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 “肖泽怎么了!” “肖泽!!” 肖泽吓得冷汗涔涔,嘴里嘟囔着:“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他神情恍惚,嘴角抽搐,见鬼之时都没有吓成这个样子。前女友谢雨欣的声音低低缓缓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声声念着他的名字。 深情又难忘。 肖泽不断后退:“不是我,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你不应该找我,你不应该在这里!” 他脸色惨白,发出惊叫。 江瑶见情况不对,慌忙去追,整个会场内乱成一锅粥,没人知道肖泽发生了什么。粉丝们面面相觑,也一窝蜂涌去通道,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 肖泽被迅速送上了房车,离开酒店。 休息室内的江瑶疑惑的说不出话,刚才肖泽显然是一副嗑药的样子:“谢雨欣是谁,这又是怎么了?” “你俩今天在拍摄现场,都阴气入体,阴气太多会影响自我运行,同时出现幻觉。我还以为最多出现婀娜多姿的女鬼呢,但好像他问心有愧哦。”贺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名字显然是女孩的,不会真被小夏昨天说中了吧!” 江瑶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打开手机的实时热门微博:“等着吧,一会儿就上热搜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怀礼看这混乱的状况微微挑眉:“真被我说准了?” 作者有话说: 夏怀礼:为什么评论区没有人说话话? 陆泓:…… 夏怀礼:老公你说句话啊!
第48章 新娘张爱英 ◎你们拍鬼片,关我屁事?◎ 傍晚, 上京市。 接到陆泓电话的赵宣朗脱下警服,急匆匆赶往郊区的湖泊公园。 他出过那么多次勤,什么大大小小案子没见过, 但第一次有人让他买一叠纸去湖边烧的。虽然头顶警徽,但因为和江瑶青梅竹马, 对于神鬼之事也听得不少。 去年有一个连环杀人案, 警局要求72小时内必须破案,走投无路的赵宣朗拜托陆泓想想办法, 陆泓去了趟停尸间, 竟然把死者的阴魂招出来。 他当时想, 这算是作弊吗? 因为顺利破案,受到了警局嘉奖,赵宣朗特意买了礼物上门,只不过不是烟酒茶,是陆泓钦点的鳕鱼和鲜虾,问起就说家里有人爱吃。 赵宣朗来到湖边,拿了个火盆,按照陆泓的指示, 一边烧纸,一边默念着:“张爱英, 丙子年,十月初九, 张爱英,张爱英, 张爱英……” 冬夜黑得早, 傍晚凉飕飕的风吹得他脊背发凉。火盆中的纸钱被卷上天, 像是散落的金色烟花。他念了五分钟, 突然耳边出现一个清丽的女声:“是谁在叫我?是哪位小郎君念我的名字?” 赵宣朗感觉好似一双冰凉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脖子,皱眉怒道:“别乱碰。” “怎么啦,你找我做什么?好久没有人给我烧纸钱了。” 赵宣朗看见火盆旁边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身着嫁衣,十分好看:“你是张爱英?” “都多少年没人叫我名字了。”张爱英笑了笑,“你是谁啊?” “我叫赵宣朗,我的朋友陆泓和夏怀礼托我找你。上次你告诉他们自己忘记生前的事情,他们说应该找到了相关线索。” “哦?”张爱英想了想,突然笑起来,“那两个小郎君啊……可真是有心了……” *** 张家内。 火红色瑰丽的云朵压在水镇上空,天气越来越冷,这里晚间也降到了四五度的气温。夏怀礼哆哆嗦嗦看着陆泓和贺章布场。 陆泓拿了张家老宅屋顶上的一小块砖瓦和庭院中的土壤作为媒物,摆在中央。贺章用红线环绕成八边形阵法,每个拐角处置于焚香蜡烛一支,蜡烛是用特殊模具制成,立体浮雕咒文将随着火苗一起融化。红线上缀这八枚黄铜铃铛,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夏怀礼疑虑:“能行吗?” “这怎么不行?”贺章反问,“男人就不要说不行,要不行也是我师弟不行,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陆泓:…… 布完阵法,陆泓默念张爱英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叮叮。” 那铃铛动了。 周围气温瞬时下降了两三度。 “哪个小可爱在叫我呀。” 张爱英出现在阵法内,她依旧顶着那张盈盈的笑脸,冲夏怀礼打了打招呼:“我的小乖乖,你们是想我啦,还是准备补偿我呀。”她欠了欠身子,低头抬头的瞬间看到这小院周围的布景,先是一愣,心生熟悉之感。 陆泓说:“张爱英,我们又见面了。” 张爱英环顾四周,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哪?” “你”陆泓说,“这是你和你妹妹张爱莲生活过的地方,在桐花乡。” 贺章在陆泓问话的期间,拽着夏怀礼远离中心阵法,担心张爱英万一发狂,殃及池鱼。但张爱英没有如同预想得一样歇斯底里,她在阵法内拖着裙子走了两步,好似看见院落中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正在玩小木鸭——那是她曾经的回忆。 “张爱莲、桐花乡……”张爱英重复了一遍,更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周围铃铛瞬间齐刷刷作响,阴风乱起,就连院落外的树枝都打着晃。贺章要走上前,被陆泓制止,事情还没有失控。 一张可爱的笑脸出现在张爱英的脑海内,然后是父亲,还有两个看起来十分阔绰的男人。 红色、红色的帷幔和喜糖、金灿灿的火焰。 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谁在尖叫。 是我。 刹那间,张爱英瞬间脑子乱得很,好像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那些痛苦的回忆刺激得她浑身发疼。她如同是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住了,各种声音回荡在自己耳畔,凄厉的惨叫、低声细语的告白、委曲求全的伤悲,怒火燃烧的愤骂。 她回忆起自己应该穿着红色的嫁衣,然后被困在了一个铺满红色丝绸的棺材里,棺材里还摆放着花生枣仁,哗啦啦在她耳边作响,伴随着簌簌微弱声响,听起来像是虫子嗡嗡震动的翅膀。 是……是她在这里,被迫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结了阴亲,是她被活活埋死在了棺材里! 张爱英喘不过气,虽然她不需要呼吸,但如同溺水般胸腔疼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子,不对,这衣服和记忆中的并不一样。 为什么会穿着嫁衣? 为什么…… 张爱英陷入混乱的漩涡中,她眼眶通红,逐渐流下两行血泪。夏怀礼缓慢靠近,拉了拉陆泓的衣袖。张爱英所带来的痛苦和冰凉的风杂糅在一起,让夏怀礼也没源由的开始难受。 陆泓见时机成熟,张爱英的状态趋于稳定,不会形成厉鬼。他拉开了红绳的一角,阵法被打开,沉声说道:“这屋子里有东西,都是你生前使用过的。” 张爱英混混沌沌跟着陆泓,再见到放在玻璃里的那些老物件时,泪流满面。 “是我的……确实是我的!” 记忆回笼。 张爱英捧着一根氧化的银质发簪,回头望向陆泓:“刚才你说爱莲,爱莲她还在吗?” 陆泓点头:“还在,但并不算好,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我?” “需要你劝劝她。”陆泓将两姐妹的事情猜想了大概,他一直以为反反复复强调冥婚的鬼,是被迫钉死在棺材里的张爱英,但从昨日老人的话中,找到了纰漏,那姐姐的坟墓是空的,而温家大公子的尸骨却还在。如果是盗墓,一定会搜刮温家大公子的棺材,因而陆泓判断应该是张爱莲或者张家相关的其他人动了棺材。 不过为何姐姐不在桐花乡,而妹妹依旧在这里游荡,恐怕只有姐妹来能解释了。 夏怀礼说道:“我们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在桐花乡拍摄一部恐怖电影,拍摄期间,你的妹妹多次出现恐吓演员,也差点让我们在鬼域中丧命。你妹妹一直固守在此处,可能是心结还未解开。” 张爱英愣怔了一瞬:“恐怖片,那关我妹妹心结什么事?” 夏怀礼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原型你们姐妹俩。” 张爱英:“……” 场面有些尴尬。 夏怀礼不好意思眯起眼睛笑笑:“那个,我们电影里一拍过去的事情,你妹妹就会出现,总之不太友好。所以我们就想请你过来,毕竟我们也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张爱英抿了抿嘴唇,轻声说:“过去吗?” “……张爱莲好像对于很敏感,尤其是我们在拍摄冥婚的戏份,我们想知道究竟怎么了?我们这么直白的问,是不是不太好,不过你也别介意,我这个人直肠子?”夏怀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张爱英,让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她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们都拍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好!”不过,她又心软下来,前尘往事都过去太久了,她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痛苦只是微微刺疼了一下,并没有排山倒海将她吞噬,否则她早就成为一只厉鬼了。 夏怀礼笑嘻嘻给张爱英递给了旺仔牛奶:“姐。” ——这可是冥界的一般等价物,贼好用。 果然甜甜的乳制品让张爱英心情好了些,说道:“可能她心怀愧疚,所以一直没有去投胎吧。” 她看向远处,黑色来临,星辰低垂。 “我自幼家中贫困,父亲只有我们两个女儿。我娘去得早,是我爹将我俩拉扯大。爹是个木匠,干些木工补贴家用。我们就在桐花乡长大,和十里八乡也熟络得很。其中玩得最好的,是我爹收的一个小徒弟,他也是个穷小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都叫他小木匠。” “我和小木匠是青梅竹马,他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我俩偷偷约定,等他出师,赚了钱,娶我回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和妹妹不一样,她的爱慕之人是温家二少爷。当时我妹妹觉得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对她也很好,会买我们从来都支付不起的新衣服。” “当时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以后我嫁给小木匠,妹妹嫁给二少爷,生两个大胖小子。” “但是有一天,温家的人上门了,我以为是谈妹妹和二少爷的婚事,却不想是来迎娶我的。温家看上了我,想让我嫁给卧病在床的大少爷冲喜。我和温家向来无联系,不知为何看上了我?当时我父亲很生气,直接把人轰了出去,那是他第一次动怒!” “后来,父亲告诉我,那个病秧子每几年光景了,而且他们就是看上了我的八字,嫁过去冲喜的。父亲说家里虽然穷,但也不会卖女儿。” 作者有话说: 张爱英:你们拍鬼片惹我妹妹生气,我严重怀疑你们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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