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图…… 这他妈不就是被齐流木和李团结杀了的那条怪鱼吗?!
第235章 第二百三十五夜 祁景一下子站了起来,阿诗玛大娘惊讶的看着他,就见这漂亮小伙子原地转了几个圈,晕头转向的,急忙问:“怎么了?” 祁景说不出话来:“我……这个巴布图太伟大了,我激动。” 阿诗玛大娘忍不住笑:“真是小孩子,听个故事还这么当真?” 祁景有苦说不出,只能在脑海里疯狂质问李团结:这个巴布图是不是就是那条怪鱼? 李团结懒懒道:“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祁景道:“要是真杀了,你和傈西族的梁子就结大了。” 李团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摩罗本就是世间至宝,凡欲得世间至宝,都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既然被我发现了,就是我的机遇,那巴布图只能自认倒霉。换句话说,不是我,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祁景一想,这话虽不要脸,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如果巴布图不死,摩罗怎么落入齐流木手中,怎么利用它来对付四凶? 在历史上,从来都是时代的浪潮推着人走,将一切因缘际会拱手相送,顺理成章。 他试探道:“大娘,您知道这宝物最后怎么样了吗?” 阿诗玛道:“我也不清楚,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故事,我想现在,那摩罗要么在巴布图的肚子里,要么已经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难道摩罗最后又回到了傈西族? 如果真是如此,也能解释为何白吴两家如此趋之若鹜了。 他悄悄问:“喂,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在你们用过摩罗之后,齐流木又将它还给了傈西族?” 李团结嗤笑一声:“听起来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事。但我怎么会同意?” 祁景心说,你有话语权吗? 眼看时间差不多,他和阿诗玛大娘说了声就上了楼,推开房门,四处却空落落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祁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瞿清白还没回来? 他立刻跑下了楼,顺着他们昨天走过的地方一路寻找,一直到了晒谷场,那里空荡荡一根柱子,三辆人群围着场子窃窃私语,祁景凑近了,才听见:“……罪人去哪了?” 昨晚瞿清白在带着红腰子冲散人群后,只会往对面跑,祁景走到路口前,止住了脚步。 眼前是好几条分叉的小路,弯弯绕绕,别说祁景了,恐怕连瞿清白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慌乱下一头扎进了哪里,他犹豫了一会,刚要随便选一条路进去,就和斜对里冲出来的一个人撞了满怀。 那人“呀”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啊?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去呀!” 泼辣的声音一响起,祁景就觉得耳熟,他一看地上的人,好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眉眼妩媚含情,头发乌黑浓密,挂着叮当乱响的银饰,身下一条藏蓝百褶裙,肩上一条针脚繁复,流光溢彩的披肩。 这姑娘和祁景一对上眼,也愣了:“……你是谁?” 祁景一想不好,他衣服没来得及换,脸可是洗了,看起来不太像麦陇佬了。 他转身要走,被姑娘一把拽住:“诶,问你话呢!你是我们寨子的人吗?” 她不依不挠,祁景汗都要下来了:“你谁啊?” 姑娘一听就乐了:“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敢说自己是寨子里的人?我是神婆近前的圣女,也是万古寨的第一美人阿月拉!” 祁景:“没听说过。” 阿月拉脸色霎时一僵,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那边的声调已经高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不配当第一美人?” 祁景忽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第一天来寨子里碰见的那个姑娘吗!当时头都不敢抬,自然看不到人家的样子了。 “你放开我……” “不放!你是谁?怎么溜进寨子里的?再不说我喊人了!” 情急之下,祁景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喊!” 阿月拉的脸憋得通红,用力挣扎,祁景也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压着人家姑娘,但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踌躇之间,就感觉脑后风声袭来,一闪身堪堪避过,手也就放开了。 阿月拉咳嗽好几声,直扑向来人怀里:“勒丘!他欺负我!” 眼前是一名高大男子,皮肤晒得棕黑,颧骨红扑扑的,五官端正老实,此时却满面愤怒的瞪着他,眼珠子睁得铜铃一般,好像要活吃了他。 祁景:“我不是我没有……” 那叫勒丘的男子一撸袖子:“别说了,你刚才哪只手碰她的,我要把你胳膊卸下来!” 祁景都气笑了:“大哥,你讲讲道理,刚才是她先拉着我不放的,谁欺负谁啊?管好你的女人吧!” 他反咬一口,把俩人气的脸色通红,但在愤怒中似乎还夹杂着点别的什么,阿月拉不安的回头看了看晒谷场上的人,还好没人发现这边的情况。 祁景眼睛一眯,看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忽然心生一个猜测:“你们俩,不会是在幽会吧?” 这话一出,勒丘和阿月拉就像被打了一棒,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祁景一看就明白了,怪不得阿月拉从偏僻的小巷里拐出来,怪不得这个勒丘刚才不出来……合着这关系见不得人啊。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原来是这样……” 勒丘强撑着:“怎么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对小年轻,孤男寡女一起钻小胡同,打的火热不说,还来找我的麻烦!” “你别乱说!不是这样!我们只是……” 祁景步步紧逼:“不是?那我叫人来确认一下?” 勒丘不说话了。阿月拉也没了刚才的泼辣样,俩人蔫头耷脑,局促不安,惟恐叫人发现了一样。 祁景有点不明白:“你们俩都年纪轻轻,无家无室,谈个恋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阿月拉咬了咬嘴唇:“我是圣女,很可能成为未来的神婆,是要把一生都奉献给神明的。” 祁景心说,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强迫人家当尼姑的,嘴上道:“你们走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阿月拉狐疑的看着他:“可是你到底是……” 祁景一挑眉:“再不走,我喊人了啊?” 勒丘的拳头攥紧了,看起来很想揍人,阿月拉赶紧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俩人走出几步,祁景忽然喊了一声:“回来。”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们出来了没?” 昨晚所有人都在喂红腰子,没人会出门,是个再好不过的偷情的时机。 阿月拉的脸腾得红了,柳眉倒竖:“你问这个干什么?” 祁景嗤笑一声:“我对你俩幽会的内容不感兴趣,我想问的是,昨晚,你们看没看见有个麦陇佬从这跑过去?” 俩人对视一眼,阿月拉点了点头:“昨晚我和勒丘刚到这里,就看有个人影,披头散发的跑过去了……我们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周围很吵,胆战心惊的等了一会,就各自回去了。” 祁景急道:“他走的哪条路?” 阿月拉伸手一指:“那条。但是……” “但是什么?” 阿月拉道:“那是一条死路啊。” “我们都管这条路叫牛角尖,开始时候很宽敞,后来会越来越窄,尽头就是悬崖峭壁,因为非常平坦,走夜路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很多汉子吃醉了酒,一不小心走到牛角尖上,十有八九要失足跌落悬崖。” “我们昨天等了好一会,还没见人回来,就想,估计那麦陇佬的小命悬了。”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夜 祁景一听,就觉得脑子嗡得一声炸开了,仿佛从万丈高楼上失足坠落,魂先人一步飞了。 他脸色之难看,把阿月拉都吓到了:“你……你没事吧?你认识那个麦陇佬?” 祁景没回答,定了定心神,就直奔牛角尖去。 这条小路果然平坦异常,曲曲折折,走着走着就迷糊了,到最后,路越来越窄,两边下临无边峭壁,又仿佛峡谷中的一线天,人在上面就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就要坠入无边深渊。 如果瞿清白真的在黑暗中跑到了这条路上,他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祁景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他强撑着往前走,就见前方的杂草凭空矮了一截,七歪八扭,倒下去一大片,好像被人坐过一样。再往前,就是针尖般的一段羊肠小路,尽头像硬生生被人劈断了一样消失了。 祁景走到绝路,往下一看,云雾缭绕,底下隐隐约约的嶙峋石块,虬劲怪树,连个山涧也没有。 他双腿一软,膝盖剧痛,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跪了下去。 “小白……” 身后,忽然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女声:“喂,你不是要寻短见吧?” 祁景回头,就见阿月拉和勒丘站在身后,这俩人心地还真不错,见祁景失魂落魄的跑走了,怕他出什么事,又跟了上来。 祁景以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人要是掉在这下面,就一点活路也没了吗?” 他的语气近乎恳求,勒丘皱了皱眉,还是说了实话:“这峭壁太高,一般人都活不成,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不死也半残了。” 祁景想起瞿清白本来就被打断的那条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你们知道下山的路吗?我想下去找一找。” 勒丘点点头:“不过你最好小心,我们寨子里的猎人去打猎,绝对不会走这条山沟,这里的狼虫虎豹特别多。” 他回头对阿月拉道:“你先回去吧,再晚神婆要起疑了。” 阿月拉不舍的看着他,一对年轻男女的眼中几乎要碰撞出火花来,姑娘飞身扑进了勒丘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好像要把对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 祁景不为所动,李团结却冷不丁的刺了一句:“酸不酸?” 祁景冷冷道:“你问问自己,谁酸?” 李团结哼笑一声:“祁景,我发觉在我和齐流木的关系上……你的想象力似乎太过丰富了点。” 祁景没心思和他拌嘴,那边腻乎了一会,终于分开了,勒丘引祁景从陡峭的小路上往下走,这片山势太险了,没有任何趁手的地方,只能揪着着枯枝烂叶,几乎是打着出溜滑下去的。 山下乱石丛生,杂草堆积,还有不少小动物的尸骸白骨,一片荒凉景象。 祁景从山这边找到那边,转了足足两圈,直到日落西山,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他好像终于能松下半口气来,可另外半口又堵在胸口。不管怎么说,没尸体就是好事,可是小白到底去哪了呢? 边想边往回走,一抬头,勒丘居然还站在原地,背光的身影高大笔挺,站得像一座铜浇铁铸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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