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听着广播,觉得这事还挺严重的,正准备掏出手机查查是哪里发生的命案,就听失恋男子卫瑄问他:“小阳,你刚失恋的时候是怎么走出来的?” 阮阳:忽然被cue.jpg 他一愣,下意识就朝肖司明看了过去,发现肖司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也同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阮阳从那道眼神中解读出一个信息——他卫哥大概给他抛了一道送命题。 肖先生今天对他的关注似乎比以往要多。 阮阳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在三双耳朵的期待下缓缓开口:“就……” 肖司明看了过来,同时在内心掏出了记仇的小本本,考虑今晚去吞了阮阳那个劈腿的前男友的可行性。 “就这么走出来了啊,我没怎么伤心的。”阮阳答得很自然,“我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开始是因为他人很好,后来正好遇上考试月,没时间约会……前前后后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呢。” 在一起之前那渣男确实表现得很好,对他嘘寒问暖,每天捧着书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约他去图书馆。 不过后来就原形毕露了,被阮阳的室友撞见和女孩子在KTV举止暧昧,还嚣张地表示这都是因为阮阳从不跟他亲近。 室友当时很生气,阮阳却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他甚至还有些庆幸这事发现得早,自己还没来得及投入进这段感情,虽然被渣男骗了,倒也没损失什么。 阮阳回答完又下意识地朝肖司明看了过去。 只见肖先生此刻望着窗外,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帅一朵高岭之花。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卫瑄还在前面抽抽噎噎:“唉,那你时间短,不像我……” 阮阳忍不住安慰他道:“反正彭薇现在不投胎,你可以去冥界看她啊。” 卫瑄更悲伤了:“我现在想去也去不了嘤嘤嘤。” 话音刚落,司机猛地给他们来了个急刹车。 阮阳猝不及防身体向前冲,幸而肖司明眼疾手快地伸手挡在他身前,这才避免了脑袋跟前排座椅亲密碰撞的惨剧。 卫瑄有安全带的缓冲,脑袋差点磕上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咳了半天。 “小、小兄弟,”开车的司机看上去却是最慌张的那个,“失恋是一时的,人生还很长远,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卫瑄想说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突然想起他跟阮阳的对话,张了张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后半段路,司机一直在旁敲侧击地开导卫瑄,试图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卫瑄内心泫然欲泣,可是在司机一盆又一盆心灵鸡汤的浇灌下,完全悲伤不起来。 下车后他脚步虚浮地往别墅里走,莫宇皱着眉看了眼他的背影,问肖司明:“你们去干什么了?” 肖司明说:“接了个委托。” 莫宇点了点头,心说这趟应该是遇上什么厉鬼了,因为每次肖司明在外面吃了个爽回来就会这样,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完全没想到,还有一种容光焕发是来自心理的满足。 “喂。” 阮阳正准备进家门,就听莫宇叫住了他。 “宇哥早!”他打了声招呼,有些疑惑,莫宇一直对他爱答不理来着,叫住自己有什么事吗? 只听莫宇幽幽地道:“你父母过来找你了。” 阮阳:“?” 他一愣,就见自己的爸妈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阮母很紧张似的,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脸上的急迫终于褪去不少,换上了担忧的神情,快步走过来。 阮阳看看她,再看看跟在她身后同样担忧的阮父,轻声问:“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阮母说:“你一直不回家,我们担心啊!” 离阮阳上一次回家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肖司明这边虽然不需要加班,但是工作时间不确定,基本上是什么时候生意上门了就什么时候工作。 阮阳搬家第一天就把别墅地址和照片一并发给了父母,但阮母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什么工作啊,一个月三万工资不说,还提供这么好的住宿条件。 阮母和几个亲戚们闲聊时说起儿子的近况,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大家反应都很大,一个个都跟她说要小心一点,别是被人骗进了什么传销组织。 夫妻俩越想越担忧,于是两人一合计,今天一大早就搭车过来,决定亲眼看看。 阮阳挠了挠耳后,有些不好意思。 阮母摸摸他的胳膊,确认孩子没瘦,甚至脸上气色比之前还要好,这才放下心来。 房子是真的,同事看着也不错。 但是想起刚刚在玄关处看到的锦旗,夫妻俩面色都有些复杂。 “天下第一道,捉鬼先锋人”是个什么鬼啊!! 阮阳给爸妈介绍起了肖司明:“这是我们老板。” 阮母打量了一眼阮阳身后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多岁的肖司明,心说好年轻啊,光看外表真是一表人才。 但一想到这样英俊的年轻人居然有可能是个邪教头目,阮母的内心就更加复杂了。 她拉过阮阳的胳膊,低声道:“你跟妈过来,妈有话想跟你说。” 阮阳看看肖司明,一头雾水地被他妈拉到了一边。 “你跟妈老实说……你是不是搞邪教了?” 阮阳:“??” 阮阳很纳闷,觉得爸妈今天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偷偷观察起了他们的面相:“没有啊!” 他们还打击邪教了呢。 阮母明显不信,甚至怀疑孩子已经被洗脑。 她小心地瞥了瞥不远处眉头微蹙的肖司明,声音压得更低了:“你把这工作辞了,听妈的,回去考个公务员正正好。” 阮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阮母:“!” 阮阳一直很听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 果然是因为邪教洗脑吧! 阮父阮母对视一眼,点点头,阮母悄悄从兜里摸出手机,决定实行最终方案——报警。 然而这电话还没打出去,警察先一步到了。 是李队。 李队从车上下来,四下张望,看到肖司明之后眼神一亮。 阮母原本看到警察很紧张的,以为自家孩子就要因为搞邪教被警察带走了,正慌乱着,没想到李队张口第一句就是:“师傅,您在就好,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解决,不知道你们今天有没有时间?” 阮母的头上当即多了几个问号,她迷茫地看向李队那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人生的怀疑:“……是警察吗?” 李队作为曾经的唯物主义拥护者,来这趟之前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然而被阮母这么一问,他还是有种本能的羞愧——作为人民警察,他居然有一天要向玄学大师求助! 太羞愧了! 因此顶着阮母迷茫的视线,他此生头一回选择含糊其辞地支吾了几声,转身继续对肖司明道:“最近局里有个案件颇为棘手,死者的死因都比较……奇特,上头请了些能人异士协助调查,可以的话,我也想请求你们的帮忙。” 有死者,还不止一位。 这次应该不会再像结错阴亲那样闹个大乌龙了。 肖司明朝阮母那边瞥了一眼,在未来丈母娘怀疑人生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脊背,将世外高人的气质拔到巅峰,淡然吐出两个字:“可以。” 阮母看向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复杂。 她跟丈夫对视一眼,偷偷交流:“怎么回事啊?这不会是特地请的托儿吧?” 阮父打量了李队一眼,摇摇头坦诚道:“不像。” 也是,他们今天突然过来,连阮阳都没事先通知过。 难道,这真的是能驱鬼的大师? 且不说夫妻俩是如何地怀疑人生,阮阳已经在爸妈脸上看出了几丝黑色的煞气,以及两人的右边眉头均有一道笔直的竖纹。 对应书上的知识,爸妈今天可能会遇到车祸。 他大惊失色,怕自己看得不准,急忙丢下一句:“妈你等一下。” 阮母就看着自己的儿子兔子似的跑到肖司明跟前,面色慌张地不知道跟肖司明说了什么,肖司明朝他们走过来,打量了几眼,说道:“你没看错,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我让莫宇开车送他们回去。” 阮阳松了口气,安心不少:“谢谢肖先生。” 阮父阮母被神神叨叨的两人搞得都有些不明觉厉,然后就听儿子叮嘱道:“妈,你们今天回去千万别再出门,就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阮母犹豫道:“你爸晚上还要开车……” 阮阳一着急,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那也不能去!明天再去。” 夫妻俩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应下:“好好好,知道了。” 阮阳原本还想多叮嘱几句,但是李队还在边上等着他们,于是只得目送爸妈坐上莫宇的车:“你们回去吧,我过几天就回家。” * 夫妻俩被送回家后,还真的没再出门。 倒不是因为阮阳的叮嘱,而是阮父临时接到同事的电话,说明天有事,想跟自己换班。 阮父人很好说话,当下就同意了。 夫妻俩在家待了一天,下午跟楼下邻居打了会儿牌,晚上阮母弄了几个小菜端上桌,阮父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看电视上的晚间新闻。 阮母用筷子敲了他一记,没好气道:“你怎么一点不关心你儿子?” 阮父乐呵呵道:“这不是看过了嘛,没什么问题啊。” 阮母斜了他一眼,端着饭碗,嘴里仍嘀咕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什么驱邪抓鬼,那不就是神棍吗?” 她心里还是希望阮阳能考个公务员,踏踏实实的铁饭碗。 正嘀咕着,就听阮父的声调一变:“你快看!” 阮母没好气地说:“看什么?” 她一抬眼,只见电视上的晚间新闻正在播放今天上午在临辉路的一起车祸事件。 XX路公交车司机因疲劳驾驶,误把油门当刹车,虽然反应及时,但车头已经牢牢撞在了栏杆上。 幸而当时车上没什么人,为数不多的乘客中有两名受了轻伤,开车的司机则重伤送往医院抢救。 那辆XX路公交车,正是他们回家必乘的公交,而且那班车一共只有三班轮流,也就是说他们今天坐公交回来的话,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阮父阮母同时想起了今天神神叨叨地叮嘱他们不要出门的儿子,以及特地为他们安排了专人接送的肖司明。 这条新闻让他们看得傻了眼,两人扭过头看着对方,面面相觑。 半晌后,阮母道:“好像……有点准……” 阮父道:“说不定那什么事务所还挺靠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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