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钰方收起囊包,抬眼却见此情此景,他却不觉温情,怒发冲冠,直然伸手抢过了李栾安手上精致的小纸人,蹙紧了眉头同李栾安道:“行了,时不待人!” 汀钰一燃灵石,窜到几里之外,没了身影。 只留下孤零零的李栾安独身一人留在人烟稀少的街道,偶尔有骑兵策马而过,唤一声陛下万安。 实然,只见弥筱美好,不同他成亲,将他收入后宫却也不是不得以。 只是李栾安仍旧心有不甘,弥筱嫁予琼瑜了,自己却能如何,该一辈子孤身一人了罢,在这繁华之间在高权之上,同如今一般…… 亦或者再遇得一个良人…… 李栾安摇了摇首向前踱步而去了。 年少时见过太过惊世艳俗的佳人,此后再见国色天香,却再也动不了心。 心中便挂着那一轮皎洁的皓月,再怎的闪耀的万千星空却无法入眼。 帝王骄傲的头颅微微低垂,那一抹令人毕恭毕敬的背影渐渐远处朱府豪宅,缩成一团黑影,渐渐消散进了另一条繁华的街道…… …… 汀钰的挺如青松的身形站立在云珣一座深山之中,捧在手心里怕摔的小纸人突然蹙着眉头开口,小纸人叉着腰,稚气未脱般的声音传出:“汀钰!你无端地吃什么飞醋!挤着我了!” 弥筱双眼发懵,温情弥漫时,他望着咫尺之间,李栾安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小纸人泪光盈盈,却骤然眼前一黑,却闻声汀钰将他不知往何处带去了。 汀钰无奈,将“心上人”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独独挤疼了他。tsmx 汀钰轻轻以食指点了点不足掌大的小纸人的鼻头,同弥筱轻柔地开口:“弥筱师尊,你怕是只第一日识得我罢,你怎的却不知你的小情郎独独喜吃味。” 弥筱叉着腰环顾四周,淡淡开口:“汀钰,这是何处” 弥筱稚嫩的声音着实似绒毛般挠着汀钰的心弦,汀钰着实觉得眼前的恋人可悯可爱。 汀钰不由得抬起手掌,面颊蹭了蹭小纸人的小脸庞,弥筱骤然一惊,眼前的脸颊糊了自己满面。 汀钰放过了弥筱,望着眼前小纸人滴溜溜的小黑眼珠此时却满脸哀怨,不禁轻笑出声,戏谑般同他道:“弥筱,我却亦是不知此为何处,我只是随意掏了一把灵石灼烧,向东瞬身而去,你我便到了如今境地。” 弥筱阴沉满面,眼底尽是无奈与不满,他以他的稚嫩嗓音向汀钰娇纵骂道:“汀钰,你是榆木脑袋么,灵石怎的随意灼烧,我们可还要向东方的蓬莱而去,你……” 汀钰却听不入耳,满脸惬意地望着眼前人娇纵向自己骂声,便似小媳妇教训自己的夫君,只是夫君却乐在其中。 汀钰瞧着小纸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地吐出一串串话语,只是汀钰不知他在讲些甚么。 思及此处,汀钰又想起弥筱放在一直躲在自己宽大的袖摆中,小纸人乖乖地趴在宽大的袖摆中闻声,思及此情景,汀钰面色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而非汀钰无所见识,头次见插着腰娇纵出声的焕彩精致小纸人,只是每每思及这小纸人是自己心尖尖的那位主儿幻化而成,便惬意不止,笑意浓郁。 汀钰骤然出声打断了眼前滔滔不绝的小玩意儿,满眼宠溺,一语点破:“所以……我的国师大人,怎的不幻化出原形。” 小纸人的朱唇一顿,陡然却将眉头蹙得更紧,浑圆的小黑眼珠此时阴森森地盯着汀钰,汀钰却不觉发怵,只觉//得趣。 弥筱望着眼前近在咫尺之间,放大了数十倍不止的自己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孔,硬生生忍下了扬起巴掌向汀钰面上扬去的冲动。 弥筱怒声开口,却毫无震慑之力,他道:“汀钰,你的脑子莫非是似玄铁般生锈了,既要前往蓬莱,小纸人既省仙力,我只躲于你的袖摆中,路上又少烧些盘缠,我躲起来同你心意相通便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若是顶着你的皮囊现出原形,只怕是多留些端倪在外人手中……” 汀钰颔了颔首,伸手按了按弥筱紧蹙的小眉头: “哦,那你在我怀中,可莫要丢了……” ---- 感谢阅读,读者万岁! 宝贝们要早睡!
第18章 似梦非梦 == 弥筱同汀钰在深山中辗转几个时辰,斩了不少野怪精兽,收了不少妖丹,这才走出深山。 一出深山,见天光耀日,弥筱见周围熟悉的环境,这才知晓,缘来这深山老林竟却是云珣最东面云雾缭绕的东山,灵气滋生,多生幻境,妖怪横行霸道,这才困了他们几个时辰。 一抬头见天日,已然日上三竿,汀钰望着眼前繁华的街道,以灵识同袖摆中的小纸人道:“不如便歇下一日,后日才要抵达呢,明日足足一整日,一大把灵石又何苦赶不到蓬莱……” 弥筱将眉头一颦,以灵石同汀钰道:“我一个纸人不失体力,怎的会累,若是你疲惫了,不妨幻成一个纸人,我来行路便是了,跨越东海凶险无比,若是路上遇了个百年精怪,可有你好受的……” 汀钰思及宽袖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纸人,直然连连摆首,他可不欲幻变成那么个小东西。 汀钰掏出了囊中的通关灵符,问道:“这通关灵符该如何使用” 弥筱思忖片刻,泛泛答道:“一百年以前我也曾出过云珣一通,我记着,你便将灵符装于囊中,带着灵符出去便是。” 云珣再怎的却也是一座山,只要顺着山下走出了国门,再往东几千里便是东海。 方才出了东山,再向东行几十许里,约莫便能瞧见一个一座高高矗立的石门,在弥筱的脑海中,云珣国门伟岸壮观,比起高大的衍临门却大了几百倍不止,一个个仙修在国门面前,却犹如渺小的蝼蚁。 汀钰烧了几张缩地符,便缩短了几十许里路,他距几里之外,便瞧见一“座”巨大的石门,庄严肃穆,震慑人心。 汀钰内心沉重地向石门踱步而去,虽是出了国门亦是惊魂不定,连连回眸,他识海中不断地同弥筱长嚎:“我们这……这是出了云珣国!” 汀钰下凡约莫半年之久,却不曾出过云珣,只在云珣国度中左右周旋,此时汀钰若说不欣喜,那定然是假话。 袖中的小人在汀钰不知不觉中走下袍袖,重重跌落在地,弥筱疼得龇牙咧嘴,望着眼前人渐行渐远。 一蹙眉头竟幻化回原形,露出了汀钰那张俊脸,站直了挺入青松的身姿,弥筱飞奔向前,重重地望汀钰的后脑门拍下一巴掌。 此时汀钰却浑然不作疼惜自己的肉身,此时这肉身在汀钰身上,疼却也是汀钰。 汀钰蹙紧眉头躁怒地回眸,却见自己那张俊脸上却写满了不满,汀钰这才喜笑颜开地望向弥筱,笑嘻嘻地同他道:“怎的了不是不愿幻化为原形么” 弥筱望着自己的那张楚楚动人面孔,着实也是下不去手,只好无可奈何地将浊气一吐,睨着汀钰,嘟囔着道:“汀钰,我只不过是要将罗盘取于你,不试不知晓,偶然之间才明白,缘来我若是丢失了,你亦是无从察觉。” 汀钰一愣,挑了挑眉:“那你怎的不以神识同我言说” 弥筱望着自己那张无可挑剔的美脸上竟做出如此痞里痞气的神态,怒意更甚,却夹杂着几许委屈。 汀钰望着眼前人,察觉出了异常,满心慌乱,柔声道:“怎的了” 温情的,委屈的事一鼓作气尽数往心中涌去,他本是金贵的衍临门弥筱仙君,一到了宫中,中了情毒失了身,道心不稳还换了身躯,自己的肉身被汀钰糟蹋着,李落渊那个老狐狸竟设计在这么短时间内令他跨域几万公里抵达蓬莱,自己为了节省盘缠却只能委曲求全幻变成一个纸人躲在汀钰袖中,他竟却如此不走心…… 脑海中涌出的话语极多,言说起来定然滔滔不绝,只是不知为何,弥筱吐出身来竟就只然一句:“汀钰……你我何时能够互换回来” 汀钰叹息一口气,还以为弥筱却因何事悲风伤秋,他骤然拽过弥筱,紧紧地将人搂在怀中,搂着自己那副高了弥筱半个头的身躯。 汀钰将头埋在弥筱的颈窝:“会好的……” 感受到弥筱的微微颤抖,口齿不清的呜咽声,汀钰方柔声轻笑一声,却不知怀中人竟那般好面子,闻声便直然幻变回了小纸人,旁边还留着一个精致的古铜罗盘。 汀钰望着躺在地上可怜兮兮,一动不动的小纸人人,满眼宠溺地将纸人捡起,轻轻擦拭了一阵他身上的灰尘,他的师尊最注重白净了…… 汀钰思虑一阵,将小纸人揣进了胸襟,让心上人待在自己温和的怀中,令他感受到自己砰砰不止的心脏跳动。 小纸人竟也会破涕而笑,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汀钰微微勾唇一笑,这才捡起地上的古铜罗盘,瞧着他转动,便观着罗盘向东而去。 又是念咒使符,又是飞身御剑,一大把的灵石灼烧,仙力却也损耗严重,即使是汀钰却也身心疲惫,却可算是在落日之前赶到了东海岸边。 在绵密的金黄细沙上,身姿绰约的身影坐在其上,望着眼前动人的落日景象,勾唇轻笑,望了望腿上端端正正坐着的小纸人一眼。 在汀钰两万岁的青春年纪,同惊艳的心上人坐落在绵密的金沙滩之上,望着眼前波光粼粼却一望无际的东海,以及海上那轮一寸寸向海中埋去的橙红落日,霞红的天自甘情愿地成为曦日的映衬。 在汀钰眼中,二百八十岁仍旧娇纵的弥筱,便是他最喜欢的生辰礼。 能同弥筱相遇,便是结缘石为他落下的上上签。 汀钰勾唇一笑,小纸人在这样温泉平静的凝固场景中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汀钰身侧,板正的坐直了身子,汀钰柔情地望了他一眼,笑意不止。 白光乍现,小纸人现出了原形,汀钰的唇缓缓向弥筱落去,弥筱急忙伸手制止:“莫要耽误事儿了……” 汀钰摇了摇头,扯过弥筱的手:“弥筱,我累了,给我一个吻,我才有前进的动力……只是一个吻……” 弥筱望着自己的丹唇向自己凑近……这种新奇的感觉莫名还不错—— 弥筱按住汀钰的头,一寸寸加深这个吻,落日之下,相爱者拥吻,也许是苍天有眼,见证过他们的真情,薄唇相贴间,气息絮乱,二人骤然一顿,离了对方的唇,二人四目相对,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弥筱愣神地望着自己被汀钰弄脏的袍声,蹙着眉头又重重地向汀钰唇上贴去。 远处一道黑影望着眼前种种,机敏的脑袋骤然什么都清清楚楚,他勾唇意味不明地轻笑:“李落渊终究是算错了,李栾安竟能爱弥筱爱得这般痴心……” 他不仅知晓灵魂互换是应道心不稳,他更是知晓,只有慧根相同的二者动摇道根才会互换肉身,否则必有一者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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