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底闪过一丝警惕神色,把猫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僵持之际,那只猫忽然喵的一声,挠了女人一爪子,从她怀里蹦了下来,自顾自窜进了门里。 “这……” 女人害怕极了,小心觑着红眼猴头的神色,见它吱哇乱叫了一通,但猫进去都进去了,只能作罢。 女人松了口气,快步进了房间,就见房内熏香缭绕,香气扑鼻,到处是鲜花和芭蕉叶,点缀的如同仙境一般。正中一个矮榻上,坐着一个掩着脸的姑娘,抬起头来,两行泪水涟涟,花容月貌,让人心生怜惜。 她一见女人,立刻站了起来:“阿娘……” 刚上前两步,却又警惕的停了下来:“你……” 此时的女人,面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懦弱和惧怕,一派淡然沉着:“艾朵姑娘。”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艾朵大惊:“你是谁??” “我们是苏力青请来救你的人。” “他……你们……”艾朵又惊又喜,一时语塞,随后喜悦褪去,哀愁又染上了美丽的脸颊,“不可能的,这屋子外守着红眼猴头,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出的去呢?要是我走了,神明一定会怪罪我阿娘,而且……我怎么能欺骗神明呢?” 说到这里,她又小声抽泣起来。 那扮作女人的男人,就是齐流木,开口道:“艾朵姑娘,你不用担心……” 他的话被打断了,那是另一个男声,声音非常好听,却带着老大的不耐烦,似乎还有些赌气的意味:“和她废什么话?” 艾朵大惊失色,怎么也不明白声音从哪传出的,她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只有…… 一只猫。 “这..这是什么……??”她张了半天的嘴,还是没把妖孽两个字说出来。 那猫再次口吐人言:“我只问你一次,你是要和苏力青双宿双飞,还是要成为‘神明’的人?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他说完,一甩尾巴,转身就走,艾朵心下一慌:“等一下!” 那猫停住了脚步,回头,用金灿灿的大眼睛好笑似的看着她。 “我……”艾朵心一横,一咬牙,“我愿意。” 她没办法忽视自己心底的声音,她有爱人,有家人,贪恋尘世间的温暖,要是就这么任由这个机会溜走,她会后悔终生的。 “这不就得了。”猫抬起爪子洗了洗脸,“矫情。” 艾朵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做着那样可爱的动作,却配上了这样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对视的时候,就好像被按在野兽的爪下一样。 “可是,你们准备怎么把我送出去呢?而且,我消失了,他们一定会发现……” 齐流木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道黄符,啪的贴在了艾朵的背上,艾朵不解:“这是什么?” 齐流木指着角落里的一面镜子:“你看看。” 艾朵走到镜前,定睛一看,差点没有尖叫出声,出现在镜中的,分明是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惊恐的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脸蛋是光滑的,腰肢是窈窕的,一看镜子里,还是浑身是毛,五大三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惊慌,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齐流木道,“在外人眼里看来,你就是红眼猴头,实际上什么也没变。但这障眼法是我初创,持续时间很短,若是有道行比我高的人见了,怕是能一眼看穿。” 艾朵又看又摸,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遍,才相信自己没有变成一只猴子,长出了一口气。 “太神奇了。”她又佩服又疑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青怎么会找到你们的?” 齐流木看看门口:“艾朵姑娘,时间紧急,没时间细说了。你该赶快离开了。” 正在这时,一阵微风拂面,艾朵看过去,就见那只猫平地转了三圈,身形越拔越高,转眼间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女人转过头来,是一张和她一摸一样的脸。 艾朵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俩鸡蛋,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女人一挑眉:“你可以走了。” 她明明长着一张柔美的脸蛋,说起话来,神态表情却违和极了,仿佛目空一切,倒和那只猫一摸一样。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神人吗?不,这究竟是人..还是妖? 她来不及细想,那“姑娘”就推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艾朵吓得脸色骤变,却听外边一声闷响,不一会,她就拖着红眼猴头走了进来,嘭得扔在地上。 “这畜生真重。”她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伸出雪白的胳膊给齐流木看,“我手都酸了。” 齐流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入戏还挺快。” 李团结用一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嗔怪道:“我这是为了谁啊?” 齐流木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定好了计划,你却非要在前一天把一切推翻,坚持自己来……” 李团结道:“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许久不见,饕餮再看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他随意道,“如果他在床上看到我这张脸,说不定吓得那玩意儿再也……” 齐流木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艾朵听懂了一点,羞得面红耳赤,这人怎么说话这么粗野? 齐流木轻咳一声:“艾朵姑娘,你随我出去吧。一路不要东张西望,等到了外面,就将符咒撕下。” 艾朵赶紧点点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轻飘飘的转了两圈,好像在感受这具新的身体,随后腰肢一软,弱柳扶风般歪倒在了软榻上。 “她”以手支颌,两眼直盯着这里:“……郎君慢走。” 艾朵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眼神里有强烈的侵略意味,好像恨不得把人扒下一层皮来。 门关上了,她注意到,身边人的耳朵有点红了。 祁景还想再细看,梦境却变得凌乱了起来,好像一面玻璃被打破了,无数碎片映出了万花筒一样的过去,各种画面一闪而过—— 俊美的神明接下了斟好的美酒,一饮而尽,他好像醉了,逐渐忘形起来,慈悲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发直的双目,得体的举止没有了,连嘴角都流下酒水来。 他眼冒红光,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衣服一件接一件掉在地上。 美人咯咯笑着倒在了床上,拽着他的腰带一点点引入帐中。 於;洗;筝;厘· 神明急不可耐的爬了进去。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好像看见了这世间最可怖的景象,高贵的神明衣冠不整,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到地上,指着帐中:“你..你……” 和尖叫同时爆发出来的是一阵大笑,那笑声畅快、狂放,好像一声声炸雷响在饕餮耳边,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好情郎……伟大的天神……睁大你的眼睛瞧好了,我是谁?”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的手撩开了帘帐,从黑暗中,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来,那男人的衣衫半敞,肌肉隆起,聚成深深的沟壑,从胸前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漆漆的欲望。 这种欲望更浓稠,更沉着,和饕餮的酒色食欲截然不容,却一样凶猛,出自一脉。 数千年来,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好像只喜欢与世人作对,将天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现在,一把心火,不知不觉间烧了起来,从心脏到大脑,到四肢,到嗓眼,到小腹,回归最原始的欲望。 干渴,燥热。小腹发紧,犬齿发痒。 一捧枯枝败叶。没有任何引燃物,他从未想过,从未在乎过。但这火却趁着他大意,在冰雪中熊熊燃烧了起来,欲望没有泄洪的缺口,只是愈演愈烈。 “我啊,”他缓缓道,“最近有点心烧。就用你的血,来凉一凉我的火吧。” 饕餮面色由铁青转向苍白,最终爆发出一声大吼:“……穷奇,你敢耍笑我!看我把你撕碎嚼烂!!” 话音未落,他面目豹变,口角拉长,下颌撑大,一张大嘴先身体一步挤了出来,兜头罩向李团结,那边,李团结的脸也在笑中发生了变化—— 不过眨眼之间,两头可怖的野兽嘭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隆隆,嘭—— …… 祁景被震醒了。 他拉着那只抵在他胸膛上的手,牵引着他,抚过那被水浸润后触感极好的胸膛,抚过挂着水珠的,块垒分明的腹肌,抚过那属于少年人的,充满了生命力和热情的漂亮躯体,诱惑似的向下,向下,但抚到紧绷的下腹时,被拉着的手一僵,不动了。 他叹了口气,放开了那只手,一把捞起了身侧紧实的大腿,江隐整个人被他拖的在地上一蹭,就听他说:“你不愿用手帮我也没事,我蹭蹭也是一样。” “什么……” 他忽然闭上了嘴。 滚烫湿润的嘴唇吻着他的耳际和侧颈,迷恋的意味呼之欲出,蓄势待发的下身充满暗示意味的顶弄着,肌肉贲张的大腿插进他的双腿间,将那用力想要的合上的长腿撑开了。 两个人的下身毫无缝隙的贴合着,那种搏搏跳动着,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样的触感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祁景还在用胯部,用腰腹,用胸膛,用整个人紧紧的搂着他,挤着他,好像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个人似的。羽西补犬。 江隐死死掰着他的肩膀,感觉全身都在出汗,空气粘腻的让他无法呼吸。 “你可以推开我,也可以给我几个耳光。”祁景低低的谓叹,“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再次缠上来。” 江隐看着他酡红的脸颊,目光灼灼,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那双毫无波澜的,水墨般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挣扎,祁景毫不避让的看着他,好像要清楚的看到他是怎么样溃不成军。 他真的很好奇,江隐对他究竟能容忍到什么地步。 如果亲亲抱抱都可以,那么更亲密的行为呢?如果这都不是喜欢,还有什么是喜欢? 僵持了片刻,他忽然控制不住的动了下胯,被那鼓胀的大东西一顶,江隐的后颈瞬间炸开了一片寒粒。 祁景扯起嘴角:“江隐,我不是很有耐性的人。” “……我帮你。” 他闭上眼睛,用力喘了口气,声音很低,似乎是咬着牙才说出来,“别顶着我。”
第259章 第二百五十九夜 一觉醒来,天光放亮,但今天的天气不知为何,显得阴沉沉的。下楼的时候,阿诗玛大娘撩着竹帘看了看:“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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