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决赛时,也依旧是这个时间安排。 ——虽然现在秋高气爽,可是运动下来,当然是能够洗个澡最舒适。 但让言茨没想到是,自己会在泳池被人堵住。 对方举着手机,说着是来采访的,一开始言茨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事情做的人很多。 有同学是代表校方的,也有新闻系的同学仅代表个人的。 毕竟是华夏东风航天科技大学的运动会,外界关注的人还是蛮多的。 而且言茨也确实是拿到了篮球场的团体冠军和游泳赛的个人冠军,是很有话题度的。 可让言茨没想到的是,对方没有过多询问运动会的事情,反而针对言茨的主播身份提出问题。 言茨这才反应过来,这位也是一个主播。 “我,半工半读。”言茨刚才领奖过来,穿着无袖大背心,倒也不算仪容不整。 “主播是我的工作。”言茨道。 面对对方隐含挑衅的问话,他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只说道:“我没有因为工作耽误学习,工作上哪怕需要请假也是得到了领导的批复,并没有什么错漏。” “我不觉得这两方面我哪里处理的不好。” 他希望自己这些话,能够叫对方不再纠缠在这事儿上。 翻译成人话就是,希望对方适可而止。 但显然他既然来堵着言茨,而且三言两语之后就露出獠牙来,就不可能这么被打发了。 “言同学的直播很火爆,稍微慢了一步,进去之后也只能看到只剩预售甚至是暂时售罄的页面,这一点不知道我能不能提点意见?” 不等言茨回答,他又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是这个想法,毕竟言同学的东西那是真的好。所以能不能加大点库存?虽说饥饿营销是常态,但是你的产品真的有实质作用,大家都等不及。” 他的语速稍微加快,又着重在夸赞言茨的产品上,稍有不注意顺着他的话走,就会忽略他提起的饥饿营销。 言茨只是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内容——如果出了乱子,唐棠他们会通知自己,但没什么大问题,他只会有时间去看几眼——但是不代表不知道这人故意落下的陷阱。 “我们没有饥饿营销,这位同学今日来做这个运动会采访,那应该是我们学校新闻学院的同学?” “既然是新闻学院的同学,那应该知道作为一个新闻人是要实事求是的吧?” “请问,你是怎么得出我们饥饿营销这个结论的呢?只凭我们供不应求吗?” 言茨的语调依旧轻缓,但是镜头后的同学脸色却沉了下来。 刚才他带着险恶用心刺言茨就可以,言茨只是反问他这一句,他便心中不快。 “言同学误会了,我不是指责你们饥饿营销。”他的声音保持住了轻言慢语,神色也恢复了平静,“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用词,不代表什么结论的。” “就与某一个梗的常态化调侃一样,言同学也是个主播,应该是能明白的吧?” 然后他立马就示意言茨看他直播间的弹幕。 “你看,大家也都是这么说的,我就是用以调侃,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一再强调你也是个主播,现在又说大家都懂,你别误会,里外里不就是在说言茨故意挑刺? 这种小心思当真是明明白白的很。 茶里茶气又莲里莲气的,真就是现在“嫁接”技术太过成熟呗,在这连不同科属也能“乱接”了。 而且即便一个词句成为了所谓的梗,就能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乱用了吗? 对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大喊一句“我是你爸爸”,然后被追着打,你还要说你是玩梗,是人家老人玩不起? “言同学,今天难得相遇,不知道能不能透露点内部消息?” “大家都知道华渊科技和浮黎生物的产品物超所值,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这样的价格,你们不怕入不敷出吗?” 或许在别人的口中,这样的价格是代表着公司的良心,但是在他这问话里,言茨从他神情里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价格,你们到底从什么地方谋求利益?” 亦或者就是在质问他们,这样的价格要想保持着公司的正常运转,你们又能在产品之中添加多少货真价实的成分? ——虽然这“质问”的内容与华渊科技和浮黎生物的产品所呈现的效果,显然相悖。但这被就不是对方关心的内容。 纯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固然他们目前的销售额并不能填补研发所耗费的经费,甚至只在原材料上和工资、水电等支出上保持了平衡,但是国家看到的长久。 就如手环,他们所做的是一步步的升级,为了以后的人手一支而努力。 可在这人嘴里,就成了他们别有所图。 怎么可能有人做亏本买卖?那不是商人,那是傻子。 一个公司的维持确实是需要收益,可是官方不能只考虑利益。 当然,可以说这个人他不知道华渊科技和浮黎生物背靠官方,这才有这样的推测。 可他的恶意与几次给言茨设立陷阱的行为太明显了。 不像是一个寻常人的好奇,更不只是一个来追求真相的人的公正。他已经提前下了结论。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言茨微微皱眉,一副不想回答但又被逼着的样子。 “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公司既然定价了,那肯定是能够售卖的。” 言茨一副“公司定价我没参与,但是我相信公司有道理”的神色。 那人都愣了一下,因为之前言茨揪着他那一句“饥饿营销”的话不饭,他觉得言茨过于敏锐了,还有几分担心。 结果现在他忽然就落入了圈套? 他仔细观察言茨的神色,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而且现在自己在直播,言茨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说的话会被反复研究吧?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是撇清关系,表示自己不过是个小职员,还是真的只是被刺激到了,一时不察? 男人心底琢磨着,看到弹幕里果然已经有了“懂学家”的解释,他刚想接着问,就听言茨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好似落荒而逃。 男人举着手机追了两步,但一来言茨的速度是真的快,二来他觉得这样的背影,似乎对他们的下一步的机会更有用。 特别是看到言茨拿起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发些什么。 离着那么远,他都不可能知道言茨是在联系什么人,但是刚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还能联系什么人?肯定是他的经纪人。 那他们能够错过这个机会,让言茨那边的人把这个热度压下去吗? 男人跟直播间里的观众说要带着他们继续去看别的比赛,实际上借着这赶路的时间,拿出备用手机来给人发了十数条消息。 确认了接下来的动向,他才做戏做到底,继续今日的直播。 主要也是他这一场直播下来能得不少打赏——校运动会这事儿也不是天天有,看着满屏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偶尔还来个颜值暴击,虽说直播间的观众来来去去,但人气一直挺高的。 ~~~~~ 言茨这边自然是联系的唐棠,不过却并不像那人想的那般是找唐棠求救。 反倒是告知唐棠他直播间的名字,让唐棠去看、去查。 “现在应该会有我那一段的录屏,你去看看,然后再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话里话外的,都在想从我这里抓住什么把柄。” “直播镜头没有对着他,所以他的神情遮掩稍有不足,我最后那么说的时候,他的疑惑一闪而过之余,还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惊喜。” 他并不知道言茨的眼神锐利到什么地步,看似没有关注他,实际上余光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的神情反应,言茨一一收入眼底。 唐棠那边也忙,但还是仔细听完言茨的描述,这才说道:“要只是妒忌你,才来搞这些有的没的,倒是容易处理。” 言茨那几句话被人“深入解释”一下,当然能解读出不少意思,但是只说只有字面上的本意,那也全然没错。 所以等唐棠这边调查出来对方到底什么目的,再来解释言茨这话也不迟。 运动会过后就是周末,言茨自然准备直播的事情,只是直播一开,难免就有一些的不怀好意的人涌入。 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法儿购买直播间产品的人——也有一部分有华夏的居民身份证,但就是因为网络不好根本买不到——所以说起言茨和两家公司的坏话毫无压力。 反正他们又买不到。 ——虽然明面上是网络不好,但是换了那么多网络还是网不好,同一时刻别人都买的到,他们哪能不知道自己被针对? 但是想要他们反省自己的过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成为言茨黑,成为两家公司的黑子,似乎就成了顺理成章。 当然也有人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落到这一地步后,不免有些后悔,也想过要怎么办。虽然目前没有好的办法,但至少不该再胡乱抹黑言茨和两家公司了。 不能一错再错。 只是总归是小部分。 粉丝们还在欢庆今天又是快乐并痛苦的周末时,就涌入一大批不和谐言论,纷纷在指责言茨偷税漏税,两家公司偷税漏税,以次充好等。 “不能理解,华渊和浮黎的东西以次充好?说这话的人,是真的用上东西了吗?” “辅助器买不到,修复液不好买,但是手环一人一个,总能轮到,养元多产能加大,也没那么难买了,总不会有人一个产品都买不到吧?他们家的东西只要体验到,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吧?” “别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们公司购买了最新的防护服,就是华渊科技的,我可以说这工作服是真的绝了。不但透气吸汗性能绝佳,防护上更是到位,什么钉子、铁丝丝毫不能伤我。” 楼上这条弹幕更是在黑子骂他们舔狗的时候,扬言你们来工地面谈。 “我们工地在X市X区某街道,你们过来我和我的工友们欢迎你来现场看看。” 一句话险些叫那些黑子窒息,不提他们本就只在网络上嚣张,不提他们这次“来访”是有所预谋,就说他那句“我和我工友们欢迎你”,怎么听怎么一股严阵以待的虎视眈眈吧? 如果黑子们当真说了这一句,这位工友还得回他,你做梦。 就凭你们这个胆子还值得他们严阵以待?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拧两根钢筋,多抗两袋水泥,多搬两方砖。 粉丝们看着黑子们被工友兄弟的“实地考察”堵的险些心肌梗死,顿时笑呵呵的,一片欢庆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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