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进药浴阁,一阵浓浓的药香气迎面扑来。苏墨差点被呛得睁不开眼。 “在这被熏几天估计从内到外都会透香。不过,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烟熏肉一样,哈哈哈哈。”魈骨大笑道。 苏墨有些汗颜,心中无比嫌弃旁边这个二货。而魈骨似乎有些兴奋,他一想到能和苏墨共浴,眼神就无比期待地看着苏墨。 “苏公子,云坊主说您的药池在隔壁。”一位青衣女子走到苏墨面前说道。 “为什么?”魈骨刚刚还笑开了花的脸顿时变成了哭丧。 “魈公子您的汤药是由提神补气的香花和药材制成,因为您之前失血过多,气血不足。而苏公子要用的是安神养魂的荆挑和蓄灵草叶的汤药,所以只能分池。”青衣女子解说道。 “还真是多谢云坊主。既然如此,我就失陪了。”苏墨看着魈骨美梦破碎的衰样忍住笑说道。 “喂……”魈骨眼巴巴地望着向隔壁走去的苏墨,眼睁睁看着欣赏美人出浴的机会从他手中溜走。 他不甘心地在心中盘算道:“没关系,等我泡好了就去隔壁找你。” “苏公子慢用。”青衣女子说完退身将门轻轻掩上,她嘴角轻轻勾了勾,随即转身离去。 苏墨抬脚进了药池,又找了一处合适的位置坐下。 这种淡淡的香气的确是挺安神,片刻之后心神就平静了许多。 苏墨看着池中漂着的荆挑花瓣,弯了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看来云清子也是费了不少心的,也不知曲流婆婆现在如何了。虽说娘亲以前帮衬过这师徒二人,但这几年她们给我和慕清治病也是尽心竭力,按理来说这情也算是还得差不多了。云清子却还是对我们这般细心照料,真是难为她了。只可惜……这份恩情我以后恐怕是还不了了。”苏墨心中思道。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池中漂浮的荆挑花瓣,百无聊赖地仰靠在池边的青石上。 “骨头都泡酥了吧,还不舍的起来。” 魈骨穿着黑红色浴袍站在池边,这个人不知是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来。 “出去。” “怕什么,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 魈骨走到池边坐了下来,俯身凑近端坐在池中的苏墨。 “做甚?”苏墨皱眉道。 “奕旻,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魈骨盯着苏墨那双桃花眸不怀好意道。 苏墨眼神一凛,抬手就是一掌。魈骨却翻身躲过。不料脚下一滑“哗啦”一声,落在了水中。 池面激起层层的水花,淡粉色花瓣溅出池外。 不一会池面恢复平静,却不见魈骨人影。苏墨警惕地站在池中环顾四周。 突然,魈骨从苏墨背后冒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奕旻,你好香啊。”魈骨轻舔了一下苏墨的后颈,重重一口咬了上去。 “魈骨,你疯了吗?快给我放手!”苏墨大声喝道。可无论他怎么使劲挣扎也无法挣脱束缚。 “不对,这不是魈骨,那个怂货决不可能敢这样。”苏墨心中清楚道。 可后劲的疼痛已经不是被人咬一口那么简单的程度了。不知怎么,他胸中的那股力量也开始躁动起来。 “身体完全动不了。现在该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糟糕,意识……也开始不清了。” “苏奕旻,你好了没有,骨头都泡酥了吧,还不舍得起来。”魈骨穿着一件红黑色浴袍,大摇大摆地拉开门。
第55章 东君 “苏……”魈骨刚拉开木门,话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喂……什……什么情况……”魈骨看着被自己从身后抱住的苏墨一时有些懵圈。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苏墨用尽全力大声骂道。 魈骨这才反应过来,几步冲进药池,用手臂勒住“魈骨”的脖子就往后拉。 “魈骨”邪笑了两声,瞬间化成一堆血红色的鬼蝶,将魈骨弹出几丈远。 “啊——”鬼蝶像一阵飓风般疯狂涌入苏墨的后颈,仿佛钻入他的脑髓。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跪在池中疼痛难耐的苏墨,魈骨手足无措急得直跺脚。 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像是一颗白色棋子压制住了这鬼东西。 想到这他立刻冲向池边那一堆衣服,但可怕的是苏墨突然安静了下来。 “遭了,又来了。”魈骨自知不妙,手上加快了速度,在那堆衣物中疯狂翻找。 “你再找什么呢?”苏墨睁着血色红瞳,周身裹着死气,一步一步向魈骨逼近。 “在哪里,快出来啊。” 魈骨焦急地拿起着一件黑色的外袍,竟抖落了一地的阵法图。 “苏奕旻,你身上都带着些什么东西啊?没用的东西一大堆,重要的东西找不着!”魈骨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个人坑死。 “嗒”,“嗒嗒嗒”。 终于,魈骨听见了这辈子最悦耳的声音,他赶忙几步上前伸手去拿滚落在池边的白子。 可当他指尖刚要触到之时,就感觉后脖颈被人狠狠掐住。这“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可不管怎么伸手也够不着。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死断袖!尤其是那个断到骨头里的家伙,可恶至极!”苏墨将魈骨的头按在地上,在他耳边咬牙道。 “完了,这回是真的要死了。”魈骨明显地感觉到生命在被抽走,而他体内流淌着的魔族血液却开始沸腾起来。 “输了就是输了,与断袖有何干系。” 魈骨面前的白子渐渐化作一道白色光团,随后又变成一道人影。 “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一缕残魂,还不如本座!”苏墨甩开快被掐断气的魈骨,走近那团白影。 “哈哈,彼此彼此,你也就是醒的早些罢了。” “那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让你永远睡下去!”苏墨说着抬手一挥,黑红色的鬼蝶将那团白光团团围住。 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的魈骨只能在一旁默默观战。他在心中无能为力道:“我也没办法啊,神仙打架我这个凡人怎么插的上手。所以白团仙人拯救我们家大统帅全靠你了!” “这一回,你输定了!”苏墨缓缓收紧掌心,深紫色的唇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看着被鬼蝶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白团仙人”,魈骨心中焦急万分,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 “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只听“轰”的一声,白色光芒冲破天际直通云霄,将整个玉琴坊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所有鬼蝶自然通通化成灰影。 苏墨感觉自己站在一个云雾缭绕的玉阶上,身后是气势恢宏的金殿,殿前栽着一颗高大的荆挑树。 树下站着一位白衣仙人,手撑一把纸伞。他微仰着头,静静地看着枝上一簇荆挑。苏墨想仔细看清那人的面容,可始终瞧不清。 一阵清风徐来,饱满的花瓣轻盈飘落,在他那把画着幽兰的纸伞上镀了一层淡淡樱粉。 “此树名唤‘荆挑树’,花可酿酒,果可食之,仙友若是喜欢不妨来敝府一坐。”苏墨听见自己爽朗地开口道,而声音却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是在另一个躯壳中,只能见其所见,听其所言。 那白衣仙人侧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伞轻轻落了下来,任飘零的花瓣落在掌心。 “此物虽华,却凋落于最盛时,乃贞烈亦或是虚荣?”那白衣仙人回道,声音清冷悦耳,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何必纠结于此,赏心悦目便好。”苏墨对那白衣仙人爽朗笑道。 突然间,眼前景象又变幻成一处仙山上的仙阁内。身前的矮桌上摆着一坛醇香的美酒,不知是喝醉了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苏墨总是看不清对面之人的容颜。 “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云中君你这里的椒兰酿真是千杯不醉。都说灌醉美人是为度一夜春宵,云中君将本君灌醉是想做甚呢?” 苏墨感觉自己这个说话之人不知是清醒还是醉了,他只模糊地看到眼前有白影在晃动。只听见一声酒坛落地的脆响,随后就感觉身体像是被重重压在了地上。 他拿着酒樽的手被狠狠扣住,随后感觉一双冰冷湿软的唇覆了过来,伴着温热压抑的喘息。 正当他在挣扎之时,忽然又像是换到了另一处地方。只是苏墨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黑色缎带蒙住了眼。 “好了没有啊我的天君大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您是想将我拐到何处去呢?”苏墨感觉这身体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道。 “摘下来吧。”苏墨听见身边之人对他道,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 苏墨将缎带一把扯下,眼前突然一亮,只看到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空无一人。 “哟,你醒了。” 苏墨闻声转身就见一位身着玄色宽袍的男子对他挑眉轻笑。 那男子的长相与苏墨有三分相似,俊朗绝美的面颊上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双眉修长鼻梁高挺,下颌勾出的轮廓俊美得恰到好处,既不尖冷也不轻浮,堪称是一道完美的弧线。他半边墨发束起,另一边随意地散在肩侧。 只不过同样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却两不相同,苏墨的眼中总是透着锋芒和英气,而他的那双眼眸中更多的是风流潇洒。 “你是何人?”苏墨问道。 “哈哈,你用我的‘弦月’这么久还不知我是何人?”男子抬眼笑道。 “抱歉,我也不知这‘弦月’的主人是谁。”苏墨语气平平道。 “额……这……好吧。”男子有些尴尬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墨,又小声嘀咕道:“话说我明明是个整天玩世不恭的逍遥之人,为何我的转世会这样一本正经,这没道理啊。难道是云中君那个家伙……” “难道阁下就是传说中的天界九歌之一的东君?”苏墨猜测道。 “哈哈,看,你这不是知道的嘛。”东君上前拍了拍苏墨的肩豪爽地笑道。 “之前去鸑鷟岗有所耳闻。” 所谓的耳闻自然就是九歌清晏上,东君酒兴大发强吻了云中君。 东君想到连鸑鷟岗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有自己的风流传闻,有些尴尬地抹了抹鼻子,假装咳嗽了两声。 “咳咳,言归正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必多说。只是我一直封印得好好的魔魂,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可是做了事情。”东君不解地问道。 “自三年前起,就变成这样了。”苏墨说道,他好像不太愿意提及往事。 “算了,事已至此也没必要追究太多。只要快些将他再次封印就好。”东君说道。 “再次封印要如何做到?”苏墨有些迫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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