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刚刚直起一点点,就被林祁一把拽着手腕拉了下来。 幸好虞青宴双手撑在了床边,才不至于摔在林祁的身上。 “宴宴……”林祁依旧不依不饶地喃喃道。 “嗯,我听见了,不用总是喊。”虞青宴点了点头,轻声道。 林祁似乎听见了虞青宴的回答,轻轻笑了一下,嘴角噙着笑意在虞青宴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然而下一秒他就嘟起了嘴巴,像是不甘心又像是难过,“宴宴啊,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虞青宴愣了一下,他还没有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林祁紧接着来了一句,“我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呢?就一下下……一下下……” 喜欢啊…… 林祁居然说喜欢自己。 他们每天吵架,尽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但说着说着也会吵起来,可是为什么呢…… 虞青宴一下子捏紧了手,心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明明那么讨厌我,天天和我吵架,可为什么又要说喜欢我呢?你真的好奇怪啊,林祁……” 这不禁让他他想起了alpha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卖掉了自己最喜欢的酒吧,不再整天无所事事,每天接他上下班,甚至比他还要重视和自己的父母见面,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好。 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在改变吗? 如果他能坏一点,虞青宴还能坦然的接受,可如果他开始变好了,开始喜欢上自己了,他要如何接受呢…… “这样的你,要我怎么办呢?林祁………”虞青宴不知道,他很迷茫,他选择和林祁结婚,就是觉得自己适合和一个烂人在一起,而不是去祸害一个好人啊。 虞青宴忍不住轻轻地捋了捋林祁的头发,心中不知不觉泛起了涟漪。 忽然,睡梦中的alpha似乎有了一些感觉,眼皮颤了一下就慢慢地醒了过来,一抬眼就对上了虞青宴的眼睛。 虞青宴躲闪不急,直接撞进了他的眼帘,令人不自在起来,哪有人大晚上不睡觉盯着别人看的。 但睡得半梦半醒的alpha显然没往这方面想,揉了揉眼睛,声音闷闷地问道:“嗯?怎么起来了?” “想喝水了。”虞青宴回过神来,错开眼睛。 “想喝水叫醒我就好了,或者踹我也行。”林祁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去给他倒水。 虞青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闷声道:“我为什么要踹你?” “这不是你经常做的吗?”林祁顺口一说。 “我哪有经常做……”虞青宴说着说着就心虚了起来。 仔细想想确实是经常踹他。 因为林祁总是有意无意地惹怒自己,alpha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听omega这么说,林祁立刻来了精神,像个被别人打了要告家长的小朋友一样,“你每次和我睡觉都会踹我!” 弄疼了会踹他,不舒服了会踹他,不高兴了会踹他,连他不洗澡都要踹他,林祁都被踹习惯了,若是哪天不踹了,他才觉得奇怪呢。 虞青宴捧着杯子,难得地红了脸,“那……我以后不踹你了。” “嗯?啥?”林祁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还是不敢相信,甚至抬手避开伤处摸了摸虞青宴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啊。” 虞青宴扒拉开他的手,不高兴道:“我没发烧,林祁,你是不是有受虐体质,我说不踹你了,你倒是不高兴了。” 这还是omega难得地说软话,林祁自然要好好地受着,“嗷,我只是不习惯,哪里是受虐体质嘛。”他接过虞青宴喝空的水杯,问道:“还喝吗?” “不喝了,困了。”虞青宴摇了摇头,然后躺了下去,大被闷过头。 林祁放下杯子关了灯,麻溜地爬上去,将香香软软的omega搂在了怀里。 一开始还挺和谐的,只是睡着睡着,虞青宴忽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渐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整个人倏地一僵,往外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林祁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与变化,于是一伸手就把人捞了回来,“别动,我是alpha,这是正常的。”林祁理所当然地说着,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那……那你松开一些。”虞青宴再次红了脸。 “嗯。” 可alpha光答应又没有实际行动。 虞青宴觉得难受又动了动。 林祁也同样受不了,一个漂亮的omega搂在怀里,只能看着不能碰,任哪个alpha都受不了,声音微沉,“你要是再动的话,我们就都睡不了。” 这话很管用,虞青宴顿时不敢动了,气呼呼的。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空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味,像一滴蜜糖化在一罐水之中,需要仔细闻了才能嗅到一丝丝的甜蜜,渐渐地又嗅到了一点点酒香,夹杂在甜味里。 林祁闻着这股气味,更加睡不着了,忍不住道:“虞青宴。” 虞青宴睡不着,应了他一声,“嗯,干什么?” “你的发.情期是不是要来了?味道有些浓郁。” 虞青宴微微一愣,矢口否认,“没有。” “可是我闻到了你信息素的气味。”林祁不禁伸手轻轻地蹭了蹭虞青宴腺体的部位。 腺体是omega与alpha最敏感的地方,特别是对omega而言,除了标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顿时,omega的身体犹如过电一般,迅速地离开林祁的触碰。 “算算时间,好像没多久了吧……”林祁没有注意到虞青宴的变化,自说自话着。 而此时此刻的虞青宴脑海里想的都是和林祁一起度过发.情期的日子。 屈辱、糜.烂,令人沉沦,又不适。 他不要那样。 虞青宴的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扒拉开alpha的手,“林祁,你不要抱着我,这样睡不着。” 林祁这次意识到虞青宴没有什么温度的语气,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于是直起身体,透过月光在黑暗之中看着虞青宴的脸,“怎么了?你不是怕黑吗?” 虞青宴同样直视alpha明亮的眼睛,坚定道:“我不怕黑,林祁,我不怕。” 林祁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连忙道:“对对对,你不怕,是我怕,那你抱着我吧。”说着就拉起omega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 谁知虞青宴竟然一把抽了出去,“你要是怕黑就把灯打开,如果你再抱着我,就出去。” 林祁愣在当场,不知道为什么,虞青宴怎么好好地就又生气了呢? 第三十章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明亮的光辉撒在omega漂亮精致、犹如造物者精心雕刻的脸上,嘴唇微微张着,水盈盈的。 虞青宴拧了一下眉头,幽幽转醒,清醒过来时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压着自己。 郁闷地低头一看,发现林祁一只健壮地手臂隔着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 虞青宴直接上手扯着alpha的手臂,但他的手臂就跟烙铁一样死死地焊在他的腰上,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气死人了。 于是又抬脚去踹,可还是不行,床上空间太小,根本就施展不开。 让人更气了。 虞青宴犹如泄了气一般,两手一摊,躺在床上微微地喘着气,狠狠地瞪了一下被子。 而熟睡的alpha却得寸进尺,甚至抬起了一条腿压在了虞青宴的腿上,让他彻底动弹不得了。 气疯了的虞青宴直接掐住了林祁的脸颊,力气还不小,直接把他掐醒了。 美梦被现实打破,林祁被迫醒过来,立刻炸毛,“嘶——怎么了怎么了?!” 在注意到对方是虞青宴后,态度又缓和了下去,“怎么啦?” “你压到我了。”虞青宴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和腿都扫了一遍。 “哦哦哦。”林祁立马撤掉了自己压在omega身上的手和腿,挠了挠头。 他的睡相向来不好,一旦睡着了也很难醒,不知道自己把人家omega压着了,“对不起啊,你应该早点说,压青了没有?” 林祁掀开被子,想去看看虞青宴的身体,却被人一把挥开。 虞青宴起身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襟,“今天要回去了,起来收拾收拾。” 林祁看着虞青宴的背影道:“可医生还没说你能回去呢。” “今天再检查一下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医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虞青宴一边说着一边脱去自己的上衣,换上昨夜林祁买来的新衣服,然后就去洗手间洗漱。 虞青宴进去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们的手机铃声很像,林祁以为是自己的就接了起来。 接通按键刚按下,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焦急的声音,“喂?虞医生,不好了,15床的那个病人跳楼自杀了!” 因为这件事,虞青宴草草地让医生看了两眼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尚城。 可是就算再怎么紧赶慢赶也是来不及的。 从监控中就可以看到那位妈妈特意避开了家人与人群,独自上了顶楼,根本没做停留直接跳了下去,毫不犹豫,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般。 小女孩儿和丈夫的哭声传遍了整个病房,明明在一天之前,还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度过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时光,仅仅一夜,妻子就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冷冰冰的尸体。 虞青宴愣愣地站在病房之外,脚上如同灌了铅一般地承重。 自他来到尚城,进了第一人民医院,接受过大大小小的病人,各种各样的腺体毛病,虽说因病而亡在医院里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 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病人死掉,感受着病患家属的绝望与痛苦。 虞青宴的心在一抽一抽地疼。 而站在他身后的林祁轻轻地拍了拍他微微颤抖的肩膀,给予安慰。 人真的太脆弱了,明明上一秒还是鲜活的一条人命,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只留下无尽悲伤的家人。 女人被接回了家,自她生病以来已经两年没有回去了,没曾想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回到家的虞青宴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当初想要当医生的原因,一是因为消毒水的气味能够掩盖一切,能够让他镇定下来,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腺体受伤是多么令人痛苦与无助的事情,所以他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救助他们,还他们一个健康的腺体。 林祁坐在他的身边,将omega揽进了自己的怀抱,安慰道:“我听说那个病是治不好的,只能不断更换腺液,可这样的治疗方式十分地烧钱,他们原本好算是个富饶的家庭,只因为这个病才变得潦倒不堪,我想钟太太一定是不想自己的家人再这么困窘与辛苦下去,才会出此下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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