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明白什么了?”云中君欺身压上来怒道。 “你仅仅只是把我当亲兄弟吧,是我想多了。”东君眼圈发红,他别过头去冷漠道。 “你当我之前说的话是儿戏吗?我说了,我们是家人,不是像亲兄弟,是像凡界的夫妻那般。这下明白了吗?” 东君愣了愣,平时那个清冷禁欲的云中君竟如此大声地说着这种话,这实在令人吃惊,但同时心中也颤动不止。 “我!我以为你反悔了。”东君小声道。 “你为何如此妄自菲薄,你以为痴情的只有你一人吗?”云中君轻轻皱着眉头,清澈的眼眸认真而深情地看着他。 “你原来……” 东君还想要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唇堵了回去,也许是因为他们终于相通了心意,两人的双唇都有些微微发颤。他们唇齿相交,融在了一块。这一次虽不如之前的激烈,但两人都在温柔的倾轧中一同沉沦。 过了好一阵,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将唇分开。东君似乎有些迷离,而面前之人似乎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角像是在得意,这无疑是对东君的挑衅。他双手环住云中君的腰,趁其不备将人反压在了下面。 “云中君大人,您说我们都没做过夫妻该做的事情,怎能算作夫妻呢?” 东君眯着眼的笑,面色愈加的不怀好意。 他又俯身在云中君耳边轻声道:“天君大人虽知道得很多,不过有些事可能还是需要我来教您。” “呵,谁告诉你我不会。” 雨润殷桃风拂厘,佩环相击如泉汐, 山涧徊荡萧声起,凝脂半露湍来急。 “呼,唔,没想到正人君子的云中君大人也会行那种事?” “你以为只有你会看那些书,别忘了我可是掌管文枢的,有些书也是必须要过目。” “嘁,伪君子。”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呃……啊……” 翌日,东君刚走出震乙殿,就见着殿门前的荆挑树下站着一位白衣仙人,他迫不及待地走下玉阶,笑嘻嘻地问道:“云中君大人有何事?” “将这个戴上随我来。”云中君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条黑色缎带递到东君手中。 “这东西捆在额头上吗?”东君拿着带子看来看去。 “蒙住眼睛。”云中君无奈道。 “这是要做什么?” “动作快些。” 听云中君这么一说东君更好奇后面的事了,他也没再拖沓几下绑好了缎带就随云中君乘着云朝正南方向飞去。 “好了没有啊我的天君大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您是想将我拐到何处去呢?”东君已经迫不及待道。 “摘下来吧。” 东君将缎带一把扯下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他们周身是大片的荆挑林,枝上开满了饱满的荆挑。微风轻拂,卷起了漫天飞花,轻盈似梦,落樱如雨,壮观非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何发笑?” “没想云中君也是如此风雅之人啊,还以为天君从来看不上这些风花雪月呢。” “怎么,不喜?”云中君看着面前玄色的背影淡淡道。 东君不答,只慢悠悠地转身闲步走到云中君面前,与他对面而立。伸手轻轻拿起云中君白色广袖中有些冰冷的手在放在唇边。眉眼深情地看着云中君低声道:“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 云中君唇角微微勾起,将手抚上东君的面颊,重重吻了上去。 “怎么,昨日还不够尽兴?如此放纵,天君大人就不怕东皇太一责罚。”东君弯眼笑着故意挑事道。 云中君回想了一下昨日之事,又想起东皇太一的劝告,不由得有些羞耻地蜷了蜷手指。不过云中君昨日也没有完全将东皇太一的话抛之脑后,他在最后之时封住自己的仙脉,又在恰当之时取出自己的仙元来修补东君的仙元。事后,他看着因疲惫而酣睡的东君,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他眼尾边的那颗朱砂小痣。 “伤身之事,还需注意节制。” 东君看着云中君一脸寡欲地说着这种话,就特别忍不住想嘲讽两句,不过他接到云中君清冷的目光时还是怂了。 “嗯,那我们就去做些不伤身的事比如,沐浴。” 天界南边的一方清泉处,泉水清澈见底,泉边芷兰香树,一层薄薄的热雾缭绕在泉上不禁让人感到舒适而超然。水中两人并肩而坐,一同谈天论地,饮茶论道。时而笑语连连,时而颓然轻叹。 “我有些好奇,我们天君的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呢。”东君问道。 云中君轻啄了两口手中的茶答道:“天君所谓的名字是天赐,其实与人界父母所取得无甚差别。” “你说若哪日天君也轮回转世,还能不能记得自己的名呢。” “轮回池会洗去所有记忆,怎会记得名字。” “唉,好吧,我还想着如果我们一同转世,我还可以叫天珏,你不可能再叫云中君了,于是我就想着帮你再起一个名字。”东君有些沮丧道。 “你说吧,我定会记得。”云中君面上还是一如既往淡然,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嗯,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不醉,梦中相谈一诺终生。所以啊,今夕何惜醉与君,梦兮犹存笑谈诺。你我若是转世了,我还叫天珏,你就叫君诺,如何?” “好。”
第五卷 (完)
第六卷 环环相扣 null
第118章 失控 “东君大人,你可有见到奕旻?”沈御醒来时发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东君坐在他身边,心中感到无比的不安。 “你的奕旻当然是被我代替了啊。”东君笑眯眯答道。 听闻这话沈御面色突然变得冷峻,他突然站起身抽出用剑指着东君,眼神中透着凛冽杀气。 “哈哈哈。不愧是他的转世,脾气一模一样。”东君大笑道。他伸手轻轻拨开澄虚的剑尖,缓缓起身将两手被在身后悠然道:“跟我来吧。” 沈御跟着东君来到一处池子边,他低头一看发现苏墨就躺在其中,身边尽是黑气环绕。 “镇魔池?为何会这样?”沈御惊异道。 “年轻人啊,你还是太大意了,都没有确定他身边有没有危险,就擅自打开了他的持世之门。”东君说道。 “东君大人这话是何意?”沈御不解道。 “你看这里,有邪气从他丹田之处进来,一定是他身上带了什么不净之物。”东君指着苏墨不断有黑气往外冒的丹田继续道:“我这会只能暂时压住他,你现在赶快出去拿掉这邪物。” 可东君话还没说完,镇魔池突然崩坏,大量的邪气瞬间涌了出来。 “奕旻……” “有异样,快出去!” 沈御还想冲过去救起苏墨,却被东君一掌推了出去。待他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被苏墨狠狠扼住了脖子。 “云中君啊,你还敢出来,你家那位的可是将本座害苦了。”此时的苏墨披头散发双眼彤红,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妖魔。 “有事冲我来便好,欺负后辈作甚。”这话一样从苏墨口中说出来,他另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看起来竟有些可笑。 此时,结道仪式的屏障忽然落下,苏墨身上的魔气一瞬间袭满了整个会场。所有人见到此种景象也是瞠目结舌。 “这是哪里来的妖人,这种人也能有资格成为慕渊君子的道侣!” “全都上去和我除掉他!” 一时间,场面失去了控制,各派修士御这剑就向这边冲过来。 一阵阵的怨念和戾气无形中涌入了苏墨的身体,魔君觉醒的那部分魂元如虎添翼变得更加兴奋。他一把将沈御随手扔到一边,看见那群向他袭来修士“哈哈”狂笑了几声,只轻轻动了动手指,那群修士就突然间变成了衰老的模样。 “苏奕旻,你就好好将身体托付给本座吧,本座带你一同成为三界之主,哈哈哈。” 后面的修士看着前面的人统统变成了干尸,吓得都不敢再往前一步。有的甚至已经弃剑逃跑。 沈御眼看这“苏墨”越杀越欢,立刻奋身上去阻止。可他怎么会是魔君的对手,他还没碰到苏墨,就被苏墨身边的魔气弹出几十丈外。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杂乱而毫无章法的琴声。 “苏墨”听到这难听的噪声立刻觉得头痛欲裂魔气顿时削弱了大半。突然间,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将一把匕首狠狠插在了苏墨的后颈上,苏墨彤红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正常色可后颈却在不停地淌着大量的鲜血。 “潇湘玥,你这是做什么?”沈御怒声喊道。他看潇湘玥还想继续将匕首扎得更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像是要捏碎了一般。 “沈御,你给我冷静一点!他现在是魔君,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你!”潇湘玥狠厉道。 然而沈御完全听不进去,又毫不留情地向潇湘玥打去一掌,潇湘玥闪身躲避,正在此时,沈御一把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苏墨,“嗖”的一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小御,一定要小心!”恍惚间,沈御好像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向潇湘玥消失得方向,也许那只是幻觉罢。 远离了怨念和戾气,魔化似乎停止了。沈御将人轻轻放下,又仔细搜查了一遍苏墨的全身,这才发现是那块净修令牌出了问题。 这令牌表面上看既没有魔气也没有什么异样,但牌子里面却隐藏了几只极其微小的蛊虫。这些蛊虫对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影响,但对苏墨可就是致命一击。因为它们专食封印阵法。 那封印着魔魂的阵原本就很脆弱,现在再被它们一吞噬,魔君就彻底被放出来了。 “我为何如此疏忽大意,竟没发现有人在这里动了手脚。”沈御愤恨不已只听“咔咔”两声,令牌在他手中化成烟粉。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怀中之人,埋怨自己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墨身体微微动了动,身上又开始散发出一丝丝邪气。沈御立刻停止了懊悔,他知道现在负面的情感有害无利。他看着苏墨渐渐恢复平静的面容,心中不经回想起那个站在荆挑树下稳稳接住自己的少年。 “去找师父和嵬涯前辈,他们应该有办法。”沈御小心翼翼地拔出了苏墨背后的匕首,再次温柔地将人抱起御着澄虚剑朝窿隐山的山脚下飞去。 沈御火急火燎地闯进五慕涯的闲居阁,却发现整座阁楼空无一人,他只能先抱着苏墨随便进了一间卧房。 苏墨虽然有些意识,却也只是混混顿顿,只能断断续续听到进出门的很轻的脚步声,也能隐隐嗅到清粥的淡淡香气。可他就是怎么都无法动弹,他试着张口发声却发现连嘴唇都不受他的控制。 他只好放弃,此时脑中不由得想象着一道白衣身影熟练地在灶旁烧水煮饭,仿佛能与记忆中的某处景象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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