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陆泓语气冰冷,眉眼敛着怒火,尽力克制着怒气:“即使是从犯,构成故意杀人罪,也应当处死刑。” 旺仔也冷冷的,看不上这些谋财害命的鬼,它拍了拍夏怀礼的肩膀:“走吧,不如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特别饿。” “……哦。”夏怀礼心有余悸,他头一次见陆泓发了这么大火,心想如果不是旺仔抓住没准自己已经出事了。 夏怀礼和旺仔在厨房忙叨,过了好一会儿陆泓才打开门。 夏怀礼问:“怎么样了?” 客厅里安安静静。 小鬼不见了,也可能是放走了,或者魂飞魄散了。 “它们确实不知道谁找的自己,但我问出一个信息,它们去过湘江别墅。”陆泓靠在门框上。 “湘江别墅,有点耳熟?”夏怀礼想了想,“这不是朱颖家吗?” 陆泓刚才已经拨打了朱颖老公齐俊的电话,得知朱颖在一个月前因病去世。小鬼透露,自己去朱颖家也是拿了头发和指甲。 夏怀礼听完,鸡皮疙瘩像豆子一样冒出来,汗毛倒竖,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好像真的有人在注视自己,等待自己步入陷阱,进入深渊。 他身上有些冷,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在外面玩了一天的白素贞回家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拽了拽夏怀礼的裤脚:“我们都在呢,你怕什么啊!谁敢动我白四爷的人,就是和我们白家作对!而且,谁伤害你,陆泓哥哥会生气的哦!” 夏怀礼疑惑的看着它:“最后一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作者有话说: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 光明福利院
第100章 你跟我睡 ◎你也是个狐狸精◎ 寅夜的黑暗。 四周无光。 一名小男孩蜷缩在角落, 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但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浸着红朱砂的黑布。朱砂烧着他娇嫩的皮肤,接触的皮肤开始过敏溃烂, 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道肿胀的红色痕迹。 好疼! 好像根本无法呼吸了。 男孩手脚被捆绑着,他隐约记得自己被关起来之前, 被一个陌生男人带上了两幅足金的手链和脚环, 像珍稀名贵的狗一样,被死死的圈住。足金厚重, 几乎有300g的重量。他在黑暗中微微一晃, 胳膊都酸麻发疼。 他的手脚被红绳捆绑, 红绳被绑得很紧,但好在他偷偷在衣服里藏了一个小刀片。 男孩抖动着衣服,收紧肚子,好不容易让刀片落了下来。他用手去够,抓住刀片开始磨捆绑自己的红绳。 啪! 绳子断了。 男孩松了口气。 他松了松手腕,摘下被强行挂在他身上的金银首饰。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像是两米宽一米高的木箱子。木箱子的东西两角各点燃了一支蜡烛,蜡烛燃烧, 箱子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他吹灭了一支,借着另一支微弱的光亮打量周围。 “——嘶!” 肚子疼! 男孩撩开衣服, 低头看着自己小腹,赫然一惊。原本平坦的小腹, 咯咯哒哒鼓起来了一片红肿。 这几天,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肚子疼, 虽然老师给了药, 但他都偷偷吐掉了。 怎么会还生病? 微弱的火光下, 他终于看清自己肚子上长出的纹理——如同铜钱树的图案立体的印在皮肤上, 从胸膛一直蔓延至后腰,那些纹理渗着火辣辣的疼痛,冒出的水泡如同点缀在招财树上的金豆子。 环顾四周,箱子内用红绿色颜料为底,绘制着诡异瑰丽的祥云。祥云相接之处点缀着金闪闪的铜钱,如同一双双眼睛凝视着男孩。左右两边写着生辰八字和姓名,血淋淋的颜料未干,往下还滴着水。 男孩推了推四面的墙壁,墙壁微微晃动,似乎可以撞出去。他不敢拼命大喊求助,怕唯一的氧气被自己消耗殆尽。 熄灭了全部蜡烛。 男孩用力推着头顶的木板,但木板却越来越沉,刚才用八成力量可以隐约撑起一个缝隙,但现在头顶的木板压得越来越紧。左右的木板同样如此,男孩用脚猛踹,咚咚咚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箱子内。 出不去吗? 男孩拿出唯一的工具小刀,选了一个相对于柔软的地方往外捅,至少有一些空气进来也好。男孩喉干舌燥地用刀划着木板,刀刻沙沙声让人绝望。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好像穿透了一指宽的木板。 然而,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 没有空气,只有一股难闻的土腥味。 刀片再往外捅,已经捅不进去了。 男孩无力的跪倒在箱子里,抚摸着那一处小小的缝隙。不甘、绝望、憎恶在一刹那间全部出现在他那张苍白无度的脸上。 好难受! 为什么出不去! 他大汗淋漓的靠在角落,胸膛起伏的力度越来越弱,大脑中浮现出光怪陆离的画面。 他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隐约听见好似大雨滂沱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哭嚎着。 “……哥!” “……哥哥!” “哥你去哪里了?” *** 夏怀礼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线上线下联动的方式让他的人气有增不减,再加上付晓宸隔三岔五的还来助推一波,整个工作应接不暇。他算得准,每当帮客人解开心头的疑惑,自己也会开心好几天。 于是,开始苦练技术。 陆泓已经好几次发现夏怀礼半夜不睡觉,开着小夜灯在屋内鼓捣东西,还念念有词。 推门一看,竟然在研究铜钱卦象! ……上学学数学的时候都没现在算的快。 陆泓:“怎么不睡觉?” 夏怀礼振振有词:“为什么要睡觉,我现在在学习,自我精进,热爱学习的男人简直最有魅力了!” “当初晚上招鬼,现在晚上算命?”陆泓挑眉。 夏怀礼俨然一副风水大师接待客人时八面玲珑的模样:“小弟弟,话不能这么说。算命是个好事,可以帮人答疑解惑。自古以来有狐仙拜月的传统,你看今夜月色如此美妙,我也……” “也是个狐狸精?” 夏怀礼假装怒道:“吸收日月精华!这正好能让我功力大涨!” 陆泓收起夏怀礼散在床铺上的古籍,不少还是前段时间从师父李青云那里找到的古籍。师父李青云命理流年算卦一流,但两个徒弟谁也没有学会,反倒是夏怀礼开了窍。要是李青云天上有知,一定会满意的缕着胡子大笑。 “走,别自己睡了,”陆泓说,“我看着你休息,去我那屋睡。” 不容拒绝。 “……啊?”夏怀礼被戳到了小心思,他还想继续学习呢,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还给我书,我还得学习。” 陆泓一只手将夏怀礼拎起来,“走。” 夏怀礼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灰溜溜的跟陆泓回到床上,嘀嘀咕咕:“你就是想睡我……找什么理由……” “嗯。” 陆泓笑了。 关灯。 两人虽然同床共枕了多次,陆泓今天却被夏怀礼吵到无法入睡。他前半个小时翻来覆去,后来就蜷缩在被子里蒙住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手臂一颤一颤的。 陆泓还以为他做噩梦了,一掀被子,敢情夏怀礼正用手机照射灯光摆弄铜钱呢! 不睡觉,算命! 这事儿都算在白素贞头上! “睡不睡?” “不是我不睡,是我难受得睡不着,正好回忆一下刚才学了啥,”夏怀礼无奈,“真的,不信你摸我心脏,突突突直跳!” 他指了指胸口,因为他在被子里蹭来蹭去,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一片白玉般光滑白皙的胸膛,仿佛上好的丝绸段子。 “嗯。” 陆泓真的将右手探过去了,覆在夏怀礼的胸口。 夏怀礼:! 忽然面红心跳,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绯色,眼眸中闪现过一丝惊慌。 “嗯,是有点快。”陆泓调侃说,“今晚怎么这么快?” “我……”夏怀礼刚要反驳,突然心脏像被冰锥狠狠刺痛,那种痛感瞬间顺着他的血液蔓延至手脚,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弯腰砸到枕头上打颤,“卧槽……是真的疼、喘不上气了……啊啊啊……陆泓!” 惊叫吵醒了白素贞,它两三步赶来,双手按在太阳穴上。 白素贞和陆泓对视一眼。 陆泓起身去书房。 书房内摆放着一个不大的阵法,阵法四周洒了一圈脱了壳的稻谷,稻谷围成圆心,中间是五枚被红绳拴起来的花钱,花钱下压着一张黄红色的朱砂符箓。原本黄色的符纸现在变成了乌黑色,用手轻轻一碰,沾染了一指尖的黑尘。 符箓上躺着个木头小人,是陆泓从荣贸大厦蒋斌那里拿走的木头小人原料。 小人也如同火烧一般,发黑发烂,有一股猪血的臭味。 陆泓迅速从书架上又拿起一个全新的小人,坐在桌前用毛笔一笔一划写下夏怀礼的生辰八字。 果然,有人对夏怀礼远程施法了。 那个要拿走夏怀礼头发和指甲的人。 但因为夏怀礼被替身小人挡了一下,再加上白素贞的治疗,所以除了身体不适以外并无大碍。 第二天一早,夏怀礼神情恹恹给贺章打了个电话,告知去不了了。 贺章说:“你也别来了,今天我也不开门。你要是今天没事的话,拉上陆泓一起去趟庆云历史博物馆。上次你交给我的东西有着落了。我找朋友问了一下,说那里的文化展正在展出一个类似的物件。” 从濮水镇回来,除了带回家大包小包的特产,还从孤庙前拿回了一个小小的白色龟壳。龟壳上的文字不是传统的符箓,歪歪扭扭,像是燃烧过龟壳后裂开的字体,但并非是甲骨文。这应该是一种秘密的巫术,至少不被大众所熟知。 这段时间,陆泓和贺章分别查找师父留下的书籍,找到了零星的信息。 陆泓和夏怀礼驱车赶往庆云历史博物馆。 庆云历史博物馆位于庆云寺后方,两者相隔一条马路。这是省级博物馆,其中展览的不少珍品皆与宗教相关,也是很多宗教学爱好者的圣地。博物馆金顶红瓦,占地11729平方米,一共三层,装修华丽,有一个展厅还专门展览庆云寺的历史。 刚一进博物馆,就是一处巨大的石佛。 石佛祥和,睥睨众人。 贺章早就脱掉了厚外套,穿了件白色毛衣,里面淡粉色的衬衫慵懒又随意,脖子上精致的四叶草项链折射着阳光:“来啦?” 陆泓问:“找到什么线索了?” 贺章一拍陆泓肩膀:“你啊,律师的通病,总喜欢在犄角旮旯里翻找线索,拿线索百度一搜,网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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