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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辰并不意外蔺梓楮会不知道这样，耐心给他解释，话音刚落，关押土蝼的地下四层已经抵达，殷辰率先走了出去。 蔺梓楮一看，忙不迭的跟上去。 地下四层也有不少工作人，工作妖员，见到殷辰过来，纷纷向殷辰打招呼。 蔺梓楮并不认识他们，一律的面带微笑表示打招呼，直到跟着殷辰来到一间房间，蔺梓楮终于见到了一个熟妖，龙宝的叔叔，龙尧。 龙尧刚从房间里出来透口气，恰好碰上。 龙尧：“老大，蔺老师，你们来了？” “嗯，他说了吗？” 问起这个，龙尧叹口气，“没招呢，从被抓回来就一直不开口，怎么问都没用。” 殷辰：“我去看看。” 说着开门进去，蔺梓楮连忙跟上，龙尧耸耸肩也跟了进去，老大都亲自出马了，他就不信那土蝼还能抗。 蔺梓楮进去之前只以为这是一间普通的关押房间，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不是说里头的东西摆设怎么怎么样，就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而已，而是房间里的景象就跟电影里开了特效一样。 房间最里侧的角落里约莫一个两米宽的正方形空间，闪烁着青蓝色的光晕，一头羊被关在里头，紧紧蜷缩着。 蔺梓楮尽量睁大自己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模样像羊却不是羊的怪物。 难怪会被人认作是一头羊，这乍一眼看过去，说不是羊他都不信。 除了它头顶有四个角以外，和普通的羊没有任何不同。 如果不是他接触了这个不一样的世界，他恐怕只会认为是这头羊变异或者杂交了而已，绝对不会想到他是一只妖，甚至还会伤人。 殷辰抬手，那道蓝紫色的光晕消失，蔺梓楮心里直呼厉害。 殷辰声音清冷：“进了妖管处还能负隅顽抗的，我还没有见识过几个，你要不要让我长长见识?” 这话说的平常，但是蔺梓楮听出了压迫的威胁。 那头土蝼还是没有动作，甚至连抬头都没有，但是蔺梓楮眼尖的看到他身上的毛发在颤抖。 蔺梓楮：“......” 都害怕成这样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如果它一直不说话，你们是会用刑吗？鞭打？剥皮？剔骨？”蔺梓楮小声问道。 他每说一种刑法，那头土蝼就颤抖一下。 殷辰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特别再配上土蝼配合的颤抖，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殷辰：“嗯，这个提议我们会采纳的，怎么样，是要试试其中之一才肯说呢还是现在就招？” 殷辰话音刚落，那头土蝼就转过身子来，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蓄满了泪水。 几人一愣，这是一个什么展开？ 土蝼却是没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眼里的泪水是有增无减的。 殷辰沉默一会儿：“你能化形吗？” 土蝼摇摇头又点点头的。 蔺梓楮疑惑：“这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殷辰：“你是原本可以化形，但是被抓来之后就不会了？” 土蝼点点头，眼里的泪水更多了，甚至都流了出来，一双眼睛显得更加的大了。 蔺梓楮摸了摸后脑勺，他怎么感觉这只土蝼憨憨的，怪可怜的，就这么个眼里常含泪水的东西，会吃人？ 殷辰深吸一口气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龙尧。 龙尧也是嘴角抽抽，鬼知道他审问了多久，这玩意愣是没有化形，他还以为是负隅顽抗不肯交代，谁知道是被他抓捕打伤了化不了形了。 “张嘴。”然后蔺梓楮就见殷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像巧克力一样的丸子，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土蝼微微张开的嘴里。 不出一分钟，眼前的土蝼不见了，转而出现一个十八九岁，神情忐忑的少年来。 蔺梓楮：又来了又来了，大变活人他又来了。 不管看了多少次，他还是忍不住像看戏法一样感到惊奇。 殷辰给了龙尧一个眼神，龙尧立刻上前一步：“现在能说话了吧？说说，你为什么故意伤人？” 土蝼少年一听这话，脸上的委屈立刻变成了愤怒：“我才没有故意伤人，那烂人的肉臭死了，我还不稀罕吃他。” 说着还一脸嫌弃，仿佛是想到自己吸食过那个人的血液时的恶心感，脸上的嫌弃就更明显了。 虽然他的先辈们确实有食人的习惯，但是他自在这世间醒来，留有意识以来，那个烂人是他伤过的第一人。 蔺梓楮一听，这里头是有八卦啊，顿时来劲了，要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份，他都想来替龙尧审讯了。 龙尧：“老实交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你知道后果的。”龙尧面无表情的恐吓着。 那土蝼少年脸上的嫌弃在瞥到殷辰的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瞬间变得诚惶诚恐起来，隐隐还透着恐惧。 土蝼：“我说，我全部交代，还请大人们饶了我一命吧。” 然后不用龙尧来问，土蝼自己叭叭的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入世不过才半年时间，他醒来的地方是在一座深山中，那里荒无人烟，别说人了，连活物都很难寻到。 他在山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着，好几天时间他终于走出大山，但是早已经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 当他看到第一个人类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正当他想像传承的记忆里先辈们一样食人时，一只杂毛狐狸跳了出来阻止他。 那条杂毛狐狸告诉他，现在人间，妖族要同人类和平共处，不能伤害人类，否则就会被妖管处通缉。 他本来是不想理会的，毕竟妖管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更何况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填饱肚子，有什么错？ 但是那只杂毛狐狸就是不让他伤人，一直在拖延时间，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口粮给飞了。 后来杂毛狐狸带他饱饱的吃了一顿，知道他什么都不懂，有没有妖证后非常热心的给他说清楚世间妖该怎么生存。 再后来有一次他亲眼看到殷辰抓捕犯事的妖，根本没有审问，直接在抓捕时就让那只五百年的树妖魂飞魄散，他立刻就被吓住了。 后来更是千恩万谢感谢杂毛狐狸拖住他不让他伤人，救了他一命。 至于这次的事，那是后来他和杂毛狐狸成了好朋友，杂毛狐狸说他不能一直是黑户，得给他想办法把妖证办下来，于是一只狐出来给他找关系来。 可是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杂毛狐狸没了踪影，他在山上等了这么久，还是担心杂毛狐狸会出事，这才偷偷溜出来。 谁知道落脚点没选好，掉进了人类的农庄里，还正好碰上了那个烂人。 他可什么都没做，那个烂人自己过来踹了他好几脚。 他可是妖啊，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无缘无故被人踢了几脚，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他难道还不能还手了？ 所以一下气不过的他就在那烂人的腿上咬了一口。 咬了一口后他就吐了，真难吃，还没有狐狸给他带的烧鸡好吃，还脏了他的嘴。 而那个烂人则是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唤，他听到有很多脚步声传来，担心出事就赶紧跑了。 谁知道他东躲西藏几天，还是被妖管处的人给抓到了。 一想到他也会和那只五百年的树妖一样，他就更害怕了，早知道当时就忍一忍了。 土蝼说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就差后悔的拍大腿了。 蔺梓楮嘴角抽抽，真是长见识了。 轻轻扯了扯殷辰的衣摆，蔺梓楮凑过去点：“殷总，他这种情况会怎么判啊？” 凭白无故挨了几脚，他只是还了一嘴而已，好像没什么毛病啊，这要是被罚了，会不会有点冤？ 殷辰：“这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会继续核实，如果他说的属实，当然是把他放了，至于受伤的人类，我们妖族讲究因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那是他自作自受。” 无论是人类或是妖族，他并不偏帮任何一方，因果循环罢了。 土蝼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说的是真话，不怕他们去核实，只要核实了事情的真相，他就能回去找杂毛狐狸了。 到时候他再也不要来人间了，他宁愿继续躲在山林里去，人类太坏了，妖管处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看着一脸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土蝼，蔺梓楮笑笑，这样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妖都这么可怕啊。 希望这件事能有个好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土蝼委屈：人间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第15章 交手 不过一天时间，第二天土蝼的事便有了结果，确实是人类自作自受，土蝼被无罪释放。 中午时分，蔺梓楮拿着自己抱大腿的礼物准备去找殷辰，恰好在大厅看到了土蝼和龙尧，呃，拉拉扯扯。 龙尧：“蔺老师，这是去找老大吗？” 土蝼看到是他，立刻转向一边去。 他可没忘，昨天，就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年轻给辰大人提议鞭打他，把他剥皮，剔骨的。 蔺梓楮尴尬笑笑，抱大腿这种事，悄摸摸的不知道也就算了，这被人知道了，还是有点尴尬的。 “你们这是？” 龙尧：“案件已经查清楚了，现在该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哦，哦，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你们忙。” 蔺梓楮连忙开溜。 因为来之前已经联系过殷辰了，所以蔺梓楮上来的畅通无阻，连肖特助都没见着，直接进了殷辰的办公室。 殷辰招呼蔺梓楮坐着，给他倒了一杯茶：“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蔺梓楮：“我在一楼碰上龙尧和土蝼了，拉拉扯扯的像是有什么事。” 殷辰：？ “事情查清楚了，我让龙尧带他先去检查办理合法妖证，至于你说的拉扯，大概事他再也求龙尧帮他找到那只杂毛狐狸吧。” 蔺梓楮：“那会帮他找吗？” 殷辰：“一半一半吧。” 毕竟丢失的也是妖，还是一只阻止了土蝼吃人的遵纪守法妖，他们妖管处去找也正常。 但是世间妖族千千万，一只无足轻重的小妖，若是没有妖报案的话，他们其实也不会特意去管。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蔺梓楮连忙摇头：“不，不是的，之前殷总您不是说您失眠吗？我这有点香料，是有助于睡眠的，所以特意拿来给我您试试，您可别嫌弃。” 抱大腿就要有抱大腿的态度，得为大腿分忧不是，只有这条大腿好好的，他也才能一直好好的下去。 蔺梓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放在桌上，推给殷辰。 殷辰笑了，可以看出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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