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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云玄舟见他走得有些迟疑。 钟禾易觉得这种话，还是得自己提出来，不然让对方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别坐我的车”吧…… 云玄舟听到这番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来，怎么可能不感动？显然，是他太善解人意了！ 最终，钟禾易决定打车去剧场。 云玄舟掏出手机，说给他约一辆车。 对此，钟禾易没有拒绝。 钟禾易抵达剧场的时候，云玄舟已经到了好一阵了。 演员们也陆续到了，准备化妆。 但有一个问题：没看到那个被昼之影盯上的女人。云玄舟问她人去哪儿了，才有人说打个电话问一声。 结果联络不到对方，说电话是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 因为她的角色，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人物，才没有太被重视吧？钟禾易在后台看到大家的反应，不禁感慨。 云玄舟安排助理导演，继续给对方打电话。 钟禾易明白，这是他在担心那个当事人会出什么意外！ 因为昨天没有将道具收起，今天倒是省事了，只需要确认它们是齐全的就行，但钟禾易总觉得：道具被比自己早到的云玄舟整理过了。 他总是会默默为自己做很多。 在正式彩排前二十分钟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 显然，她迟到了。 钟禾易看得出来，助理导演，也是在看云玄舟的态度，见对方似乎没有批评那个女演员的意思，便也只是催促她动作稍微快些，上妆是来不及了，换了服装就好。 钟禾易留意到，她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显然，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 众人开始做正式彩排前的最后准备工作，整个剧场里的人，都变得忙碌起来。 云玄舟还是坐在前排的位置，看上去像是在为舞台呈现效果而紧张，但钟禾易清楚，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个被昼之影盯上的女演员！ 女演员的戏份不多，是绝对的配角，但她的出场顺序还挺靠前的。 钟禾易站在角落，默默观察着舞台上的一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那个女演员，在该退场的时候，还停留在舞台上，几位主角已经要开始他们下一部分剧情的演绎了。 助理导演本能想出声提醒那个本该下台的女人，下意识看了一眼云玄舟，显然是觉得他不开口，自己贸然表态，显得不够尊重。 云玄舟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钟禾易知道，对方是按照处理中心事件的思路，对待正在发生的一切的。 在噩梦区里最害怕的，是不发生突发事件！ 钟禾易见那个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其他几位主演，显然因为她的反常而感到诧异，但这时候，只要导演不发话，便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女二号的走位，明显被她影响了，勉强说完了自己的台词，该下场了，下意识伸手，拽了一把那个女演员，是想将对方顺带“请”下去的意思。 可那个女演员，纹丝不动！ 钟禾易注意到：女二号明显瞪大了眼睛。 不过女演员的这个反应，任谁看了，都觉得“故意”意图，太强烈！ “你到底在闹什么？！” 终于，助理导演忍不住发了脾气。 钟禾易有种预感：很快就要有不寻常的现象发生了，这是噩梦区的一般规律，反常的现象，必然会牵出更加反常的事件。 果然，只见那个女演员，原本耷拉的脑袋，微微抬了抬。 台下的云玄舟，也微微敛了呼吸，注视着这个女演员。 女二号明显怔了一下，紧接着，便向后退了半步，因为看见身侧站着的女人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一开始幅度并不大。 慢慢地，她的喉咙里，开始发出笑声，音量也是由小到大，音调还在不断变高，身体颤抖的幅度，也随之越来越大！ 整个剧场，很快就被她可怕的笑声充满了。 就连高处的控灯师，也都忍不住探头想要看得更清楚。 舞台上的演员，都下意识向后退步，似乎想距离对方再远一些。 只有钟禾易和云玄舟，是不慌乱的。 当女演员的笑声停下来的时候，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已经退得偏离了舞台中央的演员，突然像着了魔似的，重新投入到排练的状态。 但很快就能听出来了，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原本舞台剧里的台词！ “你和她，大学不是一个寝室的吗？平时装得关系挺铁的，其实呢？有外戏试镜的机会，不也没告诉她吗？”说出这番话的，是这场舞台剧的女四号，她是对着女二号说的。 钟禾易微微蹙了蹙眉，低声嘀咕了一句：好戏，这才刚刚上演。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助理导演显然也听得出来，他们是在揭露彼此生活中的各种秘密！“云导，您看这……” 云玄舟一动不动，继续稳稳地在原处坐着。 钟禾易向着对方所坐的位置，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侧的位置上。 台上的演员们，继续上演“揭老底”的戏码。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不是在背后，说你的合作伙伴有狐臭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女四号开始反击。 “谁也别说谁，还有在助理导演面前挑拨关系的，说有人在背后说他没水平，不配进这个剧组！”说话的，是这部舞台剧的男一号。 “乱了……全乱了！”助理导演眼见这场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禁慌乱起来。 “这还不算最劲爆的！”男二号，也加入了。 钟禾易见男二号的视线，向着自己投了过来，他的唇角，还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在说：别着急，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果然，听见他继续道，“有人说，那个男人……”男二号的食指，定定地指向了钟禾易。 钟禾易心口微微收紧。 “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骗到了一个优秀的男人！”男二号说这句的时候，语气里有明显的兴奋。 钟禾易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余光瞥向身侧的云玄舟，甚至不敢扭头去看他。 “优秀的男人，就是咱们才华横溢的大导演，云导！”男二号说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是乱了，是全都疯了！钟禾易已经分不清，男二号究竟是在说这个噩梦区里的自己，还是在说现实世界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锁定在了云玄舟身上。 钟禾易见他们的眼神里，尽是震惊。 云玄舟沉默了片刻，是在等男二号的笑声停下来。 钟禾易只觉得心脏就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云玄舟终于开口了，“不是使了手段，是我心甘情愿的。
第52章 离开第五噩梦区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钟禾易，都怔怔地看着云玄舟。 钟禾易心说：这算是承认了吗？是在说云导演，还是在说云玄舟自己？ 云玄舟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侧的云玄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一个人，成了一件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的事情了，它本身有什么错？” 钟禾易觉察到了这番话里，透出来的笃定，虽然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却是字字掷地有声，整个剧场，变得更加安静。 刚才被指责的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可云玄舟偏偏反其道而行，不仅承认了被“指责”的事情，还反过去回击了对方。 钟禾易和对方的目光撞在一起，听到云玄舟轻声问了自己一句： “对吧？” 这一句，才是今天的绝杀！钟禾易再次确认，对方真的是在询问自己，心说：这是在问对于他刚才那个观点的看法，是这样吧？ 云玄舟安静地看着钟禾易的眸子，并未催促，目光里透出来的坚定，对对方来说，更像是一种鼓励，仿佛在说：真实表达你的观点就好。 钟禾易怔了片刻，点了点头，“没错。” 云玄舟的唇角，微微扬起，将目光再次投向舞台。 钟禾易见他缓缓抬起了手，指向了一言不发，立在原地的女一号。 他这是要干什么？！ 云玄舟注意到那个被昼之影盯上的女人，在刚才自己承认了“导演喜欢道具师”之后，她整个人身上的戾气，似乎弱了一些，难道这就是解决中心事件的方法？ 抱着这样的念头，决定试一下自己的猜想。 钟禾易有些紧张地看向云玄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或者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你们，在背后，说了彼此那么多的坏话，其实最想指责的人，是她吧？”云玄舟依旧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钟禾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再用眼睛去确认，不禁怀疑云玄舟也中了招，“玄舟......”试图出言阻止，却看到对方冲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云玄舟同目光告诉他：我没事，所作所为，都是出于理智的考虑。 钟禾易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尽管对于云玄舟的能力，是绝对相信的，但还是会忐忑！因为不知道昼之影在意识到云玄舟说的这些之后，会不会判定为对卜女后人有威胁？ 云玄舟觉得挑战噩梦区，必须有胆量，才能化险为夷，坐等，是一定不会有转机的。 钟禾易已经想好了，倘若台上那个被昼之影盯上的女人，突然对云玄舟发起攻击，自己都会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 “但是你们不敢说！是因为你们听说过关于她的传闻。”云玄舟突然悟到了：既然昼之影见不得阴暗手段、谎言，外加现如今彩排已经无用了，那自己实话实说，应该是遵循了它的规则才对。 钟禾易听到他说出的这句，有些反应过来了：这是要将那些虚伪、暗地里搞鬼的事情，全都揭露出来的意思！ “她的专业能力，是不错，但未必让所有人都甘心，因为在有些人心里，投机，才是能得到好机会的方法。”云玄舟这是要彻底将遮羞布撕扯下来了。 钟禾易从来没有听到对方，用如此犀利的言辞，批评过什么人或事。 “造成今天这个结果，就是因为有人不相信关于她的那个传言，结果不小心触到了神秘的力量。”云玄舟说这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个被昼之影盯上的女人。 女人的肩膀，微微抖动了起来。 她是在哭？！钟禾易很快发现了这一细节，心说：这是她恢复了一部分她自己的意识？ 云玄舟见状，知道自己的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你以为我愿意？！”女二号突然嘶吼起来。 其他人皆看向她。 “都是这个行业的人，知道竞争有多激烈吧？再者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女演员？!”女二号这句，是对男一号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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