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远驻三界交界处仙君们的法器,还请几位鸑鷟大人务必要准确送达。”芜名将三支法器绑到三只鸑鷟脚上,这三只是她平时里照顾最多的三只,她觉得重要的东西应该交给他们才放心。她正要带它们出殿,却听后面传来几个稚嫩的声音。 “哇,鸑鷟的尾羽!” “给我,快给我是我发现的!” 不知从哪里混进来的三个仙童围着她边上的鸑鷟,为一根尾羽追逐了起来。 “哎,哎,你们是谁家的,不要在这乱跑!”芜名叫住了这三个仙童。 “我们是少司命天君派我们来帮忙的,就是从来没见过鸑鷟大人的仙羽,实在想要,于是就....”三个仙童站成一排委屈道。 “好了,好了,给你们一人一个。”芜名说着就上手去拔。 “我要左边那位鸑鷟大人的!” “我要右边的!” “我要中间那个的!”三个仙童还分别指着不同的鸑鷟道。 “嘿,挑三拣四的毛病还不少,好吧好吧,那好了就快出去吧。”芜名实在懒得再和这三个仙童对付,就按他们说的将尾羽分别发给了他们。 “总算是弄完了,我的老腰都要断了。”东君用力伸了伸的懒腰,又用手锤了锤肩膀,着实累的够呛。 “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罢。”云中君说着就打算起身离去,却被东君扯住了袖子。 “是不早了,这外面寒风簌簌黑灯瞎火的,回去怕是不方便,要不天君大人就在蔽府留宿好了。”东君挑了挑眉有些“不怀好意”地弯了弯唇角。他心想着好不容易找借口把人请过来,不薅点“天鹅毛”怎么能将人放走。 云中君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叨扰了?” “哈哈,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我正好还有样东西想带你看看。” 东君拉着云中君重要去寝殿,却见东皇太一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 “你们两个先别腻歪了,白天芜茗派去的三只鸑鷟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快点先看看它们有没有将法器安全送到驻边仙君们的手上。” 东君拿出“智”盘看了看,所有法器均已就位也已用仙力激活,应该是都送到了。 “会不会有人冒领啊?”东皇太一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个放心,每个仙君的法器都是长期受主人仙力滋养,只有仙器的主人才能激活‘智’,若被他人拿去,‘智’会通知所有天君的。”东君解释道。 “那为何鸑鷟到现在都没回来,难道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也许只是趁可以出去,贪玩了一阵而已,也不用太过紧张。”云中君说道。 “就是,若是明日三位鸑鷟大人还没回来,我和云中君就去找他们。”东君打了个哈欠说道。 “天君大人,天君大人,他们回来了。”芜茗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殿门口,大声说道。 “他们到哪去了?”东君皱眉道。 “就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几棵兰浆仙树,多吃了几颗就醉了,睡了好一阵才回来。”芜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就说吧,就是贪玩了而已。东皇你一天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好吧。”东君被这一桩乌龙坏了好事,心中实在不满。 等东皇太一走了,感觉气氛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东君垂头丧气的说道:“唉,尽坏我好事。” “刚刚不是说有东西要与我看吗?”云中君似乎还饶有兴致,他温和地笑了笑对东君说道。 东君立刻又兴致勃勃地拉起了云中君手就往寝殿走去。 整个震乙殿发出微微白光,随后整个大殿隐了起来,原本漆黑的穹顶忽的亮起了漫天繁星,两位天君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青衣如墨。 “这可是仿照了人界的星空?” “没错,我感觉天界不知为何只有日月没有星辰,一到夜晚黑的渗人。我就在改进‘智’的时候,加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怎样,喜欢吗?” “甚喜。”云中君眉眼含笑地回答道。 “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没有以前高冷了。”东君撑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云中君。 “是吗?我以前在你心中是何样子。” “你以前,嗯....不苟言笑,清冷刺骨,让人琢磨不透。但是现在好像没那么冷了,而且,爱笑了。”东君边想边说道。 云中君没再回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星空,不知再思考着什么。 东君回头却又见云中君恢复了往常那副清冷的神态,他心中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那些变化都是错觉,错觉。这位天君大人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还有件事我有这些在意,几月前,我去查看命盘那边的相关资料,发现命盘创造者的名字被抹去了,还有协助者竟然是之前那个鬼面佩笙。这事情云中君可知道其一二?”东君又躺了下来,将手枕在了头后。
第140章 旧殇 “都是陈年旧事了,创造了命盘的仙君因为犯了天规被除去了仙籍,名字自然就被抹去了。”云中君说道。 “唉,这么厉害的前辈到底犯了什么错哦,竟然就这么被赶下去了。”东君惋惜道。 “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嗯,没错。”东君打了个哈欠,将寝殿恢复了原样。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就快入梦时感觉手中似乎多了一件冰凉的物什。 “珏儿,珏儿。” 东君看看四周,他竟然回到了那个和杨城主夫妇一起生活的小屋。东君知道自己虽是置身梦境,但一切又如此真实。 “娘亲!” “怎么,在天上呆的不自在,又回来了?”东君的养母杨夫人笑眯眯地调侃道。 “娘忘了,今天是中秋,我还是想吃个团圆饭。” “珏儿这里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天上呆得不开心,就回家里住一阵。”杨城主端着热腾腾的辣子鸡走了进来。 “哼,我好心好意发明了命盘,一堆人指责我,挑毛病的就不说了,还有一些群跟风的说我这东西会泄露天机,我去他奶奶的,就是怕闲职不保,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东君越说越气,他发誓这回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再回去。 过了几天,那个协助他创造命盘的佩笙下来找到他,可佩笙劝了好久东君依旧不为所动。 “你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吧,天上还是没有人界好玩。” “东君大人,我只知些皮毛,主要还得您来啊。”佩笙说道。 “别叫我东君大人了,我叫天珏。” “封君大典已经封您为天君了,为什么不能这么叫?” “行行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就是不回去。我就想不通了,我发明的命盘,我自己都懒得管了,你在这可劲操什么心啊。”东君被说的有些不耐烦了。 “您知道我什么如此热衷于此吗?”佩笙说道,“就是因为那些仙人的疏忽,将我的命格与一恶人的命格弄错了,害我这一世遭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为了让天界能做的更好,眼睛都挖给了天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啊,东君大人。” “呵呵,我还是无法理解,你想做你的事自己去做就好了,拉上我干什么。再说了就算命格弄错了,那说明它还是你的命。”东君摊了摊手说道。 “好,你等着,我会让你明白的。”佩笙狠狠地看了东君一眼便转头离去。 又一日东君挖完野菜回到家,可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头像被炸开了一般,杨家夫妇还有来家中做客的义父已经被啃食地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骸骨,其他下人也被分食地差不多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划破天寂,周围的邪魔纷纷聚了过来打算把他也分食干净。之后东君只记得自己杀红了眼,直至经脉寸断,最后累的栽倒在了尸山上。 也不知为何,东君又感觉自己被锁在了一个冰冷的石床上动弹不得,之后便是无止境地万箭穿心与折磨,还有被鬼面具将他仙脉寸断时的撕心裂肺,然后魂元被一次一次割裂直至晕厥。 等东君再次醒来,隐约间仿佛看见了云中君站在了他面前。再之后东君又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看见云中君坐在一个石椅上,他对面好像吊着一人,仔细一看那人是佩笙。 “你为何要如此?”冰冷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 “我想让他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我和那个看三界之门的一起喝了个酒,然后用他的法器偷偷将冥界的妖魔恶鬼放了出去,只怪他们运气不好,正好被偷袭了。看吧,你们这些神仙稍一疏忽,就是人间惨剧,现在能理解我了吧,哈哈哈。啊——”佩笙狂笑道。 云中君抬指间千万白刃生生削下佩笙身上的肉。 “你应该不知道吧,天姥是想让他老老实实待在人间,永远不上天界的,天姥怕他!但我偏不,我偏要让他毫无牵挂,让他继续上来和天姥斗!”佩笙说着笑的更加猖狂。 “那我就送你去动冥,永世受百鬼啃食。”云中君狠厉道,他一挥袖那佩笙就坠入无间深渊。 “也许呆在人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云中君轻轻说道。但东君能感觉到有湿润的水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额头上。 “云中君!” 云中君从梦中惊坐起,他回头却发现身边已空空如也。而周身仙气也有紊乱之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追了出去。 震乙殿殿前的石阶下,一人影在荆挑树下,那人坐在石阶上,仰着头静静地看着飘零而下的荆挑,眼神中透着落寞与悲凉。 “可是白天劳累过度,夜里睡得不安稳?”云中君关切道。 “嗯,方才被梦掩住了,一时不大想再睡下。”东君看见云中君走过来立刻站起身,他抹了抹了眼睛,但发红的眼眶还是藏不住。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云中君看到了东君手中还在隐隐发光的荆挑,手指不自觉地收了收。 “你...都知晓了。”云中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敢看向东君只低头看着簌簌而下的花瓣。 “嗯。我都知道了,那段丢失的记忆,在这‘荆挑石’中找回来了。”东君坦然道。 云中君呼吸一滞,不敢再多问,他虽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手已经局促不安地放在了袖子里。 “把我记忆拿走然后放进荆挑石中的可是你?云中君。”东君语气陡然变厉,周身的气温骤降令人胆寒。 “不错,就是本君。要恨要罚,随你便好。只要你能解了这心结,杀了本君也无妨。”云中君咬紧了嘴唇,他侧过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东君暴风雨般的指责。他蒙骗了东君这么久,将东君藏在人界这么年,也许在这之后,东君会和他恩断义绝吧。 “那我就罚你——在这多呆几日。”东君突然眉开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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