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心事重重的回到他破旧的茅草屋,万阳泽一定是出事了。 甚至可能是撞到脑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伤势。 该怎么联系到他? 俞越急的像个无头苍蝇。 那家伙昨天晚上才对他表白,今天就在异国他乡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老天到底在惩罚谁。 小苏绝对是知道什么的,可怎么才能从他那里知道万阳泽更多消息? 万阳泽的身份是赌场的荷官,就算撞到脑子,应该也是被送到赌场附近修养。 这里离赌场到底有多远? 脑子坏是坏到什么程度了? 觉得自己天生与坏人为伍吗? 俞越在村子里四处转了转,发现不少都是老弱病残本地人,有个别偷渡者和他一样,说是被人喊来玩,如今都和他一样被困在这儿养伤。 俞越问了隔壁茅草屋的男生,“你也是来玩的吗?” 男生看了看俞越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脑袋,表情极其不屑。 主要是他刚才都听到俞越追着一个男人问他金主的下落,之前在偷渡船底也看到他粘着那个男人,只想着这人也太没骨气,“关你什么事。” 俞越:“我……我是有网友邀请我出来玩的,说这边风景好,可我从船上下来之后总觉得这里不对劲,我想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男生觉得莫名其妙,“我也是来玩的,这是南峰啊。” “这不是南峰,”俞越道,“这里的语言和南峰不一样,本地方言是萨哈的,我们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我有点害怕……” 我不害怕,我希望你别傻大胆。 男生的表情逐渐惊讶起来,随后又看向四周,“卧槽,我说怎么这儿一点都不像什么风景名胜地,到处都是毒蚊子!” 俞越:“……” 男生气冲冲的要去找带他来的那人,“竟然骗老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出境了,连个记录都没有,把我弄这里来干什么。” 俞越一把拉住他,“兄弟,你先冷静一下,他和我的网友应该是一伙的,我们都被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他想要我们做什么。” 男生愤恨的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有烟吗?” 俞越摇摇头,“没有。” “我叫阿志,你呢?” “姚乐心。” 阿志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我认识的这个人可有钱,是我们本地的有钱人,想搞包工程让我和他干,我想做包工头,他说可以,然后工程要下个月才有,这个月一直带我游山玩水,我想着我现在手里也没钱,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出来吧,才他妈出来两天,我就被骗了?” 问题是还不知道被骗来要做什么。 俞越也蹲下来,“我以前听说过这种骗局,反正就是先不要和对方撕破脸皮,不然就会容易被捆起来,都没人知道我们来这里,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钱。” 阿志无奈的说:“我没钱。” 俞越点点头,“嗯,我也没钱,我要是有钱就不贪便宜和人出来玩了。” 阿志想到俞越还在船上攀附了一个男人,觉得他又坦诚又可怜,“你虽然作风不太好,但人挺善良的,我刚才觉得这里有问题,但一直没发现端倪,现在有你作伴,我心里也踏实一些。” 俞越说,“嗯,我们就先等一天,他们引诱我们来,肯定不会一直这样养着我们,总有用处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阿志觉得俞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当然有人,我爸也挺有钱的,就是我学习不好,辍学早,他嫌我没出息一年赚不了几个钱,我现在就想做出点儿事让他看看。” 俞越想,那没跑了,抓的就是这种人。 俞越:“我们先按兵不动,肯定也不只我们两个人被骗,如果可以,希望我们可以把这些被骗的人都能带回去。” 阿志有些惊讶的看着俞越。 他没想到金主男人养的男孩子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志向,“你自己能跑的出去就不错了。” 俞越拍拍他的肩膀,“跑的出去也回不去,我们身份证都被他们扣下了,我们得找到更多受害者找到证据,争取把他们这个黑色交易端掉。” 阿志突然觉得俞越的气质变了。 没了那个金主男人之后他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样谄媚,有想法也有勇气,简直像是上面派来的人。 但阿志没问太多,直觉告诉他,可以相信俞越。 俞越一直在这片熟悉地形。 赌博欠债拿不出钱,被威胁家人的那些人被关押在哪里? 肯定不会离赌场特别近,不然太容易一窝端。 万阳泽是赌场里的荷官,总会知道一点儿的,不知道他脑子是真坏还是假坏了。 然而这边只有养伤的地方,俞越想,小苏大概是怕他找到那些被关的人,不敢再轻易上当,只能静观其变。 第二天一早,小苏又来了,甚至还给阿志说阿志的朋友有事,让自己带他俩去玩。 俞越和阿志各自给对方一个眼神,便跟小苏上了小船。 小苏的船被船家划行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目的地。 阿志的眼睛都看直了,“这里好棒……” 高楼气势雄伟,白金装饰的门前石柱简直要高耸入云。 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严肃和沉沦的感觉同在。 姚乐心也一副十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高兴的看着小苏说,“我们可以进去玩吗?可我没有钱。” 小苏大气的一指,“可以玩,这里面什么都有,地上是游乐场,地下是赌城,我可以送你俩一点儿筹码,自己随便玩一点什么的。” 俞越点头,“好。” 和阿志一起进来这地方,阿志担心的问,“我们不要他的筹码参加赌博不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欠钱。” 俞越:“他给你吃的饭,给你买船票的钱,带你游玩的费用可不是用来施舍的,就是按着你的头上赌桌,也得让你把钱都花了。” 阿志不说话了,半天道,“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但我听你的,我别的不行但是力气大。” “那太好了。”至少不会给拖后腿。 两个人从楼上玩到楼下,禁不住诱惑进了地下赌城。 穿着暴露的应招女郎,黑马甲白衬衫的招待生,俞越一进场就开始到处找万阳泽的身影。 俞越喊住阿志,“你先到处玩,我找个人。” 阿志皱眉,“你又找你那金主呢吧,我刚才看见他了。” 俞越瞪大眼睛,“哪里?” “刚刚跟着几个服务生去走廊那边了。”阿志指了指。 俞越说,“好。” 飞快跑过去。 阿志很纳闷,大部分时候觉得姚乐心是个正常人,就是一见金主就两眼冒光,也是奇怪。 问题是那金主也没关心他落水后会怎么样,这样对那男人付出真心值得吗。 俞越追上去,差点喊出“万”字,最后只能开口,“陶先生。” 陶先生转头看他,发现不认识,再次转身就走。 俞越在他眼里看到了陌生,和一丝丝不耐烦。 难道是自己头上的纱布实在是太多了?这都能不认识?喜欢我十几年包个纱布就不认识了? 俞越还想往前走,结果陶先生进了工作间,这里客人止步。 姚乐心在外面喊,“陶先生,陶先生!可以和我说两句话吗,在船上您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听到有关船上的事,暂时失忆的陶先生总算出来了。 俞越带他去没人的地方,看到很远处有个摄像头,假装还是情人关系,便一下抱上去在他耳边道,“万阳泽,老子他妈差点儿吓死了,小苏说你脑子坏了。” 没想到万阳泽一把推开他,“你是?” 俞越:“……” 俞越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瞎了吗?” 万阳泽:“没,脑子有点痛,很多事不记得,医生说过段时间会自行恢复。” 俞越:“那你都还记得什么?” 俞越心里越来越没底。 果然,万阳泽说,“我是个荷官,陶先生。” 俞越:“……” 艹。 组织给的身份成了万阳泽失忆后真实认为的身份。 这他妈的还怎么完成任务,直接和别人同流合污了。 俞越小声说,“你不是荷官。” 陶先生狐疑道,“那是什么?你一定要找到我,难道我真是你男人?” 俞越:“……”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俞越警惕的看向四周,又看看万阳泽,“你住在哪里,晚上把我带过去。” 陶先生觉得这小子太过孟浪,“可我并不认识你。” 俞越头都要大了,“你他妈的……刚给老子表白就给我来这个,你要是三天之内想不起来我,这辈子你都追不上我。” 听到这些话,陶先生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万阳泽看起来一点儿伤都没有,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气质。 一身制服穿起来,确实是个行走在地下赌场冷酷的发牌机器。 万阳泽总是能很和谐的融入周围的环境。 迷茫的陶先生看着对方几乎看不到脸的纱布,“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说实在的,我真的失忆了,我只知道我是个荷官。” 俞越自己现在就是伤到了后脑勺,为了好包扎,还被理了寸头,像狗啃似得发型,但不影响他的帅气。 只是一副雅痞到和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样子,包在纱布里非常的搞笑。 俞越深呼吸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能想起来,我就答应你给我的表白。” 陶先生想了一会,心说可能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陶先生后退一步,“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我确实很喜欢你,包括你说话的声音……还有你的一言一行,很熟悉。” 俞越酸到牙根都要倒了,“我再给你一分钟,赶紧想起来我。” 陶先生继续后退,俞越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万阳泽你他妈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老子,老子就算喝了孟婆汤都不会忘了你,你搞个脑内淤血就敢忘了我?别说任务完成了,完不成老子现在照样在这儿揍的你满地找脑子。” 万阳泽举起手说,“我信,所以如果我能想起来的话,你是打算答应我吗?还是为了刺激我恢复记忆?” 俞越上下打量他,“你现在是谁?” 万阳泽直接推开旁边的房门把俞越拉进去,这是没人的包厢。 包厢里也是有摄像头的,但是没有录音。 万阳泽把俞越压在沙发上,“在你来找我之前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说我是荷官,我脑子里就出现了做荷官应该会做的事,至于我其他的,别人都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有预感,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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