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门突然被外面重击一样地砸开,整扇门发出了脆不可击的声音! 门板正中央居然裂出了一条浅浅的裂缝。 戚灯往后一踉跄,差点吓得腿软。 又是好几巨大金属或重器物砸击声。 “哐”、“哐”、“哐”! 就像是要把整扇门板敲碎开来。 【我想回家,呜呜呜。】 【他要进来了。啊啊。】 戚灯呆呆地看住原本就单薄的门板,居然生生地被砸出了一条可以通过半只手的裂痕。 从那个裂痕里。 可以看见一只紧挨贴在隔板外面朝内窥探的眼睛。 灰澹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看见,缝隙里的那只眼珠转动。 隔板外发出了喜悦的声音:“嘿嘿,我都看见你了,宝宝。” “宝宝跟我在玩躲猫猫是不是?” 门外的眼珠转了一圈,锁定了隔间贴在角落的戚灯,眼珠盯着一动不动。 带着狰狞的笑意。 “我要进来抓宝宝咯。” 眼睛就好像一个吞噬的嘴巴,而且它可以四周地偷窥转动。 犹如恶魔的混沌发脏的水晶球,还带着不是正常人的戾气的笑意。 眼珠终于窥见了角落里的戚灯,停住了转动。 眼睫眨了一下,巴巴地睁着。 “宝宝原来躲在这里啊,” 戚灯再也忍不住,把水捅里的水用手掌舀上来,泼在了缝隙里的眼球上。 紧接着立马把隔间的门开。 门板把外面的人撞倒。 戚灯不要命地从隔间跑出来,跑出了洗澡房。 往前撒腿就跑,跑回了他的宿舍。 几乎是一气呵成,回到宿舍,把铁门关上。 那个人眼睛被泼进了水后,又被隔间破烂的门一撞,砸在了脸上,倒在湿溻冰冷的地板,就看见了一个人影跑了出去。 那个人从地上捡起来了刃上不少木屑的斧头,拖着在水泥地上,斧锋和地面发出了磨人的声响和零星的花火。 亦趋亦步地跟着戚灯来到他的宿舍铁门外。 “宝,你把我眼睛弄得好疼。” 好像要哭了一一样的委屈小狗声音。 “你把什么弄到我眼睛上啊?” 戚灯躲在宿舍里,不敢回话。 【呜呜,真的是神经病……】 “我眼睛好疼,要宝宝吹吹才能好。”那个人撒娇的语气,和他拿斧子死命地砸门的形象一点都不违和。 是个在神经质边缘来回跳弹的疯子。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突然,又是一连几十砍。 铁门纹丝不动。 上面刮痕不少,可是里面的人带着轻微“求求不要砸了”的哭腔,把他惹得更加兴奋。 就像是嗜血的骨子里,尝到了一丝腥甜一样。 这种腥甜味道,让他暴力和振奋的因子更加躁动。 “宝宝,我手都举累了,你怎么,还躲在里面不出来啊?” 铁门旁边是一扇透明的很小玻璃窗。 只见那个人的整张脸趴在玻璃窗上,肉被玻璃堆积出了一个不像是人样的笑容,尤其在熄灯黑火的断电宿舍,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只见他横着头恨不得把头长在玻璃里,望着戚灯喉咙里发出了“咕咕”奇怪笑声。 “我看见你了。” 戚灯吓得后退。 居然不知道是因为腿软,还是绊倒了自己,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呜呜。 “啊宝宝好笨,怎么这么容易摔倒?” 那个人举起了斧子,敲碎了玻璃。 玻璃碎片犹如脆弱的铠甲,“哗啦”一下落在了宿舍房间里的地方。 只有普较 淌 症 哩通方镜子大小的窗户,怎么也伸不进来他的脑袋。 只是脸贴在被砸开的小窗户里,盯住地上的戚灯:“宝宝,你给我开开门,我看看你有没有摔伤了?” 戚灯想着拿什么东西把他赶跑。 刚找到了扫帚,打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把脑袋拿走了。 接着,伸出了一条胳膊,想去抓住戚灯的扫把,顺便去够铁门的开关锁。 “让我进到来,宝宝你就‘死’定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我!” 戚灯吓得慌忙想找个东西,把那个人的手臂打出去。慌乱之中抓到了扫把,于是拍了好几下那个伸出来够门锁的手臂。 可是扫把一下子就被那个人抓住。 “居然还敢打我?” 系统这时候鼓励戚灯:【说回去,说“打你就打你,还挑日子吗”。】 戚灯都要哭出来了。 系统还有心情给他活跃气氛。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啊!” 突然抽走了扫把,戚灯差点被扫把的杆子拉到了小窗户口。 还好被惯性抓到了窗户口前松开了手。 戚灯连忙躲在了窗户的最远的门边。 看见那个人的胳膊好像永远都够不着铁门的锁距离。 外面似乎看不见戚灯:“宝宝,你在哪儿啊,我看不见你了,” “宝宝,放我进来吧,” “我手好酸,我砸不动了,” 可是说完,又是“嘭嘭嘭”好几十声狂砸。 戚灯吓得躲在了chuan g架子后面,面对阳台的位置。背贴着铁架chuan g。 “宝宝,宝宝你藏在哪里了,我进来找你,” 那个人的斧子,砸向了铁门。 呜呜。 宿舍其他人呢。 他们没有听见吗。 还是说,这是宿舍的家常便饭? 九敏。 “你放我进去,如果等我进来找到你,宝宝你的下场很不好,” “听见了吗宝宝,你回答我好不好,我知道你躲在里面捂住嘴巴哭,眼泪都流进脖子里,啊。” 啊啊。 【铁、铁门能砸开吗。】 戚灯说话都抖索了。 系统判断:【小心他从阳台爬上来,】 吓得戚灯又起来,去关阳台的门。 结果那个人趴在门里听着动静,“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会爬上来,才把里面阳台门锁上了?啊,是不是?” 暴躁的声响。 戚灯锁上门后,又回到原来蹲着的地方,继续抱着脑袋和贴着耳朵。 呜呜。 快走吧。 我真的不是你宝。 “宝宝,你把门开开吧,” 温柔心碎的声音。 “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可怜的。” 你,你可怜个锤。 呜呜。别喊了。 求求你。 快走吧。 “宝宝,我错了,让我进来吧,让我进来,”后面是癫狂的几句,“让我进去!让我进到去,你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把宝宝的护士服托下来。” 啊啊。捂住耳朵。 装作听不见。 可是声音毫无难度穿进了耳膜里。刺激着戚灯的胆小脆弱的神经。 “让宝宝贴在墙角,……” 啊啊啊。 “听见没有?!给我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铁门传来一声又一声斧头砸门声。 恼羞成怒。 “你个表子,滚出来开门!” 终于原形毕露。 “让我抓到你这个表子,我把你弄死!开门!” 呜呜。 好可怕。 啊啊。不要再喊了。呜呜呜。 戚灯祷告的哭腔。 “剑货!出来!给我出来!” 外面狂砍了又累加五十多砍斧。 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离开的。 戚灯都要哭累了,贴在了铁架子chuan g的后面。 抱着身体,不知不觉中,哭得睡着过去。 直到外面好久没有传来砍门的声响。 半夜里。 几根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动静,门锁的孔匙转动细微声音,“咔嚓”一声铁门从外面开了。 回来的男人,还带着一身轻微喷过的消毒液的气味。 看见了原本的宿舍,依旧是破旧和简洁。 发现了地上多出了一个行李箱。 行李箱是翻开的,平铺打开放在地上。另一张原本一直没有人睡的铁架chuan g板上,铺好了舒适的晒过干净被子。 只见常年不关的阳台的两扇玻璃门此刻是合起来,锁着的。 男人绕到了chuan g的一头靠近阳台后面,看见了地上抱着膝盖,头颅耷拉着的娇小瘦弱的人。 男人不住地。 从那个人的腿弯下伸出了手,去把那个人抱起来。 于是,戚灯顺势脑袋歪侧在男人的怀抱里。 两只手,一只手贴在戚灯的从睡衣中露出的光洁的后月要下。 另一只手,是从腿弯下绕过。 重量很轻。 在外面探进来的月华,可以看见怀里的人,粉白的小脸,上面还有干掉了的水渍。柔软干燥的秀发。那睡得还有一丝不安,皱着的眉眼。 像是在做着噩梦一样。 指腹轻轻地抚在那个人的眉毛间。 仿佛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抱在怀里。 亲掉了他的泪渍。 · 第二天。 戚灯迷糊地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子盖好地躺在铁架的chuan g上。 眨了一下眼睛,坐起来后,他对面的chuan g仍然是空着的。 难道是,室友没有回来?还是说,室友睡了一觉后早上又早早起传了? 可能是昨天哭过的原因,今天起来觉得眼睛酸酸的。 【我眼睛看起来还好吗。】 戚灯这下不敢去洗澡房了洗漱了。 呜呜,连镜子都不敢照。也对,洗澡房没有镜子。 【还好啦,看起来好像被人嗯了一晚上的样子。】系统多看了一眼,老婆真的好像给人那个啊。 【不,不是……吧?】 戚灯很错愕了一下。 才想起来要去检查一下铁门,发现铁门依旧是锁着的状态。 地上的玻璃渣碎了一地,铁门旁边的方块的很小窗户玻璃脱落了。 【昨晚的经历感觉像是一场梦一样。】 终于,在快迟到的时间里,戚灯终于磨蹭地出了宿舍楼。 他今天的任务是和营刀一起去管理做烹饪加工食物的病人。 “营护工……你昨天有没有听见一些声音?” 遇到营刀后,戚灯不由自主地问关于昨晚的事情。 营刀淡漠翻了一下眼:“什么声音?你滋味的声音吗?” 说着,突然冰山的帅气脸皮来了一点兴趣。 “你下次喊的话,提前叫我去你宿舍,让我听听。你的传声。”营刀的表情有一点像是感兴趣的生动神色,比起他原本的给人沉默寡言似的错觉的脸,更加帅气多了。 戚灯永远想不到,营刀私下对他,是怎么顶着一张扑克牌的脸,说出这么骚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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