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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能伤害我孙子！” 从嗓子里硬挤出最后一句话，匕首狠狠刺入凶灵的心脏。
第180章 爆发 孙莽从来都没有见过奶奶这幅模样，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普通的匕首根本不可能伤到邪祟。 可是下一秒让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被匕首刺到的黑影竟然发出痛苦的哀嚎。 孙莽甚至忘记了呼吸，身上的桎梏感瞬间消失。 他并没有因此而欣喜，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凶灵合二为一，戾气大增。 这一刻它要对付的就是孙奶奶！ 孙奶奶用尽全力的一击，还是没有能够彻底消灭它，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但她并不后悔，只是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孙莽，渐渐闭上了双眼。 “不要！放开我奶奶！” 孙莽冲过去，被凶灵一巴掌拍打到地上。 他想要起来拼命，可是却被它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小哥哥，别急，吃了她就轮到你啦！” 凶灵犹如示威一般竟然慢慢的张开了血盆大口，一点一点靠近了孙奶奶。 “奶奶……” 孙莽的骨头因为剧烈的挣扎发出了断裂的声响，可是即便这样依旧无法挣脱。 他眼睁睁的看着孙奶奶被凶灵吞噬，头痛欲裂。 “小莽，别哭了，你可是小男子汗了不许哭鼻子。” “小莽，奶奶都说过几次了不许爬树了。树那么高，你要摔下来可怎么得了呢。” “小莽，奶奶给你做了一双新鞋子。” “小莽……” 一幕幕，和奶奶相依为命度过的日子。 奶奶的温柔，奶奶的严厉，奶奶的笑，全都在他模糊的眼前浮现着。 那是最爱他的奶奶啊！ 两行血泪从孙莽的眼角滑落，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 “死！我要你死！”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的身体里冲击而出。 把他踩在脚下的凶灵甚至来不及反应，便魂飞魄散。 世界安静了。 孙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片血色中他看到了已经气若游丝的奶奶，颤抖着双手把老人家从血泊中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奶奶，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苏家。 苏颜骤然从睡梦中惊醒，面色阴沉如水，飞快的掀开薄毯穿衣下床。 出事了！ 孙莽出事了！ “阿莽，别哭了……”孙奶奶仿佛听到了孙莽悲恸的哭喊，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孙莽已经泪流满面，“奶奶，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孙奶奶眼中充满了不舍，想要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力气。 孙莽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心如刀绞。 “是我，都是我……” 是他害死了奶奶，是他的无能害死了奶奶。 “傻孩子……其实奶奶早就已经不行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不是今晚，也会是明天，后天……”孙奶奶不舍得他有分毫的自责，这一刻再也没有负担的说了出来。 “奶奶，我怎么才能帮你，让我替你去死，我不想离开你……奶奶，不要抛下我……”孙莽的天塌了。 “小莽，奶奶叮嘱你的那些话……都还记得吗？”孙奶奶已经在弥留之际，没有时间了。 “记得，我都记得。”孙莽紧紧抱着奶奶，仿佛只要这样奶奶就不会离开他。 孙奶奶笑了，“好孙子，奶奶会一直守护着你……你要开心的活着……” 开心的活着，这是她对孙莽最后的愿望和期盼。 “奶奶！！！” 不管孙莽怎么哭喊，孙奶奶都没有再能睁开眼睛。 他的世界因为奶奶的离去，彻底灰暗了。 等到苏颜赶过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才进院子就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寂静的没有丝毫声音，却让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快走几步，进入房间。 血泊中，孙莽抱着孙奶奶一动不动，而孙奶奶已经离世了。 苏颜虽然知道孙奶奶的大限也就是在这两天，却没有想到老人家会是这样的方式离开。 “孙莽？” 轻轻的呼唤着。 孙莽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呆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苏颜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 “孙莽，我是苏颜。” 孙莽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苏颜，我没有奶奶了。” 伴随着沙哑的话音落下，所有悲痛顷刻间爆发。 两天后。 在苏建国和苏颜的帮助下，孙奶奶入土为安。 苏建国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老人家是寿终就寝。 等到安顿完所有后事之后，不由的看向坐在院子角落里的孙莽。 孙莽是闺女的同学，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不然以闺女的性子也不可能管这种事。 这两天他也知道一些孙莽家里的情况，从小死了爹妈，跟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奶奶也过世了，这孩子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颜颜，这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厂里了。你留下来陪陪同学吧，好好劝劝他。” “好。”苏颜也不太放心孙莽的状态。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倚靠在墙边，失魂落魄的孙莽，苏颜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孙莽，起来，去洗把脸。” 这两天的他就好像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不吃不喝不洗。 孙莽依旧一动不动。 苏颜皱了眉头，稍微加重音量重复一遍，“孙莽，去洗把脸。” 这一次他有了反应，慢慢的站起身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水缸旁边。 等他把脸洗好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 苏颜最看不得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老人家已经走了，可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孙莽，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怪你。你奶奶的寿数到了，我第一次见到她老人家的时候就知道了。” 苏颜实话实说着，孙莽终于抬起了视线，直勾勾的看向她。 “是真的，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而且你奶奶也知道，所以才会拜托我照顾你。” 长达两三分钟的寂静之后，孙莽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在小树林里训练我，是因为我奶奶？” “对，没错。你奶奶对你真的很好，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成为驱魔师，拜托我帮你。”苏颜给出肯定的回答，觉得应该让他知道，老人家为了他以后能好好活下去都做了什么。
第181章 成长的代价 “呵，呵呵。”孙莽听到苏颜说的之后，竟然笑了起来。 苏颜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知道这只是他在发泄悲伤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你会突然对我改变态度，我竟然痴心妄想是我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你，没想到是奶奶。”笑够了，孙莽自嘲起来。 苏颜强忍着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接受我，都是在帮助我。我只恨自己太弱了，连唯一的家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可就是我这么一个窝囊废，竟然还妄想着去拯救别人。苏颜，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此时此刻孙莽的眼中，只有对自己深深的否定和讥讽。 “我没有觉得你可笑，虽然你现在还很弱，但也一直都在努力。这份努力我和你奶奶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如果你想要放弃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苏颜从来都是理智的，即便面对着现在的孙莽也是一样。 他自己的人生当然要由自己来选择。 “苏颜，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什么吗？”孙莽的声音压抑窒息。 苏颜沉默。 “那天我从李青家里出来实在是太兴奋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强大了，当时你问我细节的时候，根本就忘记了我从李青房间里带出来的那面小镜子。我觉得它微不足道，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的自负，奶奶就不会……”孙莽再也说不下去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即便没有那天的事情，你奶奶也会离开。我想老人家选择这样的方式保护你，是心甘情愿的。”苏颜不等他的自责说完，再次强调一遍。 有时候人会觉得痛苦，只是因为抓住那个痛苦的根由不肯放过罢了。 “你要接受现实，是不是你奶奶不在了，你也要一起跟着去死？还是不辜负你奶奶的良苦用心，按着她的心愿好好活下去。这些才是你该想的。” 孙莽双手抱着脑袋，不愿意让苏颜看到他懦弱的泪水。 “我都知道，可是苏颜，我真的好难过。” 真的，真的好难过。 苏颜上前一步，有些迟疑的拍拍他的肩膀。 “没有谁会陪伴我们一生一世，特别是选择了驱魔这条道路，就注定了我们的未来充满了阴暗，血腥和死亡。你可以让自己颓废，退缩，但是不要太久，能站起来才需要更大的勇气。” “我说过了不管你接下来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是支持你的。你好好想想，然后再来找我。” 随着苏颜的离开，院子里安静到鸦雀无声。 孙莽孤独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每一处角落都是奶奶的身影……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苏颜在家里的这段日子也没有闲着。 李秋华和苏沫搬离了大院的第二天，她就找来了施工队，准备把里里外外全都重新收拾一遍。 她倒是不在乎住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只是担心苏建国会触景生情。 刚开始苏建国是拒绝的，毕竟现在家里不仅一分钱都没有，还欠下吴启一笔外债，就连离婚时候苏强的抚养费都是苏颜拿出来的，所以并不想在这个时候铺张浪费。 可是苏颜却让他不用为钱财发愁，不仅瞒着他还了吴启那边的债务，还马上就给施工队预付了定金。 这下苏建国不答应都不行了。 苏家的大张旗鼓引得整个大院的人议论纷纷。 不过苏颜才不会在乎外面人的想法。 不仅是家里，她还给李婆婆寄出了一笔钱。 她知道李婆婆平常的生活极其节俭，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花销，所以就让李婆婆把这笔钱交给村长，给村里好好铺一条路。 大柳树村实在是太偏僻了，不仅在山坳坳里，就连村里的路都是崎岖不平，只要一下雨外面全都是泥水。 苏颜还特意在信里告诉李婆婆，外面的天地很广阔，钱也特别的好赚，让她一切都不要担心。而且她也会找机会，告诉父亲眼睛已经康复这件事。 经历了孙奶奶的事情之后，她似乎更加懂得了要珍惜身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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