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李舒泠是李栾安的皇祖叔,自己高了李栾安一辈,要同李栾安成亲一事,却又是何等荒谬。 云珣之内所不曾顾及此些,只是弥筱心中却无法接受此事。 弥筱半晌才回过神来,却闻言,汀钰傻不愣登地开口道:“物归原主,阿筱,我便将玄虎之力归还于你可好” 弥筱闻言“噗嗤”一声,往汀钰眉间轻轻弹了一下,道:“嗤——汀钰,同你,我不分你我,这便作为夫娶你的聘礼是了。” 汀钰骤然紧紧搂住了弥筱的腰,嘟嘟囔囔地自口中吐出一句:“弥筱,是你要嫁予我随带的嫁妆。” 弥筱满眼是宠溺,望进了汀钰的眼中,柔柔地道了一声:“好,我随你嫁至天界。” 软榻之上的帐纱被缓缓掀开,汀钰细致地为弥筱着锦袍。 弥筱望着汀钰眉眼间凝聚的几抹全神贯注,请不不禁地,心下狡黠一笑,他颇有些自私地思虑到: 若是倪氏不曾灭亡,他是否生于水深火热的宫中,在这期间浑水摸鱼,他又是否能健康成人,是否能如同今朝一般肆意风流……是否得以同汀钰相遇相知。 弥筱欣慰一笑,所幸,他同汀钰纠缠几番,却始终由心相爱,他二人,是命定纠缠的情缘,有藕断丝连却斩不尽的情丝。 …… 坐在那高处不胜寒的白龙王位,亦或许他人不知几百年前的变故真相,只是李栾安却一清二楚。 他知晓那所谓玄虎倪氏的陨落,明白他那皇祖叔为爱殉情,此些,是李落渊自幼便要同李栾安所道。 幼时,李栾安同李落渊一般认为,李舒泠着实不堪,为那可笑的世俗情爱弃云珣大义于脑后……直至李栾安待弥筱情根深种,他才渐渐懂得了李舒泠的心。 只是如若李栾安知晓,其实倪氏却留下后人,便是他视为珍宝的弥筱,又不知作何感谢。 想来,只是满心愁绪,却又只能以一生为弥筱守秘了。 李栾安日复一日地钻进了床榻边布满结界的密道,隐秘至极,他熟练地站定在那个小木匣子之前,却并无瞧见那阴郁燃起的玄焰。 他自登帝后便要日夜细细看守玄虎之力…… 此时,李栾安见此情此景慌了神,急不可耐地破了结界,一而再再而三地查看是否玄虎之力被窃。 李栾安正要大发雷霆,召动整个云珣皇宫,严查失窃一事,却逢许首领负荆请罪而来。 李栾安之后私下,令许首领戴罪立功,细细查明失窃一事,只道是至关紧要之物,却无对外声张。 …… 汀钰同弥筱望着近几日加强了防卫的云珣皇宫,心下了然,汀钰却沾沾自喜,如今自己比起原来跟要强了几分,压根不曾将此些凡人置于眼中。 缘来要七七四十九日炼成的善灵壶如今便只要七日可成。 汀钰一日又一日,望着逐然成形而金光泛泛的善灵壶,如沐春风。 ---- 感谢阅读,读者万岁! 大卡三更的第二更! 已经在步入男儿国部分的高潮啦! 小剧场: 祈瑞:怎么来了只黑虎 玄虎:你好,以后多多关照。 祈瑞OS:好个屁啊,争宠来了,要我什么好脸色。 祈瑞:嗯,吸吸。 玄虎:这只虎果然不正常。 …… 几日后: 祈瑞:你说他们怎么一言不合就贴贴 玄虎:他们这是在亲热。 祈瑞:那黑虎大哥,咱俩也贴。 玄虎OS:果然不正常。 玄虎:滚。
第31章 入狱入宫 == 是夜,星野辽阔,四下无人,独独真龙殿内的一角,亮着不灭的灯。 一身白衣素袍的李落渊面色沉郁,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睨着眼前的李栾安。 李落渊手上把玩着古朴的小木匣子,与往日不同之处便是,这木匣子散去了往日里的光辉。 李栾安被李落渊紧紧深凝,心下发怵,深深埋下了帝王高傲的头颅。 骤然间,李落渊淡淡的面色上浮过狰狞,李落渊重重地扬起手,将空荡的木匣子狠狠朝李栾安掷去。 不偏不倚,李栾安额角受了着重重一击,顷刻间,木盒“吭吭”几声掉落,李栾安额角的血液更是汹涌地淌出,夺目的猩红划过李栾安的侧面,李栾安却始终静默不语。 李栾安知晓,此番错在自己,玄武之力失窃,是要云珣翻天覆地的大事。 李落渊气恼,向自己动了手,李栾安心服口服。 李落渊向李栾安怒目而视,他再难掩自己的气愤,冲李栾安厉声痛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年你对着你父君的皇陵是如何许诺!你可是忘了个彻底!” 李栾安始终重重地沉着头,他无颜再面见李落渊,他只是闷声开口:“栾安未曾忘记。” 气不打一出来,此言一出,李落渊更是气恼,蹲下身子一手紧紧揪住了李栾安的衣襟,一手搭于李栾安的脖颈之间,缓缓地,一寸寸收紧。 李落渊眼眶猩红,面目狰狞,犹如地狱前来夺命的刹罗。 李落渊低声开口,音色间却毫无掩饰波涛汹涌的恨与怒:“李栾安,若是此番云珣动荡,你便以性命安定。” 李落渊的手收得愈发紧了,他恨不得即刻便将他这草包皇侄捏死于掌中。 窒息之感而来,李栾安埋于袖袍中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后牙更是咬得生紧,此时的他,便犹如遇旱的鱼儿,似乎濒临死亡。 屈辱,自责,无助,恨……席卷而来。 李栾安此时身着薄如蝉翼的里衣,在阴冷的地下,李栾安由心向外,无一处不寒若粹冰。 缘于他所不备,玄虎之力失窃,他在李落渊手中落下了一个毕生难以抹灭的把柄。 李落渊望着李栾安愈发地恨了,分明能担大任者是自己,却偏偏因天眼不开,自己屈居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之后。 这几日间,宫中守卫显而易见愈发森严了,旁人且不论,便是李落渊这样心思缜密之人,早早地便察觉了端倪。 一问一下,偏偏是李栾安不备,将玄虎落入他人之手。 先辈所云,最为危险之处往往更为安定,这才将玄虎之力藏于白龙君主的卧榻之下。 窃取玄虎之力的盗贼,亦或许是早已有备而来,若是玄虎力落入居心叵测之人之手,那将是云珣所要历经的一场浩劫。 李落渊渐渐地镇静了下来,松开了一言不发,却面色憋得通红的李栾安,李栾安面色淡淡,却不自觉地悄然松了一口气,如实重负。 李栾安知晓李落渊的性子,他已然发过狂了,此时沉静,定然是思及对策。 李落渊抬眼盯住了李栾安的眸子,却不知何时,李栾安的眸子竟亦是如此混浊不清了。 李落渊缓缓开口,自口中吐出短短的只言片语,语声淡淡,却引得李栾安帝王威严的面上浮上了肉眼可见的震色。 李落渊道: “你向来知晓弥筱为琼瑜失了身,你知晓二人道心不稳互换了肉身,只是却不愿相信,琼瑜是天灵根,可是” 李落渊紧紧盯住了李栾安的眼底,他的伪装在刹那间崩塌,他蹙紧了眉头,却无法逃避李落渊的目光,正视了自己不曾坦荡的内心,轻轻颔了颔首。 李落渊站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双膝跪地的帝王,他娇柔的声此时冷若寒冰:“可是他在仙法大会之上,不费余力便为国争光,足矣道,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你却爱屋及乌,向我隐瞒了你所知晓的一切。” 李栾安蹙紧眉头不语,便是默认了。 在弥筱面前,他属实自私,他向来只将琼瑜认作弥筱的玩物,纵使那是一个身怀天灵根,法力高深,极有可能危及自己地位的情敌。 偏偏他在弥筱面没了熊心豹子胆,生怕琼瑜因他而伤,此后弥筱一生只对他冷眼相看。 高傲威武的帝王,爱意却是如此小心翼翼,杀伐果断的他在弥筱面前亦是蹑手蹑脚。 李落渊狠狠地扬了李栾安一掌,李栾安那棱角分明的侧面骤然浮起几抹红来,李栾安愧对于心,愧对于国,此时他不敢再扬起桀骜不驯的目光怒视李落渊,只是愈发自责的埋紧了头。 玄虎力失窃后,李栾安浮上的念头便是落入琼瑜弥筱之手,只是他不敢考虑其后果,三番两次地欺瞒着自己的内心,以低劣的谎言说服自己的私心。 李落渊重重地将浊气一吐,似乎要将满心的哀怨与恨意送出体内,望向李栾安的眼神愈发厌恶了,云珣的君主,却如此狼狈不堪,如此窝囊。 李落渊扬了扬唇,只是缓缓吐出一句:“不论是何人,玄虎与白龙只择天灵根做主,我本要你早日迎娶弥筱入门压制他,只是你却对他情根深种,犹若一句顺从的行尸走肉而被牵着鼻子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却又来了一个琼瑜引诱弥筱,同他沆瀣一气,你可想而知,他二人倘若联起手来对付你,我李氏的几万年祖业便要在你手上败了个精光。 天界地府的祖辈,又如何能安心! 皇侄——这几年,你属实有所长进,连皇叔亦是不放入眼中……只是独独被情丝绊住了脚步……” 李栾安心下受到极大谴责,他将背上所负之荆缓缓卸下,站直起身来,白龙帝主气势威严磅礴,他高了李落渊一头,他俯瞰自己的皇叔,颔了颔首,语气淡淡: “皇侄知晓了,皇侄定不会再心软,不日便是琼瑜入狱,弥筱入宫之日。” 李落渊轻哼一声,咬牙切齿留下一句:“但愿如此。”便不见了身影。 李落渊鄙夷的声音在狭小地洞之间回荡,李栾安衣裳单薄,眼神深邃,深不见其意地垂眸望着地下的荆条,独自一人在这地洞之下彷徨。 国与私人之情,他定是要将云珣放在首位,借此,既可迎合自己的私心,将弥筱娶入宫中,却可除去琼瑜,永绝后患。 弥筱作何感想,他不敢思虑,只是日后若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弥筱更是插翅难飞,若是自由无虑的鸟儿不懂事,作一只矜贵的笼中雀又何妨。 他这样的人,终究是心软太久了,忘了自己那本就丑陋狰狞而自私的心。 …… 天才蒙蒙亮起,身披黑袍的洛付抱着一柄剑,钻进了寂寥无人的春欢宫。 洛付望着静得令人发怵的周遭,毫无人烟,不禁勾唇嗤笑一声,讥讽李栾安的软弱无能。 洛付不信,李栾安竟不知晓,他那心尖颤上的宠儿,成日里同他的徒弟交颈而卧。 …… 日上三竿,弥筱才悠悠转醒,心下颇有些忧虑,有些捉急,却又难掩几分喜悦。 满打满算,今日是汀钰炼善灵壶的第五日,便再要三日,他便能同弥筱奔向天界,远离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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