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现在知道他有对象,但是我还是会心动,可是这样一来我不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 肖司明站在房门外,曲起的手指停留在距离门板两厘米左右的位置,迟迟没有落下。 他听着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然后越听越沉默。 他十分想推门进去,敲一敲这颗小脑袋瓜,看看阮阳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恢复记忆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 一连好几天,别墅里的气氛都有些古怪。 晚上,阮阳给他的小白菜们细心地浇水。 卫哥一直没回来,这些小白菜就由他亲自照顾。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白菜似乎长得特别好,才种下去没几天,就争先恐后地钻出了土地,这会儿快乐地享受着月光浴。 阮阳观摩了一会儿,拍了几张照发到朋友圈,很满意地起身去厨房,洗干净手后就打算上楼睡觉。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二楼楼梯口站着个人。 阮阳先是一惊,认出人后慢慢松了口气:“肖先生?” 肖司明沉默着走下楼梯,他身上穿着棉质的睡衣,走动间,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阮阳下意识扫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确认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而不是上午十点。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和肖司明单独相处过,生怕自己把控不住最后跌入道德罪恶的深渊,如今和肖司明面对面,脱口而出就问道:“你饿了吗?” 肖司明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身形高挑,完美地罩住了阮阳。 过了许久,阮阳才听到他哑着嗓子说道:“饿。” 声音有点沙哑,和肖先生平时说话的声音不太一样。 阮阳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他犹豫着说道:“厨房里还有菜,我去给你热一热……” 话音未落,他的手臂就被肖司明捉住了,两人之间刚被拉开一些的距离,在阮阳一声轻呼中直接变为零。 阮阳的大脑还没转过来,他原本第一反应是推开肖司明,但又忽然想起自己刚洗完手,手上还是湿漉漉的,于是改为用另一条胳膊挡在身前。 肖先生一点没意识到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背到身后去,搂住了他的腰。 “不用热菜,不吃菜。”肖先生捏着他的下巴,以至于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和对方四目相对。 肖司明停顿了一瞬,眉头微皱,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难过:“我饿了。” 阮阳的心莫名跟着揪痛了起来,一时间甚至忘记了两人奇怪又尴尬的处境。 就在他停止挣扎的一瞬间,下一秒,唇上一热,湿热的吻率先落在嘴唇上,然后慢慢下移,星星点点地散布在下巴乃至喉结上。 阮阳的大脑在这一刻几乎停止运行,他两手抓着肖司明的衣服,湿漉漉的手在肖司明的睡衣上氤出两团阴影。 肖司明眼睫微垂,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神仿佛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阮阳感觉自己似乎浑身都有点热,背上往外冒汗。 直到被肖司明压到墙壁上,后腰碰上冰冷的墙壁,他被冻得一个激灵,思绪也回来了一些。 他用力去推肖司明,然而对方像是钢铁焊成的一样,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甚至因为他突然的抗拒,那张原先在脖颈处游移的唇又回到了他的唇上,牙齿轻轻叩咬着他的唇瓣,不痛,但是密密麻麻的,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划过。 阮阳被亲得头晕脑胀,脸也胀得通红,甚至没有察觉到肖司明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了他的肩,手掌在他后颈上一块微微凸起的骨头上轻轻摩挲。 才揉了两下,阮阳就打了个颤,一种奇妙的感觉顺着脊柱直冲头皮,他整个人差点在肖司明怀里蜷缩成一团。 这太奇怪了,他晕晕乎乎地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肖司明手下发烫。 他强撑着睁开眼和肖司明对视,因为角度变换,月光从侧面照过来,阮阳终于看清了肖司明的眼睛。 肖先生两只眼睛都变黑了。 和那天吃龙筋时的变化一模一样。 阮阳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担心肖司明是饿极了把他当成了储备粮,连忙挣扎了起来:“肖先生,是我……” 然而他的挣扎在肖司明面前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他用手去挡,肖司明就握着他的手腕,舌尖伸出来在他手心和指腹轻轻划过,又是一阵酥麻。 他用胳膊去挡,就被肖司明搂着腰往上举了举,背在冰凉的墙壁上蹭着,又热又冷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最后他干脆放弃抵抗了,自暴自弃地想,吃就吃吧!吃完了他也不用接着纠结两人的关系了。 肖司明当初还保证过不会吃他,可见都是唬他的! 想到这里,阮阳本着“你都要吃我了我咬你一口也不过分吧”的想法,愤愤地一口咬在肖司明肩上。 他浑身都在发热,四肢无力,这一口实在没什么力道,理所当然的,没能唤醒肖司明的理智。 阮阳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热化了,呼吸都是滚烫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流窜。 他起初以为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毕竟肖先生这样撩拨他。 但后来他只能无力地挂在肖司明肩上,皮肤疼得厉害的时候,他才觉得哪里不对。 别人做这种事的时候都会这么痛吗?连身上每一块皮肤都会刺痛吗? 肖司明身上散发出了浓浓的黑雾,搞得原本还算亮堂的月光也不见了,阮阳不知道是不是肖司明偷偷咬了他,所以才会这么痛,干脆一直咬着唇,一声不吭。 直到后来他痛得有点迷糊了,肖司明抱着他,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好痛。”,肖司明亲吻的动作倏然停住。 听见阮阳喊疼,他理智瞬间回笼,抱着人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 怀里的人浑身都在冒冷汗,可怜巴巴地缩作一团。从肖司明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那些在阮阳皮肤下到处挣扎游窜的灵气。 他面色沉了下来,心里懊悔无比。 自从他吃了龙筋,吞噬的欲望比之前还要大,这种比原先扩大了数倍的食欲折磨着他,使得他最近几天都得趁着夜色出门觅食,哪里有煞气就去哪里。 没想到今晚碰到了阮阳。 阮阳身上的封印还没解,目前还是肉体凡胎,却被他歪打正着勾出了体内的灵气。 灵气溢出,如果封印的事再拖下去,这具身体就不能用了。 肖司明给阮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动作利落地将他有些凌乱的衣服理整齐,同时取来了阮阳的手机,解锁后,给卫瑄打电话。 卫瑄把他拉黑了,对阮阳倒是毫无顾忌,电话刚想两声就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卫瑄试探的声音:“弟啊,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老大终于要追杀我了?” 肖司明沉着脸,压根没管他说了什么,简洁直白地道:“给你三分钟时间滚回来。” 他目光落在阮阳脸上,替阮阳抚平眉毛,接着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冥王讨个说法吗?机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宇:这个男人居然用桂花糕收买我,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甜美(不是) 肖司明:/微笑 你再说一遍?
第59章 卫瑄接到电话风风火火就赶回了别墅。 他那点故事别人或许不知道, 肖司明却在刚接手的时候就把人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一千多年前,阳间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 每天来冥界报道的新鬼数不胜数, 还有一些死后逗留在阳间的, 需要冥差们专程跑一趟,去阳间把鬼带回来。 卫瑄在去阳间办公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位渔女,渔女自幼丧母,只能和老父亲相依为命。 后来渔女的父亲死于战乱,卫瑄这边虽然还没告白,但心里已经把人当自己的老丈人看待, 见渔女伤心欲绝,他二话不说直接下冥界打伤了两个押送老丈人去投胎的鬼卒, 把老丈人的魂魄带回了阳间。 这之后,他向渔女坦露心迹, 两人过了一段温馨安稳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冥界那边很快就发现了此事。 打伤鬼卒、私放生魂, 无论是哪一个罪状,都足够让冥界高层大发雷霆。 冥界派了数十位冥差, 把卫瑄和他老丈人一并带了回来, 渔女受不了亲人和爱人的双双离开, 干脆悬梁自缢, 魂魄也跟着飘到了冥界。 卫瑄在黑无常手底下做事,有黑无常求情,原本他只要认个错,和渔女断绝关系不再来往,这事八成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过去。 偏偏卫瑄天生有点反骨,加上他已经看不惯冥界很久了, 非但没有摆出认错的态度,反而指着十殿阎罗的鼻子挨个臭骂了一顿,十殿阎罗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下令罚他去十八层地狱待个五百年思过。 十八层地狱真不是鬼能待的地方,那里的惩罚十分单一,无非就是将鬼绑在柱子上用锯子锯开。 整个过程足够让鬼痛得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熬过这五百年,卫瑄出来后想去奈何桥边等渔女的转世,却又被告知他已经被冥界流放,终生不得踏入冥界半步。 …… 回忆到这里结束,卫瑄心情可以说是既沉重又复杂,他冲进别墅,看见客厅里的肖司明,脱口就问:“冥王呢冥王呢?” 肖司明刚给阮阳套好衣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闻言有些嫌弃地皱起眉,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别吵,莫宇在楼上,我们出门再说。” 他担心卫瑄嗓门儿太大,不仅会吵着阮阳,说不定还会吵醒楼上的莫宇。 莫宇和冥界往来密切,他要做的事不得不防着对方。 然而他显然高估了卫瑄的智商。 卫瑄是个急性子,哪里等得了? 肖司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在自顾自地扯着大嗓门儿,跟在KTV喊麦似的,高声问道:“冥王人呢?这事跟莫宇又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这才注意到肖司明的衣着,于是又问:“你这是要出门?” 不等肖司明作答,下一秒,从楼梯上传来玻璃落地后摔碎的声音。 莫宇身上穿着他网购来的九块九包邮睡衣,原本只是口渴起来接点水,听到卫瑄的话后,手里的玻璃杯滑落,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这杯子也是九块九,基本上等于他在肖司明这里得到的十分之一的月薪。 损失了这样一笔巨款,他却完全顾不上心疼,而是充满探究地,用锐利的眼神望向肖司明—— “冥王殿下?” 肖司明:“……” 他在心里冷静地骂了卫瑄一句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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