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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听Johnny说今晚会有龙虾意面和蓝莓派！”Chloe站起身，忧愁一扫而光，“你可以去请哥哥一起吗？他在喷泉那边画素描。” 哪儿来的哥哥？Gilbert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喷泉，似乎真的有一个画架，而画架后面有个人。于是Gilbert走过去：“亲爱的……什么什么少爷，晚饭已经做好了，不如我们——oh, fuck, Eli？”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的混蛋在这儿画冒泡泡的水池？ “注意言辞！”长着Eli的脸但明显连口音都拐到纽约去的男人神情不悦，一边收拾画具一边说道，“我叫James，刚刚服完兵役。不用这么拘谨，我不是陶瓷娃娃，但你一定要对我妹妹百般呵护，明白了没？” Gilbert想要骂人，他们果然洗脑了Eli！自己该怎么做？哦对，想想Eli当时是怎么做的……于是Gilbert一手揽住Eli的腰将他拽进怀里，大腿贴着大腿，另一只手按在他脑门上。第一秒，什么都没发生，第二秒，Eli来了个过肩摔将他扔进了喷泉里。 十一月的泉水冰凉刺骨，Gilbert毫无防备就吸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肺里也都是寒气和树叶带来的灰尘味道：“Fuck you, Elijah!”
第24章 6.3 Family Reunion “所以，哥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餐桌上，Chloe不听话地挪动，双腿跪着坐在自己脚踝上，试图和James——或者是洗脑后的Eli——一般高，“就是Gilbert大声喊的那句。” Gilbert站在一众厨娘和花匠身后，眼角的淤青还没有褪去。 “是脏话。坐回去，小公主，妈妈见到你弄脏椅子会生气，”Eli用刀叉——见鬼的刀叉，那么文雅是为了拍唐顿庄园吗——切下来一块龙虾肉放进嘴里，然后双手捏着餐巾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酱汁，“晚饭后，我会教育新来的佣人，而你跟需要去学习语法。Kellan！” 尽职尽责的管家突然出现，将Chloe从她空空如也的餐盘后面带走。Eli擦了擦手，将餐巾扔到一边，挺着腰板像是在摄政时期的英国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男爵一般：“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去完成你们的扫盲作业。你，跟我过来。” 他指了指Gilbert，后者当然是三步并两步跟过去，还不忘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教养，”正在上楼梯的Eli仍旧腰板挺直，一身板正的深蓝色西装衬得他腰细腿长，“而且，我看你有些眼熟。”他们走过几个禁闭的房间，路过正在放映语法教学短片的书房，最后来到属于Eli的卧室。 海军蓝的配色，和红木的家具相配不显突兀。墙上挂着一个转轮，以及一张上世纪的旗语海报。当然还有几张照片，竟然都是Eli——Gilbert之前来过这个房间，照片上的人绝对不是银发蓝眼。“听着，Eli，你被他们洗脑了。这个城堡太诡异，我们必须要出去！” “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在门罗路公寓的三楼！或者是苹果镇的两层小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帮我整理好这些弓箭，明天我们要去打猎。” “打猎？你是谁，罗宾汉吗？我们住在童话镇？”Gilbert几乎要抓狂，他也的确抓狂了。他拽住Eli的领子拎到近前，然后扯开他的领带和风纪扣，将拴在他脖子上的银链揪出来：“看看！这是你的抑制枢纽，你他妈的是个缺陷者，你叫Elijah Chason！” Eli的脸上露出了迷茫，以及厌恶，他保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将Gilbert推开：“优雅一些，否则就从我家里出去！” “好吧，好吧，”Gilbert退后到书桌前面，等待Eli路过床头的时候瞬间扑过去，将他压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腕，“你给我醒过来！当时你是怎么做的，你是……哦，操，你他妈的是个向导。” Eli用力挣扎，高声喊救命，Gilbert不得不一只手压住他胸口，另一只手堵他的嘴。“我得把你扔给Ezekiel！不，他会解剖你的……”Gilbert按住扑腾的假少爷，“天啊我怎么带你出去……我要先把那个管家杀了。” “不……”Eli奋力吐出一个字，随即被捂得更严实。 隔壁响起了迪士尼电影的前奏，似乎是睡前故事开始了。Gilbert花了一秒钟去听开头的介绍，哦，是睡美人——睡美人？想想今早发生的事情，闪过的星星，劣质的音效，以及一只该死的神奇小鹿，还有昨天那突然出现的棍子，莫非这个缺陷者的异能是将周围变成儿童片？ 什么鬼东西，睡美人…… “Eli，我可能知道解救你的方法了……”Gilbert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迈出这一步，但还是鼓足了勇气——不，看着这张憋得通红的帅脸根本不需要多少准备时间。Gilbert松开手，对着Eli的嘴唇吻过去。 就一下，谁都没伸舌头，最多两秒——三秒钟，Gilbert便弹开了，从床上后撤着跳下来，一路退到书桌边上。他的心跳现在才开始加速，通通通通似乎想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刚刚亲了同居室友，这当然不是他的初吻，也不是第一个给男人的吻，甚至都不能算是亲吻。这只是必要的急救措施，像是人工呼吸。 可那是Eli啊，Gilbert也说不明白为什么Eli那么特殊。但他绝对不会在国王游戏里嬉笑着亲他，也不会喝完酒之后黏在他身上乱蹭——对Jorge或者什么人的，他完全不在乎，多少过界的行为不过是玩闹。 天杀的，Eli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想像爱护一个玻璃娃娃一般认真对待。 而被强吻的Eli，此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望着天花板。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后，他捂着额头慢慢起身，看了一眼书桌前面惴惴不安的男孩：“Gilbert……我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你成了皇家古堡的第一继承人，”Gilbert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有些拘谨，想要疯狂转移话题，语速越来越快，“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就得是仆人，是因为肤色吗？一群种族歧视的混蛋。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头绪了，咱俩得配合干掉那个管家。似乎是他对小姑娘的保护欲太强引发了这一切。” 他快到有些喘不过气，Eli带着几分茫然看过来，问道：“你没事吧？眼角是……” “当然没事！没事！” 他们离开了这间有些诡异的卧室，沿着更加诡异的走廊向前。Gilbert走在前面，Eli用异能隐藏着他们的痕迹，轻而易举摸进了管家的房间。Kellan正在用羽毛笔写明天的日程——用羽毛笔写下“十点半去Costco买水果”真的太违和了——随后，Gilbert一棍子敲在他后脑勺。 “这是还给你的。”Gilbert将木棍扔到一边，Kellan晃悠了两下脑袋磕在书桌上，空中竟然出现了几道黑线。 Eli把临时的项圈给他扣上，打开开关，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消失。这个城堡必须是缺陷者的异能造就，能够在失去异能之后仍然存在，想必是C级以上的存在——不对啊，Eli晃了晃那个项圈：“Gil，你把它弄坏了吗，为什么灯没有变红？” “你才是弄坏家电的那个！这是Ezekiel给的，应该没问题，除非他根本不是缺陷者。” 说这话Kellan已经醒过来了，Gilbert刚才那一棍也收了些力气。“哦……操……”就这两个单词，Gilbert捕捉到了明尼苏达口音，随后更加确定，“我在哪儿，这是什么东西，刚才谁打我了……” “哦，你也是受害者，”Eli反应过来，给他看了一下伪装成警徽的苹果，“我是SAFE的探员，怀疑这里有缺陷者进行违法活动。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出现在这的？” “John Kellan，我是个有证的猎人，马上就到猎鹿的最好时节了，所以来南边看一看。我和同伴走散了，手机没电，想要来借一下充电器什么的，谁知道刚敲了敲门就失去了记忆……” Gilbert抓着他的手看了看，点点头，的确是猎枪磨出的痕迹。 “这是我上司的名片，你去麦城SAFE研究所找Ezekiel Chason，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Eli将一张纸片递给他，同时给他加了一个隐身的视觉欺骗，“直接走出去，千万别回头。” Gilbert看Kellan跌跌撞撞跑出房间之后才问：“咱们不走？” “那个小女孩可能是缺陷者，我不会让一个十岁小孩自己应付这些。”Eli说着已经走出去了，Gilbert在他身后用嘴型说了几句脏话，但也任劳任怨跟着，以免脱离隐身的范围。“Gil，看这个。” Gilbert还在念叨为两万块钱不值得，没注意到Eli停下，脑门直接磕到他后背，疼得咧嘴。他抬头，顺着Eli的视线望过去，是墙上的几张照片，现代的风格，似乎没有经过异能的艺术加工。“一家四口，小女孩是Chloe，这个男孩呢，她的哥哥？James？” “你看其他照片，父亲早逝，而似乎Chloe八岁之后，她哥哥就没有出现，可是没有遗像。” “被吃掉啦？” “Gilbert！”Eli回头看了他一眼，“当时他大概十六岁。你看他母亲脖子上戴的银色项链，一直都没有摘过，也没有完全展示出来。” “他是个缺陷者！母亲只有F级，但他是B级以上，被SAFE还是军队叫走了？”Gilbert说着，看Eli直接摘下了一幅照片，然后把后盖打开，拿出一张折叠两次的报纸，递给他，“这是什么？海军船队索马里海域遇袭，无一生还……他死了？” Eli神色严肃，微微点头。 “但是Chloe拒绝承认哥哥的死亡，然后把你变成了他？” 书房内的小姑娘聚精会神看着睡美人，手里抱着一碗水果。地上散落了几本数学书，Eli小心翼翼走到她身后，幸好没有被绊倒。Gilbert已经来到了她面前，Eli的幻觉还能维持个几分钟，他只需要慢慢把项圈给小女孩套上…… 咔哒一声，成功了。但是Chloe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将手里的水果砸过去。 Gilbert抬手一挥，那水果却忽然化成了一滩滚烫的热水，砸在他身上：“Fuck！为什么又不行！”Gilbert拿起地上的数学书挡住脸，可是瞬间书本变成了一捧鲜花，第二波新鲜果汁再度淋了他一身。 “Chloe！”Eli在她身后喊，“我不是你的哥哥，你需要把这一切都停下！” “你是我的哥哥！你是！”Chloe吼叫带着哭腔，“你们毁掉我的世界！坏人！” “冷静，”Eli从背后抱住她，随即被踹了膝盖，摔在地上的时候后背像是吸在了地板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起身，“Chloe，停下……你要接受现实……” “Johnny！”她开始呼唤管家，可是Kellan早就跑了，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改已经坐上了Uber专车朝市区前进。Chloe也发现了这一点，回过头来，圆乎乎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泪，眼圈泛红：“你们弄走了Johnny！你们是大坏蛋！” Gilbert抹了一把脸上的果汁，抄起身边盛放水果的盘子：“你不能限制别人自由，哪怕你是才一米二。”Eli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意思是不要对孩子动手，Gilbert只能将盘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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