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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舰长坚持要自我介绍，不过这船上本来就没几个人，现在大家都在这儿，我们年轻人凑一起相信没几天就会很熟了。”说到这儿，李笑□□着完全没在状态的李老头说道：“老爷子，您的宝贝学生还没有通过考核，是不是先安排她和我们住在一起？” 上一秒还在打瞌睡的李老眼睛蓦地睁开了，拍了桌子：“不行！我工程部有的是地方住，这丫头必须24小时待在那里，去哪儿都不行！” “李元柏，这里是会议室，不是你家。在小辈面前耍威风算什么本事，达达既然已经是蛋壳号上的成员，就必须接受安排，她的审核还没通过，必须搬到宿舍。”韩育也站了起来。 年轻人的争斗才刚结束，唯二的两位老人又杠上了。 这头韩育站了起来，那边李老头已经准备上桌，杜璎和达达一边一个正扶住他试图阻止这个危险动作。 “这到底是讨论会还是武道会？”伊莱虽然不讨厌吃瓜，可这一场接着一场，实在是有些撑着了。 没想到叶赵听了伊莱的嘀咕，小声的答道：“是，讨论。平常，他们，不，这样。” 伊莱真没想到叶赵会接自己的话，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座位的关系，看到的是叶赵被刘海遮住的左脸，正面看的时候没发现，侧着看就能发现，在头发的遮盖下，叶赵的左脸上有条十分狰狞的疤痕。 没有防备的伊莱心里一惊，急忙收回视线，本以为叶赵只是因为结巴所以沉默寡言的人，可那条从额头一直到嘴角的疤痕却告诉他，叶赵的身上同样有故事。 依照现在人类的技术，要祛除疤痕完整修复并不难，所以那条疤只能是叶赵自己选择保留的。 看来，这船，这船上的人，都有太多的秘密。 伊莱现在无比的想要回去开拓区，继续再回收队工作，而不是在这莫名其妙的船上做莫名其妙的共生者。 “哎呀哎呀，两位，两位，今天是我们新成员第一次参加讨论会，不要吓到他们了，住宿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议，先开始正式的议程吧。”那边有达达和杜璎当救火队，这头李笑天也出来打圆场。 李老头就坡下驴，坐了回去，但是嘴上却还是要说：“还不是你小子先提的宿舍的事！哼！” 李笑天认错爽快：“是，是孙子的错，堂伯公您骂得对。” 至于韩育，看李老头偃旗息鼓了，他便也坐了回去。 风波平息。 李笑天继续说：“不浪费时间了，开始今天要讨论的事项吧。” 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今天需要探讨的事项：“驾驶员与共生者的搭档制度要不要从固定模式变成轮换制。” 这话一出，驾驶员和共生者们都脸色一变，看来这个事情他们事先都不知情。 “我同意。” “我不同意。” 李乐天和杜璎同时开口。 伊莱看着红了脸的杜璎，揉揉肚子，准备吃第三场瓜。 说同意的是李乐天，他问杜璎：“为什么不同意？轮换制的话，就可以根据每个人的状态，选出状态最好的人进行组合，不会因为某个人状态不佳导致两人都无法进入盘古。” 被问的杜璎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伊莱真心为她着急。 这时，范傲霜说话了：“她不想和别人搭档，只想和你一起，这还用问。” 杜璎急忙阻止范傲霜下面的话：“傲霜，别说了。” 平日里，杜璎和其他人的相处得应该都不错，范傲霜被她这么一说，原本要说的话也就不说了，但是她也表了态：“我也赞成轮换制，有战斗任务就应该让状态最好的人去。” “对对，我也赞成，轮换好。”胡聪健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范傲霜，见她说了自己的意见，急忙跟上。 “我反对。”一直不声不响的李墨突然开口了。 伊莱没想到李墨会突然发表意见，而且还是反对意见。 他才刚刚接触蛋壳号的生活，更没有正式以共生者的身份执行过任务，这固定搭档和轮换搭档他也都没经历过，可也觉得轮换制好。 这艘船似乎就是载着这群人在试验那台叫盘古的机甲的，虽然不清楚是李墨这位少爷心血来潮搞来玩的，还是李氏在为某些势力研制秘密武器。 但是要说打架，伊莱还是明白，懂的都懂，高手是随时随地能抄起身边顺手的家伙一击必杀的，只有菜鸟才会先找趁手的武器，再摆架势。 轮换制，就是随时可以拿出的最优解，Aa和Ba各有一个人状态不好，那就AB去。 没什么不好。 论私心，伊莱也不想和李墨组成固定搭档，那样的人太耀眼，站在他身边太容易成为靶子。做李墨可以，做李墨旁边的靶子就算了。 “我……”伊莱看李墨说完之后没人说话，打算也表示投轮换制一票。 可他刚开个头，李墨便打断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和伊莱不会参加轮换，至于原因，会后我会向两位舰长报告。” 伊莱实在是忍不住了：“李墨少爷，我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仆从机器人，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李墨眉毛一扬，似乎是没想到伊莱会这么说，随后看着伊莱，倒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抱歉，忘记告诉你，你们还没有经过考核，虽然也来参加了讨论会，可是在转为正式成员前，你们只能旁听。另外提醒一下，在蛋壳号上我既是你们的推荐人，也是监护人，你们能否通过考核留下，决定权在我，所以请认真的考虑我对你们的提醒。” 伊莱顿时傻眼，李乐天可没说过这个呀，监护人？还考核？那现在就把我赶下船吧！求球你！可想是这么想，他却并不敢说出来，似乎有什么魔咒，迫使他压抑着想要离开的冲动。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老头又冒了出来：“达达的监护人已经转成我的，李墨你可管不了他！”说完，还不忘表示自己对于轮换的想法：“我不管是轮换还是固定，我要测试性能时，我想让谁上谁就得上！” 这下，除去没有投票资格的达达和伊莱，基本上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想法。 “两人反对，三人赞成，一人弃权。”李笑天看了看大家，把眼神停在了还没说话的叶赵身上。 他这一票变得重要起来，如果他反对，票数就持平了。 “我，赞成。”叶赵说。 结果明显了。不过伊莱很疑惑，这讨论会根本就没什么讨论内容呀，不是应该叫投票会吗？ ----
第14章 “好了，大家既然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来讨论一下。” 李笑天像是知道伊莱在想什么一样，接着就宣布自由讨论开始。 可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就在伊莱觉得讨论是多余的时候，范傲霜又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现在蛋壳号上有3名驾驶员，共生者有4个，除去被暂停资格的我，共生者只有3个，要是李墨你和那个伊莱不参与轮换，轮换就没有意义了，我认为应该所有人一起轮换。” 说实在的，范傲霜虽然说得没错，可现在讨论的是要不要进行轮换，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李墨和伊莱的参与轮换，这也太明显了吧！ 刚刚第一个说同意轮换的李乐天也听出了问题，说：“现在不是谁参加谁不参加的问题，而是到底要不要轮换。” 说到这里，李乐天看了杜璎一眼：“轮换的意义在于随时保证最优的战斗力。我们现在人员只有这么多，如果不能灵活组成搭档，出现突发状况时该怎么办？” “在固定搭档前，驾驶员和共生者不都是轮换组合的吗？”李墨突然说，“大量的实验数据，也都来源于那些人。特别是共生者，第一年的死亡率是85%。固定搭档，双方的协调率才会更高更稳定，这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也都清楚。” 伊莱则听得云里雾里，85%的死亡率？第一年？那现在是第几年？这究竟是在研究什么？ 李墨的话显然说到了大家的心里，一时间没人反驳。 “既然选择了做共生者，就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一点大家也知道，如果轮换搭档可以获得更多的实验数据，不是更好吗？”范傲霜看来是和李墨杠上了，她就是共生者，并且刚刚从濒死状态捡回一条命，说这些也不算慷他人之慨。 “那么，”面对范傲霜的咄咄逼人，李墨依旧不慌不忙，他平静的问李老头：“总工程师，最近我们需要实测的项目中，有没有需要尝试不同人员搭档的？” “没有没有，有的话我会说的。你们这些小崽子少搞这些有的没的。”李老头不耐烦的答：“我现在要的是把盘古性能最大化发挥的数据，你们想弄轮换自己平时在模拟机上弄，不要来烦我，每次都要帮你们收拾残局，你们以为把盘古调到最佳状态只需要念句嘛咪嘛咪轰？” 眼看李老头要把话题越扯越远，伊莱悄悄和达达眼神交流起来。 眨呀眨，再瞟李老头一眼，皱皱眉——“达达，你快想办法让他闭嘴！” 点头——“收到！” 就这样，交流完成。 达达直接一拍桌子：“我饿了，老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一句来的太突兀，所有人都朝达达看过去，伊莱只能默默泪千行——对不起，达达，我不应该相信你的。 没想到李老头居然笑了，他起身就走：“老韩啊，不好意思，学生饿了，我这老师就先带她去吃点东西，反正我要说的也都说了。先失陪啦。” 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功夫，李老头带着达达已经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伊莱清楚的看到达达正得意的朝他眨眼——“快夸我！” 这世上什么都有得卖，就是后悔药没有。既然已经这样了，好歹目的也算达成，不，是超额达成——趁门还没完全合上，伊莱偷偷回了达达一个肯定的笑。 笑完收回视线时，伊莱才注意到，李墨居然也在看他，刚刚他和达达之间的小动作应该是被看到了。 两个人四目相接时，李墨笑了一下，这也是伊莱第一次正眼看到李墨的笑。虽然这个笑干干净净稍纵即逝没有什么意味深长，可伊莱还是起了个寒颤。 他笑什么？ 伊莱不敢多想，缩起脖子坐在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李老头虽然走了，但是他的话大家也听到了，轮换搭档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可能连主要都算不上。 李墨让讨论又变得没有必要了。 会议室里大家又陷入了沉默，范傲霜虽然满脸不服气，但也不再说什么。 韩育适时的宣布道：“既然这样，那么轮换搭档这件事就只作为一个训练科目，笑天，在最近的训练日程上加上它，大家可以先模拟一下，以防万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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