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简圣光觉醒者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只有当时身处在神殿里的几个人知道,连总局内部都没进行报告, 所以没有出现那种要求江简进行大范围污染净化的事。 回到病房后,江简到头就睡。 他预计的出发时间是上午九点, 但没想到身体的疲惫程度超过预期, 他没听见手机闹钟,等他醒来, 已经是中午了。 最后出发时间干脆定在了下午两点。 两点整,曲阁过来接江简,去地下一层的特殊车库,这边只有经过批准的人才能进出, 安全性和隐秘性都很高,原本是用来接入污染物的专用车库。 江碎红已经把小窗带了过来, 等送小窗上车,江碎红和江简在一旁说话。 “西九会跟着你们,她的天赋能让她飞在高空中,所以她会全程在上空保护你们。”江碎红又塞给了江简一颗蓝药,“以防万一,注意安全。” 江简接了蓝药:“谢谢。” 他转身上车,系上安全带,等车子开出总部基地,他才问副驾驶上的小窗:“现在能说你家在哪儿了吗?” 小窗扭头看着窗外,声音有些低:“你们去过的。” 江简立马想到了一个地方,他道:“十里镇吗?” 小窗点头,她抠着安全带,说道:“那里是哥哥的家,他带我回去住过三次,过年的时候。”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第一次回去那天,下雪了。” 十里镇位于南方城市,冬季少有下雪的时候,就算下,也只会薄薄的落洒下一层。江简猜测下雪对于神秘人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 还有过年的时间,也有些微妙。可能是突然的想家了,也可能是还有别的意义。 他开着车,朝着十里镇方向走。 十里镇距首都很远,开车得开十个小时,中间江简带着小窗在高速服务区休息。 两人吃东西的时候,江简翻了会儿论坛,意外看见有人提起傅泊,于是出于某种直觉,江简给傅泊发消息,问他的生日是几月。 午餐时间,傅泊回复及时:“一月中。” 江简又问:“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正好在下雪?” 傅泊:“我不知道。” 他父母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他家里被污染物袭击的时候,他年纪尚小,而且当时还烧起了大火,他家都被烧了个干净,连父母的照片都没有留下。 唯一剩下的,只有傅泊的记忆。 傅泊:“怎么了?” 江简没提那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好奇关于你的事。” 放下手机,江简见小窗被炸串辣得脸红,便在旁边给她买了杯果茶。 小窗愣了一下,两手接过果茶:“谢谢你。” 江简道:“不能吃辣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小窗喝着果茶摇头:“我喜欢的。” 大概是果茶的味道新奇,她喝了几口,就捧着杯子左右看。 江简道:“不喜欢吗?那就不喝了。” 小窗捧紧奶茶:“喜欢……是因为以前没喝过。” 她喝过瓶装的果汁,还喝过汽水,但味道跟这个不一样。好新鲜,也很好喝。 最后他们离开服务区的时候,江简还给她买了些小吃和水果。 * 等车开到十里镇山下,是第二天的中午。路程实在太长,江简在路上住了一晚。 上次污染事件后,十里镇便成了空无一人的荒废老镇,附近的特异局还在山下拉了隔离带,边上立着污染警告牌,让周围居民不要随意靠近。 江简开着车,沿着弯曲的公路往上走。 到了镇上,入目的便是一片荒芜破败,本就陈旧的老镇因为无人居住打理,地面上堆满了落叶,还长出了不少野草。 部分商铺的门甚至都没有关上,地面上外倒着家具和碗筷,有的商铺门上则有着被人砸开的痕迹,看来就算特异局立了警告牌,还是有人过来洗劫过这个小镇。 小窗指着路,江简开着车,穿过小镇,再沿着一条几乎长满了野草的土路,一直山腰开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了几栋楼房。 车子最后停在一栋面积最大,但也最为破旧的三层楼房前。 房子前面是一片小果园,因为无人打理,果园里也长满了草,但果树倒是长得不错,高且茂密,还挂着几颗金黄的橙子。 楼房非常的破旧,门板上满是裂纹,旁边的窗户上积满了灰尘和蛛网,甚至边上大概是厨房的位置都已经塌掉了,整栋楼看着摇摇欲坠,明显已经荒废了几十年。 小窗走到窗旁,从缝隙里摸出一把生锈的钥匙,递给江简:“给你。” 江简打开门,门板推开的瞬间,厚厚的灰尘顿时铺面飞来,江简偏开头,捂着口鼻往里看。里面同样全是灰尘,但能看出来,这些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成的,并没有褪色,只是被灰尘蒙上了一层灰色。 正对着门的地方,挂了一副古画,楼梯旁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里面插着腐朽的干花。 能看出来,这屋子的布局很有底蕴,它曾经的主人,是个颇有文化的讲究人。 小窗跟在江简后面,她望着楼上:“哥哥每次回来,都会去上面的房间。” 江简踩着木质楼梯,牵着小窗往上走。 这一路的接触下来,小窗对他的防备心降低了些,再加上都已经到这里了,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小窗直接说:“房间里,有很多照片。” 江简道:“你哥哥和那个棺材里的人的照片吗?” 小窗点头:“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样……还有那个,也长得一样。” 江简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是指傅泊,也不意外神秘人和棺中人是双胞胎,但傅泊不可能他们是三胞胎,最后可能的是,傅泊是他们当中某个人的直系血脉。 但时间又对不上,因为傅泊太年轻了。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两人走完楼梯,上面一共三间房。 小窗指着最里面一间:“那儿。” 江简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同时问道:“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吗?” 小窗静了一会,才说:“一个女人生的,我没有见过,苏姐姐说她生完我就死了……哥哥杀的。” 江简皱起眉:“那你父亲?” 小窗似乎是知道江简想问什么,直接说:“哥哥说不是他。” 江简没再继续问,他推开最里面那间屋子的门,是一间面积略大的卧室,摆了两张床,以及两个书桌,墙壁上果然挂满了照片,只是上面同样累积着一层厚灰,于是照片里的人脸模糊不清。 只能大致分辨出来,这些都是双人照。 江简从最近的照片开始,擦掉灰尘。 第一张照片是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少年,都是银发红眼,但两人的神态却截然不同,一个温柔内敛,一个张扬傲慢。 傲慢那个勾着温柔那个的肩膀,两人靠得很近,能看出来关系很好。 江简一眼便分辨出来,温柔那个是棺中人,傲慢那个则是神秘人。 墙壁上的所有照片,全都是他们两人的合照,从婴儿时期,一直到成年。最后一张照片,是他们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再之后,墙上便没了合照。 江简接着查看书桌。 两张桌子的风格也非常不同,其中一张收拾得整洁有序,小书架里的书本全部按大小整齐排放,连笔筒里腐朽的笔,都放得整整齐齐。 而另一张则放荡不羁,东西只是随意的堆放在一起。 江简拉开整洁那张桌子的抽屉,然后在里面发现一个相框。 是一张家庭大合照,一共五个人,除了神秘人与棺中人,以及他们的父母外,还有一个眉眼艳丽大气的女人,女人挽着棺中人的手臂,笑得张扬又明媚。 这张照片里,所有人都在笑,除了神秘人。 江简擦掉相框上的薄灰,问小窗:“你认识这个人吗?” 小窗摇头,她很敏锐地说:“我没有见过生我的人。” 江简把照片收了起来,接着他从书桌上的架子里抽出书,挨着翻,终于在其中两本上找到了神秘人与棺中人的名字,傅野和傅霁。 有了名字和照片,后续的相关资料就好查多了。 江简把名字和照片拍了下来,一起发给曲阁,让他去查这两个人。 之后将简把卧室上下全都翻了一遍,没再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随后他又去仔细查看了整个屋子,从第三层的杂物间,到第一层那倒塌的厨房,上上下下全部看了一遍,还真让他发现了些东西。 他在倒塌的废墟与垃圾里,发现了一道黑色的金属门,手指落上去,门上会浮现出一块虚拟屏幕,大概是因为电力不足,屏幕虚弱地闪烁着,隐约能看见上面显示的文字:请输入密码。 小窗跟在后面,见状立马说:“我不知道有这个。” 江简看着几乎快要与腐烂木头与枯叶融为一体的门,猜测这下面估计是个被废弃的天谴基地,说不定还是天谴的第一个基地,小窗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栋小楼位置偏僻,还带了一个私人果园,用来建立基地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江简联系了附近的特异局,报告了这件事,那边说会立马安排过来破解门锁密码。 等待期间无聊,江简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再有任何发现,这地方废弃太久了,神秘人傅野就算偶尔回来,估计也只是在这边看看,不会久留。 最近全联邦的特异局都非常忙,难以腾出空闲人员,加上附近特异局位置并不近,所以真正过来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江简无聊,干脆带着小窗去果园里摘橙子,也就是在这时,曲阁打来了电话:“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傅霁和他妻子的事。” 她说完这句之后,微妙地停顿起来。 江简直觉肯定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并且还可能是直接与傅泊身世相关的。 曲阁这时继续说:“傅霁和他妻子是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半年登记结的婚,在他们二十四岁的时候,两人去联邦中心医院做过关于生育的体检,结果发现他妻子身体有问题,难以自然怀孕,于是他们去做了试管。” 曲阁又停顿了一下,有些沉的吸了半口气后才接着说:“但就在他们做完试管后的半个月,傅霁妻子在2475年遭遇了意外,当时傅霁的父母也在,傅霁父母被登记为异常死亡,傅霁妻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2475年,刚好是八十年前。 “那时污染刚刚出现,我们对它了解甚少,所以这类事件全被登记为异常死亡。” 江简道:“所以,傅霁父母都死于八十年前的污染事件。” 曲阁道:“对,接着我去查了傅霁和他妻子做试管的那家医院,现在是联邦最大的私人试管婴儿医院,傅霁和他妻子当时留下的生殖细胞,至今还保存在医院。有人在2476年的时候,向医院付了一笔巨款,要求永远保存两人的生殖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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