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 简时一默默往后退了步,先是看了眼一旁的陈璞,又看向秦之昂,略有些拘谨道:“你好。” “这是含羞草吗?”秦之昂是有点自来熟在身上的,“我可以摸一下吗?” 简时一没想到秦之昂会认识含羞草这种不起眼的植株,原先的拘谨渐渐消散,莫名有种自家好大儿被人认出的欣慰感。 他点头道:“可以的,你轻轻碰一下它,它的叶子自动就缩起来了。” 简时一不知道里面的小精灵什么时候醒来,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轻一点,它会疼的。” 换一个人可能会觉得简时一小题大做,不过是植物,有什么好疼的。 然而秦之昂却觉得这样认真计较的简时一莫名有几分可爱。 秦之昂点头道了声“好”,兴致盎然地抬起手刚准备去摸,谁知被一条横来胳膊挡住。 “别乱碰。”陈璞有些不悦。 不知为何,看到简时一这么热情邀请别人碰含羞草时,陈璞想到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怎么回事,这人有没有一点原则,怎么见到一个人就要让人家摸一下含羞草? 陈璞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这个占有欲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对含羞草的,还是对简时一的。 “不是说这是你老婆么,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碰。”陈璞像是抓住了个把柄,质问道。 简时一没想到陈璞居然听到同事们的打趣了,一时间面红耳热,低着头很小声地辩解:“也…也不是啦,还是可以摸的。” 原本简时一想体现下自己的大方,为了老板朋友还是可以豁出去一次,谁知陈璞听后脸更黑了,莫名冷哼了声,转过身不再理会简时一。 秦之昂认识陈璞十几年,太了解这人了,哪怕他现在面色和寻常无疑,却隐隐能看出几分不高兴。 他又扭头看了眼简时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番,若有所思。 “哎呀不摸就不摸嘛,生什么气。”秦之昂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转过身突然道:“哎,陈璞,之前咱们院那个Mark你还记得不?” 陈璞余光瞥了眼自觉缩在角落的简时一,眉头微皱,不耐烦道:“那么多mark我怎么记得住。” 这一眼很巧妙,像是下意识的,全落在秦之昂眼里,只见这人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我还以为你对他印象最深刻呢,毕竟当着百来号人面跟你表白这种事在当时也挺轰动不是。” 陈璞自然记得秦之昂口中的“mark”,是他刚进大一参加学校组织的交流会时遇到的一个法国留学生,非常热情奔放,按照那人的话来说,就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当时知道陈璞性取向的兄弟纷纷笑出鹅声。 陈璞黑着脸跟那人说他们两人撞型号了,结果那人不退反进,说自己不介意当下方,最终在陈璞再三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他这种大块头男生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即便陈璞拒绝了对方,这场乌龙依旧闹得人尽皆知,不少人知道了陈璞的性取向,以至于大学不间断有人向他投去橄榄枝。 陈璞不知道秦之昂没事提这个做什么,早八百年前黑历史了,他下意识就想否认装作记不清楚。 然而秦之昂有意不放过他,还要帮他回忆这就让他很烦躁了。 陈璞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想让简时一听到这些,于是扭头在简时一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剜了秦之昂一眼,示意他闭嘴。 秦之昂识相,笑眯眯地闭上了嘴,感觉自己今天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 今天签到有2023海星哦!(疯狂暗示.jpg)
第30章 “mark?”陆霭霭在电话那头重复了声,语气充满疑惑。 “嗯,我当时听的应该是这个英文名,这有可能是女生名字吗?” 简时一平时迷迷糊糊,呆头呆脑,很多八卦都是左耳听右耳出,但在电梯里听到老板八卦的时候很难得抓住了重点。 简时一骑着小电驴回来想了一路,mark这名字一般都是男生叫吧,也就是说陈璞可能被男生追求过。 照理说,直男被同性追求过心理不仅会产生阴影,甚至在与人接触时会特意去留意几分,把握好分寸,可简时一想起陈璞的拥抱,替他上药,以及教他游泳,怎么看都不像是刻意把控过分寸。 思来想去,他拿不准主意,干脆告诉了陆霭霭,想让他帮忙分析分析。 “这名字一听就是男生啊还用怀疑。”听完前因后果,陆霭霭斩钉截铁道,“有两种可能。第一,你老板是直男,外国人开放,估计不知道他性取向就直接表白了。第二,你老板不是直男,他们两人撞型号了,又或者那人不是他的菜。当然,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 “为什么?” “这还用问?什么老板不仅亲自给下属上药,还送眼药水啊?他要没观察你怎么知道你眼睛疼需要眼药水,他怎么不给别人送就给你送。” 陆霭霭给的理由十分充裕,简时一差点就相信了。 可他又不敢抱有太大期待,等真相浮出水面万一不是,免不了一阵伤心。 “那也可能……是他看我工作辛苦呢。”简时一小声辩驳。 “可拉倒吧。”陆霭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借口你自己估计都不信。” 见简时一犹犹豫豫,陆霭霭有些恨铁不成钢,“时一你在怕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阳光乐观的简时一啊,你还记得当初你喜欢的那个学长吗?你难道还打算当一个旁观者默默看着人家幸福?要我说你那学长肯定早知道你心思,却一直吊着你没有戳破也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简时一白净的小脸微皱。 “霭霭,你别这么说他,我现在早就放下了,当初学长确实很照顾我,就是这种照顾让我自作多情了,所以现在老板这么做,我才不敢轻易下结论。万一又自作多情呢。” 哪有人想在同一个坑里摔两跤的。 陆霭霭是见过简时一失恋的模样,那原本明亮的眼神都黯然失色,整个人宅在屋子里哪里不去,垂头丧气,圆嘟嘟的面颊当时消瘦不少。 他轻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慰:“时一,我们这个圈里更多还是及时行乐的好,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会走到最后,但是遇到喜欢的人还是要大胆争取才是。” 道理简时一都懂,只是实施起来有那么些困难。 他将话题抛给陆霭霭:“那你呢?你跟学长现在怎么样?感情稳定吗?” 原以为陆霭霭会跟往常那样笑嘻嘻地同他秀一番恋爱,谁知道陆霭霭一听到这突然耷拉着脑袋轻叹口气。 简时一察觉出异样,关切问道:“怎么了?” “我们两人感情还好,就是他家里的问题,他家里人在逼他相亲,无意间被我看到了。” “啊?那他去了吗?”简时一眼睛瞪大,满脸担忧地看向陆霭霭。 陆霭霭平时多没心没肺的一个人,能让他伤心难过的事屈指可数,怕是现在都给了喻晟。 “那当然没有了,时一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劳资骄傲着呢,他喻晟只要敢出去相亲,我跟他没完!”陆霭霭扬着下巴笑嘻嘻地说道。 可那笑容偏偏让简时一觉得刺眼和心疼。 “霭霭,无论如何我肯定站你这边。”望着镜头另一方的陆霭霭,简时一坚定地保证。 “哎呀还是时一最好了,可惜了,不然咱俩内部消化也不错。”陆霭霭着调几秒钟,又开始不着调起来。 简时一听习惯了这种话,没有反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倒是这句话被恰好从含羞草身上醒来的陈璞听到了,整盆枝叶不禁抖了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 简时一余光瞥见含羞草自行动起来就知道小精灵来了,瞥了眼对面的陆霭霭,故意打了个哈欠。 “霭霭,天色不早了,今天先聊到这,我去洗洗睡觉。” “行,快去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抓住机会,争取早点把人追到手,提前祝你成功哦~” 简时一被陆霭霭打趣得不禁红了脸,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将电话挂断。 “小精灵,是你来了吗?”简时一放下电话,捧起桌面的含羞草轻声问道。 可惜陈璞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太想理他,他纹丝不动地观察着简时一放大的脸。 从这个视角看去,简时一的眼睫又密又长,跟洋娃娃似的,那双眼睛也是又黑又亮,毫无杂质。 抿起的嘴巴粉嫩粉嫩,喊出来的名字也软绵绵的,带着几分鼻音,可爱得紧。 好几次,陈璞差点没忍住想伸出枝叶去摸摸,可一想到白天的事还有方才听到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简时一喊了几声发现含羞草没动静,误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他明明看见含羞草自己动了啊? 简时一揉揉眼睛,迷茫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含羞草。 难不成今天看图看太久所以眼花了? 简时一找不出原因只好放下含羞草,捞起床面的睡衣进了浴室。 不多时,浴室响起欢快的哼唱声,主人心情相当愉悦。 含羞草此刻被简时一放在卧室桌面上,孤零零的,这人窗户也没关,深夜的风裹着一丝燥热拂过,枝叶轻轻晃动了番,连带着陈璞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陈璞今天来得晚,原本十点就打算上床睡觉,奈何秦之昂非拉着他东扯西扯。 两人原本约的是去酒吧,但陈璞赶着回家睡觉,所以地方直接改在了自己家,不过具体原因他没说,只是跟秦之昂透露家中藏了几瓶好酒。 他太了解秦之昂了。 果然,秦之昂一听这话,哪怕陈璞不邀请他去家中,这人也会急急忙忙怂恿他回去。 两人是从八点多一直喝到十点多,边喝边聊,大多数秦之昂讲话,陈璞负责听,心思却没在此处,他总想着简时一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跟个小傻子一样对着含羞草嘀嘀咕咕,等待着小精灵出现。 陈璞走了几次神,秦之昂以为这人有段时间不见,酒量下降了。 陈璞顺水推舟应了,当真装起了醉酒,佯装迷糊地问一句:“你说什么?” “操,陈璞你不行啊,你这才喝几杯怎么醉成这样?” 秦之昂无语,跟个醉鬼也没什么天好聊,干脆将陈璞拖起来丢进卧室往床上一扔,自己又回到客厅继续喝。 隐约之中,陈璞好像听到秦之昂喊谁“宝贝”,腻歪得要死。 陈璞从来没操心过自己这好友的恋情,从认识他开始到现在基本女友就没断过,偏偏这人有渣属性却不自知,只想着跟人女生谈不结婚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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