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芯晃了半晌,踌躇地走下二楼. 试图用原本就储存在瓦桶里的水,来扑灭下面的火。 沈亦然也汲汲下楼,抬手遏止了她。 岑芯惊慌失措地甩动着双手,失控地挣扎着。 沈亦然随即紧紧地抓着岑芯的肩旁,沉声道:“这水不够的,不要再费劲了!我们可以从二楼爬出去。” 岑芯哽咽着说:“沈医生,我想回家。” 沈亦然沉默了几秒,目光坚定:“我们可以回家,一定可以。” 他接着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把枪拿下来,不要走开。” 岑芯点了点头,沈亦然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了四楼。 木质的楼梯已有些陈旧,不时发出“咯吱”不稳的声响,在脚步的波动中扬起薄沙般的灰尘。 他利索地拿起藏匿在红布下的枪支,转身狂奔下楼,可是却未见岑芯的身影。 沈亦然下意识环顾周围,惊异地发现岑芯站在楼梯的对面。 身后站着一个与自己身高体型相符的黑衣人,熟悉的手套以及手腕上的手表都是毫无二致。 这个就是另一个他。 沈亦然目光逐渐变的锐利,拿起枪支,瞄准“他”。 两人视线相交,面具下的双眸幽深凛冽,泛着猎杀者般的寒光。 沈亦然阴沉着脸,冷冷开口:“放了她。” “他”轻笑一声,伸手一把将岑芯推下一楼那赤红的火海中。 岑芯霎时变成一个火人,发疯似地在地上来回翻滚着,身下只听到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沈亦然始料未及,浑身颤栗,愤懑地按动扳机,朝那人开枪。 然而却没等来那人瘫到在地,才恍然醒悟。 枪里面的子弹被抽空了,这把是空枪。 “他”极其斯文地摘下面具,露出跟沈亦然如出一辙的面容,手下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模仿着沈亦然。 他缓缓抬眼,看着沈亦然,片刻,才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你,你怕什么?”温润低沉的声音,甚是悦耳。 沈亦然脸色难看的很,语带讽刺道:“你只是个仿制品。” 那人也不生气,他好脾气地笑了笑,揶揄道:“知道我跟你的区别在哪里吗?你太重情,模仿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沈亦然猝然纵身扑了过去,勇猛地抄起枪柄朝他头部狠狠地挥打过去。 由于剧烈的撞击,“他”被打的头晕目眩,一时没能立刻反击。 沈亦然咬紧下唇,把“他”寸寸逼靠在墙壁。 憎恨已全然盖住他的理智。 沈亦然狠辣地一拳拳毒打着“他”的腹部,直把那人打得吐出一口绯红的鲜血。 “他”看着沈亦然,意味不明中携着不易察觉的满足感。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猛地反扑,推开沈亦然,箭步跑上楼。 沈亦然紧追其后。 在刚到达顶楼之际,沈亦然一手扯着“他”黑袍的帽子,将人抵死在墙角。 狂风骤雨般地伸手抓住“他”肩膀处的衣服,迅速抬起膝盖狂顶“他的”腹部。 接着没给那人喘息的缝隙,左右轮拳砸向“他”脸部。 拳拳打入骨骼,发出沉沉的撞击声,顺势横击肘狂击打“他”下颚,发狠把他后脑从墙上砸。 当沈亦然再次袭击时,“他”终于做出反攻。 抬手把他攻打格挡开来,敏捷地将沈亦然反压在墙,发狠地凑近正欲扑咬他的耳朵。 沈亦然眼疾手快地两手顶住他颈部,阻挡着“他”犹如猛兽般的进攻,凶狠强劲地将“他”掼倒在地。 一个滚身,沈亦然踢了“他”腹部一脚。 “他”旋即抬手拔枪对准沈亦然头部。 沈亦然迅速挥攥紧“他”拿枪的手,辗压式把“他”压制着,攥紧“他”手腕。 此起彼伏地敲打在地,枪支很快松手脱出,拍落在不远处。 紧接着沈亦然行云流水打滚起身,当即持枪对准“他”,冷冷道:“为什么杀他们?”语气似极度抑制着心中沸腾的怒火。 “他”左眼角被打裂,双颊泛着青肿之色,眼底却露出玩味的笑意:“我从前倒真是小看你了,不仅身手了得,还拥有一副儒雅非凡的好皮囊。” “我问你答。” 沈亦然已经失去耐心了,举枪重重横打“他”头部一下。 那人额头登时涔涔流血,“他”不恼,直直地看着沈亦然。 目光带着一丝毛骨悚然的寒气,唇畔倏地勾起意味不明地笑意,语气仿佛像安抚着亲昵的爱人,轻浅且温柔:“我们玩个游戏,你赢了,我放你出去。” 不等沈亦然做出回应,那人攥着他的手。 将枪抵住自己的眉心,扣动扳机:“GAME START。” 霎时开枪打爆自己的头。 黏稠的鲜血从后脑潺潺不断地蔓延开来,濡湿了地面,顺着略倾斜地流淌落阶梯。 温热的血液瞬间变的冰冷,在滴落到一楼后,熊熊的烈火却意外地幡然消失。 一楼已悄然无声地恢复回原本的模样,没有留下一点燃烧的痕迹。 但是那人的尸体仍依在,沈亦然魔怔似地呆住了。 片刻,才堪堪起身,脸色晦暗不明。 一步一挪地靠在楼梯边的围栏上,探身俯视下面的情况。 果然岑芯的尸体也不见了。 在他懊恼着应该怎么突破结界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沈亦然心神一颤, 猝然回头跑到窗前,眺望着灰茫茫地浓雾间。 这次他清晰听见姚峰那低沉浑厚的声音。 姚峰:“HI,请问这里有人吗?” ---- 抱歉,最近更新不稳定,祝各位读者大大们冬至快乐。
第65章 面具 = 沈亦然不在家,沈子妍更是呆不下一刻,早早就跑去朋友那串门去了。 宸羽无声无息地站在沈亦然家门前,伸手快速按下一连串数字。 他过目不忘,在初次见沈子妍时,已经在不易察觉地情况下记下了他家的密码。 “滴”门开了。 他一把推门进去,饶有目的地径直往楼上走,很快,就来到了阁楼。 垂眸,目光扫过门把上的那把锁,用铁丝不动声色地在钥匙扣撩拨几下,“咔嚓”锁开了。 忽地房内的灯光亮了,首先看到的是摆放在书柜上的各类书籍。 他抬脚上前,随机地抽拿了几本。 姿态闲适地靠在书桌边,迅速翻阅着书籍,舒展的眉头开始紧皱。 他沉思地放下书籍,举止有点疯狂地又抽拿了几本,继续低头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翻阅,神色越发变得不耐烦。 不知不觉中,整个书柜上的书本都让他侦查式地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那刻,宸羽大脑霎时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没有,怎么会没有。” 屋内的灯光倏地随着他的情绪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他紧闭眼,压抑着怒火,两手攥着书桌边,用得力度之重,简直能把书桌弄散架。 很快,他逐渐冷静了下来,躬身捡起那被他扰乱摆放的书籍,依靠着记忆把一切回归到原位。 心里暗想:“既然复生咒没有记录在这里,一定是藏在更隐秘的地方,教会不可能这么乘隙让郑晴羽烧毁,那毕竟是阴魂术里面的禁术,当年除了她也就只有罗莎莉这个自私虚荣的女人有可能知道。三大教会那三个B有多少实力,宸羽还是知晓的,如果没有背后的势力,那三人的位置有现在这般舒服?” 三大教会的历史需要追溯到3800年前,由于当时的神魔大战导致三界大乱。 百鬼众魅更是在人间大肆破坏,那时的人间全是满目疮痍之景。 遍地横尸,有妖魔的,有神灵的,还有任人宰割的人类。 刚履新登位的新魔王来头不小。 弑父杀兄其悍戾狠辣的手段,使他刚上任就声名大噪三界。 众人原以为这个阴险残暴的新魔王,会趁势而上,扳倒天界。 谁知,他竟与天界签订了守卫三界的协议。 创立捍卫三界的三大教会,分别是:以技术性攻击为主的睿魔尔教会,里面汇集最有勇有谋的战士,由鬼王白承澜执掌。 以智慧倡导为主的棘伦教会,全部是以最优秀的学者组成,智力追求精神及身体的完美,由纳兰康所执掌,是最具有“传销”模式的教会。 最后一个梵卓教会,以巫术、阵法等超自然能力行事。 信徒主要由祭师组成,是三大教会中是最神秘的组织,由至尊祭师陆诗扬执掌。 教会稳定势力后,届时魔王却对外宣称,教会是乃白承澜创办。 随后魔王便退隐避世,没人知道他在那里,也无人有能比拟他那擎天撼地的神力。 传说只有抢夺到魔王手中的权杖,便可拥有他与身俱来的力量。 一声令下便能统治魔界,震动苍灵。 不过至今还只是个传说,根本没人寻到魔王的衣角边来做个证实。 魔界是存在于光明与黑暗,阴与阳之间的模糊地带。 是除天界、人界、地狱以外的混沌之地,不受三界统治者管核,所以这也是天界最忌惮魔界的原因(注:)。 如今由跟魔王有八辈子之交的火王管治,即便他再有能力。 没有权杖,着实只能算是个副总,压根没有任何的实权。 由于教会势力逐渐分化,纳兰康开始逐渐取替白承澜担任教会首级领导的称号,暗地里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寄生组织。 宸羽从未跟教会里的任何人表明或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除了刻意泄露外,根本无人能发现他真实的身份。 当然不包括跟白承澜,那老不死跟心念千年的人相识。 很多时候两人的关系都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宸羽从不把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放在眼里。 不过能平静地再聊起那人也就是只有这家伙了,这么久以来,也只有他跟自己拥有同样的记忆。 宸羽生怕自己忘了那人。 每隔一段时日,都会跟白承澜扯上几句闲话。 从只字片语里忆起刻在心头的零碎记忆,也是他眺望这个乏味的世界,唯一能坚持下来的依靠。 他不管自己的生与死,哪怕要他做背信弃义,欺世盗名之事,也在所不惜。 他只要那人活着,好好地活着。 宸羽低头略有厌恶地看了看手表,指针神秘莫测地停顿在凌晨3点20分。 方才还在正常的转动着,大概是沈亦然又卷入到什么危险的事里。 他神色出奇的淡漠,与平常那副瞧见哥哥流血,都要迫切去包扎一番的脸孔简直是截然不同。 其实从沈亦然出发后不久,表盘就开始渐发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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