，有人时间长，有人时间短，你哥哥我啊，用了整整两年才走出来......之后机缘巧合，又见到那只雄虫，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哈，我以为他早忘了，人家床上一天过多少雌虫，他也说和我度过的晚上是他最开心的晚上，就是没来由的开心，后来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也就过去了......我告诉自己，虫族是高级生物，我应该克服这种低端本能。” 艾德里安默默啜饮着他的苦艾酒，听着同事絮絮叨叨他的过去。他已经很明白了，同事说的铭印现象和亚特教给他的爱情是两码事，但是在同事描述的那个夜晚他嗅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不算是爱情，那应该算是......爱情的萌芽。 为什么不正视呢？为什么找一个类似的生物概念搪塞或者说掩盖呢？艾德里安又想起了最开始他和父亲说道亚特时父亲说的话：如果不被提倡，那么说明在当下时代里，爱情不适合我们。 凯迪亚在伏特加的加持下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抱着他就往怀里揽“哥们，哥们，兄弟我掏心窝子告诉你一句，不要对雄虫产生占有欲，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 哦，是因为这个。 雌雄虫产生互相爱慕的情绪就会产生相对确定的关系，雄虫就不能在一天内给数个雌虫提供义务服务，这对于虫族本就可怜的生育率是重大打击。 原来不合适在这里。 雌雄虫被分开培养，雄虫由抚养院统一管理，绝大多数时候雌雄虫相遇就是在义务服务，他们在义务服务中相爱怎么办？一定要扎牢这个口子，铭印现象是个极好的解释，它让所有虫相信没有感情，那不是感情，是生理本能。 自己和亚特才是异类，要不是亚特拒绝义务服务，要不是亚特在第九军区做精神清理，要不是亚特主动选择了自己，要不是他们缔结了婚姻......他艾德里安也会把这两件事弄混，然后告诉自己要克服本能 真幸运，他获得了爱情。 真不幸，他获得了爱情。 艾德里安再次咽下一口苦艾酒，他同时想明白的是另一件事：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他可能找不到虫能为他和亚特的关系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而看现在亚特的态度，爱情教学估计也不会继续，剩下的东西要他自学成才。 走好了是白头偕老，走不好是万劫不复。 艾德里安仰头喝下剩余的所有酒液。 许晨今天和舒尔曼待到闭馆才回来，回房间看见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换过了，他去艾德里安房间装作无意地走过，没听到任何声音，然后他试探性地把门推开一条缝。 没人。 这么晚了，艾德里安还没回来？ 许晨心头警铃大作，自己今天和舒尔曼出门，这孩子该不会一时想不开出什么意外吧？ 许晨去找舒尔曼，舒尔曼正在电脑桌前写着什么，许晨开口“还没忙完？” 舒尔曼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时间紧任务重，不加班怎么能行呢？” “好辛苦，”许晨随手摸摸舒尔曼的头“艾德里安现在还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 舒尔曼嘴角轻微抽动一下，翘起一边的嘴角“光屏在口袋里，你自己发。” 许晨发了几个消息又打了电话，对面依旧是无人接听。 舒尔曼看着电脑屏幕，上面反射的光让人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我还要弄一阵，我等着他吧，你去睡觉。” 许晨躺下以后还是不大能放下心，横竖是睡不着，不如下去等等。 直到凌晨艾德里安才被保安搀扶着回来，许晨赶紧把他接过来，这家伙满身的酒气。 艾德里安已经喝得意识模糊了，站不直身子，直往他怀里倒。佣人们都回家了，许晨很是花了些力气才把他扶到房间里。 艾德里安努力睁睁眼睛，面前晃着是......亚特？他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呢？亚特昨天那么生气，自己是苦艾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幻觉？幻觉？幻觉好啊，艾德里安把自己往亚特怀里送，大着舌头指责他“嗯......你不理我，不亲我，还总是和舒尔曼待在一起......” 许晨给他解衣服扣子，听酒鬼在脑袋旁边表白“......我爱你，好爱你，我们在一起不容易，多不容易......” 再接再厉，只剩一条裤子，快收拾完了。 当许晨把艾德里安所有的衣物扒下来的时候，艾德里安突然扑到他怀里“别走......” 许晨停下所有动作叹了口气，狠狠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他抱着艾德里安换下来的衣物送进洗衣房，中间路过舒尔曼的房间，里面还是灯火通明。许晨敲门走进去“这么晚？还不休息吗？” 舒尔曼抬头看他，在他怀里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秒钟“嗯，快弄完了。” 许晨揉揉他的金发“别太晚，明天还要继续呢。” 舒尔曼笑着点头“好呀。” 等到许晨出去，舒尔曼一拳捣在书桌上，连带着电脑都震了几下。 ---- 虽然快凌晨才发，但是算连更
第35章 === 早餐餐桌上，许晨和舒尔曼吃得差不多了艾德里安才出现，他不适地摸摸后脑，显然宿醉让他有些头疼。 他盯着许晨看了两眼，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委委屈屈地把头扭开“昨晚我喝多了，谁给我换的衣服？” 许晨不接茬，在桌子底下踢踢舒尔曼。舒尔曼意会“那么晚，佣人都回家了，当然是哥哥我帮你。” 艾德里安有些惊奇地看了舒尔曼一眼，印象里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亲密关系了。但是舒尔曼脸色坦荡，一点没有撒谎的样子。 艾德里安匆匆吃过早饭出了门，倒是舒尔曼穿戴整齐后倚着墙看着许晨，眼神里有几分探究。许晨对上舒尔曼的目光“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艾德里安前天放了你鸽子，你昨天晚上就能给他收拾衣服，气这么好消的吗？”舒尔曼挑挑眉。 许晨被这样直白的质问也有点不好意思，听起来好没有骨气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舒尔曼解释，即使他和艾德里安走到了今天，走成这个破碎的样子，他也没法说出什么指责的话，他没法说一句艾德里安你真是个垃圾。恰恰相反，他还是很喜欢艾德里安，年轻的军官聪慧严谨，做事认真，具有良好的教养和坚毅的品格，而他做的那些事就好像孩童撕碎蜻蜓的翅膀——因为无知，所以残忍。 艾德里安一向真诚，甚至连伤害别人的时候也是真诚的。 许晨摸摸鼻子“大概是之前一直都照顾他，现在也忍不住要原谅几分。” “你真心软。”舒尔曼翻了个白眼“既然那么心软，不如看在早上我帮你撒谎的份上陪我回一趟学校？我得办些手续。” 许晨瞪大眼睛“结算需要这么及时吗？”刚问完，舒尔曼的双肩包就砸过来“别废话，快走！” 舒尔曼要开参加政策征集的高级职称证明，许晨在院长办公室外等他。 院长一边找着文件模板一边叹气“当时招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志不在此，拉斐尔家的孩子怎么会甘心只当一个画家呢？可是你当时展现出来的色彩敏锐度和表现力实在精彩。我本以为你会慢慢爱上画画，但是看来没有。”院长在证明文件上盖上自己的名章“各自有路。今天下午有关于你画作的解析讲座，是很喜欢你的学生主办的，希望你能参加” “感谢您这些年的教导，我还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当然会参加讲座。”舒尔曼恭敬地回话。 路过美术馆的时候门口摆放着下一期展览的主题海报：军雌战后安抚。海报上是极富设计感的舰队和花。 看到许晨停下来看这幅海报，舒尔曼也瞟了两眼“米勒尔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续工作在这几个月里也基本上逐渐收尾，到时候所有外派军队都会回来。政府肯定会举办大型庆祝活动，美术馆也凑个热闹。走吧走吧，讲座快要开始了。” “......这幅画作的用色具有很强的冲击力，又不让人觉得庸俗......”上面的学生激情澎湃地说着自己对于舒尔曼教授的画作是如何推崇，舒尔曼打开电脑敲字。 许晨知道他大概率在写政策征集的文稿。 讲座结束之后，照例有总结的部分。许晨坐在下面，看舒尔曼在主席台上礼貌地微笑，面对各方真心或者假意的吹捧，眼底里尽是疏离和空洞。 然后舒尔曼似乎注意到了许晨，眼神这才有了焦点，隔着整个会场冲他歪头笑着眨眨眼。 许晨心头一跳，偏开头去。 刚回到家里，拉斐尔听到开门的声音从二楼的书房走出来，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样子“亚特，上来。” 听到这句话，许晨耷拉着脸看向舒尔曼，舒尔曼对他做了一个同情的表情，然后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许晨磨磨唧唧地换完衣服才去，在这几分钟里拉斐尔已经开始新一轮的电话会议“新能源开发项目？这个公司过了相关审批吗？没有资质凭着一张执委会的纸就去开采能源？不签，除非他补办手续......这不是谁签字谁没签字的问题，这是违反法律的问题！就是执委会问到我这儿也是这句话，签字可以，但是要补办手续，所有相关设备和保护措施都要经过检验。什么？事急从权？他们这样践踏规则要出事！要出大事！” “嗯，好，你去转告他，就说是我说的。” 打完这个电话，拉斐尔才扭头看向许晨“我听艾德里安说你们看演唱会的体验不错？” 嗯？艾德里安放了他鸽子了啊？他们连演唱会大门都没进去。但是显然艾德里安出于某种原因在拉斐尔面前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了，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戳破，只顺着往下说“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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