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汀钰此次入梦,却见到了弥筱,他梦到了眉眼凛凛的自己与弥筱二人,一人手握祈瑞剑,一人持着凤玄剑,于水面上一同与九里乌鱼相斗,在乌鱼向弥筱袭来之际,他不假思索,眼疾手快地向乌鱼的面上刺去—— 汀钰却并无因虚累而倒地,他却犹如家常便饭般淡然一笑,身旁的弥筱却虚盈地倒在了自己怀里。 汀钰一怔,却骤然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熟稔,却脑海一白,不知作何而想,骤然不知眼前人是何人,自己为何会于此处,自己却是何人…… 眼前一黑,汀钰神识一激灵,骤然睁眼,犹如溺水后获救的生灵般地如释重负,映入眼帘的是天空的黑幕,悬挂这一轮当空皓月,却有众星相拱,亦有些最为闪耀的一颗星在远处相守。 汀钰缓缓坐直起身,身后的疼痛却被一阵清凉盖过,舒适不少,环顾四周,却再也不是深山老林之中,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人来人往,周围满是灯火阑珊,形形色色的人自眼前而过。 身旁却是一条小河,不少人蹲在河旁,河面上更是漂浮着琳琅满目的河灯,汀钰正欲环顾四周寻弥筱身影,定睛一瞧,蹲于河旁那道单薄身影,青丝垂落,可不是弥筱么。 汀钰缓缓起身,轻轻踱步到弥筱身后,弥筱缓缓站直起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蓦然回首,心上人却在咫尺眼前。 汀钰看见弥筱勾唇莞尔一笑,薄红的眼尾微微下弯,丹唇一张一合,柔声开口,萦绕在汀钰的耳蜗间回响,他道:“莲花河灯,显灵了。” 汀钰微微勾唇:“许的什么愿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愿心上人是咫尺眼前人。” 弥筱缓缓抬手,纤细的食指轻轻刮过汀钰的鼻梁骨,汀钰便站直了身姿一动不动地任意弥筱所动作。 弥筱微微勾唇,垫脚向汀钰唇瓣贴去,轻轻一吻便罢,弥筱抬起水灵灵的眼眸望着汀钰:“今日是元宵节,所愿皆成真,郎君可是要同我白首偕老” 汀钰颔了颔首,清亮的少年音泛上了哑色:“愿与云珣君后携手白头……” 汀钰骤然捏住了弥筱的下颌,微微低首,薄唇贴上温热的朱唇,深深一吻,巧舌相缠,难舍难分。 弥筱唇角微微勾起,抬起柔荑般的纤纤玉手,两指一搓,响指而起,骤然天幕亮起万千烟火。 “轰——嘣——”往来的恋侣纷纷胶住了脚步。 弥筱听得一少年道:“却也不知是哪位夫人如此有幸,家中小郎君为了讨他欢心,竟如此大阵仗。” 却有一少年回道:“千金一振为蓝颜,万千烟火我们倒是得了眼福,若是日后能同这样的郎君结缘,便是三生有幸……” 弥筱狠狠地向汀钰唇上一啃,汀钰吃痛得倒吸一口亮起,这才放开了弥筱的唇瓣,弥筱望着满面春光的汀钰,面色桃花且得意道:“这位小郎君,可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像我这样的人欲要结缘的郎君可数不胜数,你欲如何” 汀钰满面春光,面上闪过少见的几分狡黠,抚着下巴道:“嗯……既然如此,倒不如便以师徒情分,这样倒是免得其他郎君争风吃醋。” 弥筱泛红的桃花眸一眯,亦是满面奸诈,冷笑一声,柔声道:“好~那乖徒儿,便带为师到这街上逛逛,这元宵佳节,满街灯火通明,着实繁华,你我师徒二人便闲走一通,散散心,透透气。” 汀钰虽满面狐疑,却仍不拆破弥筱的台面,直然颔了颔首:“都听师尊的。” 汀钰于是乎便伸手要拉住弥筱柔荑般的白嫩玉手,弥筱却将纤纤玉手一缩,故作矜持:“诶,徒儿可莫要逾矩了,你还是要尊师重道,同为师多些距离,免得传出去惹人嫌话。” 汀钰面色一沉,却不想自己假作慧色调侃弥筱一通,却被弥筱反将一军,汀钰咬牙切齿地颔了颔首,见弥筱回首往前走,便急忙跟上,在弥筱左后方随从着。 汀钰自弥筱身后眼色微微一翻白,不禁腹诽道,他弥筱惹人生的闲话可不多么,如今要是假作矜持要起名声了。 弥筱微微勾起唇角,逗犬的趣味属实是不低。 弥筱便这样领着汀钰穿梭于人海之中,眼瞧着便要得手的温香软玉却因着自己几句话打了水花,到手的鸭子飞了,实在狠得牙痒,自己怎的便犯了少有的嘴///贱…… 弥筱却不知汀钰的识海丰富,听得一摊贩子同他喊道:“小郎君模样生得极为俊俏,我这些面具亦是精细,精物配美人,身旁的朗婿何不为你家夫人瞧瞧” 弥筱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得好话耳根子发软,便唇角一勾,向那面具摊子踱步而去,汀钰急忙跟上,亦是耳根子被老人家的几句朗婿唤得一红。 弥筱眼底闪过几分玩味,狡黠地望着眼前的老商贩子,问道:“老人家,您觉得我二人是何等关系” 汀钰面上腼腆的笑容一凝,睨了弥筱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商贩面上笑容却不减反赠,又笑得面上皱了几分,慈祥地道:“老朽却是认为,你二人郎才男貌,仙气飘渺,却像是一对修侣。” 弥筱唇角扬得更起劲了,平淡如水地道:“您倒是说笑了,我二人却是修士不假,只是我年纪大了,哪能嫁给我身后这般年轻秀貌的公子哥,我二人却是师徒。” 老商贩面上笑容一僵,却而后又自然地皱着脸笑了起来:“郎君年轻着呢,明眸皓齿的,真是说笑了,想来提亲的人更是排到了九霄云外,可愿瞧瞧老朽这几个面具” 弥筱拾起一个狐面面具,端倪着,喃喃道:“倒是做工细致……” 弥筱将面具放于面上,向汀钰望去:“如何” 这狐面面具却勾起了汀钰一早的梦魇,汀钰心中一惊,忙接过弥筱手中的狐面面具,放下,有拾起了一个白兔面具,递给了弥筱:“徒儿更觉得,这兔面面具更适宜师尊。” 弥筱思虑片刻,将面具戴上,有拾起一个犬面面具细细为汀钰戴上,弥筱环住汀钰,自汀钰首后为他系紧了面具,汀钰鼻息间萦绕紧了弥筱的气息,面颊一红被面具遮了个干净。 弥筱打量了汀钰一眼,满意地颔了颔首:“不错,那便付钱罢。” 汀钰骤然瞪大了狭长的丹凤眼:“师尊相中的,为何要徒儿掏腰包” 呆萌的兔面却骤然狡黠勾唇,淡淡道:“方才你吞食了巨蟾妖丹,你背上还有我为你抹上的价值黄金的白玉断续膏,你说这点钱你可能掏出” 汀钰只好认命地望聚灵袋中掏出两块灵石递给了老商贩子,老人家还找了几块碎银递给汀钰,汀钰只好连连摆手,笑着道:“您辛苦了,这面具好手艺,收这两块灵石理所应当。” 汀钰面色不耐地拉着笑眯眯的弥筱到了街头巷尾,汀钰正色地望着弥筱道:“卖财卖色却只是你的徒儿这可不行……至少得是你的小//情//郎。” 弥筱笑着颔了颔首:“允了。” 话落,汀钰急不可耐的一吻落下,一吻定情,面具之下便不再有人嚼舌根…… ---- 感谢阅读! 犬系白莲花男友还有谁没get
第11章 云珣皇宫 == 夜里自客栈歇下,次日日照三竿,弥筱便领着汀钰各自御剑向皇宫而去。 九天之上,云霄之间,汀钰直直地立身于祈瑞剑之上,汀钰瞥了一旁优哉游哉,坐落于凤玄剑面上手握茶盏,细细品茶的弥筱一眼,淡淡开口:“何时能抵达宫中” 弥筱将盛着落栗茶水的青花瓷盏抵于朱唇前,弥筱启唇轻轻一抿,缓缓闭眸会味后,出声道:“约莫是半个一刻钟罢。” 汀钰一愣,瞪大了俊美的凤眸向弥筱望去,讶异出声:“一刻钟的功夫,你偏生领着我在路上耽搁了两三日” 弥筱淡淡将茶盏落下,抬起秀眸睨了汀钰一眼:“云珣才多大些地,若非有意在路途耽搁,你又怎能将芳心暗许示露于我我此去宫中,十有八九便是回不去衍临门了,不将你的立场点明,你却能眼睁睁地瞧我落入李栾安的毒爪么” 汀钰轻哼一声,不作应答,却也如此,若非在路上耽搁几日,汀钰却生不出那般胆识同弥筱表明心意,若是届时弥筱被李栾安得了手,届时自己只怕欲哭却亦是无泪,一段缘便硬生生错过了,日后美人倒是落了他人怀。 霎时无言,弥筱却一扫袍摆,一转剑锋,汀钰方会过神来,急忙一转剑向跟上前去,却听弥筱落下一语道:“榆木脑袋不点明难以开窍——此下便是云珣皇宫,且随我下来。” 汀钰被弥筱一语噎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口却还是闭唇,默默无语地随着汀钰着了陆。 弥筱的凤玄剑缓缓落于一道铁门之前,铁门高大无比,铁门紧闭,门外亦是守备森严,一支身穿铁甲的护卫队在铁门之前来回走动。 弥筱缓缓站直起身,曼妙身姿直立于宫门之前,却见弥筱向身后的凤玄剑一摆袖摆,凤玄剑消逝无踪。 弥筱直然回首,抬起纤细玉指往身后一勾,示意汀钰紧跟上前,汀钰急忙将祈瑞剑收回玄黑剑鞘,往身后一背,便急忙大步流星跟上眼前那道衣袍迎风飘动的玉树身姿。 护卫队首领见远方两人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地向宫门走近,急忙上前问道:“阁下可有召旨” 弥筱眉头一蹙,扬起柔荑般的白嫩玉手便向护卫队首领面庞而去。 “啪——!”重重一耳光落于护卫队首领的脸侧,护卫队首领面庞一偏,骤然发愣,随即便是铺天盖地地怒意,蹙紧了眉头方要痛骂出声,却听一道清亮之声: “你莫不是瞎了眼么竟向吾讨要召旨!” 护卫队首领抚着面庞定睛一瞧,却见眼前那张熟悉的媚艳脱俗的面孔,急忙单膝撑剑跪下,深深俯首:“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国师大人!” 身后人便是不识得弥筱的,却也被此情此景微微一骇,急忙跪下,毕恭毕敬地喊道:“见过国师大人!” 弥筱轻“啧”一声:“怎的却不大开宫门” 护卫队首领通身一瑟缩,急忙仰首高声喊道:“开——宫——门——!” 高大的铁门微微启开,弥筱颔了颔首,紧皱的眉头这方松了松,缓缓向宫门踱步而去,仙气飘然,步步生莲。 汀钰纵使被面前陌生的弥筱惊得目瞪口呆,却亦是一转神识急忙跟上弥筱的身影。 汀钰同弥筱进了偌大的宫道,空无一人,只有他二人向前踱步,汀钰望着眼前宽阔的宫道,微微一惊,倒是能同天宫行道相媲美。 二人走出约莫一里,汀钰这才回眸一瞧,却见身披铁甲的护卫队仍旧深深埋头跪落于宫门之前,汀钰不仅眼色复杂地睨了眼前的弥筱一眼。 方才弥筱的模样,却同他初见时,他在林皓之前的模样,雷厉风行,盛气凌人,便似一朵高岭之花般难以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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