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们的思维很僵硬, 并没有太多逻辑延续。 所以见到自己多了一个陌生脸的同伴,也没有人感到好奇。 贺长殊打晕的人正好今天当值, 所以安诺端着一盆刚从花园里采摘下来的花瓣进入王后房间时,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这些侍女只知道,今天不是轮到她们当值,无需过去。 王后的声音有些模糊的传过来,她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开口:“过来。” 安诺端着花瓣走了过去,他低着头深怕被看清脸。 好在王后和想象中一样傲慢,并不在意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侍女,她蹙眉:“动作快点。” 在来时的路上,安诺听说了王后这一年爱上了牛奶浴,每天睡前床上还必须撒花瓣,让床上都是花瓣的清香。 他闭了闭眼,抓起一把花瓣往床上轻轻撒去,尽量避开她入睡的位置。 王后也确实如他所愿并没有睁开眼,可是安诺还是不敢多动,也不能往镜子的方向去。 就在他苦恼怎么将魔镜从这个房间悄无声息拿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点细微毛绒摩擦的声音。 安诺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他转头看到了声音来源——玩偶熊。 笨拙地走在地上的玩偶熊,看到他的时候甚至伸出毛茸茸的手和他晃了晃。 它一直油盐不进,唯独只害怕贺长殊一个人。 所以谁叫它过来的,不言而喻。 安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玩偶熊走到魔镜面前,肚子裂开露出本体,黑漆漆的一团张大嘴巴就开始尝试将魔镜整个吞下去。 而他停顿了片刻,也被王后察觉到了,她眼皮刚动了动,安诺立马继续撒花。 深怕她睁开眼看到这荒唐的一幕。 小熊的肚子似乎是个异次元空间,不仅能吃得了厉鬼,也能 将整个镜子全都吃掉。 终于它尝试了几次后,一口将整个镜子都吞了下去。 然后身体迅速恢复原状,磕磕碰碰往外面走。 大门开了一条缝隙,它又原路返回了。 安诺赶紧松了一口气,速度加快将其他花瓣也撒干净了。 王后呼吸渐渐平缓,明显陷入深眠后,他才小心翼翼出了门。 贺长殊正站在外面等着他,见到他不自在扯着女仆裙的裙摆走过来,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 安诺一脸狐疑看着他:“除了让我这样穿以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偷到魔镜了吗?” 他已经摘下了假发,男性特征一下子又明显了起来,可是穿着的黑白女仆装,一点也不违和,乌溜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憋屈。 贺长殊低咳一声:“这样是最快的。” 他怎么会有私心在里面呢。 安诺盯着他看了一会,判断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去找自己原来的衣服换回去。 这么可爱的画面,只有自己看到了。 贺长殊眼里的占有欲几乎要实质化,唇角一直没放下。 等到其他人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也把魔镜从玩偶熊肚子里取了出来。 有了邻国王子这一层身份,他们离开城堡的时候,也非常容易。 安诺回头看那糖果色一般的城堡,忍不住又想到了地牢里呻.吟的囚犯,以及那具不为人知,静静腐烂的白骨。 他现在知道了,在这个□□里,一切都是崩坏,就算是白雪本人坐上了国王的位置,故事依旧是散发着绝望气息的。 而他不希望这样的绝望变成现实。 所以沈厌以及他想制造出更多怪谈的想法,必须在这次剿灭中彻底画下句话。 阿吉看着魔镜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安诺偷偷掐了掐贺长殊的手臂。 贺长殊便没有把他穿女仆装的事情说出来,一本正经编了几句话糊弄他们。 顺着原路返回,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待的白雪。 白雪见到他们,顿时露出了和之前怯懦态度不同的热情:“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的!” 安诺看着她:“我想知道,在我们之前,你见过多少个外来者了?” 白雪天真似的歪头,她这时候又开始装作听不懂了。 贺长殊眼底是一片冰冷:“其实这个过关任务并不难,作为第三个站台来说,只是去城堡里取一面镜子,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机会办到。” 可是之前白雪的态度看来,似乎“外来者”当中,并没有人成功过。 是他们从来没偷成功镜子吗? 不,错误的是在他们选择上交镜子这个举动。 贺长殊拿过墨镜:“你想要这个?” 白雪脸上有一瞬间的贪婪闪过,她伸出手:“给我......你在做什么!?” 后半句声音顿时尖锐。 贺长殊高举起镜子,眉眼冷淡往下一摔。 那墨镜便四分五裂了起来,紧随着一起碎掉的,还有面前站着的“白雪”。 她也像是被人用锋利的鱼线,直接分割开成了几个零碎的部分。 尸块掉在花田当中,头颅上的眼睛还以为过于震惊没有闭上。
第101章 成精的第一百零一天 即便“白雪”裂成了四五块, 她张了张嘴,居然还能说话。 只不过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声音,变成了一道浑浊的男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根本不是白雪本人, 而是魔镜幻化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 让他们将自己从城堡里偷出来。 魔镜眼神中的怨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只有拿到自己的本体才能彻底解除封印, 不再听命于那王国任何一个人。 贺长殊:“我们在城堡里找到了一具白骨。” 魔镜一开始并不以为然,随着贺长殊接下去的话,他脸色才渐渐变得更加难看。 贺长殊:“那具白骨的骨龄在三十多岁左右, 根据骨架大小判断是一名女性,你觉得会是谁的骨头?” 魔镜嘴巴紧闭不说话了。 安诺贴心地替他说了出来:“王后。” 这下变脸的不仅只有魔镜了,阿吉也一脸震惊。 他求知若渴的问:“王后不是还活着吗?” 安诺耐心给他解释:“那具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年左右, 城堡里现在那位王后,在最近一年改变了不少生活习惯,这些都可以从侍女口中知道......” 不等他说完,地上的魔镜就自暴自弃般将真相全都说了出来。 国王死后,白雪就和王后的魔镜互相串通, 在王后吩咐猎人之前杀死了王后丢到了城堡深处, 魔镜又帮白雪换上了王后的脸, 顺理成章让她成为唯一有实权的人。 只需要对外宣称,白雪失踪了,谁也不会在意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为此的代价是必须将魔镜的解除封印, 可惜白雪食言了。 陆小小喃喃:“王后残暴无德, 魔镜背叛旧主, 白雪杀人上位。” 这就是□□。 前面极具割裂画风的地铁门渐渐打开了, 爱德华耸肩:“走吧,不要在这个站台久留了。” 其他人跟着往前走, 安诺回头看了一眼如梦如幻的迤逦花田,和贺长殊落在了最后面。 就在他们也即将踏上车门的时候,它居然快速开始闭合了。 贺长殊眼疾手快,一把挡住了那扇正在闭合起的门。 强大的臂力支撑着让门关不住。 可是留下来的缝隙已经不足以一个成年人钻入。 如果是寻常的地铁门,以他吨级别的力气是可以直接打开的。 可惜这是规则的力量,就算以远超常人的力气,也只能做到让门不完全关上。 只要门不关上,地铁就无法发动。 即将随着站台一起消失的魔镜见状也疯狂大笑,诅咒的话倾泻而出。 恨不得见到他们永远被留在这个站台。 就算杀不死他们,也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 在他们看不到的另外一边,白荷花不可置信看着方媛打开了操作台。 驾驶室里有着监控,可以看见每个车厢情况。 而此刻一号车厢当中有着李璟等人,他们一脸着急地想打开车门,却不得其法。 从他们的口型中可以得出,被关在外面的是贺长殊以及安诺。 白荷花手指蜷缩成拳头,捏得很紧。 大脑中的情绪瞬间像是炸开了混杂了一起。 许多道不一样的心情像她袭来。 原来领队说的内鬼,居然是他。 可是安诺只是个顾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长殊真的是内鬼吗? 白荷花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放在以前,她不会质疑方媛的这个做法。 毕竟她不认识贺长殊,只知道他的意见总是和方媛相左,所以经常会在重要议会上和她作对。 监管局的一场议会,有时候事关的是整个国家,各个派系站位明确。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去质疑自己领队的做法。 可是现在不同了,之前中学那件事过后。 她觉得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尤其是安诺。 如果领队想针对贺长殊,那安诺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他怎么可能是内鬼...... 方媛不知道那个一直仰慕自己的下属此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见到他们都无法违反规则的力量打开车门,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表情终于真切了几分。 只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猛地顿住了。 瞬间的情绪转换让她看起来变得狰狞许多。 “荷花!你要做什么?”方媛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淡然。 底下的人立马上前制住了白荷花。 为时已晚,白荷花已经按下了刚刚操纵门的按钮。 尽管只有短短两秒时间,也足够了。 几乎是在发现门收紧力度变小的瞬间,贺长殊就猛地发力将门完全顶开了。 他先让安诺上了车,而后自己也上去了。 贺长殊的眼神变得极冷:“有其他人进来了。” 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 安诺紧了紧手上的玩偶熊。 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玩偶熊动了一下,被他手疾眼快制止住了。 可是它怎么突然这么躁动了。 安诺低下头,发现它黑豆豆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在那边会有什么东西...? ... 在挣扎期间,白荷花只觉得自己使用咒器的能力似乎打到了什么,囚禁住她的人顿时用了更加的力气。 仔细看还有些颤抖。 方媛看着黑掉的监控,怔愣一瞬后转为暴怒。 她从未想过白荷花会忤逆自己。 “你不是说带我们来找内鬼的证据吗......”白荷花不再挣扎,愣愣看着她。 看着自己一直追随的领队,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恐怖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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