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探入口中,游荡逡巡。 男人的动作逐渐由温和变得激烈。洛听潺吞咽的动作几乎要跟不上男人攻占的频率,嘴唇被湿润的水泽染得晶亮。 太、太凶了。 洛听潺环住男人脖颈的双手不由自主往上插入男人的黑色发丝中,想要抓住什么迫使他后退一些:“濯、濯月……慢、慢一点……” 他求饶的声音含在喉咙里,吐出来只剩下模糊破碎的字眼,像是小兽的哀鸣,几不入耳。 可男人却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在他湿漉殷红的唇瓣温柔地舔了舔,抿去了多余的水泽。 他凑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能听到一声气音:“蝉蝉,我这次会慢一点。” “什、什么?” 洛听潺还来不及作出回应,男人一手握住他屈膝站立的小腿,一手揽在他腰间,下一刻,两人的位置颠倒。 他们倒在沙发上。 脊背贴上柔软的沙发布料,洛听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濯月屈膝压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手臂线条劲瘦流畅。 他的身体下压,是一个几乎被拥在怀里的姿势,鼻尖充盈着熟悉的气息,洛听潺有些恍惚。 靠得太近了。 怎么能这么近? 用身体和气味形成一个紧密的空间,将他笼在其中,彷佛呼吸都变得困难。 指缝被男人的手指根根插入,按压在头顶,下巴被迫抬起,微凉的唇再次贴上来。 更先一步的是那一头流泻而下的发丝,铺满沙发,随男人的动作在洛听潺的脖颈脸颊挨蹭,微凉酥痒。 男人的动作不复刚才的激烈,变得缠绵温柔,也更深入。 洛听潺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只觉得头脑一片晕眩,已经分不出心力阻止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似乎终于稍稍得到餍足。 他微微起身,是一种俯视的姿态。 洛听潺听到男人稍显凌乱的呼吸声,那双漆黑的眼眸比以往都要更深更晦暗。 被影响的,不只是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洛听潺全身升起一种奇异的酥麻感。 他抬手,用手背蹭掉潮润的嘴唇。 男人的视线从他汗湿的额头,到润泽的眼睛,扫过他微张着喘息的嘴唇,在纤细白皙的脖颈停留许久,一寸寸往下逡巡,像是透过衣料,变成什么实质的东西,粘稠地舔舐过。 两人的身体贴得太近,洛听潺感受到什么,身体微微僵住,瞳孔一点点放大。 男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眼眸晦暗深沉,透不进一丝亮。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深藏在那片深海。 洛听潺被激地颤了下,抬手要去遮眼睛,半路被男人截住:“别挡。” 他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蝉蝉,你这样,很好看。” 耳骨被喷洒的气流润湿,洛听潺感到一种被灼烧似的烫,一路从脚底蔓延到心脏。 他被抓握住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发颤,试图偏开目光避开男人的视线。 还没开始行动,就在男人的一声“蝉蝉,看着我”中宣告夭折,只能让男人紧紧攫住目光。 男人重新伏低身体,凑近亲吻他的额头、眉眼,鼻梁,他们紧紧盯着彼此,眨一下眼,纤长眼睫磕碰一下,像是一对调情的情侣,勾勾缠缠,若远若近。 唇角,脸颊,耳垂,一路啄吻,往下,触碰脖颈,动作间发出衣料摩挲声,混合其他一些含混的什么。 即便做着这些,他仍旧紧盯着洛听潺的眼,一切都缓慢清晰,像是一帧帧放大的画面。 洛听潺颤抖着,无法反抗,只能仰起头,纤细的脖颈拉出紧绷的弧度。 场面一度失控。 可最后男人终究停下了,因为他察觉到,他的殿下还没有做好完全献出自己的准备。 祂要他心甘情愿走入禁锢的牢笼,完完全全地被打开,烙下怪物的印记。 濯月将面色潮红目光失神眼尾浸润水汽的少年拥入怀中,下颌抵在洛听潺头顶,眼眸猩红一片,什么剧烈地翻涌着,握在少年腰间的小臂线条紧绷到极致。 十指握紧又松开,强行抑制着什么。 几乎叹息着道:“蝉蝉,你好乖……” 太乖了,任他为所欲为的姿态。 几乎要忍不住。 即便过了许久,洛听潺身体仍旧轻轻颤动着。 他将通红的脸埋在男人怀里,躲避这种羞窘的状态。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预料。 太、太超过了。 无论是男人展露出来的攻击性还是他后面…… 好半晌。 闷闷的声音才从男人胸口处传出。 “男朋友……你好凶啊……” 一点埋怨,一点后怕,一点羞窘。 尾音轻轻发着颤。 濯月凑在他耳边吻了吻,声音温柔缠绵,吐出的字眼却暧昧而残酷,展现出少有的强硬:“蝉蝉,你会喜欢的。 洛听潺的反应是将男人拥得更紧,伏在男人怀里的脑袋埋得更深。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急促烧灼的气息逐渐平息。 许久许久。 洛听潺因为相拥的姿势显得有些闷的声音响起,他叫着男人的名字:“濯月。” 男人回应:“嗯。” 洛听潺问:“你会骗我吗?” 濯月静默片刻:“神明从不欺瞒祂的信徒。” 洛听潺低低笑了,仰头在男人颈上轻咬一口,低喃:“信徒也将永远追随祂的脚步。” 濯月卡在洛听潺腰间的手掌倏然握紧,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沁凉,含了不易察觉的警告:“蝉蝉……” 洛听潺听出来了,老实缩回去,嘀咕:“男朋友……你真的好凶啊。” 第32章 纤云 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洛听潺坐在沙发上用手抻展,好半天还是有好几处压痕和褶皱抚不平,尤其是腰间和衣领那里,皱得最厉害。 他指给濯月看:“男朋友,你说这怎么办?” 洛母一向细心,回去被看见肯定要问上几句的,虽然不一定会发现什么,但奈何他心虚啊。 “既然是‘家’,你是主人之一,自然备有你的衣服。”濯月看他一眼,在洛听潺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拨了个电话,“拿套衣服给小主人。” “嗯,送到二楼。” 洛听潺听他挂了电话才凑过去问:“衣服都准备了?你还准备了其他什么没?” “你喜欢的都有。”濯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你想要的也都会有。” 洛听潺眉梢微微上挑,仰头笑意盈盈地说:“男朋友,你好嚣张啊。” 男人的手在他腰间摩挲,腰间软肉被碰到,洛听潺抖了下,身体彷佛还残留着之前的记忆,经不起触碰。 眼看男人的眼神变深,他忙拉过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跳下沙发,也顾不得再追究嚣张不嚣张的问题了:“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 濯月也没有阻拦,目光在少年微红的耳垂转了转,自然地收回手,只是问:“不是说衣服皱了?” 洛听潺眨眨眼:“可是换了衣服问题更大吧?” 衣服皱了只是有可能会被问发生了什么事,出去一趟回来连衣服都换了,那是肯定出了什么事。 不管怎么样,还是前者好一些吧。 濯月偏头看他:“什么问题?” 洛听潺才想起来男朋友还不知道自己要瞒着家人这件事:“呃……” 他正想着要怎么和男人说,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濯月和洛听潺一齐看过去。 濯月:“进来。” 门开后,进来的竟然是个熟人。 仲孙端着盛装衣服的木制托盘,见到出现在屋里的少年也不惊讶,脸上露出笑容:“小公子又见面了。” 离开洛都那种被古意包围的氛围和环境,再被这样称呼,洛听潺多少有些难为情。 他笑着朝仲孙点头示意:“仲孙伯伯客气了,叫我小洛就好。” 仲孙笑了笑,改口:“洛小少爷。” 洛听潺知道他是个极重礼节的人,怕是不会逾礼对主人家的朋友以名姓相称呼,果不其然。 不过这样叫也可以,他也就没有硬要他改口。 仲孙将托盘放到桌上,转向濯月:“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濯月就去看洛听潺。 洛听潺接收到他看过来的目光,想了想:“应该没什么事了。” 仲孙弯腰行了个礼,安静退出房间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主人和主人的朋友。 等人离开,洛听潺才问:“仲孙伯伯也来了A市,洛都那边你彻底不管了?” 从那天在洛都短暂的相处,加上一些平时和濯月相处中得知的信息来看,仲孙伯伯是类似于管家的存在,基本上有关濯月的所有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算是一个不可或缺总揽大局的存在。 却格外注重尊卑礼数,说话做事一丝一毫都遵循着某条线。 即便还不知道濯月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家大业大是一定的,乍然从大本营洛都转移阵地到A市,连仲孙伯伯都跟过来了,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管什么?它们自己会管好自己的。”濯月拿起托盘里叠好的衣服,展开铺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少年,昏黄的灯关将那片深色的眼瞳衬出几分暖色,“要换衣服吗?” 看男朋友似乎没有多谈的兴致,洛听潺便也不再多问,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他看向濯月手中的衣服,是简单的衬衣长裤,丝绸质地,袖口和衣领都绣了一朵淡紫色小花,看尺寸,确实是他穿的。 洛听潺走过去摸了摸,柔软冰滑,极其适合夏天。 指尖在衣领上的紫色小花摩挲,洛听潺抬头问男人:“濯月,这花有自己的名字吗?上次我问你是不是鸢尾,你说算是。但你的衣衫、绣帕上都绣了它,连骷骷手里都捧着这样一朵这样的紫色小花,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比如家族图纹之类?” “意义?” 濯月望向窗外,暮色苍茫,一弯弦月半遮半掩徐徐升上中空。 “它曾经有个名字,叫纤云。” “对于我而言,它只是一朵没来得及送出的花罢了。” 濯月的话落进耳中,洛听潺反而升起更多的疑惑。 这样一朵淡紫色小花,几乎充斥着濯月的生活,在他十八岁生辰,濯月又将双手捧着它的骷骷送给他作为定情信物。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这个名叫“纤云”的花的特殊性,那么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而那个让濯月没来得及送出花的人又是谁? 洛听潺看向濯月。 男人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的,眼眸极沉极黑,像是容纳了宇宙万物,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的一片空洞。
60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