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身高大约在180左右,体格健硕的大学生,他穿着运动帽衫,黑色帽子扣在头上像个巫师帽遮挡住脸颊上的太阳光线。 夏怀礼招招手。 大学生小跑走来,礼貌询问道:“请问是有礼貌的小神仙吗?” 夏怀礼将红茶推过去:“是我,如假包换。” 他在见到夏怀礼这一刻,紧绷的神态终于放松,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毕竟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有版主愿意接纳他。 他摘掉帽子,露出苍白凹陷的脸颊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我叫李天宇,是工业大学大三学生。” “夏怀礼。” 夏怀礼目光扫视过李天宇,最后盯着他发黑发紫的手臂内侧血管上。他微微皱眉,征得同意后碰了下李天宇的手腕,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冷得让人难受。 他想拍一张照片给陆泓发过去,然而在靠近李天宇胸膛的刹那间,一股腐烂的臭味弥漫在他的鼻腔中,不断往脑子里钻。 好臭! 呛得他猛咳。 李天宇登时紧张起来:“夏哥、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昨天我和我搭档看了你的视频,应该不是鬼附身。”夏怀礼说,他打开记事本询问:“你能说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李天宇点点头,咽了口涎水正准备说话时,服务员端着芝士培根菠萝披萨从他身旁路过,他目光瞟着,揉了揉肚子。 “我请你,想吃什么?”夏怀礼问。 “就、薯条就行。”李天宇有些腼腆,难为情的开口,“夏哥,我也不是来骗饭的,这半个月我都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全靠葡萄糖维持,又饿又难受。” 夏怀礼点了披萨和小吃拼盘:“没事。” 李天宇继续说:“其实,我在网上说的只是冰山一角,所有事情要从同学聚会之后说起。” 上个月的十一假期,李天宇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请客的老同学被人戏称为土大款,家里做煤炭生意的,花钱根本不手软。老同学很热情,再加上大家好不容易相聚,起哄之下,决定带带自己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同学吃顿贵的,因而选择了当时没有火起来的宝藏餐厅——“鸢酒食堂”。 老同学很爱吃“鸢酒食堂”,几乎每周都要吃两三顿。 这场聚会花了老同学一万多块钱。 李天宇感叹道:“那家菜确实好吃,吃过之后根本忘不了。他们家的肉丸拉面简直一绝。我原本学习压力大,家里逼着考研,就想着对自己好点,后来自己也经常去。” 同学聚会圆满落幕,但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李天宇说:“其实诡异的事情在同学聚会前就开始了。我那个老同学是跳高运动员,但同学聚会那天他萎靡不振的,我们开始还以为他感冒发烧了,不过吃饭的时候又侃侃而谈,精神焕发。现在想起来,他和我现在的状态一样。后来,他就出事了。” 夏怀礼问:“怎么了?” 李天宇摇摇头,面露苦涩:“有一天,我半夜撸串后回寝室,在西城那条网红街遇见了他。他说话有气无力,动作也慢半拍,一直在重复‘有人盯着我’,‘有人在哭’,‘婴儿在床底下’。我当时以为他喝醉了,要给他叫个代驾,我低头打开app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对,没人见过他。” 夏怀礼表情凝重:“还魂?” 李天宇点头:“是,如您所见,他死了。在同学聚会后的第八天,他自杀。他从网红街上的四层酒吧跳下来,抢救无效死亡。据说,他死前一直在重复有人监视他的话。” 老同学死后,李天宇倒霉的日子就来了。 “最开始,我在走廊阳台抽烟,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我以为是寝室大妈,回头却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人。当时没在意,但这种感觉逐渐多了起来。上课、去厕所、吃饭、买东西,好像无时无刻我背后都有人跟着。我查过监控摄像,非常肯定没人在跟着我。我以为是老同学冤魂不散,于是去了庆云寺。” “我在庆云寺烧香拜了拜,感觉好很多。” “但是一周多前,我突然开始听见婴儿哭声。就像我在帖子里写的那样,只有我能听得……”李天宇话说一半,突然受到惊吓般向后猛然看去。 夏怀礼豁然起身:“有东西?”他左顾右看,没有瞧出半点异常。 不科学。 一般来说,都是他先见鬼。 难道问题是出在李天宇自身? 正巧,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疑惑问道:“两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李天宇一哆嗦:“不、不需要。” 菜上齐。 夏怀礼安慰说:“刚才觉得有人在看你?” “对。”李天宇点头,“就在那个角,我好像看见有双眼睛。” 夏怀礼伸手,大拇指按在李天宇的眼皮上,干脆利落的翻了下眼皮。李天宇瞳孔边缘发青,瞳孔之上的眼白没有黑点。 如果出现黑点,意味着可能中了降头术,但现在情况更惨。 陆泓传来消息:【体内有东西。】 【陆泓:今天工作做完了,我去看看,发位置。】 夏怀礼发了个ok的表情:【小伙子情况不太好,我也没见鬼,估计是别的东西。】 李天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知道怎么办了吗?” 夏怀礼叹口气:“你去过庆云寺,所以我估计不是鬼。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搭档来,他厉害,没准能看出来你哪里有问题。” “哦,好。” 这家咖啡西餐厅也是夏怀礼经常来的,西餐是城东做得最好的,从不踩雷。裹上面包屑的凤尾虾炸得香脆可口,汁水四溢。夏怀礼蘸上塔塔酱,往嘴里扔了一个,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对面传来了一阵干呕。 李天宇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落。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另一只手捂着嘴防止呕吐到地上。 夏怀礼吓了一跳:“怎么了?” 服务员也急忙端水跑来。 李天宇最终没有吐出来,口腔内泛着胃酸:“好难吃啊……” 夏怀礼:? 服务员脸色也不太好。 李天宇说:“像油炸蜡烛一样,真不知道这饭是怎么做的!” 夏怀礼默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薯条:…… “有这么难吃吗?” “比鸢酒食堂差远了!我最近就只吃他们家,果然吃过美食再吃这些根本咽不下去!”李天宇说。 夏怀礼存疑,难道是李天宇的味觉失灵了? 鸢酒食堂不就是昨天闹鬼的那家餐厅吗? 所以,他们果然做了手脚。 作者有话说: 夏怀礼:我觉得大佬做饭比较好吃耶,鸢酒食堂不好吃~ 陆泓:谢谢 **** 难道我这本书没有虫????
第6章 狰狞眼睛 ◎夏怀礼表示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啊◎ 李天宇在干呕过后,脸颊凹陷,他嘴里冒出的腐臭味让夏怀礼的眼角也泛着泪光。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色涨得通红。但因为他的肤色过分苍白,羞赧而充血泛红的脸颊如同一个紫红色的烂柿子。 夏怀礼担忧:“你这个情况不太好,和家里人说了吗?” 李天宇叹口气:“他们觉得我在逃避考研,算了,我去个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 “好。” 夏怀礼目送他拖着双腿,虚弱地往外走。 李天宇前脚刚离开,陆泓就停好车来找夏怀礼了。男人修身黑色西装外套着羊绒呢子风衣,夏怀礼低头嫌弃的看了看自己随便穿的套头卫衣和加绒蓝色运动裤,觉得自己和陆泓坐在一起,都拉低了人均财富值。 陆泓问:“人呢?” 夏怀礼说:“去厕所了。大佬,你最近案子不多啊?” 陆泓:“为什么这么说?” 夏怀礼两手一摊,故作无奈:“昨天中午你陪我,今天中午你陪我,我仿佛是你事业上的绊脚石。” 他喂给陆泓一个红薯条,靠在椅背上继续搜索“鸢酒食堂”的评论。点评app的折叠评论中没有差评,但在微博实时中找到了一条差评:【避雷!各位姐妹千万不要去鸢酒食堂,我去了拉肚子两天,而且真的好难吃啊!肉是臭的,不知道放了几天!】 下面有两条评论。 【竞争对手还是红眼病啊!】 【我就喜欢你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别蹭热度了。】 终于被夏怀礼抓住把柄了! 夏怀礼问:“你昨天吃完难受吗?” “有点。”陆泓说,“胃里不太舒服,但无大碍。” 夏怀礼突然摸上了陆泓的小腹:“这疼?” 陆泓的小腹硬邦邦的,这不会是生病了吧?夏怀礼捏了一把自己柔软的肚子。 “是不是有硬块啊,你不会肚子里长东西了吧?” 陆泓:…… “我再摸摸?”夏怀礼像是个小护士摸索着,差点就把头贴在陆泓的胸膛了。 陆泓放松肌肉:“这样呢?” “好点了。”夏怀礼疑惑,“怎么回事?” 陆泓掐了把夏怀礼腰上的软肉。 “诶哟!”夏怀礼脸一红,突然意识到——哦,那玩意原来是自己没有的腹肌。 ——明明都是男人。 穿着衣服还紧绷着肌肉,别人又看不见,至于时时刻刻努力维持偶像包袱吗? 混蛋。 夏怀礼搓了搓发烫的耳朵,用沙拉堵住了陆泓还在轻笑的嘴。 俩人正襟危坐了十五分钟,陆泓看了眼手表:“你约的人呢?” “厕所啊。”夏怀礼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担忧站起身,“不会这么巧吧。” 他预感到不对,准备去厕所看看,但还没开始往厕所走,只听见一名服务员神色慌张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啊!快叫救护车,出人命啦!!!” 所有客人不约而同看向服务员,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抱住另一名同事,吓得眼泪飙出,腿脚发软。 夏怀礼呼吸凝滞,陆泓先他一步走向洗手间。 靠近厕所两人都听到了李天宇正在崩溃的自言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杀掉它们……杀掉它们……” 他声音沙哑,但如同被附身的恶魔低语般让人汗毛倒竖。 厕所门推开,洁白地板上滴落着凌乱的血滴,李天宇目光呆滞站在镜子前,手中拿着一把并不锐利的西餐叉。他手臂上尽是被叉子戳破的伤痕,棕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手臂和卫衣,血肉模糊成黏糊糊一片。地上的鲜血绽开了花,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李天宇没有注意到来人,自顾自用叉子挖手臂上的肉!一下又一下,他好似魔怔一般,即使疼得全身发抖,但仍然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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