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体验一次崩溃的感觉,更是绝对不要成为地牢里的活骸。 精灵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尖耳,打起精神,走向那每天必定会来回好几次的走廊。 虽说晚上是自由时间,其实琳能做的事情也有限,除了自己和先生的房间,其它所有的房间都无法进入,城堡大门打不开,那道通往外界的残破金色大门纹丝不动,这里又没有其它活物,事实上他就算回到自己房间,也只能发呆,或独自阅读从先生处借阅的书。 在每日酷刑的“鞭策”下,原本不识字的琳已经学会了常用的词汇,可以自行阅读大部分书籍了。 一开始那本基础知识早已读完,他便开始从那浩瀚的书海中挑选适合的书。一开始琳是打算直奔那些关于先生自己的书,而先生也毫无保留地把书递给他,结果这些书全都是用不同语言写成的,是在书架里被归类为“古籍”的真迹,并不是被先生翻译成他那个世界语言的仿制品。 “先生......不能翻译吗?”当时琳有些模糊地问,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不需要,琳,这些书无法、也不需要翻译。” 先生认真地回答,接过琳递回来的书,关节分明的苍白指尖放在书名为《夜魔之源》的书籍封面上,轻轻摩挲。 “这些是活着的文字,当你能理解这些概念时,自然能知晓书中内容。” 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暂时没办法触及到那么深的领域。 尽管了解“敌情”是行不通了,书海里还是有很多琳需要学习的知识,这些天琳读过了不少战斗的理论,关于灵魂、生死的书也看过两本,可惜即使有先生的讲解,他也看得头昏脑胀,里面的理论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琳只得一脸可惜地把书还回去,暗自后悔自己就这样浪费一晚的阅读机会。 今天琳打算继续挑一本战斗方面的书,或者可以选一个关于“咒印”的,他没有魔力,能用出的就只有和淫纹同类的魔法。 例行地敲门,入内,向坐在中央躺椅上的先生鞠躬,琳便径直走向书架,准备开始选书,平时先生也不会管他,只有在他选好书,要求指导时才会开始讲解,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例外,在他还在思考要选哪本时,先生主动开口。 “琳,你有心仪的书吗?” “暂时没有,先生。”琳转过头来,看向微笑着的男人。 “若你未有目标,建议你可以阅读关于各界生物的书籍。” 先生抬起手,原本在手上的一本打开到一半的书籍已经消失,新的书出现在手掌上,琳疑惑地点点头,从书架梯子走下来,回到房间中央,望向先生推荐的书。 在这种距离下,琳能看到书籍封面的暗纹,而看到的瞬间,他猛然捂住了嘴,脸色煞白。 是一只巨大的红斑魔蛛。 “先生....我......没办法.....” 精灵好不容易在控制住想要拔腿逃跑的腿,努力吐出颤抖的话语,蜘蛛带来的恐惧阴影还未散去,这封面一下子就将他拉入恐怖的回忆,别说阅读了,他光是看着这封面就受不了,一阵阵酸水涌上喉咙,死死控制住才没有吐出来。 “如果你希望逃离此处,你需要的不止是战斗技巧,还有对不同环境、不同生物乃至非生物的理解。” 男人伸出手,轻柔地握住精灵另一只颤抖不已的手掌,将精灵拉近躺椅,下垂的眼睛平和而认真。 “你需要这类知识,如你今天所经历的,即便不依靠直觉,若你了解魔蛛类生物,就会知道这种过于静谧的森林有可能是魔蛛的巢穴,再观察一下树木枝桠的走向,能判断出有被蛛丝扭曲的怪异痕迹,应屏息绕着蛛丝薄弱点行走,或迅速撤离,而非鲁莽闯入。” “琳,要去除恐惧,最好的办法是去了解它。” “嗯.......” 听到先生这么说,琳的脸色稍微有点好转,缓缓放下捂住嘴的手,但他视线再次落到封面时,眼眸中依然是挥之不去的惊惧。 “请坐,和我一起读吧。” 先生笑了笑,放开琳的手,让一张稍矮的椅子出现在华贵躺椅旁,是贴近着的位置。 “......好的,先生。” 琳咬咬牙,迟疑了一阵后还是坐上去了,有些忐忑地攥住了裙摆,双腿交叉,看着这个男人将书浮在两人之间,开始以温和的语调讲解红斑魔蛛的特征与习性。 ---- 琳表示怎么又受到没文化的暴击了,可恶 作者表示这样才能让主角们多玩♂个几十万字嘛(笑)
第30章 30 安抚 先生的话是正确的,琳不情不愿地承认。 随着那一声声讲解,他对红斑魔蛛的恐惧确实一点点地下降,从一开始光看到插图就浑身冰冷,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太大反应了,反而更专注于先生所说的生物知识。这种详细的资料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虽然他的世界里一样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魔物,但大部分的描述都是通过战斗总结出来的,没多少深入研究。 在知道红斑魔蛛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是很厉害的生物后,琳不自觉地在心中舒了一口气,腰板悄然直了一点,似乎感觉自己输给这种可怕的怪物也不冤。 这是一本很厚的资料书,自然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内看完,琳便借阅了这本书,报复般捏了捏封面的红斑魔蛛图案,再把书放回自己的桌上,这样他明天来就能直接拿起书开始阅读,不用再回书架找。 虽然最好的结果,是明天就逃出去,再也不用来了。 琳在内心满怀希望地幻想一下。 只可惜现实是冰冷的,他现在只能僵硬地站在先生面前,如每天所做那样掀起裙子卸下内裤,让先生为他戴上入体的贞操锁,再鞠躬道别后,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也没什么事情可干,琳脱下有着拘束感的女仆服装,准时十点赤裸地爬上自己的小床,盯着天花板发呆。 说起来琳也曾经思考过先生的床在哪里,可惜这就和先生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一样无从知晓,他甚至不知道这种诡异的东西需不需要睡觉,那无形的监控似乎无处不在,只要有任何异动,或是他主动呼唤先生,那个怪物总是能瞬间出现在他面前,衣冠整齐连带微笑,仿若无时无刻盯着他的鬼魅。 然而他就这样和那个不正常的怪物,独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还未崩溃。 某种程度上,琳觉得自己确实是个适应性很强的精灵,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当过奴隶,当过黑市佣兵,在身无分文的时候乞讨过,因为偷东西被人抓住殴打过,但全都一一挺过来了,还能艰难地活着,直到那次意外被骑士抓到,然后被杀害为止。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撑得住先生那种极恐怖的酷刑,甚至在被对方一遍遍虐杀后,还能正常地和对方交流,连进食自己尸块做成的料理都无比自然。 这并不单纯是他的意志力造成的,还有先生那讨人厌的和善态度。 毕竟那个混账怪物奉行着“不浪费”原则,如果用那种虚假的温柔能延长他的“使用寿命”,估计还是挺划算的,琳讽刺又有些悲哀地想。 他紧闭着眼睛,用被子把自己耳朵捂起来,尝试不去想那些东西,像往常那样入睡,但只要彻底安静下来,日间经历过的血腥又会浮现,无论如何都萦绕在心头,让琳翻来覆去都没办法睡着,面向着墙壁,颓软地卷缩在被窝里。 好一阵之后,熟悉的动静出现在背后。 “琳,睡不着吗?” 木杖敲击声,皮鞋声,紧接着是椅子被轻轻拉开的声音,和先生那低沉温和的声线,琳不用看就知道床边是什么情形,不过根据仆从的礼仪还是翻过身来,盯着男人下垂的眼角,嘴巴在被窝里蠕动着嘟囔。 “是的,先生,我又睡不着了。” “因为今天的经历?”先生的冰冷温度从手背传来,有着丝绸般的细腻触感。 “.......嗯。” 琳低下头,盯着被先生握住的手掌,怪物的皮肤温度很低,不过奇异的是两者间仿佛隔着什么,他感觉到冰冷,却不会被寒气侵入,他的体温也没办法传达到先生手上,仿佛两只手处于不同空间一样。 而正是这只右手,今天和蜘蛛一起侵犯了他,从不同的地方,侵入到他的深处。 “现在的你经历过那种事情,确实很难保持平静的心境。” 先生目光温柔,他自然看出精灵眼中的异样,但没有放开琳的手,手中木杖不知道何时消失,俯身伸出手,将手掌缓缓放在琳的额头,指尖落入琳的翠绿发丝中。 “或者你会需要一些帮助。” “帮助?......” 琳茫然瞪大了眼睛,下一刻被先生触摸的头皮传来怪异的胀痛,让他眼角一下子红了,差点没忍住惨叫出声。 ——先生的手指,又一次插入了他的头颅内。 和蜘蛛以锋利口器钻孔不同,先生并没有破坏颅骨,而是用某种方法把手指变得半虚半实,如幽灵之手般直直进入颅内,但在颅中就变得和实体无异,琳又感觉到那种脑部被挤揉的压力,而且这次还是五根手指都插进去了,整个大脑都仿佛被那修长之物握住。 “....不....先生......” 脆弱的脑子被男人掌控,琳完全不敢动弹,只能以泛着泪的眼神向怪物哀求。 “请放松,琳,我并非要施加痛苦。”先生微笑,声音越发轻柔,另一只在外的手握紧精灵颤抖的掌心,同时缓缓把更多的手掌伸进精灵脑内。 “相信我。” “呜.......”既然先生这样说,琳也没有办法,只得绝望地咬着唇,不自觉地反过来握住先生冰冷的手,竭力克制内心发狂般的恐惧。 他提心吊胆地感受先生的手指在脑部皱褶间一点点揉动,不过这个怪物虽然是个大混球,倒也没有刻意欺骗他,这样除了一点能轻易忍受的胀感外,不算太难受,偶尔会像蜘蛛时被侵犯般勾起几分快意,让琳的脸稍稍有些泛红,藏在被窝里的趾尖难耐地卷缩着,被贞操锁拘束的阴茎略微勃起,传来几分刺痛。 奇异的是,随着先生的手指将脑部玩弄得越深,尽管痛苦的回忆依然历历在目,对那些回忆的激烈情绪却在逐渐放缓,有点像他崩溃后的漠然,又并非完全的冷漠以对。 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琳半闭双目,放开了紧咬着的唇,轻喘了起来,他讨厌被先生这样玩弄脑子,但愤怒和敌意似乎也被指腹抚平,化为平淡。 “这是在.......催眠吗?......” “我确实有无数方法可以进行洗脑或催眠,完成后你会成为最忠诚的仆从,心甘情愿为主人献出一切。”先生仿佛承认般轻声说道,在琳瞳孔收缩时进一步用力,将指尖深深刺入脑组织内,琳皱着眉急促地喘息一声,感觉四肢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有种令人厌恶的无力,又像完全松懈的舒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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