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医生的交易 众人还是首次亲眼目见厉鬼杀人，腿部下意识地麻木了，当然不包括见多识广的宸羽。 范明前面的墙壁开始移动了，他拿枪指着沈亦然跟夏乔，疾言厉色道：“起来。” 沈亦然搀扶着夏乔，站了起来，范明拿枪直抵住他前额，命令道：“放手！”示意他松开夏乔的手。 夏乔不想沈亦然为难，挣开了他的手。范明用力将她扯到怀里，贴着她耳边说：“只要你乖乖地，我保你没事。” 夏乔畏缩地紧闭着眼睛，沈亦然：“范明你别这样，我们都听你的。” 站在远处隔了几道墙的宸羽攥紧拳头，怒道：“你他妈的！要敢伤他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范明瞥斜眼看着沈亦然，歪嘴一笑：“哟，你小女友脾气挺大的。” 沈亦然见他激愤地向前几步，正欲冲破玻璃门，忆起宸羽手上的伤口，忙柔声安慰道：“我没事，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别过来。” 宸羽哪会听他的，抬脚径直大步地走向前。 沈亦然：“我不准你过来！听到没有。” 话音方落，蓦地宸羽的脚步像受了什么咒语般被禁锢在原地，几经费力也挪不出一分。他抬眼有些吃惊地看着沈亦然，心理暗想着那小子竟能将自己定住，看来他身上的灵力不容忽视。 范明拿枪抵住夏乔下颚，命令沈亦然走在前方，沈亦然给了宸羽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很快便拐进转弯处了。 半晌，宸羽的脚可以活动了，沉脸转过身去，将屠灵枪给了陈艳：“我要去找他，顺手杀了范明，你们两个别跟过来。” 陈艳：“我也一起去。” 宸羽：“等下你被杀了，我不白救了？”他冷眼看着陈旭东：“你护着她，别跟个废人一样只会躲在女人身后，没了只手算不了什么，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才是可悲。” 三人来到随着过道的延伸，走到一个门前，沈亦然心细缜密地记住了沿路的细节，笃定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是在3楼。 范明偏偏头，驱使沈亦然去开门：“开门。” 沈亦然轻轻地扭动门把手，没人知道门后到底会出现有什么东西，范明很明显是叫他探路，然而门口平静的很，别说鬼怪，连苍蝇都见不着一只。 沈亦然走在前方，范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脸上的笑意森寒，这房间他在进来的第一天就来过，为了猎杀他们，房里的一切器材掌握的熟门熟路地。 范明心中一动，遽然有个主意，他空出的左手，在后背的裤袋里摸出微型针孔枪，垂下眼，快速地扎入夏乔的脖子，夏乔惊觉不妙，来不及反应，针孔上的液体已经流入皮肤内，在昏迷的瞬间，夏乔见范明飞速地按下机关，替换了针孔，此刻瞄准沈亦然后背。 夏乔竭力地喊出声来：“沈亦然，小心！” 沈亦然立刻察觉到不对，敏捷地往下弯腰，躲过了范明暗地里的攻击。 他脸色一沉，低声说：“范明，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范明嗤笑：“你以为现在我还回得了头吗？我没空听你废话。” 范明搂着夏乔，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不如来玩个游戏，你站到上去。”拿着手枪的手，向右边摆了摆，指着沈亦然后方的位置。 沈亦然没动，目光冷峻地看着他。 范明笑眯眯地说：“看来你不打算配合了。”瞄准夏乔的小腿。 沈亦然径直地站了上去，范明走到门处，按下机关，周遭的铁刺如展翅的蝙蝠包住猎物般，快速缠成圆圈，围在沈亦然身边。 沈亦然面无表情：“你要干什么？” 范明笑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救人的机会，这女人的命就在你手里，你来选择，究竟救还是不救。” 他将夏乔放在一张凳子上，将她的手脚都绑住。沈亦然心头一惊，那是在一楼密室里的针孔椅，沈亦然着急地正欲用手闯开铁刺牢，怎知一碰，铁刺上发出的电流，直击全身。沈亦然浑身震颤地跪跌在地上。 范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不忙地把椅子周的铁圈摆了过来，困绕在她的身边，随后锁上了开口，圈子紧闭。 在铁圈外摸索了一番，最后定在夏乔头部方向的那处，轻轻地按了下去，铁圈乍然钻出六个如食指般大小的铁管，朝着夏乔脖子方向的口子尖锐锋利，倘若真刺入她口中，不用2两分钟，夏乔必死无疑。 范明裤脚渗湿，刚被宸羽射上的腿，流了不少血。 他愠怒地说：“你那婊子差点废了我的腿，要不是老子反应快，怕是走不了。”接着从兜里摸出香烟，低头用嘴巴吊住，用火机点着，深吸了口。在氤氲的烟圈下，他脸色竟有种莫名的惨然。 他紧皱眉头，淡淡开口：“我等下打开这仪器，3分钟内会贯穿夏乔的喉咙，你要救她，可以！你站着的地方，有机关跟这边相通，你左边对着的那个玻璃管道，里面有把钥匙，救她很简单，只要你拿到钥匙，你旁边的铁刺圈会解开，那把钥匙能解开夏乔脖子处铁圈。她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可以选择不救她，在游戏开始的3分钟后，你就可以安然无事地出去，你只需目睹她死前的凄楚。二选一，公平吧。” 沈亦然说：“范明，你还有良知吗？” 范明闻言，夸张地笑了起来，笑得令人胆寒发竖。 他顿了顿，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连自己女人都敢推她去死，良知是什么？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就因为他发现我是黑警，我当场就毙了他。你们？对比他们，算了毛？杀你们我一点内疚之情都没有。” 范明步履蹒跚地走到夏乔身边，按下按钮，铁管向夏乔的脖子缓缓靠近。 范明奸笑：“这里就交给你了，沈警官。” 语罢，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亦然望着管道尽头挂着的钥匙，管道偏狭，宽度正好能容纳一只粗壮的手臂，管道下方则有数把吹毛立断地锯片，如鞭抽的陀螺旋转不停，就算拿到钥匙 ，手大概也是废了。 铁管一点点地朝夏乔的脖子靠近，“滴哆滴哆”的声音萦绕耳际，夏乔紧皱着眉头，全身乏力，眼睛一时抬不起来。 沈亦然见夏乔快醒了，声音略大地说：“夏乔，快醒醒！” 夏乔听见沈亦然的喊叫，才艰难地睁开了眼，却惊恐地发现有六个铁管围绕在颈部的不远处 ，整朝她步步逼近，正要抬头时，发现头部被固定住，完全动不了，手脚也不能动弹。 夏乔瞪大的眼睛斜看着沈亦然，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哑声道：“我动不了。” 沈亦然此刻已经没有办法了，不到两分钟铁管就会贯穿夏乔的喉咙。 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子，除了手套，看着管道内旋转不停地锯片，惶恐地咽了咽口水，没时间犹豫了。 他毅然将手神了进去，锯片割破他的手臂，鲜血并射在管道里，切肤之痛直冲头疼，沈亦然浑身战栗，额角的青筋剧烈地跳动起来，额头渗出密密麻麻地细汗，他苍白的嘴唇已被他咬得血红。 但仅仅才到达管道的一半，沈亦然强忍着被抽出手。 夏乔瞥见哭的全身颤抖，悲怆道：“沈先生，你放弃吧。” 沈亦然由于剧疼，此刻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正开口时，心血直涌喉咙，他声音嘶哑地说：“快了，我快拿到了。” 宸羽感应到沈亦然的位置，很快便寻找此处，他暴躁地踢开了门，随即，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见到房内的情景，如被激怒的雄狮，眼神恶煞可怖。 宸羽聚气，摄魂刀展现，猛地抬刀砍下管道下放的机关控制处，锯片顿止，他利索地煽开管道的，砍开围着沈亦然的铁刺圈，小心翼翼地攥着沈亦然血肉模糊的右手。 宸羽嗔怒道：“沈亦然，你疯了吗？我允许你这样做吗！” 神志濒临崩溃的沈亦然听见宸羽的声音，嘴角未扬，面露笑意：“你在就好。”左手捏着他的袖子：“救夏乔，快。” 宸羽有点吃味，他把自己搞成这模样，就为了救那个女人。 宸羽：“好，我救她，你亲我。” 沈亦然被他惹得脸红心热，羞怒道：“钥匙在管道尽头，锁在夏乔的头部位置，快去。” 铁管距夏乔的脖子约2公分时，宸羽飞速拿着钥匙，在夏乔地脑后的机关钥匙口插了半天，硬是插不进去，晓得美人被骗了。 铁管只抵到夏乔的颈部，快刺入皮肤。宸羽干脆用摄魂刀砍破铁圈，铁管即刻停止了，宸羽迅速利落解开固定夏乔头部跟手脚的仪器时，陡然惊觉不对，回头看向沈亦然的位置，不见形迹。 宸羽甩话：“去找陈艳，我现在顾不了你。” 夏乔如获新生地深吸了口气，喃喃：“谢谢”。 沈亦然在宸羽解救夏乔的时，身后阴寒的凉意直达脊椎骨，正想开口，竟发不出只字片语。身后有一双白皙细长的手搂住他，浓郁的黑烟环绕四周，顷刻包裹过来，随后悄然散去，隐没无人。 待沈亦然睁眼时，自己躺在沙发上，映入眼幕的是典雅的房间布置，实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整个房间芳香四溢。 沈亦然惊愕地发现右手上的伤口已包扎好了，费力地坐直了身，右手现在用不上力。 一道悦耳的男声响起：“手没废，过段时日就好了。” 沈亦然循声望去，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围着半截白色围裙在别致的厨房，文雅地切割着某些肉块，刀锋谙练精准，每个切口十分整齐，肉块厚度相差无几。 男人仪表堂堂，衣冠楚楚，年龄约35岁。 沈亦然：“你是谁？” 男人温和地开口道：“我是一名医生。” 男人将生肉切割好，摆在碟子上，随即慢条斯理地清洗着刀具，规整地放置好，扯下围裙，拿着两碟美食在餐桌上，房内灯光明亮，照得他很是亲切。 男人气质儒雅地坐在长形餐桌中央，笑了笑：“赏面，一起共进晚餐吗？”话语刚落，留声机上的唱臂跌落，黑胶片自动旋转，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缓缓响起，声音不大不小，丝毫不影响晚餐的气氛。 沈亦然礼貌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垂眸见碟子上的红肉，一时没了胃口，即便他本就无进食之意。 医生自顾自地用刀子切开肉块，在进食前，闭眼一脸虔诚地闻着鲜肉的腥味，仿佛那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再缓缓地睁眼，将肉块含入口中。 沈亦然的手冰凉地觉察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息，淡淡地说：“这是人肉？”，脱去手套，他的六感会比平时锐利敏感得多。 医生切肉的动作顿了顿，抬眸冲他一笑：“猜得没错,论说人体最美味的地方，就是脑部前端的额前叶，那处掌控着人类情绪变化，口感柔软至极，令人回味无穷。”他顿了顿又说：“心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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