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活下去,他不能…… “哟。”陌生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范子玮猛地惊醒,他警惕地转身,看见了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男人。 男人眉眼隐藏在兜帽里,只露出了俊朗白皙的下巴。 “这不是特异局的冉冉之星范子玮吗?”他扬唇,露出了一个看热闹的八卦表情,“久闻大名啊,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死了啊。” 范子玮的手臂肌肉瞬间绷起,橘红色火焰飞快在指尖凝聚。 “冷静点。”男人投降似的举起手,笑容越来越灿烂,“你被虫子当成容器对吧,我能看出来,它们在你肚子里发育得很好呢,年轻的男妈妈。” “我/操/你妈。”范子玮直接一团火焰砸过去。 可那团火焰却被男人直接空手接住了,他像是捏着个纸团一样,随意地□□着火焰。 “别那么冲动年轻人,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谈交易的。”男人笑嘻嘻地龇牙,指尖用力,啪嚓捏碎火团,“人桶污染事件的幸存者,唯一近距离接触过人造圣光的江简,我们对他非常的——感兴趣呢。” 范子玮没说话,他两手合拢,浅蓝色的电弧噼里啪啦地在他掌心里凝聚——天赋009-五行:雷光。 男人不以为地笑了一声,蠢蠢欲动地拱火道:“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你们队伍里的江简,能直接吸收蠕虫里的污染呢,真是比畸变者还变态的能力。说起来就心疼,他可吞了我们好多宝贝蠕虫呢。” 范子玮一愣。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男人笑嘻嘻地问,“能直接吞噬蠕虫的小江简同志,还是人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嗽两天了,腹肌(不是)都咳痛了QAQ
第19章 十里诡镇 江简他们顺着声音赶到的时候,小楼里的大火刚好熄灭。剧烈的爆炸、火焰,还有面对蠕虫时慌乱下的本能反击,让整个二层小楼彻底沦为了废墟。 浅灰色的黑烟从倒塌的墙壁里升腾而起,院子里那些杂乱的花木被烤得卷起了叶子,周围一片狼藉。 鱼鹰小队的人只剩下了贺今谭和刘蒙,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院子里。 “贺队长。”原野跨过扭曲的铁门走进去,“出什么事情了?” 贺今谭回头,极快地把四个实习生打量了一遍,见四人肢体健全就懒得说话,他点了一支烟,然后盯着废墟里的某一处愣神。 那里压着一具焦黑扭曲的尸体,一只手朝着前伸着,脑袋侧贴地面,只剩一层焦皮的嘴巴呐喊似的大大张着。 这就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尸体。 贺今谭吐出一口白烟,心想,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刘蒙在和几个实习生说明情况:“……那个女人的妻子大概率就是制造这次污染的人,为了复活她们车祸去世的女儿……这女人原本是十里镇上仅剩的正常人,但是……我们把污染带给了她……” 刘蒙抓了把头发,无法理解:“她明明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明状况的,为什么要吃那碗米线,就不恶心吗?” “因为负罪感吧。”江简踢开一块烧焦的垃圾,然后从黑灰里抽出了半本相册,“妻子献祭了一整个无辜的小镇,但又偏偏留下了她。” 刘蒙看了看眼江简,表情处于理解与不理解之间:“不管怎么样,都太极端了,信息也没说完,我们现在还是有很多问题,天也快黑了……” “她有说关于失踪者的事吗?”江简合上相册,“有见过我表妹吗?” 刘蒙摇头:“她只说了她家庭的悲剧,其他的还没……” “地下。”贺今谭踩熄烟头,终于转身走近,“那位女士最后说的话就这两个字——地下。” “什么意思?”许邵问,“失踪者已经被埋在地下了?还是说制造污染的人躲在地下?” “我想……应该是地下室。”江简拨开一层碎石,找到地下室铁门的门把,“这里有一道门。” ** 陆幽幽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她的手脚被牢牢绑着,眼睛蒙着布条,嘴上也被贴了胶布,她无法呼救,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 甚至……无法移动。 她侧身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后脑稍稍移动,就能碰见类似墙壁一样的硬物,尽管手脚被绑,但如果用肩膀和腰部蹭着地面,她可以像虫子一样挪动,或者发出求救的声音。 可她不敢。 因为,有目光在注视着她。邪恶、阴森、疯狂而又恶毒的目光,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好像只要陆幽幽敢发出一丁点声音,那道目光的主人就会像是处理垃圾一样撕碎她。 陆幽幽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安静躺着。困住她的空间寂静阴森,她只能听见自己和朋友的呼吸声。 她猜朋友和她一样,被捆住了手脚,扔在某个角落里,但因为那道目光的缘故,她们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充满煎熬的黑暗变得无法漫长,陆幽幽在这缓慢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后悔着自己这个来十里镇旅游的决定,更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 如果她没有进那个中年女人的家,没有喝下她给的水,她和朋友就不会被捆着手脚,扔在这里。 她和朋友是走小路上的十里镇,刚到十里镇边上的树林,就碰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隔着厨房的窗户,冲她们招手,说自己需要帮忙…… 如果没有那一念之差就好了……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她和朋友做好事,却要被关在这里? 她们会被卖掉吗?还是会死在这里? “唧咕——”乍然传来的诡异声响打断了陆幽幽的胡思乱想,她听觉瞬间绷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响起的地方。 似乎是侧前方的半空中,声音有些黏腻湿滑,像是湿润摩擦的肠子发出的声音。密集,剧烈,数量庞大。 “唧咕唧咕唧咕——” 陆幽幽悚然得浑身发寒,看不见后她的听觉翻倍的敏锐,声音好像带上了触感,那种恶心的粘稠感仿佛钻进了她的耳洞里。 甚至有那么片刻,她感觉那“唧咕”滑动着发出声音的,是她的脑子。 “哗——” 有东西被倾倒下来了,那种唧咕的声音顿时铺开,像是向着四周扩散的潮水,到处都是粘稠的爬行声。 虫子——陆幽幽立马意识到了。 有大量的虫子,突然从某个通道或者地方,被倾倒了出来,它们在肆虐。墙壁,地上,到处都是,铺天盖地。 陆幽幽躺在地上,她能听见虫子们在粗糙地面上爬行的声音,像砂纸贴着耳朵摩擦一样清晰。那些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就在她头发上爬行。 发丝被牵动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 陆幽幽整个头皮都麻了,即将被虫子淹没的恐惧感让她全身汗毛炸起,就要忍不住挣扎闪躲,这时,爆炸的声音猛地从头顶传来。 整个空间都在颤动,虫子爬行的动静变得剧烈急促起来,但这次并不是向着四周扩散,而是集中到了向上的方向。 陆幽幽松了口气。 爆炸的动静很是剧烈,灰尘和细碎的石块不断砸落下来。大概是因为爆炸的缘故,那道一直盯着她的,邪恶冰冷的目光,突然消失了。 陆幽幽立马撑起身体,低声呼喊朋友的名字,朋友很快回应了她,两人顺着彼此的声音,努力挪动着身体靠近。 “不对……”沙哑尖锐的女人声音,忽然在混乱里响起。 陆幽幽惊惧地停下了动作,听觉在被动地敏锐放大。 虫子向上爬行的声音停下了,转而变成了另一种大量聚集,纠缠,然后摩擦的声音。 好像有东西出现了,一个体积庞大的东西。 “这不对!”那声音变得愤怒而疯狂,“我要的不是这个!这不对,不对!” 那个东西似乎在发狂,甩着鞭子一样的东西,疯狂摔砸着周围的墙壁。 “这不是我要的,我要……我要……不,不,不对……”声音开始癫狂混乱,疯子一样的胡言乱语起来,“不对,错了,这不对……” “神明——”发疯的声音突然大喊,带着无比的虔诚与狂热,“神明——” “我知道我要什么了——” “神明——” “我要神明——” 陆幽幽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猛烈加快,她感觉到了——视线。 比之前的目光更加邪恶冰冷的视线,带着至高无上的俯视感与森冷的入侵感,被它注视的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钉在刑架上,皮肉被目光灼烧,灵魂被穿透,如同一只待宰的祭品。 “…………” 奇怪的低语声突然从空间的四面八方传来,陆幽幽无法形容出那种声音,它听起来古老而混乱,像是疯狂的尖叫,也像是毫无规律与意义的邪恶混响。 令人颤栗的恐惧感席卷而来,陆幽幽无意识地瞪大了双眼,眼泪横流,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声音,入侵到了她的灵魂里,理智和自我瞬间消失,除了无限的恐惧与狂乱外,什么都没剩下。 她要疯了。 她就要在无限的恐惧里发狂了…… “陆幽幽!” 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她什么都看不见,哪怕眼睛已经撑到最大,那些疯狂的声音仍旧侵蚀她的理智。 她宁愿疯掉。 “陆幽幽!”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语调有些微微的低沉,声线却很是干净,像是清冷的泉。 意识好像回归了些许,陆幽幽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后颈,有冰凉指尖抵着她的后颈,然后一股凉丝丝的,还有些尖锐的东西,从她的后颈肌肤里注入进来。 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声音瞬间被驱逐。 陆幽幽散开的瞳孔收拢,视线聚焦,她看见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漆黑的睫毛半敛着,眸色浅而清冷,在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眼睛的眼尾轻轻弯了弯。 “你醒了?” 陆幽幽呆呆地看着他,记忆慢慢回归,她想起了刚才那噩梦般的一切,立马扭头往周围看去。 这里原来是一间面积巨大的地下室,里面空荡干净,没有任何器物,几个陌生的男性分散站在地下室各处。陆幽幽的朋友躺在不远处,边上有个女孩在照顾她。 陆幽幽的目光转了一圈,即将收回之际,余光里突然瞥见了个黑色的人影。 它安静阴沉,而又突兀的出现在了陆幽幽的视野里。 陆幽幽的心跳瞬间变快,她目光颤栗地看了过去,刚平息下去的恐惧感再度袭来。 那似乎是一个黑色的雕塑,披着长长的黑袍,兜帽下压,看不见面部,也看不见任何身体部位。只有长长的黑袍和一个人类身体的形状。 看起来,那好像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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