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喜欢的段予骆?” 段予骆知道是陆星赫,抬手就要拿走这封信,结果这家伙手一举高,这个高度是他压根碰不到的高度,他也懒得挣扎了,无奈朝着陆星赫伸出手:“还我。” “你要拆?”陆星赫站在椅子旁,见他朝自己伸手,把信封的高度往下放了放,作势递回给他。 段予骆正准备拿,结果信封就捉弄的掠过自己的手掌心,又被拿高,他放下手身子往椅背一靠,抬头看向笑着的陆星赫,也笑:“你管我拆不拆。” 陆星赫微屈腿靠在他的课桌旁,将情书盖在掌心下撑着桌沿,知道他生气了,便弯下腰小声道:“崽崽,我担心你被骗啊,我们不能早恋,更何况你还没分化呢,就相当于未成年啊。” “我本来就是未成年。” “那不就是了。”陆星赫拉开一旁的椅子,长腿岔开面向段予骆坐下,拿着这封情书,神情认真:“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段予骆指了指这封情书:“看看这封情书是谁写的。” “错!”陆星赫皱着眉,严肃道:“怎么能拆呢,说了不能早恋啊!” “那我总得知道是谁然后还给人家。” “你为什么要知道是谁呢?难道你想喜欢他?” “我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喜欢。” “那不就是了,那就不用知道是谁。” “总得还给人家吧?” “不用还了。”陆星赫直接把情书叠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我帮你收起来,省得你不好好学习分心。” 刚拿了物理奖全球金奖的段予骆同学:“……” AP经济学课,外教老师正在白板上挥写英文,讲着供给与需求。 段予骆在自己的平板上做着笔记,与此同时能够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余光看过去,就发现陆星赫托着脑袋一直盯着自己。 他将手放到桌底下,推了推这家伙的大腿,压低声道:“认真听课,这学期我们还有个经济学挑战赛。” “我在想究竟是谁喜欢你,不会是那个江译成吧?”陆星赫只手撑着脸,想到上午那个击剑部部长,想得皱眉,一想到就想把口袋里这封情书给撕了:“如果是他真的不行。” 他从小养大的小公仔能便宜了那个花心渣男吗? “那谁可以?”段予骆听着老师说的重点,低头开始做笔记。 十五人的教室宽敞且自由,走廊外投入室内的光线落在床边书桌上,勾勒着身旁少年清隽精致的侧脸,低垂眉眼认真做笔记的模样赏心悦目,就连拿着笔的那只手都漂亮得令人转移不开视线。 陆星赫凝视着那扇动的睫毛,喉结滚动:“我也想知道。” “不是谁都不行?”段予骆正好写完这段笔记,笑着侧眸看了陆星赫一眼。 这一眼看得陆星赫深呼吸一口气,装作若有其事的坐起身,抱臂靠在椅背上,制服衬衫下的宽肩微压,他望着讲台上的外教,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跟喝了瓶橘子汽水气泡碰撞味蕾。 唇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外教以为陆星赫看着他,是想要回应他这句话:“Bennett,你同意我这个观点吗?” 陆星赫挑眉,认真点头回答外教:“You can say that again(说得好,一点都没错)。”也是在回答刚才段予骆的话。 说完他就听到旁边的段予骆轻声笑了。 他余光瞥见段予骆撑着脑袋低头在笑的样子,全然不知自己又再次难以转移视线。 下午总共三节课,上完经济课跟微积分,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这节课是在网球场。 正好碰上隔壁AP&AL融合课程高一B班也在上网球课,学生们可以自由组队。 在A球场的位置,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段予骆毫不犹豫的挥动网球拍,脚尖离地跳跃而起,五分裤露出的白皙小腿修长紧绷,敛出漂亮的运动线条,轻易而举接下对方的球,并回以猛击。 一记漂亮且具有很强威胁力的杀边线扣杀让前后的学生都发出惊呼声。 这个画面被场外拿着相机的陆星赫完完全全记录下来。 网对面的段亦帆被这一球杀得心服口服。 两人都打得浑身是汗。 段予骆喘息着,放下网球拍,他用没有拿球拍的那只手扯过腰腹上的衣服,掀起衣角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汗,露出的那截晃眼白皙的紧致腰腹,边擦边走出球场往一旁走去。 “小侄子啊,你的扣杀真的好吓人。”段亦帆也跟着走出网球场,边走边摇头:“下次不跟你打了,人小小只力量那么变态,比江念乔都变态。” 段予骆看向跟自己同龄的段亦帆,这不仅是自己大爸的亲弟弟,还是跟自己同年的同学,见他一脸故作害怕的样子笑道:“小叔叔让我的吧。” “你倒是要有机会让我让你啊,你杀得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段亦帆拿着球拍,走到段予骆身旁揽上他的肩膀,手轻松摁在他脑袋上:“嗯,这学期还是没长个。” 段予骆一个眼神过去。 段亦帆笑得肆意:“怎么也得让我扳回一局,对吧一米七的小侄子。” 段予骆被击中痛点,抬起手准备还击,手腕就被抓住,整个人被往旁边拉了过去,然后就感觉一条毛巾盖在自己脑袋上,他伸手扯下毛巾,就看见陆星赫站到他跟前,抬臂勾住了段亦帆的脖子。 两个高大少年玩闹扭打在一块。 “一米七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打得你毫无反手之力,你这个一米八的个子有什么用。” “诶诶诶陆星赫,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啊。” “是你先说的,那就不能怪我。” “靠!别动我脸!你悠着点!我后天还要飞去F国铁人三项的,到时候拍照我不帅了!” “还说不说?” “知道了知道了,把崽崽宝贝得跟什么样真的是,又不是你媳妇。” 段予骆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就看见堂妹江念乔递了个保温杯给他。 他:“?” “陆星赫说不让你喝冰水。”江念乔把保温杯递给段予骆:“别说你觉得无语,我都无语了,但你要说的话自己跟他说吧,这个奇奇怪怪的混血那么养生。” 段予骆接过保温杯,拧开,低头闻了闻,发现里边装着的是温热的盐水。 “然后他刚才就坐在这里拍照跟个老父亲一样,看你扣杀段亦帆不知道多开心,都快趴在地板上给你拍照了。”江念乔拿起一旁的冰水,见段亦帆走过来丢过去给他。 “何止是老父亲,跟个监控一样。”段亦帆接过江念乔丢过来的冰水,拧开仰头灌入肚子里,一瓶喝完爽得叹息:“运动后来一瓶冰水就是爽!” 段予骆沉默的看着自己的保温杯,一言难尽,抬眸看了眼陆星赫。 “运动后喝冰水很容易引起感冒腹泻呕吐胃痉挛,段亦帆一个人拉就够了,崽崽我们不学他。”陆星赫拿过丢在椅子上的毛巾给段予骆擦头擦汗,事无巨细真的操心得仿佛是个老父亲。 刚喝完冰水的段亦帆:“……”好歹毒的老父亲!
第20章 “这是什么?” 江念乔坐在旁边,看见陆星赫口袋露出的信封一角,见要掉了好奇的拿了出来,然后就看见了信封上面的字眼。 她玩味的念了出来:“给喜欢的段予骆?”抬头看向陆星赫:“你写的啊?” 陆星赫脸色一黑,伸手就要拿过来。 江念乔将手往后一扬不让他拿,递给了段亦帆。 段亦帆默契的立马拿过来,看着信封上的字眼‘哟’了一声,不过又认了认笔迹觉得有些陌生,信封也是打开了的:“这不是陆星赫写的吧,陆星赫的字没那么丑。” 还没来得及看多几眼信就被用力抽走。 陆星赫把信封从段亦帆手中拿过,面无表情的,礼貌的折叠成稀巴烂,再塞回自己的口袋,一句话没说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有点生气。 段亦帆看了眼段予骆,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段予骆微耸肩:“别人给我的,我都还没看过就被他拿走了。” “你还想看?不许早恋。”陆星赫见他保温杯里的水还没喝完,屈指弹了弹杯身:“喝完它。” 段予骆正想说话,就被陆星赫的眼神严肃示意先喝水,那他只能仰头先把保温杯里的盐水给喝完,喝完再将保温杯翻转示意给他看喝完了。 陆星赫伸手接过保温杯,冷哼一声:“段予骆同学,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你最好就是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一丝动摇。” “我动摇什么了?”段予骆被他突然的语气不悦弄得哭笑不得。 “动摇早恋的心。”陆星赫把保温杯瓶盖盖好,将杯子放在段予骆头顶,垂眸看着他,手指点了点他:“可别让我发现了。” 一旁的江念乔跟段亦帆两人并肩站着,表示赞同的点着头,局外人看得津津有味。 “是啊,早恋不好。” “对,很影响学习的。” “但是暗恋可以啊。” “对啊,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陆星赫幽幽的看向这两人跟唱双簧似的,然后就听到段予骆的声音。 “我就算是早恋也可以拿第一名的。” 陆星赫扭回头,错愕的瞪大眼看着段予骆。 段予骆见陆星赫又准备要发火批评他的样子,忍笑点头:“我说真的,我敢保证,我还可以教他拿第一,不妨碍。” 江念乔听到了连忙鼓掌:“看,这就是学霸的意识,强带弱这多好啊。” 段亦帆也跟着一起鼓掌:“崽崽,你真的是太优秀了,我已经开始羡慕你的对象。” 陆星赫觉得心里堵得慌,本来被这封东西就弄得有些烦躁,听到段予骆这么说,这两个发小也这么说,脸直接黑到极点,却还是扯出一抹似笑非笑:“什么都给你们说完了。” “诶没有啊,现在轮到你说了。”段亦帆伸出手示意‘您说’。 结果就换来一顿锁喉的要挟,最后还换来一场单方面碾压的网球,毫不留情的球球扣杀。 段予骆坐在旁休息观赛,他双手放在大腿上,拿着保温杯的手垂放在小腿间的位置,目光落在球场里正在跟段亦帆打球的陆星赫,视野里几乎只剩下这道身影。 好像目光追随这道耀眼身影的习惯早已经成了不可替代,这十几年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二哥,你知道是谁给你写的不?” “不知道,他不让我看就拿走了。”段予骆把保温杯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念乔若有所思‘嗯’了一声,顺着段予骆的目光,看着球场里被单方面碾压的段亦帆,没忍住笑了:“好吧,陆星赫的脾气确实是这样,不过准确来说呢应该是对你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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