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肉浸着淋漓的水光, 被顾尘夜反复吮咬, 变得殷红一片, 室内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还有低低的喘息声。 还好他被压到门上, 而不是落地窗上。 否则从落地窗的另一面, 就能看到他整个人趴在上面, 双手无力撑在玻璃上,贴住的玻璃渗出氤氲的水雾,遮住他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的指节。 他的眼尾泛着诱人的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承受着身后人的亲吻,他的嗓音有些喘:“你别亲那儿。” “亲哪儿?”顾尘夜低低问。 顾朝年暗骂了句明知故问,可又没什么办法,刺激一直传达到脊椎骨:“就是那儿。” 然后对方亲得更狠了。 他差点眼前一黑,身体浮出深深的颤栗,不由得想逃避,偏偏被顾尘夜固定住,只能任由对方折腾。 一次次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湿透了。 顾朝年沉浸在这个吻中,意识不知不觉陷入黑暗,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他费力从床上坐起来,被扯掉扣子的睡衣滑落至腰部,低头望见深深浅浅的吻痕。 昨天好像太激烈了? 激烈到即便是顾朝年,脸也不好意思红了。 他安慰自己刚确定了关系正常,虽然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和人谈恋爱。 他不清楚要怎么谈恋爱,但胸腔里浮出一抹甜蜜,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这股甜蜜在吃午饭时戛然而止。 顾朝年换好衣服出去吃饭,顾尘夜细心给他垫了软垫,令那个部位没这么难受。 他坐在软垫上喝南瓜牛肉粥,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但还是蛮好喝的,甜丝丝的南瓜冲淡了牛肉的腥味,不知不觉就喝下小半碗。 他正要夸男朋友厨艺好的时候,顾尘夜轻轻揩去他唇边的液体:“什么时候去领证?” ???领证? 顾朝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领……领什么证?” 顾尘夜剜了他一眼:“结婚证,别告诉我想上完不负责。” ???!结婚证! 顾朝年的大脑空白了一两秒,刚确定关系就要领结婚证了???! 先不说被上的是他不是顾尘夜,轮不到对方控诉不负责,他们也上了不止一次啊! 如果上一次床就要领一次证,那他们领的证加起来可绕地球一圈,啊对不起!说了个古早笑话。 总之上完床领证是相当不合理的,他斟酌着开口:“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主要是太快了吧?” “哪里快了。”顾尘夜挑了挑眉,“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就可以结婚了?” “而且结婚后资产分你一半,你也不亏。” 这不是亏不亏的问题…… 从资产的角度出发他确实赚了,领个证瞬间实现财富自由,甚至是下下下辈子的财富自由,可他们恋爱不到一天啊!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才恋爱十二个小时零三十四分钟。 恋爱其实并不是感情的终点,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应该是感情的起点,恋爱多年分手的大有人在。 从恋爱到结婚有段很长的路,因为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一直陪在身边。 顾朝年想得很全面,然而顾尘夜盯着他:“难道你还想找别人?” 顾朝年把话咽了回去,还没拒绝就怀疑他想找别人了,要是拒绝了,岂不是会怀疑他孕吐? 他极有求生欲地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见顾尘夜依然盯着他,他硬着头皮解释:“就是期末周了,复习特别忙,想考出好成绩再结婚。” 他特意强调好成绩三个字,谁知顾尘夜不为所动:“那考完就结婚。” !!!要不要这么快啊! — 下午顾朝年怀着深深的忧虑到了学校,还有一个月就放暑假了,他才十八岁,该不会真成已婚少男吧? 他平时最喜欢上电影鉴赏课,这门课的老师姓段,三十多岁的海归,经常给他们放冷门老片子。 今天他却无心看片,哪怕放的是宫廷法师大战史莱姆,他也不会看一眼! 下课铃声响起,他长吁短叹站起身,拎上书包走出教室。 他满脑子想着英年早婚的事,没注意撞上前面的人,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抬起头愣住了。 “哥哥?” 顾明鹤站在教室门口,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那双和他相似的眸子忽明忽暗,仿佛摇曳在风中的寒星。 自那天后他第一次见到顾明鹤,总感觉人清减了不少,他想问他哥你好吗,又不知道如何面对顾明鹤。 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头,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叫原形毕露。 他知道这样的观念不对,可那天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他抿了抿唇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有事。”顾明鹤递来一本画册,“上次答应你画的漫画,细节不清楚怎么画,耽误到现在才画完。” 漫画? 顾朝年完全不记得这码事,疑惑地接过画册,看了一眼立马合上! 不是顾明鹤画的有什么不好,恰恰是画得太好了。 尽管他只看了一眼,可那幅画面深刻印在他脑子里。 衣袍宽大的少年仰躺在桌上,绣着梅花的衣袖垂到桌下,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拿着纤长的毛笔,蘸着朱砂在少年身体描绘。 漫画毕竟不像动漫,每个动作都能细致描绘,可顾明鹤的刻画极其抓人,朱红的颜料缓缓在少年肌肤上淌下,大片大片的梅花绽放。 而上方的人含住了梅花。 更别说其他细节了。 顾朝年看得脸红心跳,还好他关得够快,不然就被经过的同学看到了。 他刚想问自己怎么记不得了,顾明鹤的嗓音清冷:“上次你在岛上不想回家,我答应你画的。” 顾朝年没想到顾明鹤记了这么久,顾明鹤温和看着他:“那次你出事以后,我不放心你的安全,在你手机上装了定位,你介意我就关了。” 原来是这样吗…… 顾朝年感觉自己误会了他哥,明明是关心弟弟的哥哥,被他当成窥探生活的变态。 即便察觉他的冷淡,也还是送来他喜欢的漫画。 他想象不到霁月光风的顾明鹤,风姿卓绝的顾明鹤,是怎么折腰查看参考资料,一笔一划画出来的。 他的心情相当复杂,以至于顾明鹤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时,他想也没想点了头。 今天漫画社开会讨论五周年庆的事,顾朝年应下后往外走。 其他同学差不多走光了,走廊上空无一人,他忍不住翻看画册,告诉自己只看一眼。 然后就站在走廊上看了半小时,注意是曾经朗诵戒色文章的走廊,看完后他神清气爽,感恩自己有这么一位神仙哥哥。 直到他的视线落到主角的脸,别问他之前看的是哪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画上的人怎么这么像自己?
第103章 顾朝年推开漫画社门的时候, 大家已经在讨论周年庆了。 曹建说得兴致勃勃:“我们漫画社今时不同往日了,别说在海城大,就算在东部学校群, 也是黄□□的扛把子, 一定要大办!” “情感上我支持大办。”师静竹把账本甩曹建脸上,“80%的资金投入到豪华单行本中, 社团盈余资金就三千块, 你要怎么大办?” 曹建被问得支支吾吾,看到他急忙求救:“小年是漫画社的大功臣,你说怎么办?” 社员们的视线齐刷刷投过来, 顾朝年慢半拍在椅子上坐下。 小支热情递来饮料, 他喝了一口开口:“我觉得没必要大办, 以后还有六周年、七周年,甚至十周年, 大家聚到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大厅响起猛烈的掌声,吵得最大声的曹建也点了点头:“是我太在意外物了,距离这样宠辱不惊的精神境界,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顾朝年听得有些汗颜。 他不好意思告诉大家他背叛组织加入了风纪委,在风纪委的群里看到漫画社是本月重点盯防对象,誓要铲除海城大最后一块儿不洁之地。 他当然不希望喜事变丧事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陆宵向他眨了眨眼,“其实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你们社长可以找个好人家卖身。” 众人脸上的表情全是社长好伟大我哭死, 只有顾朝年抽了抽眼。 刚开始他也以为陆宵下海养社团, 后来才知道哄自己玩的,二十三岁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 不像他早早有了结婚的烦恼。 师静竹聊到单行本:“单行本已经印制完毕, 最迟明天下午送到小浣熊酒吧。” 豪华单行本是漫画社工作的重点, 投入了社团大部分资金, 如果资金无法及时回笼,漫画社发展将举步维艰。 每个人对此相当重视,唐瑶皱了皱眉:“第一批印了三千本,风纪委昨天开始在校门口站岗,如何带过去是一个问题。” 一向不爱发言的小支主动提议:“我面生,我用推车带出去吧,绝对不会被风纪委发现。” 小支是个长相显小的新生,娃娃脸,皮肤白,脸颊上有少许雀斑,看上去和初中生差不多。 风纪委成员顾朝年委婉提醒:“风纪委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他们有个高危人物库,只要和高危人物有牵连的,都会被记录到这个库中。” 唐瑶听得目瞪口呆:“宝贝你怎么知道?” 顾朝年正想着怎么解释,唐瑶和他咬耳朵:“我明白了,是陆峋告诉你的吧,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顾朝年:“……” 他认真解释了句没有,不过唐瑶不信。 小支鼓起勇气争取:“我可以戴帽子和假发,打扮成送快递的,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顾朝年想说太危险了,携带多本淫秽色情书籍轻则通报批评重则记过,没必要担这么大风险。 然而陆宵点头了:“北门六点换岗,从那儿走应该没问题。” 顾朝年依然担忧:“会不会太危险了?” “在风纪委眼皮子底下搞黄,哪有不危险的?”陆宵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散会了,还是你想和我约会?” 顾朝年差点呛住,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怕边上的唐瑶刨根问底,说话声音很低,只有陆宵能听见。 他以为陆宵会拉开距离,谁知陆宵俯到他颈边:“有男朋友又怎么了,这不还没结婚吗?” ???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顾朝年突然明白顾尘夜为什么想结婚了,这群人的道德底线堪忧,哪怕他和顾尘夜坐同一桌吃饭,也会在桌下用脚蹭自己小腿。 他面无表情拒绝,临走时看到兴奋装书的小支:“风纪委眼线太多了,最好还是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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