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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也变得更差了，江简手机明明震动着提醒有消息进来了，但就是刷新不出来。 足足十几秒后，消息终于显示出来：“我看见了你的入职文档，雾都危险。” 消息断在这里，下面的部分再次开始转圈刷新。 江简耐不住心地回：“你怎么看见的？” 信号巨差，江简发出去的消息框旁一直在转小圈圈。 行驶的车子慢慢减速，距那片浓密如云的迷雾只剩几米，江简看了眼仍旧没发出消息的屏幕，再抬头时，车头已经钻进了雾里。 一股奇怪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像是人突然坠入水里，眼耳全被液体淹没，视觉和听觉在短暂的冲击里，被迫陷入一种模糊的状况。 阴森森的寒意随之袭来，身体的所有肌肉与神经瞬间绷紧。 系统同时发出声音：【警告，测到诡异污染，请宿主注意san值波动。污染值：33，但请不要掉以轻心，这不是常规污染。】 安静一秒后，系统紧跟着再次响起：【检测到环境符合……圣光升级中……进度：0.0001%……圣光当前状态：升级中不可使用……】 【……升级中，进度缓慢，请宿主找到降临点并停留。】 江简一怔。 圣光能升级，说明邪神正在，或者已经降临在这里了。 上次天谴的人用整个十里镇献祭，只得到了种子，这次是整个江城市中心，几百万人，天谴是真的想在这个世界里复活出一个“神明”吗？ 车后座的许邵突然嘶了一声，他抱着胳膊，撑大眼睛看着车窗外：“这地方……怎么感觉这么诡异，跟走进了坟地似的。” 田恬也绷着身体道：“我也觉得，好阴森啊，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原野，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原野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堆混乱的信息，摇头：“数值很乱，就像报告里说的那样，污染分布不均，而且一直在快速移动，我只能感觉到……” 他看着车外那浓浓的雾，皱眉缓缓道：“雾里有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不由看向了迷雾。 车子一进入迷雾区域，浓稠得像是液体一样的雾气便立马包裹过来。哪怕姜瑶开着远光灯，也只能照亮仅仅一米左右的区域。 浮动的雾气在晕开的灯光里上下飘散，模糊而又诡谲。 从车窗往外看，则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无穷无尽的大雾。 整辆车，像是被丢在了被迷雾包裹着的海面上，四顾全是茫茫的雾气，没有路标，也没有方向。 信号问题，导航卡顿得无法使用，姜瑶只能将车速降到最低，然后摸索着往前开。 没人再说话，所有人都警惕地绷着神经，车里气氛死寂，只有姜瑶转动方向盘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也许是因为只能听见这声音的缘故，田恬无意识里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摩擦声上，她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散起来。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像死城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哪怕是坟地，也不会这么安静吧？ 原野说雾里有东西，那会是什么？ 怪物，鬼，还是…… “嗡——”一阵嗡鸣突然在车里炸响。 田恬身体一抖，神经瞬间绷紧，吓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声音？”许邵拍着胸口问，“吓死我了。” “抱歉。”江简握着手机道，“是我的手机信息。” 田恬松了口气，她靠着椅背，刚想转头看看窗外，一声细响忽地从脑后传来。 “哒——”像是有什么东西，很轻地撞了一下车后的玻璃。 田恬猛地扭头看去，外面只有浓浓的雾气，其余什么异常都没有，田恬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度紧张之下的幻听，她转头看向原野：“你……” “哒哒——”又是两声敲击声，这次还是来自田恬的脑后。 只是因为田恬转头的动作，被敲击的地方，从车尾玻璃，变成了车窗玻璃，而且，多了一声。 田恬咽了口口水，本就绷紧的神经，更是被拉扯到了极限，随时都会崩裂。她突然忘记了说话，而是用力转着眼睛去看旁边的原野。 如果他们也听见了刚才的声音，那一定会有所反应吧…… 但现在，原野皱着眉在看笔电，许邵一边抖腿一边盯着窗外，姜瑶安静地开着车，江简……座椅挡住了，她看不见江简。 每个人的反应都很正常，难道刚刚的声音，真的是她幻听了吗？ 因为她太紧张了？还是…… “哒哒哒——”敲击玻璃的声音再次从田恬脑后传来，她猛地撑大了眼，瞳孔放大，冷汗不受控制地溢出。 那根代表着她理智的弦，摇摇欲坠着，即将断裂。 田恬用力揪着自己的大腿，试图镇定下来，不论声音是真是假，都只是一点奇怪的声音而已。 不用在意…… “呼——”冷冷的呼吸声，突然吹拂在田恬的后颈，这一刻，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理智之弦，啪的一声，断了。 混乱和疯狂瞬间攫住了她。 田恬慢慢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完了窗外，紧抓着大腿的手指松开，而后抬起，伸向了车门把…… …… 江简正盯着那条刚收到的手机信息看。 是大漂亮的信息，在延迟了好几分钟之后，终于刷新了出来：“有情况打电话给我。” 江简觉得大漂亮的态度有点奇怪，很想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目的，也想顺着这个话题，和他聊聊天，再慢慢发展成朋友什么的。 毕竟像大漂亮那样的脸，可遇不可求，江简还是很稀罕的。 江简正想着先回什么，忽然直觉到了一股异常。 系统紧跟着发出声音：【宿主，你附近有人被污染蛊惑，san值快掉到零了。】 车后座，表情呆滞的田恬已经抓住了车把，手指慢慢用力，车门锁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这声响所有人都听见了，原野刚扭头，就看见田恬正在往外推着车门，车外，是蠢蠢欲动地涌动着浓稠黑雾。 “田恬！”原野立马伸手去拉，但有人动作比他更快，直接扣住了田恬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拽，车门重新合上。 是江简，他直接从车椅缝隙里伸手，抓住了田恬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及时阻拦了田恬的动作。 “出什么事了？”姜瑶停下车，回头问道，“田恬怎么了？” 田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意识慢慢回归，她看见了队友们严肃又担忧的脸，刚才的记忆瞬间回笼，她才知道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蠢事。 “对不起，我刚刚……”田恬顿了一下，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失心疯了，我竟然想就这么开车门。” 江简松开田恬的手，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陷入那种失智状态的吗？” 田恬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恐惧感。 “我就是听见了‘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车窗玻璃，然后我很紧张，也很害怕……我本来想问你们有没有听见的，可还没出声，就又听见了‘哒哒’的敲击声……”田恬皱起眉，表情突然困惑起来，“只是声音而已，我怎么会就这样失智了？” “因为污染。”江简道，“我们所处的这片雾里，刚好有污染存在，并且，它能穿透车子。” 这一片雾气里的污染，有意识地选择了田恬进行入侵，让她短暂陷入了失智状态。 姜瑶立即道：“把油灯点上。” 许邵立马掏出打火机，就在他啪嚓点火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警告，检测到污染物靠近，速度很快。】 江简立马抬头看向窗外。 浓稠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轿车，薄弱的车灯光也只是让雾气涌动的轨迹变得更加清晰。 远处有什么，他们在哪里，雾气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可怕怪物……全都看不见。 系统：【来了，宿主。】 “轰隆——”一声巨响自车顶传来，有什么东西直直砸在了车顶上，速度与力量都极大，车顶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凸起。
第38章 整个车都被那个东西砸得颠了颠。 江简单手压住膝盖上的油灯, 抬头看向车顶，被砸的位置在前后座的中间，车顶皮往车里凸了一大块, 差点直接撞原野头顶上。 所有人都抬着头, 警惕地死盯着车顶，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但外面却再次静了下来，那个袭击车顶的东西, 像是突然消失了, 车窗外只有浓稠的雾气贴着玻璃缓缓翻涌。 没有异动，也没有异响, 只有诡异的安静在慢慢扩散。 好几秒之后，车里忽然传来“啪嚓”一声响，车里几个人同时扭头看向声源，是许邵。 他举着刚燃起火焰的打火机，小声解释：“我这不是要点油灯吗？” 他将油灯点燃，温暖的火光顿时盈满整个车内空间, 连着一直紧贴在车窗玻璃上的雾气都往后退了退。 江简往窗外看了眼，这次能隐约看到一点马路轮廓。 而车顶一如既往的安静, 完全不知道袭击车子的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许邵把油灯调到最亮, 随着火光的亮度提升，雾气顿时退得更远了, 江简甚至看到了马路上的白线。 火光都这么有用，那火焰肯定更有用。 江简的天赋五行能放火, 但他还不想暴露，于是江简转头看向火系天赋的姜瑶。 姜瑶显然也想到了一样的东西, 她解开安全带：“我下车去处理, 你们……” “咚咚——”接连的震响突然从车顶上传来, 似乎是袭击车子的东西在爬，震响声每响一次，车顶上就会被砸出个鼓包。 这是那东西移动的轨迹，从车子中间，慢慢移动到前座，再贴着车顶边，转到后座，像是在车顶上巡查。 或者是，找最合适的袭击位置。 车里几人全都没说话，而是用手势和眼神交流，江简还没接受过特异局培训，但能大概猜出来他们的手势意思。 车子不要了，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反攻。 姜瑶最后看了眼田恬，她有天赋巨力，能直接把整个车顶盖掀飞。 田恬扶着车壁，开始调整攻击姿势，原野和许邵则配合地腾出位置。 江简解开安全带，把腿上的油灯往姜瑶面前送了送，姜瑶会意，手在油灯玻璃罩上一抹，灯芯瞬间点燃。 光亮起的瞬间，车顶上猛地一声巨响，不是重物砸击的声音，更像是拍巴掌一样的“啪”声。 就在江简头顶后方的位置。 江简立马回头看去。 这次车顶并没有剧烈变形，而是奇怪的，形成了一条长蛇般的条状凸起。 “刷拉拉——”尖锐刺耳的刮擦声随之响起，像是有人在用刀子来回划着金属车顶，速度不快，声音尖锐而绵长，既高频刺耳，又有着极强的粗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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