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识,手里的环保袋掉落在地。 等祁晴被人拍醒的时候,一时间脑子还有点懵,缓了片刻,才发现自己仍然在那个巷子里。 地上有两个痛苦哀嚎的陌生男人,他们畏惧地看着莫寻,若是他们的手脚能动,肯定是跪地叩头求饶命。 然而,莫寻没有给他们那个机会,早就干净利索地将他们的手脚关节都得给卸掉了。他们现在的四肢就是摆设,只能像一坨烂泥一样趴在冰冷的地上。 这种袭击单身女性的社会渣滓,肯定要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的。 祁晴惊讶道:“你,他们,这是……” 莫寻说道:“他们是张建南的老婆薛娅芳的狗腿小弟,今天你让他们芳姐不高兴,他们就特意来整治你的。” 祁晴听人说过,老板的女儿薛娅芳从小学习不太行,却因为玩的野特开放,混社会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婚礼上虽然没见到那些社会朋友来道贺,却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公司那里以及张建南都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明着找不到证据,就安排这些垃圾来给她添堵么? 祁晴站起身,对莫寻郑重道谢,又问道:“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报警了么?” “这里的监控被人为破坏了,他们袭击你的时候我只远远看见没来得及录像。所以我还没有报警。”莫寻语调轻柔,穿着那身休闲西装,就像是斯斯文文的白领,正与同事闲聊去哪里喝咖啡一样优雅。 不过地上趴着哀嚎的人,刚才是连他怎么出手都没看清就已经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而后这人在他们的身上随便一按,就疼的他们恨不得立刻去死。他们无法想象,这么狠的人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早知道有这么恐怖的男人护着这个美女,他们绝对不会贪图芳姐那几百块打赏就跑来挑衅。 还好他们提前破坏了这巷子里的录像,他们只要咬死不承认,就算被扭送到局子里,受伤的是他们,说不定根本无需承担什么责任。丢脸虽然丢脸,能脱罪怎么也忍了。 正在这两人暗中窃喜的时候,莫寻又说道:“我刚才等你醒来的时候闲的没事看了他们的手机,薛娅芳与这两人单独拉了一个群,发了六百块红包给他们,语音留言说的很邪恶,让他们用那种手段教训你。是她将你的住址和照片给了这两人,他们也收了红包阿谀奉承地答应了。 这属于雇凶蓄意伤害未遂,我已经拍照截图上传云端了,他们刚才亲口承认的事我也已经录音。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转给你。由你决定是否要报警。” “那你先转给我吧。”祁晴开心微笑。 莫寻为她考虑的很周到。这事本来是薛娅芳针对她设计的,报警与否尊重她的决定,很好。 与其他遇事总想别人拿主意,依赖性较强的姑娘不同,祁晴自小独立果断自己有主意,最讨厌别人为她做主。莫寻的做法无疑让祁晴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祁晴捡回了落在地上的环保袋,想着先把刚买的这些东西拿回家,别让妈妈担心,然后再找个借口出来报警,踏实地录笔录。 她把想法一说,莫寻立刻表示支持,并直接将两个不能自己动的渣滓打晕拖走,扔到了附近那两个巨大的垃圾桶里。 这种把“垃圾”暂存一下的方法莫名解气。 祁晴注意到莫寻的力气很大,单手提着人的脚腕就能把人塞垃圾桶里。不过他做那些事只用了右手,他的左臂似乎不方便用力的样子。 她不免关心问道:“你刚才也受伤了么?要去医院,或者我帮你看一下么?” 莫寻摇头:“左臂是旧伤,我因此还有一张残疾证,如今逛公园坐公交都免费的。” 祁晴顺势说道:“这两个混混怎么这么坏,一会儿见了警察叔叔我肯定要好好说道一下。” 莫寻居然也跟着开玩笑自黑道:“是啊他们可坏了,居然欺负残疾人,我要索赔。” 那两个渣滓若是清醒着,听到这句肯定会吐血而亡,这男人残疾了还这么能打,不残疾的时候是不是一个照面他们两个就无了?
第6章 今年不一样 为了防范可能存在的其他袭击,祁晴并没有拒绝莫寻护送她回家的提议。 其实也就几分钟的路,她将环保购物袋拿回了家里,又和母亲杜如英说,遇到了一个朋友,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店里坐一会儿。 杜如英从窗子那里望见了女儿与一个陌生但高大帅气的男士一起离开了,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好在女儿一直独立有主意,感情的事情虽然遭遇了波折,看起来影响并不是很大。 祁晴与莫寻回到了那条小巷子,确认垃圾桶里的两个大号垃圾还在。祁晴拨打了报警电话,5分钟不到,附近派出所的人就来了。 警察们捂着鼻子从垃圾桶里将两个行凶的歹徒揪出来,发现他们的四肢被卸了关节,只能好心给接上,再不接,就会永久性损伤了。 到达警局的时候,莫寻找派出所所长单独说了两句话,往后的一系列事情就异常顺利了。 笔录很简短也没有任何疑问,祁晴提交了有利的证据,前后不到半小时,她还有闲情逸致去拘留室瞄了一眼。 那两个混混此时虽然四肢能动了,不过刚才那么冷的天,先是趴在地上而后又在垃圾桶里昏迷了一阵子,如今又冷又痛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别提多惨了。 祁晴看着坏人有恶报就真解气。不过幕后主使薛娅芳家里人脉关系很多,据说黑白两道都有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到法律制裁。 她没心思想那么多了,如果即将到来的天灾真的像梦里那么严重,恐怕现有的社会制度都会受到冲击。 一想到这些,祁晴眉头皱了起来。 走出警局,时间尚早,她看表才下午三点多,看天却好像已近黄昏,四下里黑沉沉的,难道晚上会下冰雨或者大雪? 她说对莫寻客气道:“要不,我请你喝咖啡,顺便聊一下刚才的薪酬。” 莫寻说:“不用了,我刚租了房子还要收拾一下。薪酬么,刚才打扫垃圾那都算是低价体力活,你看着给吧,我都行。” 完全不要钱就是傻清高,莫寻还是缺钱的。 祁晴转了100元给莫寻,又问:“你以前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是么?” 莫寻说:“嗯,十多年前小区刚建好的时候,我们家住在最外边那个楼的1单元二层。小晴晴是你对吧?院子里很多孩子都认识你。” 一提起自己小时候在小区内称王称霸的往事,祁晴就有点不好意思,含混道:“哦是我,你小名叫啥?我好像不认识叫莫寻的。” 莫寻没有解释,只是平铺直叙:“我比你大几岁,没有一起玩过。后来我一直在外地读书工作,母亲自己住这边,又过了几年把房卖了。” 莫寻没提他父亲的事情,祁晴也不敢问为什么他回来后,还租住在附近。这个小区的确是市中心好位置,交通方便,购物医疗也都是10分钟步行可达。房价十来万一平,租金也特别贵。 莫寻忽然说道:“今晚好像要下雨,你也早点回家吧,别冻到。” 一提起冷这件事,祁晴不免提醒道:“我一个在气象局工作的朋友说,最近S市及周围区域天气不正常,不是普通的倒春寒。如果今晚下了雨雪温度持续下降,建议你还是多囤积一些保暖用品和生活物资,免得太冷不能出门生活不便。” 莫寻疑惑道:“我租在隔壁小区,离刚才那个大超市步行也就十分钟,下大雪出门也能买到东西。何况这都三月底了,记得小时候这个时间S市的花都开了。” “今年不一样。”祁晴再次强调。 两人分开之后,祁晴回到了家中。 杜如英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和朋友一起吃晚饭,我就能少做你那份饭了。” 祁晴猜测母亲可能从窗子看到了莫寻,怕她误会,赶紧解释:“就是普通朋友,以前住在咱们小区的,比我大几岁。他认出了我,我没认出他。” “这么有缘呢,他叫什么名字?现在还住这里么?”杜如英退休后首要关注点就是女儿找对象的事情,最爱打听各种优秀男青年。 “那人叫莫寻。”祁晴敷衍答了一句,尽量将话题拉回正轨,“妈,咱们说正事,这股寒潮冷的异常,我怕今晚会下冰雨。更靠南边的G市都遭了冻灾,咱们这边可能也会突然降温到零下。” 杜如英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皱眉道:“这天的确阴沉。今天午睡的时候我也做了梦,生你之后我基本上再没有做过什么预知梦了。结果今天的梦境和你早饭时说的什么极寒下大雪差不多。我们要不要再买个电暖器?现在就我房间有一台,你晚上睡觉冷不冷?” “妈,如果真有持续几个月的极寒天气,冷到发电设备都无法正常运转,电暖器也没用,还不如烧柴烧油的小炉子。我已经下单网购了一个多功能的,万一停电,这款便携小炉子不仅能取暖,还能做饭。” 祁晴说了自己的计划,“我股市里赚的那些钱打算都取出来,最近这几天可能会换成抵御灾难的物资。我的梦到的未来将经历了一系列的天灾,极寒之后是极热、海啸……要采买的物资可不只是保暖的那些。” 杜如英正色道:“如果真的有一系列天灾会发生,且持续时间特别长,我们将吃喝用物堆满整个房子,也未必是好事。咱们母女两个女人,守得住么?” 祁晴想到了梦中与母亲在这栋房子里相依为命的坎坷经历,更加佩服母亲此时的先见之明,抵抗灾难不是单纯囤物资的事情。 如果只是几天冷几天热,城市里的物资足够充裕,大家都会自觉遵守秩序,甚至互相帮助照顾老幼妇孺。但是当灾难持续轮番上演,当外界物资供应都被阻断,生产也无法持续,城市成为孤岛,只有消耗没有补充,物资一天天减少的时候,人心还能维持善良么? 梦里,她和母亲并没有准备足够的物资,也因此没有遭遇更多的抢掠。靠着母亲平时喜欢囤货,压箱子底的东西省吃俭用,才勉强熬到政府救援队伍到来。 过程中S市和周边地区持续好几个月零下三四十度,电力完全中断,大雪两三米高,下面都冻成了冰坨,三层以下的高度被冰雪封堵完全没法住人。 当交通不畅物资根本没有保障之时,人心惶惶,不法分子就趁机欺凌弱小,她们母女两个女人没少吃亏。 极寒之后是极热,极热之后是海啸。政府组织一直在努力维护着秩序,却架不住一连串天灾,只有消耗却无暇生产补充。 海啸到来后,S市几乎被淹没了五分之四,他们这个小区也没能幸免,她记得梦中看到的海啸巨浪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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