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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双赢。 他家里有皇位也没用。 “我猜他老师最近就要告诉他这件事了，在这之前，无论你有什么方法，笼络住他，别让他答应这门婚事。” “你觉得我比仕途更有吸引力？”诺亚问。 “我不觉得，瑞文上校不一定，”沐恩淡淡道，“他要是不为所动，你就告诉他，你为了他连家里的皇位都放弃了，携恩求报，逼他就范。” “……你说你怀疑他老师，有什么证据吗？”诺亚转了话题。他不想去谈论那些沉重的东西。 “有两点，一点是你说的，既得利益的关系，天才培养计划在整个联邦都是绝密，能够接触到计划的人不多。” “淮殷的机甲既然是以近战作为基础打造的，他的体术必定不差，想要闯进他家里挟持他全家，这不是一个研究员能够做到的。” “他有保镖呢，那个科恩·南玻不是那个贼牛逼科学家的儿子吗，身边有高手很正常吧？”诺亚提出疑问。 “我调查过这个淮殷，虽然是Beta，没有信息素无法觉醒天赋，但他的体术极强，不输于你，是真正的超级天才。” 诺亚吊儿郎当的表情这才凝重起来。 “想要压制淮殷这种级别的高手，必定需要顶尖高手，南玻教授或许能调动几个警卫，但是这种高手，不是一个研究员能调动的。” “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诺亚动了动唇。 “也有客观事实，”沐恩望着下方来往的人群，“我也曾经是天才培养计划里的一员，我见过科恩·南玻。” 他脑海中回忆起那个年轻爱笑的研究员。 明明有个科学界定海神针级别的爸爸，却从不傲慢，不会拿父亲欺辱别人，反而以父亲作为榜样，一直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很有礼貌，见人就笑。 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那他们同一批的学员常常调侃他们，说每次考核完，不需要看成绩单也知道第一第二是谁。 不是科恩就是他。 两人把彼此当做唯一的对手，也正是有对方存在，压迫感从未减轻，他们半点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诺亚心跳缓缓加速：“所以呢？” “有次研究院一个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我和科恩·南玻就是那个小组的成员之一，当时组内决定去酒吧庆祝，有个Omega来向他示爱，他说——” 沐恩缓缓抬眼，“他有爱人了。” 诺亚遍体生寒，“他的爱人……是淮殷？” 他还记得在地底对峙时，那个南玻老头明明说的是……科恩·南玻单恋友人淮殷，爱而不得，走火入魔，这才…… “不知道，但他说他有爱人时的那个表情绝对不是单恋——我学过一点心理学，这方面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那其他人……”诺亚忍不住问。 “他是在酒吧厕所被拦住的，其他人没听到，我也是恰好路过。” “后来他出事之后我把这件事汇报上去，”沐恩轻轻勾起一点唇角，“然后，被人给压下去了，过了两个周，有人给我递话，大意是警告我别乱说话。” 诺亚咽了口口水，缓缓后退：“你们人族也太可怕了，我要带我弟弟回家。” 沐恩轻轻眨了下眼，眼底的嘲讽一扫而空，他静了会儿，没再用那副波澜不惊又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 诺亚还沉浸在毛骨悚然中无法回神。 如果科恩真的是冤枉，而他又确实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淮殷家里，岂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欺辱。 整整三天。 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这样做……就为了一个机甲？”诺亚有些无法理解。 “肯定不是，不然直接杀了淮殷就可以了，何必把南玻教授牵扯进去。”沐恩道。 诺亚难得灵光一次，“是为了那个老头？” 沐恩叹了口气，科恩出事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了，可惜，这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事。 科恩含冤被处决，南玻教授老年丧子，愤而叛｜国。 “那你在地底的时候怎么那么跟他说……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我没有证据，那里也不止我一个人，除非我准备把你们全部灭口在那里，否则，我空口无凭，不可能胡乱说话，”沐恩说，“不如趁机试探他一下。” 其实就算那里没人，他也不会乱说，给南玻教授留下机会录音，把他搅和进这件事里。 某种意义上南玻教授的叛变其实是件好事，已经结案的陈案不是他单方面的怀疑能够翻开的，但是南玻教授的叛变可以。 不仅把这件事再度翻到了众人眼前，还引起了各方的关注，迫使众人不得不重新调查。 死了的人无人在意。 活着的人，再怎么呐喊也没有人会去听他们的声音。 受害人喊冤还被人嫌弃是无病呻吟祥林嫂，你一个加害者哪来的脸喊冤？ “所以……南玻老头还不知道他儿子是被冤枉的，”诺亚换了口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想办法告诉他你报错仇了，床上躺的其实是你儿媳妇，你该去找你真正的仇人？” “他不会听的……南玻教授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沐恩道，“我们能做的，只是抓住他，把他交给联邦，想办法翻开这桩冤案。” “也算是……同窗一场的情谊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晚好么么哒
第14章质疑 “病人还在昏迷，无菌病房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看。” 护士带完路，抱着记录的本子脚步匆匆离开了。 沐恩和诺亚在病房外停下脚步，透过无菌病房观察用的窗子朝屋内看去。 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能说是个人了。那更像是个传说中的木乃伊，全身被裹在纱布之下，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煮熟的红色。 无数管子从旁边的机器上延伸出来，连接在他的身上，像个丑陋的，靠着机械和药物吊命的怪物。 半点没有档案上那个年轻的、前途无限的天才的模样。 诺亚听不懂沐恩询问医生的那些术语。 他的任务是当保镖，不只是屋内那个木乃伊同学的保镖，还要负责保证保证自己身旁这一队“首都星特使”，不需要去了解那些奇形怪状的机器具体是什么用途。 他听了这一肚子的“秘密”，憋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索性把手一甩，靠到墙边去走神去了。 等沐恩和医生交谈完过来，他一开口，发现声音有些闷，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要是南玻老头一直不来，你要怎么办？” “等待指挥中心命令。”沐恩道。 “嗯？”诺亚纳闷。 “大概会驻守翠鸟星一段时间，等到事情平息或者抓到南玻教授。”沐恩解释。 “那你岂不是相当于被放逐了？”诺亚有些幸灾乐祸，“要是一直等不到怎么办？你知道这么多，以前还递交过不利于幕后BOSS的证据，人家不会故意整你？” “我是联邦研究院的一员，就算有人想要，”沐恩微微一顿，“整我，但翠鸟星和首都星是联网的，在这里我也能继续研究。” “翠鸟星的研究资源不能和首都星比吧？”诺亚问道。 沐恩微微一笑，笑意如春风化雨，看得诺亚后脊发凉。 他说：“谁说的，首都星可没有你们兄弟，上次从你弟弟那里采集的200mg毒液样本用完了，正好再收集一些。” 他一边说，一边用一种兴致勃勃、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诺亚。 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从他身上也压榨出200mg样本的模样。 诺亚：“……” 他噔噔噔后退几步，双手环胸，头发炸起，用一种看诱拐未成年少女变态的眼神警惕地盯着沐恩，发誓只要他敢上前一步他就…… “开玩笑的，”沐恩收回视线，清雅和缓地笑了一下，安抚道，“我不是瑞文老师那一派的，就算他要打压我，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 “噢噢对，你是那位副司令那边的人，”诺亚恍然，挑眉，“刚刚你说有两个点，该不会第二个点就是因为瑞文他老师是你老师的政敌，所以你必须搞死他吧？” 诺亚对沐恩的老师其实也不太熟悉。 他对人族这些站在权力巅峰的大佬都不太感冒，和沐恩相交也是利益驱使。 至于其他那些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类，他是半点不想认识。 “政敌是动力，不是可疑的原因。世界上没有‘因为他是我敌人所以他可疑’这种说法，我说的是能拿到法庭当做证据展示的那种疑点，有逻辑证据支撑，你说这种全凭情绪分辩。”沐恩纠正他。 诺亚哼哼着转过头去，这种胡说八道之后被人认认真真纠正的羞耻，啧。 沐恩静了会儿，轻轻舒出一口气：“第二个点其实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 诺亚扒了下自己的脑袋，世间回想了片刻，发现里面还是一片空白，只能放弃了。 菲利克斯常说他的记性比他那几个鲤鱼兄弟还要不如。 诺亚不屑一顾，一直认为自己的记性其实很好，只是相比起过目不忘的泽维尔和脑子转得很快的菲利克斯稍有不足。 但是，人为什么要跟变态比呢？ 是吧。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自我安慰完毕，理直气壮地说：“你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沐恩显然对他格式化的速度有所了解，垂眸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提醒道：“薇若拉星。” 诺亚皱眉片刻，不确定地问：“是……你上次假装和我吵架，拿来试探周围人有没有其他间谍的那几句，那不是你胡扯的吗？” “不完全是胡扯，也有真的，”沐恩道，“这段时间我也在回忆整件事，发现其中有个很重要的点。” 诺亚：“什么？” “泽维尔，你的弟弟。” 诺亚错愕地重复：“泽维尔？” “对，上次任务的过程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在攥写报告的时候用随身携带的毒素样本把泽维尔的存在掩盖了过去。” “但是总的来说，上次任务，我率领的这只队伍之所以没有全军覆没，很重要的转折点就是遇到了泽维尔。” “上次任务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只B级雄虫——我们落地之后不可能立刻赶去实验室，必然要休整一个晚上，而薇若拉星第二天就开始连续半个月的暴雨，给敌人留足了撤离的时间。” 沐恩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发现了吗？他们完全没必要放出一只B级雄虫来埋伏我们。” 诺亚也渐渐反应过来，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万一他们原本没准备跑，或者就算要跑，莫名其妙丢了个实验室，怀恨在心，就是想弄死你们来发泄呢？结果你们意外的扎手，搞得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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