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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脱身出来的魏东旭指了指那三个发酒疯的蠢货。 “那今晚你守夜。”程雨欣道。 “这次我办不了了，老程，”魏东旭耸肩，“我得看住那三人。” 程雨欣看向对面那群酒鬼开始倒豆子般说一些乱语，有些头疼，“……确实。” “我来守。”顾霖开口道。 程雨欣看着顾霖有些单薄的背，担忧道：“乔博士你撑得住吗？” “他当然可以。”这时候苏禾出声走过来坐在顾霖旁边，“乔博士最高记录可是不眠三天，是吧林博士？” “啊……啊、对，”林青辰见叫到自己，点头附和，“你就放心吧，程姐。” “就是这样，”苏禾举起茶杯，朝程雨欣笑道，“你若不放心我就跟着乔博士一块守夜，反正今晚乔博士还说要跟探讨一下NS病毒的事情。”苏禾说着朝顾霖眨了眨眼，“是吧乔博士？” 顾霖点头。 程雨欣打量苏禾半晌说：“那么就拜托两位了，有事直接按这个。”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带有线的东西。 苏禾拿起来好奇道：“这是什么？” 程雨欣：“警报器，路途中经过一商场里顺手撸过来的。” 顾霖：“……” 苏禾好奇地拿起来端详，“诶……这就是最早的女性防狼报警器啊，真可爱。” 你是怎么看出可爱的。顾霖腹诽。 “三个小时之后我会过来跟你们换班的，”程雨欣拍拍自家老公，“走吧亲爱的，把这些酒鬼搞回去。” 就在她打算扛起路云奕，顾霖出声道：“你们安心搞定那三人，我等会把路哥扛回去。” 程雨欣闻言，意味深长地看向顾霖，拍拍他的肩膀，“那乔博士，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把他扔到那最左边黄色的帐篷里就好。” 顾霖“嗯”声，努力扛起路云奕，往程雨欣说得方向走去。 帐篷里的布置很简单，一灯、一毯、两睡袋。顾霖蹲下身帮路云奕脱下鞋子，看着两个睡袋半会决定连在一块，并将路云奕塞入睡袋里后转身离开。 夜里的微风吹拂着火篝，木炭在火苗中“啪叽”地发出声响，散发出淡淡光芒。苏禾的脸庞在火焰照应下显得有些像是微醺后泛红，那眼神却十分明亮。 顾霖坐到苏禾对面问：“你之前在看什么？”那语气仿佛在跟老友闲聊一样轻松。 苏禾“啊”了声，说：“就……觉得今晚的星星跟皓石一样，特别好看。” 顾霖看着她的侧颜片刻，轻声说：“基地的事……你知道多少？” 苏禾闻后扭头看向他，嘴角轻轻勾起，“比现在的你要知道的多，霖。” 顾霖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们以前见过。” 苏禾对他的猜测：“是。” “D所？” “不，还要早。” 顾霖一僵，声音起来有些沙哑，“你是前……” 苏禾比了个“噤音”的手势。 顾霖了然，拿起木棍在地面写下“芯片”二字并指了下自己的脑袋。 苏禾点了点头，叹息道：“希望能早点结束。” 虽然她没有点出，顾霖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顾霖望向星空，小声说：“我也希望。” ---- 闲话： 这章其实我是打算除夕那晚放的（会有更有感觉），不过想了想还是放了出来，就当做提前跟大家过除夕夜了哈哈哈
第22章 “久等了，没想到这个点这么冷，”程雨欣朝他们挥手走过去，给他们一人抛一壶，“喝点热牛奶暖暖身，顺便还可以助眠。” 苏禾不客气地直接饮了口，结果被烫嘴，呲嘴道：“哇，太烫了吧。” 程雨欣大笑起来，“热得才能暖身啊。” “但这么烫怎么能喝得下去！”苏禾扭头看向顾霖，“是吧，乔博士。” 顾霖吹了吹，白气直接将他整张脸遮住，无厘头道：“是你太粗心了。” 苏禾：“……这跟粗心有半点关系。” 程雨欣坏笑道：“那可说不准哦。” 苏禾：“……” “你俩别喝太多哦，”程雨欣托着下颌说，“在深山里半夜独自上厕所可是很危险的。” 苏禾笑嘻嘻道：“多谢提醒。” “我去睡了，晚安。”顾霖将水壶还给程雨欣，“谢谢你的牛奶。” “不客气，”程雨欣朝他挤了下眼，“祝你好梦。” 顾霖点头道：“我会的。” 然而他还没走进黄色帐篷，仅仅站在最后边的橙色帐篷三米之外，都能听到阵阵呼噜声，甚至里面有俩讲梦话还能成对话。 顾霖果断加快脚步离开。 一拉开帐帘，只见睡袋微微敞开，路云奕的双臂置于外头。顾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睡颜，不由地蹲在一旁盯着看。估计那几天露宿都没睡好的缘故，路云奕的眼睑下方泛着淡淡青丝，顾霖神鬼时差地伸出手顺着对方的眼皮向下滑，最终停留在那微厚的嘴唇上方。 “阿秋。”路云奕皱起眉头，侧身与顾霖的手相碰几秒，重新找了个姿势睡过去，呼吸逐渐均匀。顾霖怔在原地，脸颊的温度呈直线函数上升，捂嘴撇头，触碰的指腹似乎仍还有对方的体温，脑海里不断地循环播放着刚才的画面。顷刻，顾霖拉开拉链，迅速地窝进路云奕的怀里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暖和。顾霖想，对方偏高的体温不断地暖烘着顾霖，他不自觉眯起眼，睡意逐渐强烈，意识模糊到最高点的瞬间，他再次闻到一股香草的气味，这次里面还混杂着他爹爹生前最爱的破仑草莓蛋糕的香味——也是他最爱的味道。 他的意识逐渐下沉，恍惚地看到自己沉入黑渊中，他盯着远处的光源半天才发觉自己在一片深海里，随着海水逐渐下沉，他来到一片森林里，里面有一雪白的叉角羚，那血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他却没有感到任何害怕，而是走过去抚摸对方。 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强烈又熟悉的精神力涌入自己身体内，那种感觉像是临时结合，却又比结合的力度更弱……更像是，在他吸引着自己，让自己更加靠近自己。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的鼯鼠从树洞里钻出来，张开四肢飞了下来，最终停留在叉角羚头顶。 紧接着，他醒了。 准确地说，他的大脑发出指令让他从梦境中苏醒，身体机制却还没有开始工作。顾霖第一次感受到“鬼压床”的痛苦，就像是被八爪鱼给牢牢禁锢般难受，再加上他的颈侧有滚滚热浪拂过，耳边传来熟悉的昵语声……顾霖猛地惊醒，只见自己缩在对方的怀里，自己脚夹在对方的小腿中央。 “路哥，醒一醒。”顾霖麻木地推开路云奕的脸，“早上了。” 路云奕被他的动作轻微弄醒，嘴里“唔”了声，“几点额……”很显然他也发现他们姿势不对之处，干巴巴道：“抱歉。” 顾霖没好气道：“那你到是动一下，我腿要被你夹麻了。” “哦哦。”路云奕连忙拉开拉链从睡袋里爬了出来，匆忙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便逃走了。 顾霖看着对方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压抑不住地扬起。 而路云奕这边，他已经不禁想把自己埋进土里。虽然他知道自己昨晚喝得有些晕，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抱着对方睡着，而且满脑子被对方脸侧睡醒的红印和露在外的锁骨所占据。 不行！不能再想了。路云奕疯狂摇头，步伐加快起来。 路云奕到小溪边时，已有人蹲在那，打着哈欠刷牙，对方寻声转头，看到路云奕有些惊讶，随即露出戏谑地表情，“哎呀，看来你昨晚是度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夜晚啊。” 路云奕看了眼对方的黑眼圈，回敬过去，“我看你昨晚睡得也不错，老闫。” 魏东旭切声道：“找茬呢你，废柴昨晚那呼噜声差点没把我送上西天。” “确实。”路云奕能想到那种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东旭见对方笑得如此开心，顿时怒火中烧，站了起来指着对方，骂道：“我靠，你还好意思笑啊，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你喝成那副鬼样，昨晚就应该是你守夜。” 路云奕闻言挑眉，问："那昨晚是你守夜？" “当然不是，照顾那三个酒鬼已经把我累得够呛，”魏东旭道，“最后乔博士自己提出代替你守前半夜，不过你放心，老程将他们安顿完就立马赶过去换班了。” 路云奕扑水到脸上，“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谁知道呢。”魏东旭拖长尾音说。 路云奕：“……” “不过话说回来，这鬼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魏东旭仰天长叹道。 “鬼知道，”路云奕从口袋里掏出瘪下去的烟盒，抖三抖出一根烟点燃，轻吸了口后缓慢地吐了出去。 魏东旭无赖地伸手，“老路给我一根。” 路云奕：“不给。” “别这么见外嘛，给一根。”魏东旭说着就要上手抢。 路云奕早就料到他的行为，直接收起放到兜里。 “……妈的，你也太抠了。”魏东旭吐槽道。 路云奕懒洋洋地说：“咱俩还需要客气来客气去？” 魏东旭：“……” 顾霖这时走了过来，见状上前问：“怎么了？” 魏东旭直接告状，“乔博士你看看这人一根烟都不舍得给我。” 顾霖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之前搜刮过来的烟盒，抛给他。 他俩一下子愣在原地，下秒直接笑了出声。 路云奕搭在顾霖肩上道：“霖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 顾霖没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如何戳中他们的笑点，“……什么？” 魏冬旭笑够了才开口解释：“乔博士，此烟非彼此烟，这个是向导素合成的烟，成分可是完全不一样。” 这回轮到顾霖愣住了，“所以你们都是哨兵？” 魏东旭点头坦言：“就是你想的那样。” 刹那间顾霖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完全没想到他们竟跟自己一样打过伪装剂，万一里面有跟他契合度很高的哨兵他的身份就会完全暴露出来。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找个理由离他们远一些，但另一面的自己却不想离路云奕很远。但不管如何，现下都不是被这些人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好时机。 顾霖暗暗做了判断，装作很淡定地岔开话题，“那路哥的精神体是什么？” “哦？你很好奇？”路云奕打趣道。 顾霖胡乱点头。 路云奕还想继续卖关子，魏东旭却被抢先夺取话语权，“是羚羊，白色的，这家伙还给那玩意起‘猼訑’这样的鬼名字，你的羊又不是山海经的怪兽。” “但帅气啊。”路云奕道。 魏东旭“切”了一声，“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到我家的小竹了，最近老是做任务打那破针，都只能做梦梦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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